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天已漸漸暗下來了,春草娘已經做好了飯,就等着兩人回來吃飯。
留了大郎在家吃過晚飯,大郎便藉着月光趕着牛車回去了。
明天一早就要開工,大家也都早早的洗涑了歇息。春草畢竟在這裡住了兩年,倒沒什麼不習慣的,只是春草的牀比較窄,兩個人只能緊緊摟靠的在一起。
農村的夜本就相當寂靜,東廂房突然就傳來了身體撞擊的聲音,特別清晰,接着是女人壓抑的嬌吟,男人的粗喘。
春草當然知道那是什麼聲音,瞬間臉發燙,同時也感覺到了呂子祺身體的變化,呼吸也變得沉重,那邊的聲音久久不曾停歇,還越演越烈,春草的身體被呂子祺越摟越緊,自己的身體也開始發燙,身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呂子祺的呼吸更加沉重。
突然翻身將春草壓在了身下,嘴脣就貼上了春草的嘴,輕輕的舔吻,春草早已渾身發軟,沒了力氣反抗,任由呂子祺吻着,呂子祺手也開始不老實,在春草身上來回遊離。
輕吻漸漸轉移,鼻子,眼睛,耳朵,脖頸,中衣的帶子已被呂子祺解開,現出了肚兜,雙手在春草腰間移動,春草的呼吸也變得粗重。
在親吻到脖頸以下時,呂子祺停下了所有動作,趴在春草頸邊,深深的呼吸,東廂房早已沒了動靜。
春草有些吃驚,自己的神經居然如同被控制住一般,無力反抗,見呂子祺停下動作,也沒動,就這樣靜靜的任由呂子祺趴在自己身上。
只到兩人都漸漸冷靜下來,呂子祺翻身躺在春草身邊,輕輕摟過春草的肩,如以前一樣讓春草枕着自己,吻了吻春草的額頭,“睡吧。”
春草沒有說話,乖乖躺在呂子祺懷裡,閉上眼睛,漸漸進入夢鄉。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早早起了牀,吃過早飯,春草跟呂子祺哥哥三人就回去了自己家裡,雪村那邊的工人已經稀稀拉拉坐在院子裡等着了,自己村的也陸陸續續過來,都一一給兩人打着招呼,春草雖不認識,都一一笑應着。
方勇是個大概三十來歲的高個兒大漢,大方臉,曬的黑黑的,工人們也基本都是穿着樸素的莊稼漢子。
呂子祺將春草的規劃圖紙交給方勇,方勇蹲下,將圖紙鋪地上,看了看,簡單的佈置,倒是沒多難,便問兩人,“是要土牆還是石牆?石牆牢實些,當然耗工量要大一些,成本稍微高一些,再就是屋頂蓋磚瓦還是?”
春草蹲在方勇面前,“就石牆吧,蓋磚瓦,另外用石灰將牆粉刷一下。兩邊的耳房都靠窗打土炕,兩邊都留可以燒柴火的炕竈。”
“行。”
春草指着洗澡間道,“這洗澡間將地基鋪高,下面也留竈洞,上面鋪一層平整的石頭,靠廁所旁邊留一個下水通道,將水引到廁所裡,用一根打通的竹子引水,這樣地基不容易被積水腐蝕。打廁所的時候,廁所牆外面留一個坑,這樣好除糞。你看這樣行麼?”
方勇很是吃驚的看了一眼春草,才愣愣的點點頭。心裡腹誹,這小娘子懂的真多。
“廚房的話,我想打兩個竈,一個放大鍋,一個放稍微小點的鍋。我就這些要求了,書呆子,你呢?”春草轉過頭,仰望站在自己身後的呂子祺。
呂子祺搖了搖頭。春草便道,“那暫時就這樣了,麻煩方師傅了。”
“行,材料是你們自己買還是?”
春草詢問的眼神看向呂子祺,呂子祺便開口,“這個我們都不熟,勇哥資源多,麻煩勇哥幫忙採購吧,到時候我來結賬就是了。”
“那行,咱就開工了。大家都過來,……”
方勇開始分配各自的任務,分工完,每個工頭都帶上人開始動工了。方勇帶着人開始拆之前的舊屋。
呂子祺跟柱子也在一旁幫忙,春草看沒自己什麼事兒,這些個重活兒自己也幫不上忙,便招呼一聲回了孃家。
春草娘跟柱子媳婦正在忙碌着做午飯,柱子媳婦並不知道春草已經將滷肉方子賣了的事情,見春草回來,便道,“春草,把肉做成你那個滷肉吧,下飯。”
春草癟癟嘴,“方子都賣了,以後吃不上了,不過你們要是想吃,我帶你們去酒樓免費吃。”春草笑的有些奸詐,以後多帶點人去吃,反正免費。
“賣了?那不開作坊了?”柱子媳婦吃驚的道。心裡有些失落,一腔激情,本打算跟着春草一起幹的,這方子都給賣了,看來是沒機會了。
看嫂子一臉失落,春草安慰,“嫂子,這作坊咱不開了,咱明天還有得事情做呢。忘了咱院子裡的葡萄酒了麼?咱明年就弄這個,可比這滷肉賺錢呢!”
