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管家離開了,蘇酒兒疑惑地望着顧峰,納悶地問道,“小冬不過是一名女子,送去軍營裡能做什麼,難不成軍隊裡還有女子軍?”
顧峰淡淡的笑着,探身湊到蘇酒兒額前,落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蘇酒兒迷茫地望着顧峰,眼睛眨呀眨的,不明所以。
“吃飯。”顧峰也不跟蘇酒兒解釋,淡淡地說着。
“哦。”蘇酒兒乖乖的應了聲,吃了兩口飯,心中還是好奇,若是小冬被顧峰弄到軍營裡,那小冬豈不是跟顧峰經常見面?
蘇酒兒琢磨着回頭問問旁人吧,這軍營裡說不定還真的有女人。
“我已經打聽過了,周家的人確實去過賀家。”顧峰給蘇酒兒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她的碗中,“不過,沒一會周家的人就出來了。”
蘇酒兒擡眼望向顧峰,腦子開始胡思亂想,“那就說明,周家確實有人威脅賀家,讓小秋幫着他們辦事?”
“不知道。”顧峰目光溫和的望着蘇酒兒,知道蘇酒兒很容易走入死衚衕中,“聽說賀木好賭,在周家賭坊輸了不少錢,說不定周家的人是去要債的。”
蘇酒兒低着頭,不說話了。
這段時間府衙有不少的公事等着顧峰去處理,顧峰吃完飯,便匆匆忙忙地去了府衙。
蘇酒兒擔心小思的身子,便先去小思的房間瞧了瞧小思,摸着他身上的熱度似乎降下不少了,這才鬆了口氣,“幸好不熱了。”
“有夫人這般寵着大公子,大公子的病也好的快。”朱嬤嬤討好的說着,她知道顧思能有現在的地位,全靠蘇酒兒的寵愛。
“娘。”顧思小聲地叫着,眼圈紅紅的,眸中泛着淚光,那張小臉寫滿了委屈,“我夢見你不要我了。”
“娘怎麼可能不要小思呢?”蘇酒兒說着,寵溺地捏了捏顧思的小臉,“小思那麼乖,娘最喜歡小思了。”
聽聞蘇酒兒這麼說,顧思勉強的笑了笑。
蘇酒兒親自餵了顧思吃飯,又將顧思哄睡了,這纔去了陽陽的房間。
趙氏正抱着陽陽玩呢,見蘇酒兒過來了,隨口笑着問道,“我聽說你打發了小冬?”
小夏一直在屋裡伺候着趙氏跟陽陽,聽說小冬被打發了,一直擔心蘇酒兒會將她自己也打發了,此時嚇得不敢動一下。
“恩。”蘇酒兒想起小冬勾·引顧峰的事情,臉色愈發的難看,“不聽主子話的奴婢,自然是要早早打發的好,省的日後惹出別的麻煩來。”
一想到小秋的事情,小夏只覺得背後冷汗直冒,打了個寒顫,站在那兒不敢動彈。
小夏是個孤兒,是管家可憐她,讓她在府中某個差事。
“這倒也是。”趙氏見陽陽有些困了,將陽陽抱在放到牀上,輕輕的拍着陽陽的身子。
“娘,”蘇酒兒壓低聲音,滿腹困惑,“我就是想問問,軍營裡面是不是也有女兵?”
趙氏聽蘇酒兒這麼問,差點被自己的唾沫星子嗆着。
哄着陽陽自己睡覺,趙氏忙拉着蘇酒兒一塊兒朝着外面走去。
小夏緊跟着從屋裡出來,見趙氏跟蘇酒兒兩個人坐在院子的桌邊旁,忙給兩個人上了柴水。
“相公說,將小冬打發到軍營裡,”蘇酒兒將顧峰的話如實的說了,面露疑惑,“只是我沒想到軍營裡面竟然還有女兵。”
趙氏聽聞蘇酒兒這麼說,無奈地搖搖頭。
蘇酒兒現在這般單純,都是她這個做孃的不是。
“上戰場的人,你何時聽說過有女人?”趙氏開口反問道。
“未曾聽說。”
“女人被送到軍營裡,只有一個用處,就是給那些男人排憂解難的。”趙氏隱晦的說着,生怕蘇酒兒沒聽明白,故意將“男人”兩個字說的格外的重。
男人?
排憂解難?
蘇酒兒的眉頭緊蹙着,一臉詫異地望着趙氏,輕咬着紅·脣,湊到趙氏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恩,就是你想的那樣。”趙氏緩緩地說道。
蘇酒兒臉色猛然一白,背後冷汗直冒,心裡生出幾分不忍。
對女子來說,貞潔是重要的,比性命還要重要。
顧峰將小冬送去軍營當那些男人們的玩物,那比要了小冬的性命還讓小冬難受。
怪不得那會兒顧峰不願意跟她細說,敢情這件事情有些......
