大娘一聽,面露難色。
“馬車倒是有,就是要錢,我……我老婆子手裡沒有餘錢,給你們拿兩套衣服已經是我能夠幫的最大的忙了。”
想到這裡,大娘的神色更加晦暗了。
於嫵聽了之後,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衣襟,咬了咬脣,而後擡頭朝着大娘道。
“大娘,麻煩你了,我這兒還有個掛件,你拿着給那個有馬車的人吧,就算是我們給的車費了。”
說着,於嫵擡起雙手,從脖子上解下一個玉墜子。
當看清玉墜子的模樣時,趙雲嶺依稀覺得玉墜子的樣式有點熟悉。
似乎在哪兒見過?
“這是哪兒來的?”
於嫵聞言,神色一怔,拿着玉墜子的手顫了顫,隨即面色如常的笑了笑。
“什麼哪兒來的?我好歹也姓於,這點東西都不能有嗎?”
看着她風淡雲輕的樣子,趙雲嶺鎖了鎖眉,沒再說什麼,腦子裡不停的搜尋着關於那個玉墜子的記憶。
到底是在哪兒見過呢?
大娘拿着玉墜子就走了,去給二人找馬車去了。
直到大娘帶着馬車與車伕一起回來,趙雲嶺也沒能想起玉墜子的出處。
於嫵看着他鎖着眉頭的樣子,不由得悲涼一笑。
看吧,他從前對她到底是有多忽略呢?
連他親手送給她的東西,他都想不起來。
可見他當初送的時候,果真如他所說一樣,是順便買的,而不是特意給她買的。
虧她心心念念,一直貼身帶着,甚至將從小佩帶在身上的護身符金鑲玉佛像都給換了下來。
多可笑啊。
也許她不換下那個佩戴了二十多年的玉佩,也許她就不會遭遇到這些厄運了吧。
畢竟那個是孃親在她還未出世的時候,就親自去佛寺裡面求來的。
“我把玉墜子給他了,我看玉墜子挺貴重的,就跟他說讓他先別拿去當鋪換銀子,等到你們回府城之後再拿銀子換吧。小娘子,時間也不早了,你們趕緊上路吧。”
於嫵聽了大娘的話,衷心的朝着大娘道了謝,走出了門。
眼看着要走了,趙雲嶺只得暫時拋開了關於玉墜子的事情,跟着於嫵走了出去。
*
趕車的人一路走一路猜測馬車裡的兩位到底是什麼身份,爲什麼一出手那麼大方就給一個玉墜子坐馬車,可又爲什麼會落到他們村子裡面去?
直到趙雲嶺指使着他把馬車聽到了府衙門口,兩個人一下車,就有人從府衙裡面跑過來。
“大人,夫人,你們可回來了!少爺小姐都擔心壞了,嚇得直哭。”
“是呀是呀,大人,你們沒事吧?”
大……大人?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是他們柳州府的府衙吧,那能夠被府衙衙役叫大人的,除了柳州府的知府大人外,還能有誰?
膝蓋一軟,車伕忙朝着趙雲嶺就跪了下去。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大人恕罪。”
說着,手就朝着胸口一摸,將玉墜子拿了出來。
“大人,這玉墜子您拿回去吧,小的……小的不知是您,不然也不敢收您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