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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變態!”被禁錮住的清芬惡狠狠地瞪向燕風,燕風感覺她已經恨不得一口將他咬死,眼皮突突地跳着,這丫頭敢情還是個烈性的!他已經感覺到自己將來註定被奴役的命運。
“混蛋,你居然喜歡男人,還想讓我家主子也嫁給你,你簡直就是混球!”
燕風一愣,隨即哭笑不得,原來這丫頭是誤會他了,這個丫頭還沒意識到,自己女兒裝的身份早已經被識破。至於他家主子,他還沒這個膽子要好嗎?他想娶清芬,都是想爲自家王爺製造契機,讓南宮緋月趕緊回國嫁給王爺。
丫鬟到手了,主子還能跑嗎?
“別鬧了,清芬,別以爲我沒認出你。”燕風沒好氣的聲音傳進清芬耳朵裡,清芬一愣,接着紅了臉:“你認出我來了?”
“你說呢?”燕風看着清芬一身男裝,脣邊不自覺地帶了一點笑意,“你看看你,哪裡像個男人,有你這麼孃的男人嗎?”
“你才娘,你全家都娘。”清芬沒好氣,一隻手戳着他的胸膛,“你怎麼會來這裡,你該不會是這一路上都在跟蹤我吧?”
燕風看着那隻手戳在自己心窩上,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就是那些花魁娘子也沒有給過他這種感覺,心裡癢癢的,麻麻的,很舒服。
“你是在詛咒我們未來的兒子嗎?”燕風當即黑了臉,還全家都娘,他全家就他一個,要是以後生了兒子真的變娘了怎麼辦?清芬回過神來,一絲桃紅也爬上了脖子根。
“喂,你個死木頭,誰答應了會嫁給你,神經病!你來這裡幹什麼?”清芬突然警惕地看向後面。
“別看了,王爺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我出現在這裡還不是爲了你,要是你出了個什麼好歹,拖累了王爺和王妃怎麼辦?”
“你說什麼,陌王爺來了?”清芬尖叫出聲,燕風額角一抽,再次用手捂住了清芬的嘴,這丫頭是想讓軒轅傾知道他們在這裡嗎?
“小心!”清芬看見一個黑衣人舉着刀向燕風砍去,燕風眼底閃過一絲厲色,下意識護住清芬,狠狠地朝黑衣人砍去,清芬被濺了一身血,那黑衣人往後一倒,失去了知覺。
“這不是風傾山莊的人。”燕風拿起那黑衣人身上隨身攜帶着的牌子看了看,眉頭很快皺起來,又看了眼清芬,“脫了你身上的衣服。”
“你想幹嘛?”咋聽這句話,清芬臉上浮現一抹紅雲,她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這男人居然要她在他面前脫衣服?
“你身上都是血,受得了嗎?”燕風二話不說脫下自己的衣服,不顧清芬的驚呼,一手將她身上的衣服剝下,眼睛不眨地將自己身上的衣服套在她身上,“快走,這裡很危險。”
“小姐還在裡面。”清芬一想到南宮緋月還在裡面,死活不肯和燕風走,燕風一掌劈向清芬的肩上,清芬暈在了燕風的懷裡,他皺眉,一把將清芬扛在了肩頭上,匆匆離開。這丫頭怎麼就不明白,有王爺在,還需要他們倆操什麼心?
這廂南宮緋月走進暗室,發現裡面空無一物,一個類似於生物的東西在牆角蠕動着。走進去一看,居然是個人,身子背對着她,顫抖得很厲害。
“喂,快出來,不然打死你。”南宮緋月這一腳下去絲毫沒有客氣,蹲在底下的人顫抖得更厲害了,恨不得將頭塞進地縫,南宮緋月很無語,這算什麼事,她好像纔是偷偷進來的那個人,應該感到害怕是她吧?
