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一怔,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一下子跳起來,轉身望向王氏,指着王氏的鼻子,“你,你纔是下賤的婊·子,你兒子娶不上我閨女,你就這麼誣賴好人!”
王氏得意洋洋地白了趙氏一眼,眉頭一擡,冷笑了聲,“哎呦,當時那情景,你是沒看到,可精彩了,我可是頭一遭見到那麼淫·蕩的女人。”
周遭的人,聽着王氏有模有樣地說着,所有的目光全落在蘇酒兒的臉上。
蘇酒兒長得可是村子裡最好看的姑娘,很多人可是想要跟她翻雲覆雨一回,但是礙於蘇父在村子裡的聲望,蘇酒兒又是安澤清的未婚妻,衆人漸漸歇了那個不該有的想法。
顧峰擔心地望了蘇酒兒一眼,見她並未受到王氏的話影響,微鬆了口氣。
“王嬸子,”蘇酒兒上前一步,抓住趙氏的胳膊,微微歪頭,“你說的是你自個吧!”
不等王氏說話,蘇酒兒回頭崇拜地看向顧峰一樣,隨後質問王氏,“我和相公幾乎天天在一起,你說那話是什麼意思?”
“王嬸子,我一天到晚陪着我家娘子,我怎麼不知道她跟旁人有關係?”顧峰雙手環胸冷漠地站在原地,目光在王氏的臉上掃了一眼,“你說你親眼看到的,那好,我想知道,到底誰有那麼大的膽子在我眼皮底下做對我娘子做那種事情?”
王氏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眼神閃躲,目光落在一旁,輕舔了一下乾渴的嘴脣,“我哪能看得清楚,當時那些人都是背對着我......”
“是嗎?”蘇酒兒好笑地看向王氏,面上沒有一絲不自在,“那你怎麼知道那個女人是我?”
周圍的人心裡都明白王氏是個愛說謊的人,此刻早就將原本的懷疑丟到腦後。
“就是前些日子,那晚村裡孩子說有熊瞎子下山,村長半夜去你們家,就是那晚你跟那些人在一起!”王氏擡了擡眉頭,得意地望向蘇酒兒,擡手指着蘇酒兒的臉,“就你這樣的破鞋,有個男人不嫌棄你就不錯了,你還想勾·引我兒子,做夢!”
“你個......”
趙氏正要上前動手,卻不想被蘇酒兒直接攔住了。
“你攔着我做什麼?”趙氏着急地望向蘇酒兒,瞧着蘇酒兒抓着衣袖的手,臉上寫滿了詫異。
蘇酒兒是趙氏從小養大的,她心虛是什麼樣的,趙氏知道的一清二楚。
蘇酒兒每次的心虛都會抓着衣袖,趙氏臉上的血色漸漸地消失不見,反問的話語堵在口中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王嬸子,你若是再這樣誣賴我的名聲,我和相公就要去告你們。”蘇酒兒強裝作鎮定地模樣,從容不迫地說道,“大半夜的,你跑到我家,看我跟別人通姦?”
“這人偷·情都是偷偷摸摸的,讓你撞見了還叫偷·情?”蘇酒兒鬆開趙氏的手,背後冷汗直冒,內心遠不如面上平靜,“更何況,那晚相公是被村長叫走的,我怎麼會知道相公就離開呢,怎麼可能通知那些姦夫?”
“還有,”蘇酒兒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家的事情,難不成你每天晚上到我家去聽牆角?”
蘇酒兒一聲聲地質問讓王氏無言以對,“既然你說有姦夫,那你就讓姦夫出來,咱們對峙?”
趙氏現在腦子亂成一團,雙·腿發軟,有些站不穩,一把抓着蘇酒兒胳膊,“酒兒......”
蘇酒兒偏頭忙扶住趙氏,趙氏整個人癱在她的身上,似乎昏了過去。
蘇酒兒臉色一慌,偏頭看向顧峰,“相公,我娘暈過去了!”
顧峰上前一步,忙幫着蘇酒兒扶着趙氏朝着蘇家那邊走去。
還沒走幾步,蘇酒兒回頭看向王氏,雙眼狠毒,“王嬸子,我娘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要你賠命!”
好不容易將趙氏扶到家中,蘇父接蘇牧下學回家。
蘇父一見趙氏昏了過去,着急地看向一旁的蘇酒兒,“啥情況啊?”
“被王嬸子氣得。”蘇酒兒眉頭輕擰着,幫着趙氏順氣。
沒一會顧峰就將郎中請了過來,郎中幫着趙氏紮了兩針。
“郎中,我娘沒事吧!”蘇酒兒焦急地看向郎中,忍不住關切的問出口。
此話一出,屋裡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郎中身上。
“沒事,趙氏只是一時氣急。”郎中說着,將紮在趙氏身上的針緩緩地收回來,一臉平靜地說道,“很快就會醒過來了,不用擔心了。”
送走了郎中,蘇酒兒將顧峰直接拉到院子裡面,瞧着四周都沒人,壓低聲音,“相公,如果娘問起那天晚上,你就說什麼也沒有發生,行嗎?”
