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
錦繡在房間里正畫着最新一套的花樣子，忽然聽得院裡一聲慘叫，手一顫，沾了墨水的筆就沿着紙飛流直下三千尺，毀了畫了一半的花樣子，功虧一簣。
錦繡嘆了口氣，放下筆，將那張紙揉成團丟進了她讓趙明暄用竹條編制的垃圾桶內，大步走出了房間。
一出門，就看到董氏正捂着左手，有血從指縫間淌出。
“大嫂，怎麼剁到手了？”
董氏眼神微閃，忙搖了搖頭，“沒、沒事，就是一不小心……”
“四妞，四妞！”
錦繡朝着大屋喊了兩聲，就見到四妞跑了進來。
“三嬸兒，怎麼了？娘，娘你怎麼剁手了？娘，你是不是還在因爲爹昨晚的態度不高興？你別跟他計較了，他就是那個德行啊。”四妞心細，昨晚在房間裡，聽到了趙明德那幾句態度不好的話。
她以爲董氏是因爲這個不開心。
“閉嘴，我不是因爲那個。你快去陳婆婆家給我弄點一支蒿來吧。”
等到四妞走了，錦繡才接過了董氏的手，替她按住了血管的位置，減緩了血流的速度。
“嫂子，你有心事？昨日大哥沒去羅家，也沒去吳家，他是不是？”錦繡這時才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吳家來人報喪，吳氏怎麼會捨近求遠的去找他們回來，而不是找趙明德這個長子先陪她一塊兒去？
趙明德昨天，去了哪兒？
想到趙明德上一回爲了那個寡婦犯渾，虧得錦繡聰明識破了那個女人，才阻止了趙明德休棄自己，董氏不由渾身發寒。
這一次，她怎麼辦？
看着錦繡，右手就不由緊緊的抓了上去。
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錦繡，我、我懷疑你大哥又在外面亂來了。我，他要是真的跟人纏上了，我該怎麼辦啊？”
錦繡眉毛一挑，趙明德又犯賤了？
“不會吧？嫂子你可是發現了什麼？我看大哥最近還是挺老實的啊，也不出村子，他跟誰鬼混去？”錦繡淺蹙眉心，開始琢磨趙明德這段時日的行爲。
“昨晚，我聞到了他身上有淡淡的脂粉味，我昨天不在家，而且我們用的脂粉根本不是那個味道的。”
脂粉味？
錦繡眉毛一挑，難道是去逛窯子？
“大嫂，大哥身上還有錢嗎？”逛窯子，沒錢的話，誰讓你進門。
“沒有啊，只有娘給了他一百文錢，一百文……他難道是拿去逛……”
“不會。一百文，逛不了那個地方，這樣，大嫂你別急，等我好好想想，你先坐到邊上自己按着這裡，我來把豬草先剁了煮了餵豬。”
董氏急紅了眼眶，熱淚也在眼眶裡開始打轉。
“嗯，錦繡，我這腦子不夠靈活，錦繡你幫幫我吧。”
看到董氏的手上一條深長的刀口，錦繡半點兒不敢粗心大意，忍着將趙明德的破事兒先撇到了一邊把豬草剁了倒進鍋裡之後，坐在竈門口燒火時，纔開始細細琢磨。
趙明德這段日子的確沒有經常跟趙明暄或者趙明智一塊兒很多時間，大半部分，他都是一個人出門。
前段時間，忙活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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