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紅光如同火燒雲,在翠綠的靈植之間晃動,就在越來越朦朧的時候,忽然又變得豔麗了起來。
魅紅的錦袍,魅紅的錦靴,魅紅的長髮,連雪白小臉上的精緻鳳眸,也如琉璃一般紅得光華四射,豔光奪目。
孟紫幽不由驚豔了一番,這個和小藍藍差不多大小的少年,就是她的本命法寶,長得真是俊俏得過分旎。
就像一團遠遠的火雲,飄渺無形,豔豔的,軟軟的,那麼璀璨耀眼,卻又魅惑着人心。
這樣的小紅紅,比萌娃還要讓人深愛,讓人忍不住的想要上前抱上一抱,摸上一摸鞅。
這樣想着,孟紫幽就一個飛身過去,毫無預兆的將小紅紅橫抱起來,再拋了上去。
那強大的力量,拋着十三四歲的少年,就跟拋着繡球一般輕鬆,越拋越高,還玩上癮了。
小紅紅淬不及防,差點沒直接從高空掉下去,凌空翻了好幾個跟頭,才倉惶的半跪到地上。
魅紅色箭袖服的手臂擡起,心有餘悸的抹了一把頭頂冷汗,小紅紅憤怒得差點頭頂噴火。
“孟紫幽!你這個笨女人,嫉妒小爺長得英俊瀟灑,就要謀殺小爺啊啊啊啊啊!”
孟紫幽無辜的眨着眼,她只是想要抱一抱他而已,這小紅紅的思想真是太廣闊呢,她犯得着嫉妒他?
小紅紅不爽,小藍藍也鬱悶了,瞥着米分嫩的小嘴,委屈道:“主人都沒有抱過小藍藍,嗚嗚……”
“呃……”孟紫幽覺得一碗水要端平,遂展開雙臂:“來吧小藍藍,主人抱抱。”
“呵呵呵……主人真好!”小藍藍興高采烈,一陣風似的就衝了過去,卻由於太過興奮,竟在中途變身成了火焰。
孟紫幽:“……”
好吧,火就火吧,反正這火是她的契約物,不會對她造成傷害。
可是別人就不同了,要被這異火加冥火加天火給燒到,那鐵定是連骨頭渣滓都不剩,直接灰飛煙滅的了。
“主人主人!小彩也要抱抱!”小彩這隻幼鳥,長得特別緩慢,速度卻不慢。
只見它撲扇着小翅膀飛過去,像一隻小火球,孟紫幽感覺自己都要成爲箭靶子了,還是會移動的箭靶。
三個小傢伙都抱完了,孟紫幽正要鬆一口氣,卻聽小藍藍道:“主人!你還沒抱孟白哥哥呢!”
“……”好像有道理啊,孟紫幽眨了眨眼,朝孟白看去。
孟白正在研究靈田,考慮着選擇什麼地盤給孟紫幽種靈礦,對這瘋癲的主僕對話並不在意。
不在意並不表示他沒聽到,不過他並沒什麼表情,他又不是這些小毛孩,不知冷暖,也不需要擁抱。
身後貼近一抹溫暖,那嬌軟的人兒從身後輕輕抱了抱他,聲音清甜悅耳,又柔和真誠。
“小白,這是親情的擁抱,謝謝你,謝謝你們。”
這是親情,不是友情,他們是她的契約物,是爲她提供一切幫助的來源,榮辱共進。
孟紫幽是真心實意的感謝,她本來一無所有,可現在,她有孟白,有小紅紅,小藍藍,小彩。
望了一眼旁邊堆積的廢品,孟紫幽脣角一勾,對了,還有蕭滄,還有……楚雲飛。
可是想到楚雲飛,才涌起的幸福感,就消失殆盡,她和他還差了十萬八千里不止,還得努力!
總有一天,她要追上楚雲飛,超越楚雲飛,她要保護她的契約物,保護一切她所在乎的……
“明明就是這裡!還有天劫之後的痕跡!可怎麼就是沒有呢?”
“就是啊,我們一直守着,天劫一過就來了,怎麼就是沒見到人?那靈器也不見了!”
“你們看!那個不是丹器山的莫長老麼?他怎麼從外面來的?莫非不是他?”
“怎麼可能不是他?除了他還能有誰?我看他是不想被我們發現,故意躲開的!”
“有道理!那個老狐狸!把靈器給我們看看怎麼了?四階煉器師了不起啊?拽毛!”
“喂,不是四階煉器師,該是五階煉器師了,別忘了,人家剛纔才做出了靈器!”
