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告訴你我跳江是他害的了?”
錦繡款步走至桌邊,慢條斯理坐了下來,下巴微揚,愜意的看着連夫人。
連夫人被她的眼神看得不解。
“如果不是他讓你覺得難過,你怎麼會想去跳江?錦繡,你別被他現在的好給矇蔽了,他既然以前對你不好過,那以後還是有可能變的,你還是跟娘回去吧。”
錦繡擺頭,指了指自己旁邊的小凳子。
“你坐下來,聽我慢慢說。”
待到連夫人坐下來,錦繡自己卻站了起來,背對着連夫人而站,輕輕的解開了自己的衣裳。
連夫人看着錦繡的衣裳從肩頭慢慢滑落,正好奇錦繡這是幹什麼,就看到隨着衣裳的繼續滑落,她意料之中的瓷肌玉膚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疤痕密佈的猙獰。
那一條條比錦繡皮膚還要白上三分的疤痕,彷彿一條條白色的蜈蚣附着在錦繡的肌膚上,讓她的整張背毫無半點美感,而是顯得有些滲人。
什麼樣的人,能朝着這樣細皮嫩肉的姑娘下這樣重的手?
什麼樣的人,捨得對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動用鞭子?
連夫人不由自主站起身,走到了錦繡的身後,指尖一伸,輕輕碰了碰其中一條疤痕,錦繡連忙雙手一揮,將衣裳重新穿好,坐回了凳子上。
“他打你?”
連夫人顫聲問。
“不是,這些疤痕,在我還沒進入趙家時就有了。他大概只告訴你怎麼買下我,怎麼不顧我的意願把我給要了,然後是我在趙家這幾年的生活狀況。但是在遇到他之前我的遭遇,他一定沒說,或者說不清楚。”
不是趙明暄嗎?
連夫人訥訥坐下身,靜等着錦繡的述說。
“其實,我有那樣慘烈的遭遇是與你有關的,對吧連夫人?”
連夫人瞪大眸子,並不理解。
“繡兒,你什麼意思?”
“我被拐賣,跟你之前的那位正室夫人脫不開關係吧。我曾經聽到那些人談話,拐賣我不是他們自己的主意,是有人給了錢讓他們那麼做的,而我從小被你養在深閨,根本不認識幾個人。所以除了那位正室夫人,我想不到其他的人會那麼做。你搶了她的丈夫,她便搶了你的女兒,這很合理。”
這一點,不管是原主還是現在的錦繡,都是明白的。
可連夫人聽了卻激動地眼淚撲簌直下。
“你說她害你很合理?你居然幫着她說話?繡兒,你可知道你可知道誰害得你娘我只能自甘下賤給你爹當外室?是她,是她沈碧心!”
錦繡看她激動的模樣,蹙了蹙眉頭,“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我並不知道,我只知道若是有人搶了我的丈夫,我也會不擇手段的對付她的!不管她有任何苦衷,任何理由,都概莫能外!”
小三就是小三,任何藉口和理由都改變不了她是第三者的事實。
錦繡的話,堅定而銳利。
彷彿一把利劍,刺進了連夫人的心裡。
使得她身心一鬆懈,整個人頓時從凳子上滾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