“饒命啊,女俠饒命。”那人終於轉過身,拼命在地上磕着響頭。南宮緋月觀察了他身上的衣服,果然是桐城的城主上官耀。她心裡開始起了鄙夷之情,當年的城主何等氣魄,這個上官耀還真是沒出息。
“上官耀,擡起頭來。”
跪在地上的人一顫,沒想到南宮緋月居然認識自己,有些戰戰兢兢地擡起了頭,居然還是個少有的美男子,頗有些玉樹臨風的樣子,身上的衣服已經有些污漬,臉上的表情很惶恐。
“我不要你的命,只是借用一下你的衣服和名號,我們趕緊換身衣服,然後你就可以走了。”南宮緋月扔了一身夜行服在他身上,自己動手準備換上上官耀的衣服。
“這這……這不合適吧?”上官耀結巴了半天,看着南宮緋月當場換衣服,臉有些紅,南宮緋月破不耐煩地吼了他一句:“你快點,要是等人回來了,我廢了你。”
上官耀一聽這話,趕緊脫了外衣,南宮緋月和他換好衣服,芳姑隨即帶着上官耀出去,南宮緋月估摸着軒轅傾也快回來了,在臉上匆忙地僞裝了一下,拿出鏡子一看,果然和上官耀一模一樣,芳姑的易容術還是非常讚的。
很快,軒轅傾果然帶人衝了進來,這次他沒坐輪椅,兩條腿好端端的,南宮緋月眼底劃過一抹諷刺,這傢伙果然是在裝,恐怕天盛帝那個老傢伙到死都以爲這個幼弟是真的殘疾了吧?軒轅絕殤雖然順利地登基爲皇,這皇位還真不知道能坐多久。
“上官城主,這裡沒發生什麼事情吧?”軒轅傾在周圍環視了一週,最後目光落在這個“上官耀”身上,眼裡帶着探究的意味。
南宮緋月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上官耀到底是用什麼語氣跟軒轅傾對話的?看他剛剛那個害怕地樣子,只要自己裝的害怕一點應該沒事。
“剛剛我看見一個黑色影子,嚇死我了。”南宮緋月適時作出一副惶恐地表情,還帶着幾分害怕,軒轅傾的心放了下來。
“城主別怕,那個人已經被我們抓住,不用擔心,只要明天你好好聽本莊主話,本莊主自然會放過你。”
被抓住了?南宮緋月一愣,有些懷疑,不會是白瑾瑜真的被他們逮住了吧?想想又覺得不可能,白瑾瑜要是能被抓住,那太陽肯定從西邊出來,那軒轅傾抓住的是誰?
“莊主,你們想要的不過是控制桐城,還有那處礦產地,真的不會要我的命嗎?”三分疑惑,三分害怕,南宮緋月覺得自己簡直就是演戲天后的料。
軒轅傾周身的氣場突然一冷:“其他的事情你不要知道,城主想必累了,來人,將城主帶去沐浴,讓城主早些歇息。”
軒轅傾一句話剛落,先前那個黑衣男子站在他面前:“城主,是想要我們帶你過去,還是你自己走?”
南宮緋月知道自己是問不出什麼來,自己主動朝那邊走去,想要破壞軒轅傾的計劃,只有見機行事了。
“上官城主,你要的花瓣奴婢們已經準備好了,如果還有什麼需要,請告訴奴婢,奴婢們一定會滿足你的要求。”丫鬟們隨即下去,南宮緋月剛好可以自己一個人舒暢地泡個澡,不必擔心自己假扮上官耀的事情敗露。
“下去吧,不準任何人進來知道嗎?”
“是。”這裡的丫鬟都是訓練有素,很快帶上門自己下去了。
這地方應該是軒轅傾的一座外宅,南宮緋月環視了一週,裡面有個挺大的浴池,水已經放好,上面居然放了一層玫瑰花瓣。在她的認知中,一個男人泡花浴,不是臭美就是娘,上官耀在這裡過得戰戰兢兢,居然還有心情泡玫瑰浴。
這男人的心思還真是讓人無法理解,想到明天的所謂的大典,南宮緋月眼睛攏上一層暗沉,挾天子以令諸侯,這軒轅傾還真是大膽。他絕對沒有想到,這個所謂的“上官耀”居然不是先前那個軟弱的傢伙。
丫鬟送來了一套新衣服,她身子還算比較嬌小的類型,這上官耀的衣服還真是稍微大了點。她身上這套衣服也差點出了破綻。要不是自己轉移話題,軒轅傾這種心思縝密的人一定會發現問題。
軒轅傾雖然對上官耀有很大的行動限制,但在這個地方還是可以隨意行走的,只是後面還跟着一個黑影,怎麼甩也甩不掉,南宮緋月也懶得去理會,隨意逛了逛到處。
她上了屋頂,天空掛着的那抹月亮似乎格外地大,她從小就喜歡一個人看月亮,看着月亮,似乎就有自己還在家,爺爺還在世上的感覺。據說每個時空的人,都看着同一個月亮,就好像有很多人都陪在身邊,不是孤獨的一個人。
“你在看什麼?”身邊一個聲音淡淡響起,還夾雜着那抹淡淡的香氣,不是容夜陌。南宮緋月轉過頭,看見那抹幾乎要隱沒在黑色中的雪痕。雪痕,聽起來芝蘭玉樹的名字,爲什麼他要穿一身黑衣?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南宮緋月沒有回答,反口問道,這樣孤寂的夜裡,有一個人陪伴,應該會不錯吧?