……
外面衆人討論的聲音,一字不漏的落入孟紫幽的耳朵裡,眼前是靈力繪製的畫面,活靈活現。
孟紫幽順着衆人所指的方向,看到了姍姍來遲的莫遠山,也看到了莫遠山身後,緊緊相隨的一男一女。
看到那兩個人,孟紫幽的脣角就不由自主的勾了起來,含着一抹邪惡的算計。
鳳棲前幾天發來傳音符,說婚期定在一個月之後,她也是時候準備準備她的新婚禮物了。
孟白已經熟悉了孟紫幽,看她這表情就知道在打歪主意,不得不提醒道:“孟紫幽,你不是說要準備結嬰?該開始了吧。”
“好啊。”孟紫幽毫不猶豫就爽快的應了,這倒出乎了孟白的意料。
其實,孟紫幽早已在心裡安排好了接下來的路線,不用孟白說也會閉關修煉。
至於其他的事情,也是要同時進行的,遂勾了勾手指,招呼小紅紅和小藍藍過去。
“這段時間我要閉關,但我有任務給你們,辦好有賞,辦差了,呵呵,你們懂的……”
“不懂。”小藍藍無辜的眨着藍色大眼睛,水潤水潤的,天真無邪,很能萌化人心。
“笨火!”小紅紅那琉璃紅的眸子睥睨了小藍藍一眼,高傲道:“辦差了就沒賞唄!”
“哦。”小藍藍嘟了嘟嘴,然後堅定的點頭:“小藍藍要賞!小藍藍一定會完成任務的!”
“哈哈——就你?你這個笨火!除了會噴火還會做什麼?”
小紅紅指着小藍藍,毫不客氣的大笑着,還笑得彎下了腰,以表示他的不屑。
“我燒死你!”小藍藍急了,霎時就變成火焰,“嗖”的一聲衝向小紅紅。
“笨火!你追不上小爺!”小紅紅也變成紅絲帶,似一抹魅惑紅光,滿空間的四處亂竄。
小彩見狀,興奮的啼叫了一聲,也跟過去在屁股後面追,三個小傢伙玩得不亦樂乎。
孟紫幽滿頭黑線的看着,脣角抽了又抽,尼瑪,她的這羣契約物,腫麼就沒一個正常的了?
靈器煉成的天劫,驚動了整個潛龍大陸,最後卻沒人見到過那件新出土的靈器。
莫遠山成了孟紫幽的替罪羊,受到那些修士明裡暗裡的搜查,差點沒被氣得吐血。
那個小兔崽子!他簡直要懷疑是不是跟他有仇,故意陷害他來着,害得他麻煩不斷!
不就出來湊個熱鬧,竟然鬧騰了半個月還沒能回去丹器山,不是這裡邀請,就是那裡求見的。
他說了不是他做出的靈器,可沒人相信啊,明着說他是謙虛,暗地裡卻大罵他虛僞。
莫遠山悲催到不行,對那晚莫名消失的靈器也很詫異,怎麼會突然就不見了呢?難道是遁地逃跑的不成?
這半個月以來,楊致遠和陸莎也跟在他的身邊,那夜出來看熱鬧,結伴了一同出門的陸莎。
陸莎在外面耗了大半個月,早已煩不勝煩,只想回去修煉,或者煉丹,不想這樣浪費時間。
可楊致遠卻不同了,平時沉默寡言的男人,只有在面對陸莎的時候,纔會多說幾句話,連莫遠山都看出了楊致遠的心思。
可是那又如何?楊致遠就要和鳳家家主鳳棲結爲道侶了,這是丹器山的榮譽,對楊致遠的前途也是最好的。
至於陸莎嘛,這麼一個能力卓越的煉丹師,丹器山也早已給她安排好了以後的道路,她的價值絲毫不輸楊致遠。
好不容易應酬了大半,莫遠山正要帶着楊致遠和陸莎回去丹器山,又遙遙來了個不速之客。
不管是什麼人,莫遠山都有藉口推脫,因爲他的首席弟子即將大婚,不能耽擱。
可這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他那大弟子的未婚妻子,鳳家家主,鳳棲。
修真界不比凡人拘謹,沒有大婚之前不能見面的一說,天劫那件事情那麼轟烈,鳳棲來了也不奇怪。
畢竟是世家家主,又是自己徒弟的道侶,莫遠山也不能敷衍了,帶着鳳棲來到就近迷芳城裡的一家酒樓。
鳳棲此次帶了幾個鳳家長輩,還
有鳳麟一起,以鳳家家主的身份出現,唯一不知真相的楊致遠吃了好大一驚。
原來,那段時間在丹器山裡,跟在陸莎身後的女子,就是他的道侶,他竟然不知道……
以前,他的注意力都在陸莎身上,鳳棲和陸莎在一起,他看的人自然也是陸莎。
以至於,他從來沒正眼看過鳳棲,也沒和她說過一句話,好在他還記得陸莎帶了鳳棲這個人給他認識。
現在知道她的身份了,再認真的看了一看,竟發現鳳棲不止個性爽朗,長相也極爲美麗。
一襲大紅勁裝凸顯修長飽滿身軀,肩上是隨意綁着的粗黑髮辮,濃眉大眼,眸如點漆,屬於很大氣,很英姿煞爽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很是耐看,很是利落,也給人一種不會拘束的親切感。
楊致遠不由想到,有這樣一個妻子陪在身邊,相敬如賓,其實也不錯……
可是,當他看到鳳棲身邊,那挽袖給鳳棲斟茶的陸莎,心裡又是一沉,帶着絞痛。
楊致遠似乎很煩悶,一杯杯的喝着悶酒,鳳棲看了他一眼,臉上的表情卻淡淡的,不怒不喜。
“鳳棲姐。”這時,鳳麟從外面進來,清俊的臉上含着興奮,道:“鳳棲姐!我在外面買到了一株奇怪的靈植!你要不要看看!”
