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嫵卻搖了搖頭,伸手攙了攙差不多四五十歲的車伕,“大叔你快起來,我們做您的車,自然該給報酬的。這玉墜子也不是什麼稀罕物,你這回去都得天黑了,你拿着這東西去換了銀子找個地方住一晚再回吧,大晚上的趕路太不方便了。”
車伕聞言,擡起頭依舊十分爲難。
“這……”
正要把玉墜子收回去,既然知府夫人都這麼說了,那就說明沒有什麼味。
誰知道他剛準備收,趙雲嶺就一伸手,徑自把玉墜子拿了過去。
車伕嚇得忙要重新跪下去。
趙雲嶺急忙又伸出手拉住了他。
“這是內子貼身之物,拿給大叔你實在是不太妥當。來人啊,給大叔拿五兩銀子吧,妹子說得對,夜裡趕路多有不便,大叔還是去找個客棧休息一晚再回去。”
很快,旁邊的衙役上前,數了五兩銀子遞給了車伕。
車伕千恩萬謝的謝過之後,忙趕着馬車準備離開了。
於嫵忽然又想到了什麼,朝着車伕喊了一聲。
“大叔,你明兒回去之前到衙門來一趟吧,我要麻煩你給大娘捎點兒東西。”
差點忘記了,車伕送他們回來是情分,大娘幫他們更是恩情,不得不報。
但給銀子不太方便,不如準備一些生活上需要的東西讓大叔給帶回去吧。
車伕聞言,忙不迭的點了點頭。
心裡卻暗暗嘆氣,還想着早點回去呢,這下子,只能去住一晚了。
送走了車伕,趙雲嶺便帶着於嫵進來後宅,兩個孩子見到爹孃一起回來,眼淚流得更加的洶涌了。
“爹爹,阿嫵,你們可回來了!”
“阿嫵,阿嫵,你嚇壞我和哥哥了。”
兩個孩子都以爲於嫵還沒恢復,撲上來就叫着阿嫵阿嫵。
於嫵聽着他們叫着自己的名字,心裡頭覺得格外酸澀。
雙手一環,緊緊把兩個孩子鎖在了懷裡面。
“珍兒,涵兒,孃親回來了,孃親回來了。”
這段日子,真是苦了兩個孩子了。
爲了她的病,連孃親這個稱呼都不敢用,只能跟着趙雲嶺一塊兒叫她阿嫵。
乍一聽她自稱孃親,兩個孩子都愣了愣,隨即雙雙擡起頭,仔仔細細的打量着於嫵的一舉一動,直到看到於嫵淚眼迷濛的樣子,彷彿回到了沒有上京城之前的模樣,兩個人才真的確定孃親是真的回來了,徹徹底底,完完全全的回來了。
哇的一聲,兩個孩子都哭了起來。
“娘……娘……”
“珍兒乖,涵兒乖,孃親回來了,孃親回來了,別哭了,別哭了……”
看着妻兒抱在一起哭得無法停歇,趙雲嶺只覺得心裡頭一陣酸澀難當。
忍不住在旁邊偷偷的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吸了吸鼻子,穩了穩心神。
“珍兒涵兒,你們娘累壞了,你們扶着孃親去牀上躺着說話吧,爹爹去找管家爺爺說點事情。”
兩個孩子多久沒有和正常的孃親相處了,此時哪有功夫搭理趙雲嶺,點了點頭,扶着於嫵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