“那東西都還不知道咋樣呢。”滷肉柱子媳婦可是吃過的,連豬下水都可以做的美味,那葡萄酒她可沒有喝過。
“你就放心吧,到時候有的是事情幹,你還是趁現在空閒,趕緊先給我生個侄子吧。”春草笑着打趣。
“就是,咱老劉家傳宗接代還指望着你那肚子呢,怎麼就一直沒動靜呢?”說起孩子,春草娘有些不滿的插話。
聽見孃的埋怨,柱子媳婦眼眶微微有些發紅,想起了曾經的那個還未成型的孩子。
春草看在眼裡,便故意說道,“娘您就放心吧,哥哥這麼勤快,說不定嫂子肚子裡早就裝上了。”
柱子媳婦鬧了個大紅臉,昨晚她說了妹妹妹夫在,叫柱子不要鬧,結果柱子還是不依不饒,這不讓她聽見了。
“女孩子家家的,沒羞沒臊。”春草娘聽了春草口無遮攔的話,開口教訓春草。
春草吐了吐舌頭,看鍋裡水開了,便拿了大鐵水壺過來,裡面放了在自家後面茶山上採的茶葉,裝滿開水,便出門去工地送茶了。
路上,春草想着,覺得嫂子一直懷不上,說不定跟之前的流產有關,還是得挑個時候帶嫂子去鎮上看看大夫,這老劉家就指望嫂子的肚子續劉家香火,若是嫂子一直懷不上,自家娘恐怕再寬容都是容不得嫂子的。
去了工地,春草便在院子裡喊書呆子,呂子祺正在後院幫忙接房樑上拆下來的木頭,聽見春草聲音,趕緊從後面繞到前院。
如今鄉親們再也不覺得春草是傻子了,家裡要蓋新房了,呂子祺也不再是他們以爲的窮書呆子。
沒了對兩人的異樣眼光,院子裡幹活的爺們便對兩人親切許多,紛紛取笑呂子祺,真聽媳婦兒話呢。
呂子祺只當沒聽見,春草也就笑笑,對這些人說到,“各位要是渴了,這裡有茶水。”說完拉着呂子祺出了院子門。
春草拉着呂子祺到了河邊,指了指小河,說,“這裡面的魚好捉麼?”
呂子祺看春草臉上貼着汗溼的頭髮,用衣袖給春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再把臉上的頭髮給春草捋到耳後,“滑不溜秋的,水也在流動,不好捉。”
“那咱做個漁網。”春草想着捕些魚,可以給工人加菜。
“這魚咱村裡人都吃膩了,沒人愛吃。”呂子祺猜想春草是想打魚做菜,可小王村村裡只要是缺糧了,就是打河裡魚填肚子,所以只要有吃的,村裡人都不咋待見魚的。
春草之前在孃家,是不咋缺吃的,所以也是偶爾哥哥在門口河裡抓兩條,吃一頓魚。
之前的春草兩耳不聞窗外事,可不知道村裡人都吃魚填肚子。
剛剛沿小河邊走,看到水裡的魚,自己好久沒吃魚有些嘴饞了,便想着可以抓魚,順便給工人也加個菜。
聽呂子祺這麼一說便放棄了,還是讓哥哥抓兩條,自己解解饞就算了。
“那算了,你一會兒晌午記得回來幫忙拿午飯。”十幾個人的飯菜,又都是重活兒,工人吃得多,送過來數量也不少,春草自己就那點能耐,想着還是讓呂子祺回去挑把。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自己路上小心點。”
“嗯,你回來的時候記得帶茶壺。”
說完春草便轉身往回走了,看春草的背影走遠,呂子祺才轉身進了院子裡。
村裡的工人進出忙碌着,兩人的互動都看在眼裡,都很是羨慕兩人的感情。沒想到,他們曾經當做笑談的兩個人,如今的日子卻過得比自己滋潤。
春草在路上,想起娘做魚都是煮魚湯,從未做過其它的種類,或許村裡吃魚都是煮湯?那她可是嘗試其它做法。
回到家,娘跟嫂子飯菜都做的差不多了,饃饃一大筲箕,一大鍋小米粥,一大盆回鍋肉,再就是一大盆蔬菜,足夠工人吃飽,就等着晌午給工人送過去。
春草特意問了孃親,魚可以燒了吃麼,春草娘很是奇怪的看了春草一眼,“只能煮了吃。”
到了晚上,放工了,春草就吵着讓哥哥跟呂子祺去打魚,哥哥說吃完飯去抓兩條就是,春草吵着要很多。
呂子祺猜想春草估計還是在想着用魚做菜的事情,想着春草每次做什麼都很有想法,而且會有成果,就由着她折騰吧,說不定又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我一會兒去村子裡借個漁網回來,今天晚上放網,明天早上就能收到很多魚了。”呂子祺開口。
“好呀好呀。”春草興奮的拉着呂子祺只跳。
其餘人看呂子祺都如此慣着春草,也不在說什麼,去了廚房端飯菜到堂屋,準備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