“靈植有什麼好看的?”鳳棲不太感興趣,正要拒絕,卻見陸莎站了起來。
“不知鳳公子說的是何種靈植,能否給小女子觀瞻一番?”陸莎驚奇的問道。
在場的人之中,唯有陸莎是煉丹師,還是四階煉丹師,對靈植好奇是必然的。
鳳麟掃了她一眼,然後又看向那還低頭喝酒的楊致遠,眸光閃了閃,勾脣笑道:“當然是可以的,不過這靈植不能見光,需要昏暗一些的地方。”
“還有這種靈植?”鳳棲失笑,道:“靈植又不是什麼邪物,還不能見光了?”
“我也是聽店主說的,小心爲上嘛,鳳棲姐你就看着吧,不會讓你失望的。”
鳳麟說着,就吩咐人將這雅間四周都拉上厚厚的簾子,遮住外面的光線,屋裡霎時變得漆黑。
“鳳公子且慢。”黑暗裡,陸莎的聲音突然響起。
鳳麟沉默了一下,這才笑着問道:“丹青長老不想看靈植了麼?”
“鳳公子誤會了。”陸莎溫婉道:“小女子忽然有些內急,各位抱歉,小女子去去就回。”
人有三急,這種事情是不能避免的,鳳麟暗暗鬆了口氣,卻不知陸莎這一去,就帶回了另外兩個人。
那兩人乃是麗音道人和妙心,她們正巧在這家酒樓,而且進來酒樓的時候有過一面之緣。
陸莎微笑道:“抱歉,小女子自作主張,約了麗音前輩和妙心道友一同鑑賞靈植,鳳公子不會介意吧?”
“自然不介意。”鳳麟無所謂的道,多幾個人對他來說,並不影響什麼。
房間再度陷入了漆黑,陸莎帶着麗音道人和妙心坐下,那兩人都顯得興致缺缺,漠不關心。
他們又不會煉丹,對靈植沒什麼興趣,不過邀請她們的是陸莎,四階煉丹師,還是丹器山長老,自然要給她面子。
陸莎坐在妙心身邊,就算一片漆黑裡,脣邊笑容依舊溫和,安安靜靜,完美得無懈可擊。
鳳麟用神識掃了一圈,在莫遠山的催促下,這才從儲物戒裡拿出了一顆拳頭大的水晶球。
水晶球裡,是一個小小的盆栽,裡面散發着瑩瑩的靈光,是一株很有靈氣的靈植。
深紫色的草葉,如鋸齒一般細細長長,密密麻麻的,包裹着其中含苞欲放的桃紅色花蕊。
鳳麟將盆栽從水晶球裡拿出來,那株靈植在黑暗裡格外醒目,照亮鳳麟興奮的笑顏。
“店家說了,申時就是這靈植綻放的花期,各位道友選擇現在觀賞,正是時候!”
