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四妞哭得泣不成聲。
一旁靜靜站着的五郎和六郎也忍不住哇哇的哭了起來。
“壞人，壞人，你們都是壞人！四姐，四姐，那個人她先欺負四姐的，她先踢了四姐一腳，四姐就哭了起來。我們是四姐的弟弟，姐姐被人打了，我們憑什麼要幹看着？我們當然要幫着四姐，所以，我們纔打她的。”
“就是就是，我們打的是壞人！你們爲什麼要罵四姐？大伯，你是壞人！”
一時間，三個孩子又哭又叫的聲音，簡直快要掀翻了何家的屋頂。
引來了何家附近的人圍觀。
饒是鐵血漢子趙長青，聽着膝下三個孫子孫女哭得撕心裂肺，也不由得紅了眼眶。
孩子們有錯嗎？
有什麼錯？
手足相親，四妞無辜被打，他們作爲兄弟，上前幫忙有什麼錯？
這些都是他們教給孩子們的，生那麼多孩子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了讓大家彼此有個依靠，有個依仗，將來一個人受了欺負，有了難處，其他幾個能夠伸手相幫。
現在，五郎六郎不就在那麼做？
他們有何臉面責怪幾個孩子？
屈膝，彎腰，一把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小孫女，單手將她抱了起來。
“四妞不哭，爺爺知道，爺爺知道你們幾個都是好孩子，是我趙家的驕傲。”
“爹！你怎麼也這麼教孩子？”趙明德見趙長青不但不怪罪幾個孩子，反而說他們做得對，不由氣得跺了跺腳。
趙長青見他一臉憤恨，不由一個冷眼刀飛了過去。
“老子這輩子，教得最失敗的人，就是你這個混賬東西！你吼什麼吼？你自己找了個不要臉的貨色，還要賴我妞妞不懂事？”
“爹，你這樣罵一個剛剛流掉了一個你們趙家骨血的人，真的就對了嗎？”
趙長青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虛弱至極的聲音傳了進來。
衆人回頭一看，楊柳不知道怎麼走到了門口，正用蒼白纖細的雙手扶着門框，脣角譏諷的望着趙長青發笑。
不要臉？
她都這樣了，他一個老爺們居然還罵她不要臉？
真真是好家風。
趙長青見她那脣角的譏諷，臉色就不由得一個勁往下沉。
張嘴就想跟她理論一二。
趙明暄見狀，急忙上前拉住了他。
“爹！不過一個機關算盡的女人，不值當你跟她吵吵。爹，你先帶四妞和孩子們回去吧，康叔，四妞的腿也受傷了，你給她好好瞧一瞧吧。”
趙長青明白，趙明暄是怕自己跟一個剛剛流產的婦人吵架，毀了自己的名聲。
仔細想想，也是。
不過是個不要臉的婦人，他跟她吵吵做什麼。
“妞妞不哭，爺爺帶你回家，別哭哦，別哭。”
四妞聞言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朝着趙長青點頭道。
“爺爺，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可以走。”
不過是疼，她可以忍的。
趙長青卻捨不得，愣是要抱着她。
“你腿疼，爺爺抱你，別擔心，爺爺抱得起的。”
四妞堅持搖了搖頭，掙扎起來。
“爺爺，我要自己走嘛，人家今年都快九歲了，還要爺爺抱，讓人看了會笑話孫女的。”
趙長青聞言不由噗嗤一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