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原本熱鬧的氣氛一下子安靜了許多,所有的皇子公主都朝這邊看過來。馨繡公主臉上依舊掛着優雅動人的笑容,看着她的眸光帶着攝人的銳利,根本不容她拒絕。
南宮緋月站起來一臉無辜:“公主,我不會跳舞。”所以,你就別爲了那妖孽找我麻煩了。
她心頭冷笑,看來這南宮緋月還是沒有從中得到教訓,等會她就有苦頭可以吃了。
南宮煙凝和秦湘玉會意地相視一笑,各國使臣貴人都聚在這裡,南宮緋月這醜可丟大了。南宮安巖火氣上漲,這個廢物!他本來還打算把她嫁給高門做側室,現在還有誰肯納她?!
馨繡公主冷冷一笑:“你的意思是,你一個南宮王府的千金別卻無才能,還是說煙凝表妹在對本公主說謊?”
赫連軒桃花眸掃過來,手裡的琉璃盞還裝着半杯殘酒,一張俊秀白皙的臉因爲微微的醉意,染上一層淡淡的血紅。他眉間一挑,開始認真打量眼前的女子。
白衣勝雪,烏髮就像一條瀑布一樣倒掛,只插着一根白玉簪,素淨卻很乾淨利落。他見過無數女子,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氣質出塵的姑娘。
除了一個人……
南宮緋月門明顯感覺到有人在打量自己,等她看過去時,卻沒有再發現那道詭異冷靜的目光。心頭突然升起一股煩躁,這宮裡就給她一種危機四伏的感覺,你永遠不知道,躲在暗處的敵人是誰。
南宮煙凝眼底閃過亮光,一副惋惜的模樣:“四妹,你這就謙虛了。姐姐上次分明看見你會跳舞,爲何不和皇表姐切磋一下呢?”
南宮煙凝這句話含信息量極大,南宮緋月居然像個藝妓一樣隨意在大庭廣衆之下跳舞,這就有了輕浮這一嫌疑。
南宮安巖的臉色越來越沉,眉頭緊鎖。
馨繡公主冷哼一聲:“恐怕是四小姐嫌棄本公主技藝疏淺,這纔不願意比試吧?”
南宮緋月又恢復了溫和的笑意,容夜陌看到南宮緋月眼底一閃而逝的精光,他嫣紅的脣又劃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精緻的琉璃盞在他手上輕輕晃動,他看着杯中酒的眼神逐漸變得詭譎。
“大姐,你作爲帝京色藝雙絕的第一美人,要不你替妹妹和公主跳上一段?”南宮緋月的聲音很淡,卻隱隱透着一股寒意。
南宮煙凝捂着嘴笑道:“妹妹,姐姐可不會跳舞。在場的人都知道,舞蹈並不是名門閨秀的必備課,除了皇室公主,其他跳舞的……”都是青樓妓子。
舞蹈並不是天盛國大家閨秀的必修課。
夫人們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有些鄙夷,她們最討厭這種靠狐媚方式吸引男人注意的女人,本來還想着讓自家的庶子和南宮緋月結親,順便攀上南宮王府,現在看來不必要了。
“緋月,你就跳上一段。”南宮安巖眉頭緊皺,眉間有不耐煩的神色。
南宮緋月心頭冷笑,南宮安巖可真是一個好父親呢!如果她今天真的跳了,那她就真的坐實了輕浮這一名聲。幽冷刺骨的眼神,涼如幽月,南宮緋月脣角勾出一道嘲諷的弧度。南宮安岩心頭一震,那目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不自覺地撇開了視線。
軒轅絕殤眸光一沉,袖下的拳頭握得很緊,像是忍耐了很久才阻止了自己當場發怒。軒轅傾開始在大殿上輕輕咳嗽,皇上幼弟自幼怪病纏身,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
軒轅傾仔細地觀察容夜陌的神色,發現他根本沒有看向南宮緋月,只是目光詭譎地盯着手上的琉璃盞,白皙修長的手指在美酒的襯托下更顯誘惑。軒轅傾眸光一動,突然有些看不清了。
“難怪四表妹不肯和本公主拼舞技,原來也是怕人言可畏啊!”馨繡公主看見容夜陌根本沒瞧過來,心裡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一絲失落。
先前她還聽說容夜陌對南宮緋月有曖昧不清的態度,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回事。南宮緋月姿色平平,像容夜陌這樣的天之驕子怎麼可能看上她?
馨繡公主仍舊不依不饒,天盛帝看得眉頭直皺,眸底滿是失望。他對這個女兒一向百依百順,沒想到今天居然這麼不知分寸,在各國面前和一個庶女較勁。
“馨繡,不得胡鬧!”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嚴厲,看到婉貴妃楚楚可憐的美眸,天盛帝感到一陣不悅,原以爲是個精明的,沒想到這麼蠢。
婉貴妃心頭一寒,三年前因爲女兒刻意接近陌王殿下,馨繡卻激怒了他,還差點廢了一雙手。馨繡還真是沉不住氣!
皇后卻在一旁悠悠一笑:“皇上,何不就讓馨繡和緋月比較一下,也好讓各國欣賞一下我們天盛國的女子風采。”
“姐姐,今兒既然是四國盛宴,這樣不好吧?”婉貴妃恨得牙癢癢,她纔不信皇后只是想展示本國風采。
“夠了!緋月都說了不會跳舞,你們吵什麼?!”
皇后彷彿才聽到一般,驚訝地張大嘴了嘴道:“皇上,您說緋月不會跳舞。既然緋月根本不會跳舞,爲何大小姐口口聲聲說緋月的舞跳得好?!”所以,南宮煙凝在耍你們。
皇上都說了,緋月不會跳舞。誰敢反駁?清芬強忍住笑,皇后和她家小姐一樣,腹黑無敵。
原本在一旁事不關己的秦湘玉眸子狠狠一震,火突然一下子燒到了自己女兒身上!秦湘玉瞪着南宮緋月,這個賤人生的女兒怎麼就這麼有本事,居然連皇后都三番四次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