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娟秀的錦繡二字落下,一封信纔算是完成了。
錦繡才又打着哈欠吹燈上牀睡覺了。
翌日。
錦繡將信又看了一遍,塞進了信封裡,拿着信交到了趙雲峰手裡。
“大郎,去幫我把這封信送出去吧。”
趙雲峰知道,那是寫給三叔的,接了過去,與自己寫下的一封信一起,拿着出去寄送了。
然後,舉家上下又開始忙碌起來。
忙碌的日子,過得充實而快速。
趙明暄在軍中也是一樣的感受。
每天天不亮起來操練,然後吃早飯,吃了早飯繼續操練反反覆覆,一天都在操練吃飯,吃飯操練之中度過。
唯一的消遣,便是每天晚飯之後跟霍希明到軍營不遠處一處小河裡洗澡摸魚。
這不,又是一天摸魚時。
趙明暄拿着一根樹杈站在水中,屏氣凝神一動不動,幽深的雙目死死的在清澈見底的水面上看來看去,就等着哪條不長眼的魚路過,一杈下去,將它了結了。
忽然,腳背一陣瘙癢。
他低頭一看,就看到一尾巴掌大的鯉魚正搖曳着尾鰭在自己的腳邊一碰一碰的,似乎在試探着自己的腳丫子是否可以入口。
脣角邪魅一勾,手裡的樹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着水下插去!
可惜啊。
樹杈再快,竟沒能快過霍希明那三寸爛舌。
“哎——”一聲長嘆,嚇跑了他即將到杈的魚,氣得他拿起樹杈就朝着那邊的霍希明丟了過去。
“你小子抽風啊!眼看着一條魚就快到手了,你嘆個什麼氣啊?”
霍希明身子一側,避開了他的叉魚杆,隨手將杈子撈了起來,一揚手丟回了他的身邊,雙手繼續愜意的枕到腦後,視線慵懶的看着趙明暄。
“不過是一條魚,有什麼了不起的?阿暄,難道你就不覺得這日子都快淡出鳥了嗎?月底,月底啊月底,你可快點兒到吧。”
“快點到有什麼好?你就這麼急着想上戰場啊?”
趙明暄勾了勾脣,拾起樹杈,再次盯緊了水面。
“咱來了就是爲了上戰場的,一直在雍州待着算什麼事?早知如此,咱還不如在你們家多待一陣兒,既有好吃可口的飯菜,又可以上山打獵四處玩,不比在這兒有意思多了啊。”
說起飯菜,再一想起軍營的伙食,霍希明就覺得不但日子快淡出鳥了,這嘴巴里,也快了。
“你說說你,你那做飯的手藝怎麼就沒得到你媳婦兒半點真傳呢。不然的話,咱倆抓了魚,還能偷摸的烤一頓好吃的。”
他那麼不熱衷杈魚,都得怪趙明暄的手藝太差。
“你能你來啊,我起碼還能把魚烤熟了,你呢?你分得清魚肉的生與熟嗎?”趙明暄看着霍希明嘴裡含了根不知道什麼野草,一顫一顫數落自己的時候,眸子一瞪,十分不爽的回道。
樹杈一扔,轉身大步大步的走上了岸。
“你不喜歡吃啊,我有這幾條就夠了。你自己啊,慢慢玩兒吧。”說着,抱起自己已經杈到手的五條魚,走到了一片空地上,找了一些枯木架着烤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