申時馬上就到了,這鳳麟是掐準了時間拿出來的啊,這種靈植,還真是很特別,甚是稀奇。
陸莎盯着那株靈植,仔細的看着,饒是她看過不少靈植的書籍,卻從未見過這種靈植。
別看這靈植看起來靈
光瑩瑩,可這植物,似靈植,又不像靈植,連她也不清楚。
眼看時間一點點的逼近,那靈植的草葉也慢慢展開,顯露出中間桃紅的花蕊,拇指般大小。
詭異的花香漂浮在封閉的房間裡,幽幽的沉香,初聞很淡,隨着花瓣的綻放嗎,越來越濃烈。
陸莎常年煉丹,對靈植的觀察力非同一般,嗅着這怪異的香,就微微蹙起了眉,掩住鼻息。
“好香!”旁邊的妙心驚訝的低呼了一聲,又低低道:“白掌門……”
陸莎離妙心很近,這低聲自語,別人或許沒聽到,她卻聽得很清晰。
白掌門?白緋雪?妙心怎麼會突然叫出了這幾個字?
陸莎還清晰的記得,在龍宮裡尋寶之時,妙心好似對白緋雪一見傾心……
黑暗的房中,深紫色的草葉縷縷散開,微微搖曳起舞,中間那一朵含苞欲放的桃紅花朵,一瓣瓣的綻開,煞是美麗。
鳳棲默默的看着那朵花,鳳麟也默默的看着她,她黑亮瞳孔裡的,清晰倒映着靈植緩緩綻放的影子。
鳳麟以爲,他會看到的,是最不想見到的另一面,本有些忐忑的,可鳳棲此刻的表情,只是無奈,還是悲哀。
鳳棲慣來瀟灑大方,很少流露出這樣的神情,她本是逍遙之人,卻受縛鳳家家主的身份,這是無奈,那悲哀呢?
她在悲哀,爲什麼而悲哀?鳳棲,你現在心裡,想的人到底是誰呢?
當最後一片花瓣無聲綻放之時,房中的簾子被人拉開,陡然大亮的光線,映滿房間,也映照在房中緊緊相擁的男女身上。
那兩人臉色有些不正常的酡紅,乍然亮起的那一剎那,兩人的脣還是接觸在一起,火熱非常。
衆人驚訝,特別是莫遠山和麗音道人,兩人臉色都很是難看,各自猛咳了兩聲,那纏綿在一起的二人才恍然回過神來。
“怎麼是你?!”兩人異口同聲,相擁在一起的身體陡然彈開,避如洪水猛獸。
那一對兒男女正是楊致遠和妙心,兩人剛纔還難分難捨,現在又兩看相厭,這是何故?
鳳麟瞧着房中衆人,出去楊致遠和妙心之外,就唯有麗音道人臉色有些潮紅,其他人都沒什麼異樣。
他特別注意了一下陸莎,卻見陸莎還在觀察那株靈植,對近在身邊楊致遠和妙心的行爲,也露出微微詫異的表情。
鳳麟不由奇怪了一下,但想到目的達到了,遂沒多加在意,心裡喜滋滋的,面上卻做出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來。
“楊道友!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和妙心道友是怎麼回事?”
鳳麟的斥喝,讓莫遠山和麗音道人都更難看了,但被這麼多人公然抓住了把柄,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的。
莫遠山暗暗看了一眼鳳棲,見她並未表示什麼,只是迷惑的看着楊致遠,更是怒火中燒。
“致遠!你從未獨自下山歷練過,是何時結識妙心的?”
莫遠山很是生氣,眼看婚期在即,楊致遠卻趁着黑暗,公然在鳳棲面前和另一個女子摟抱親吻,無疑是給丹器山抹黑,給他這個師父臉上抹黑。
楊致遠本就沉默寡言,此刻更是抿着脣不說話,只是那盯着妙心的眼睛裡,是深深的厭惡。
他竟然親了這個陌生的女人,雖然長得有幾分姿色,可是,他怎麼能親吻除了陸師妹以外的女人?
他在心裡發過誓,就算是娶了鳳棲,他也絕不會碰鳳棲一下,他要爲陸師妹守身如玉。
可是,剛纔黑暗的幽香裡,他彷彿看到了陸師妹在靈田裡衝他微笑,笑得那麼魅惑人心。
他從來沒見過陸莎對他那樣笑過,多年壓抑的愛慕一發不可收拾,腦中空白得只剩下了靈田裡的秀美女子。
可是誰能告訴他,爲什麼到最後,他卻吻上了另一個女人?還是在陸莎的面前……
楊致遠很厭惡妙心,妙心何嘗不厭惡楊致遠,特別是楊致遠這種厭惡的表情,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的心。
明明是他佔了她的便宜!明明抱着她吻着她的人是白緋雪,怎麼變成了這個黑臉大個子?!