“原是這樣。”蘇酒兒微垂着眼簾,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弧度,“怕是我打小冬不過是將她賣出去,卻不如相公做得好。”
小冬不是想GOU引男人嘛,現在顧峰給了她絕妙的機會。
聽聞蘇酒兒那麼說,趙氏笑了笑,“你平日裡多順着顧峰點,他現在當官了,事情自然也多了。”
蘇酒兒聽趙氏說這種話已經聽了好多遍,此時有些哭笑不得,“娘,我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她有那麼好的相公,怎麼可能爲了一丁點小事跟相公鬧彆扭呢,她又不傻。
顧峰在家中沒呆幾天,就要離開了,還說小秋的事情他已經安排好了,不用蘇酒兒操心了。
蘇酒兒想着顧峰要離開,幫他收拾好了衣物,心中生出幾分不捨。
站在後門那兒,蘇酒兒瞧着顧峰威風凜凜的坐在馬上,猶豫的開口,“相公,我......”
我能不能跟你一塊去?
蘇酒兒眼巴巴地望着蘇酒兒,掙扎了許久,話到了嗓子眼又咽了回去。
顧峰居高臨下地望着蘇酒兒,眉眼之間帶着幾分寵溺,疑惑的問道,“怎麼?”
蘇酒兒苦笑了下,搖了搖頭,仰望着面前這個男人,他是她的全部。
一想到顧峰爲了她打發了小冬,蘇酒兒心中暖暖的,她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夠獲得顧峰的恩寵。
“路上小心。”蘇酒兒微抿了一下脣,眉眼含笑地望着顧峰,“如果有空的話,就回來一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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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想你的。
顧峰那張冷毅的臉鬆動了些,從馬上天跳下來,快步走到蘇酒兒面前,也不管周圍的那些小廝丫鬟們,飛快的抱住蘇酒兒,低頭吻住她的額頭。
周圍的一切好像都消失了,蘇酒兒唯一能夠看到的就是顧峰,唯一能夠聽到的就是她那顆快速跳動的心臟。
“在家等我回來。”顧峰湊到蘇酒兒耳邊,輕聲說道。
蘇酒兒從頭紅到腳,呆呆地望着顧峰那張含笑的臉,怔怔地點點頭。
直到顧峰的身影消失在衆人面前,趙氏偏頭看了一眼蘇酒兒,就瞧着蘇酒兒羞澀的笑着。
顧峰果然是個好的。
不說旁的,只說顧峰對蘇酒兒的那顆心,趙氏忽然間有些後悔了,當初她就不該那樣反對顧峰的。
若是蘇酒兒嫁給的是安澤清,說不定安澤清還會娶別的女子。
趙氏想到顧峰剛剛在衆人面前親吻蘇酒兒,脣角不自覺地勾起來。
“酒兒。”趙氏拉着蘇酒兒的胳膊,見蘇酒兒滿面含春,“人走遠了,咱們回去吧!”
蘇酒兒抿脣一笑,從顧峰的溫柔中走出來,羞赧地跟在趙氏的身邊,小聲說道,“娘,要不您跟爹和弟弟也搬到府城來住吧。”
不是蘇酒兒離不開趙氏,蘇酒兒一直想要孝順蘇父趙氏。
“哪有那麼多錢?”趙氏不知道蘇酒兒在想什麼,笑着回絕。
“我出錢給你們租個院子,”蘇酒兒現在可不缺錢了,家中的酒樓每個月都有不少進賬,“到時候弟弟也能跟個好夫子唸書。”
趙氏本想拒絕的,可是事關蘇牧,她不得不慎重。
蘇父是個要強的人,定然不願意依靠蘇酒兒。
趙氏這麼想着,微抿了一下脣,猶豫的開口,“這倒不用,村裡的夫子教的不錯。”
村子的夫子也是個秀才,書唸的不錯,蘇牧現在考童生,也不需要多好的夫子。
蘇酒兒也不勉強趙氏。
“再說了,家裡還有那麼多的地要種,我和你爹捨不得家裡的那些東西。”趙氏心不在焉的說着,想起當初在宮裡的穿金戴銀的時候,恍然時過境遷。
“爹身子現在好了吧。”蘇酒兒想起蘇父的身子,擔心地詢問道。
“好的差不多了,大夫說了,只要按時吃藥,會痊癒的。”趙氏一說起蘇父,話就停不下來了,巴拉巴拉將蘇父不願意養豬的事情跟蘇酒兒說了說。
蘇酒兒溫柔的笑着聆聽着。
別看趙氏每天嘮叨個不停,家中最有話語權的人依舊是蘇父。
蘇酒兒聽着趙氏絮絮叨叨的說着,幻想着以後她跟顧峰兩個人白髮蒼蒼的坐在一塊看風景地情形。
莫名地覺得幸福。
蘇酒兒微笑着垂着眼簾,嘴角不由自主地勾了起來。
府中的事情顧峰早就安排好了,蘇酒兒倒沒有別的事情要做。
就在蘇酒兒高興的時候,小春從外面挑了簾子進來,“夫人,有人擊鼓鳴冤!”
蘇酒兒原本正做着繡活,一聽小春那麼說,頭都大了。
擊鼓鳴冤?
現在縣太爺不在,這可怎麼辦?
若是那些人早來半天,那就好了,現在顧峰不在,萬事有人將顧峰不履行職責的事情傳出去了,那顧峰的官位可就不保了。
若是有人再參顧峰一本,說顧峰不將皇命放在心上,那他們家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