“本來就什麼也沒有發生。”顧峰伸手握住蘇酒兒的手,輕抿着薄脣,“是王嬸!”
蘇酒兒冷笑了聲,緩緩地點點頭,使勁地吞嚥了一口唾沫,“恩,真沒想到!”
“安秀才跟她一點都不一樣。”顧峰眉頭緊鎖着。
“以後防着她。”蘇酒兒微垂着眼簾,眸中一片冰冷,心裡盤算着,還是將王氏早點弄死的好。
可是顧峰爲啥一直覺得安澤清好呢?蘇酒兒很想反駁,只是這兒不是說話的地。
“酒兒,你娘叫你進去。”蘇父從屋裡走出來,瞧着院子裡面嘀嘀咕咕的蘇酒兒跟顧峰,開口喊道。
蘇酒兒在擡眸的時候,冰冷瞬間融化成水,溫柔地望着顧峰,脣·瓣含笑,“相公,那我先進去了。”
顧峰點點頭。
蘇酒兒轉身朝着屋裡走去,路過蘇父的時候,“爹。”
“你孃的看起來有些奇怪。”蘇父眉頭緊蹙,百思不得其解,回眸看了一眼房門,“你是不是闖什麼禍了?”
“爹,你想什麼呢,我哪能闖禍?”蘇酒兒心裡咯噔一下,輕舒了口氣,裝作沒事人一樣朝着屋裡走去。
蘇酒兒剛邁進屋裡,見趙氏披頭散髮地靠坐在牀上,忙快步走過去,“娘,你身子可好些了?”
趙氏冷着臉,見蘇酒兒要坐在牀邊,厲聲道,“給我站着。”
蘇酒兒半坐的身子遲疑地站直,小心翼翼地望向趙氏,撒嬌道,“娘!”
“她說的是真的?”趙氏擡眼看向蘇酒兒,雙眸噙着淚,聲音不知不覺染上了哭腔。
蘇酒兒微垂着眼眸,脣角苦笑着,“娘,你說的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你,你被......”趙氏已經泣不成聲了,伸手捂着自己的脣,小聲啜泣着。
“娘,真的沒這麼一回事。”蘇酒兒打定主意不承認,這件事情只有五個人知道就好。
着急地坐在牀邊,蘇酒兒伸手拉着趙氏的胳膊,“您別聽她胡說,相公一直跟我在一起,我怎麼可能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情?”
“那晚,他不是不在嗎?”趙氏手死死地捂着胸口,有些喘不過氣來,帶着哭腔地說道,“他沒揍你嗎?”
當蘇酒兒聽到趙氏說的最後一句,鼻頭一酸,眼淚不知不覺地落下來。
擡手將臉上淚水抹掉,蘇酒兒使勁地吸了吸鼻子,“娘,真的沒那事,相公怎麼可能揍我呢?”
“你不用撒謊了。”趙氏身心俱疲地說道,“我是你娘,你說沒說謊,我會看不出來?”
蘇酒兒梨花帶雨地望着趙氏,心跳露了一拍,心慌地垂下眼簾。
“你是我辛辛苦苦養大的,你想什麼我怎麼可能不知道?”趙氏伸手捂着嘴,臉上的淚水一滴一滴的落下,痛苦地看向蘇酒兒,“是那三個人強迫你!”
手不安地抓緊衣袖,蘇酒兒眼睛飛快地亂看。
倏地,手被趙氏握住。
“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趙氏心疼地望着蘇酒兒,對上蘇酒兒慌亂的眼眸,“你能跟娘說實話嗎?”
蘇酒兒輕咬着嘴脣,那晚的事情,她一直壓·在心底,不願意說出來。
“是有三個人闖進我們家。”蘇酒兒還是頭一次說出來,現在想起來,還是忍不住地害怕,“他們砸門,想要衝進來。”
趙氏身子一僵,對女人來說,貞潔是最重要的,她的閨女,卻被人玷污了。
“幸好相公回來得早,沒等他們進屋門,直接給揍走了。”蘇酒兒顫·抖地說着,擡眸望向趙氏,儘量保持語速平靜“相公他人很好,對我也好,我真的不希望您誤會他。”
趙氏微微張脣,淚水緩緩落下,難以置信地望向蘇酒兒,過了許久這纔回過神,慌忙地拉過蘇酒兒的胳膊,一把將袖子擼上去。
白皙的肌膚吹彈可破,趙氏不死心地拉過蘇酒兒的另外一隻胳膊,依舊沒有受傷的痕跡。
趙氏哭着哭着就笑了起來,伸手抱住蘇酒兒,“我可憐的閨女!”
被趙氏這麼抱着,蘇酒兒眼淚不知不覺地的流了下來。
“安家就是個白眼狼,都是孃的不對,幸好你沒有嫁過去。”趙氏死死地抱着蘇酒兒,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娘還曾經怪你,怨你你不聽話。”
“娘,我不生氣的。”蘇酒兒但是隻是覺得無奈,很想好好地跟趙氏解釋,可是趙氏當時什麼都聽不進去。
好不容易止住了淚水,趙氏緩緩地鬆開蘇酒兒,使勁地吸了吸鼻子,怒不可遏,“跟娘說,那晚是誰,娘去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