妙心羞惱不堪,委屈的紅
了眼眶,到麗音面前跪下,道:“師父,你要爲徒兒主持公道啊。”
莫遠山說楊致遠從未下山,而現在楊致遠又和妙心親吻在一起,意思再明顯不過,說是她們迷芳宗的妙心勾引了他的徒兒。
麗音正值怒憤,嚴厲道:“你儘管說!是不是那個登徒子趁着黑暗,輕薄於你?”
妙心不好說自己心裡幻想的人,遂順水推舟的答道:“師父,徒兒好好的坐在那裡,就被他給拉了起來,然後,然後……”
妙心咬着脣,羞得難以啓齒,憤憤的在地上一磕:“師父一定要爲徒兒做主啊!徒兒根本不認識他,也一點不喜歡他……”
“你不用說了,爲師明白。”麗音打斷妙心,遞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冷冷的看向莫遠山。
“莫長老,你也聽見了妙心所說的話,你的好徒弟,竟然當着我們這麼多人的面前行這等齷蹉之事,輕薄我徒兒,你必須得個交代!”
莫遠山老臉有些尷尬的紅,也惱怒到不行,瞪了一眼自己悶葫蘆一樣的得意弟子,道:“致遠!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遠山把燙手山芋丟給楊致遠,說起處理這些事情,莫遠山真是外行,他只是個獨獨會煉器的粗人而已!
楊致遠雙手緊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直冒,卻是半天憋不出一個字來。
場面一時變得有些詭異,而正在這時,陸莎突然打破寂靜,輕輕開了口。
“各位,剛纔你們是否聞到了異香?然後,有些微暈眩的不適感呢?”
“我什麼都沒聞到!”莫遠山心煩意亂的擺手,道:“也沒有什麼頭暈!”
麗音有些怪異的看了莫遠山一眼,然後面色更加尷尬,抿着脣,選擇了沉默。
唯有妙心點了點頭,說道:“是有一些香,好像是那靈植上散發出來的。”
“正是。”陸莎輕輕頷首,對妙心的配合表示感謝,這些有了理由接口下去。
“小女子從書籍上看過,有一些靈植能製出媚藥,更有些靈植,只是散發的氣味,就能讓人聞之情動,產生幻覺。”
“陸道友!”妙心花容失色,纖纖玉指點着那已經盛放,然後香味全失的靈植,驚訝道:“該不會是這靈植有問題?!”
陸莎微擰着眉頭,沉吟着道:“那種靈植乃是邪修收集之物,我不曾見過,但這一株卻和那種邪惡的靈植,有着異曲同工之效。”
其實,不止異曲同工,甚至比那種她知道的靈植更厲害,除非完全綻放,否則無法喚醒。
即使她千方百計想要提醒楊致遠,可都不能成功,這靈植簡直和邪修的媚術有得一拼了。
最終,在決定明哲保身之下,還是隻得選擇了陷害這一招,實屬無奈之舉。
她知道,鳳麟是衝着自己來的,雖然一開始並不知道鳳麟在算計什麼,但她甚能察言觀色。
所以她才借內急之名,將妙心和麗音請了進來,就是爲了以防萬一,沒想到真派上了用場。
好在妙心念念不忘白緋雪,纔會受到這靈植的誘惑,將撲過去的楊致遠,當成了白緋雪。
但只要情思乾淨,或者如她一般,一早便隔絕了氣息,便不會受到靈植幽香的影響。
這靈植很可怕,很邪惡,不知道鳳麟是在哪裡買來的,竟然會故意設計她。
不,不對,不是設計她,她現在才明白,鳳麟想要設計的是楊致遠。
但至於是楊致遠和誰,都沒有關係,只要不是鳳棲……
陸莎很聰明,很快就想明白了事情的關鍵,可是那又如何?
她始終是晚了一步,她避開了這場計謀,卻幫不了她的楊師兄和無辜的妙心,只有抱歉了。
陸莎說出靈植的這些問題,楊致遠和妙心臉色都是大變,原來剛纔他們的失態,竟然都是這靈植造成的!
麗音也受了靈植蠱惑,差點還得晚節不保,當即怒道:“鳳家麟公子,你帶這種邪物來給我們觀賞,是什麼意思?!”
鳳麟無辜的道:“我買來給鳳棲姐看的,是你們自己要一起看的,我什麼都沒做啊?”
“還有,你說我這是邪物,就只是因
爲丹青道友幾句話?她只是說相似而已,空口無憑啊。”
“再說了,我們這麼多人都好好的,爲何就只有他們兩位道友中了邪呢?這是要誣賴我麼?”
鳳麟也不是個好惹的主,說得極爲委屈,讓鳳家帶來的幾位長輩,也憤憤不平的指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