雪痕在她身邊坐下來,雙手枕在腦後,慢慢地躺下來,看着這藏藍色的天幕。也許真的是夜太美了,他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
“我要想知道你在哪裡,難得到我嗎?”一句很平淡的話,可是聽起來卻有種狂妄的感覺,就像他這個人,你明明覺得他很沉靜,卻總是有種出乎意料的感覺,這個人,永遠有種霧裡看花的感覺。
看着他享受的表情,南宮緋月也嘗試着躺下來,果然,自己的眼裡只有這放大了的藏藍色天空,和那抹異常明亮的月亮,她慢慢地閉上了眼睛。以前在唐門的時候,如果知道自己即將在一個千年以後的世界生活,會不會高興?
“你當初爲什麼想娶我?”要說自己不好奇,那她自己都不相信。
聽到這句話,雪痕睜開那雙明亮的眼睛,目光看向身側的人:“我不知道,但我有一種感覺,你就是我想娶的那個人。”
“雪痕,皇宮裡是不是很孤獨?”南宮緋月沒有接下去,而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雪痕一愣,點了點頭,從小到大,爲了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連母后都不曾好好對待他,對着他的臉永遠是嚴厲的。
“當然很孤獨,恐怕這個世上最不幸的,就是投身在皇家吧。”雪痕看了眼旁邊的女子,“比起我來,你幸運得多。”
幸運?南宮緋月笑笑不語,如果你一出生,就被冠了天煞孤星這個名號,爹孃不在,被家中的叔叔小妾欺負算計,也許你就不會認爲她幸運。她有的時候多麼想,自己重生在了安樂的農家,織布種田,生活也會比現在好很多。
看着南宮緋月姣好的側臉,雪痕再次想起了自己的母親,那個美豔無比,性子卻烈如火的女子。
“雪痕,你知道嗎,這個位置,只有你自己才能爭取,母后不能幫你。”
“雪痕,如果你不爭氣,母后只有一死謝罪,才能對得起皇甫家族,才能對得起那逝去的一百二十條亡靈。”
皇甫家,是他母后的母家,所有的人都以爲,東臨國的皇后出自民間,可是誰也不知道,她是皇甫家族的遺孤,那些人口中的遺孽。二十年前獲罪,府裡的所有人都死在了那場降罪中,只有他母后一個人逃了出來,後來改名進了皇宮。
他至今還記得,當所有的真相揭露後,鳳宮裡滿地都是血,他一向面目妖嬈的母后,死在那棵樹下,眼睛裡卻沒有任何遺憾。從前他喜歡穿大紅色,後來,他只穿黑色。因爲只要自己看見那血紅色,就會想起那一天的屠殺。
他開始恨自己的父皇,事實上,那個所謂的父親,也很恨他吧?恨又怎樣?總有一天,他要那個人跪在母后的亡靈面前懺悔。
“你也別爲這些身不由己的事情煩惱,人生在世,如果事事都像自己想的那般如意,又有什麼意思呢?”南宮緋月看得出來,雪痕眉間有很深的落寞,他從來都是一副很淡然地樣子,今天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
“南宮緋月,我很喜歡和你說話,你是唯一一個對我說這番話的人。”雪痕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話,眸底有隱隱的亮光,南宮緋月但笑不語。
她曾經聽說過,雪痕雖然是東臨國的太子殿下,卻並不受東臨國皇上的喜愛,反而多次想廢了他的太子之位,由於衆位大臣的聯名反駁,纔沒有真的廢了。
也許他有很多比自己還要麻煩的事情,雖爲尊貴的太子殿下,卻身陷囹圄,但是她看得出來,雪痕絕非等閒之輩,總有一天,他一定能得到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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