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玉氣慘了,“有這等事?是哪家的臭婆娘,敢嫌棄我姐姐的醫館?哼,等我考中功名做了官,一定給她男人穿小鞋。”
錦繡大笑,錦玉這孩子,遣詞用句真是越來越豐富了,連“穿小鞋”三個字都用得維妙維肖。他情不自禁地拉過弟弟的腦袋,狠狠親了兩記,“乖孩子,你可得爭氣點兒呀。”
錦玉點頭,“姐姐教導有方,連夫子都說我是聰明的。將來必成大器。”
錦繡戳他的額頭,“小小年紀就開始得意了?你能有如今的超凡記憶力,可是你姐姐我的功勞。不過,滿則損,謙受益。做人還是不要太過驕傲了。夫子誇你記得謙虛兩句,也不要太出風頭,惹他人嫉妒可就不妙了。知道嗎?”
“知道知道,姐姐教的我全都記着呢。夫子也很喜歡我呢。”
“那你的那些同學呢?”
“他們也很好相處呀。”錦玉露出得意的笑容,“如今呀,他們都愛聽我的話呢。”
錦玉吃驚,想不到她的弟弟還是個孩子王,不可思議哦。
錦玉受了傷,臉色不大好,但臉蛋兒確實好看,和她一樣的單眼皮,小眼睛,但一雙眉毛很是好看,又濃又直,斜飛入鬃,英氣勃勃的。鼻樑挺直,鼻頭有肉而向內微勾,相書上說這樣的鼻子能成就大事業,能斂財,卻又不露財。她從來不信這些的,不過現在估且信着吧。吾家有弟補長成,身爲姐姐的也是與有榮嫣呢。
錦玉痛了一個晚上後,第二天腿要稍好些,雖然骨折聽着是恐怖,但只要接好了骨頭,養了上幾個月便能生龍活虎了。尤其錦玉正是長身子的時候,天天吃着錦繡給她的滋補靚湯,傷口復原的很好。錦繡忙完了藥鋪裡的事後,便想着怎樣找平原伯府的人要損失費。
平原伯府聽說是世襲勳貴,在金陵地界,比不得謹陽侯府的威勢,但比起小小老百姓的錦繡姐弟,那也是天邊上的人物了。直接找上門去要醫費費,估計門都沒摸着就被叉出來了。去官府告狀,不說官官相護,那平原伯府可是堂堂的勳貴之家,區區知府哪敢真的辦了人家?
思來想去,錦繡想了個笨辦法,寫了一道嚴厲的遣責文書,給了街邊的一個小乞兒幾十個錢,讓他趁平原伯府夜晚無人時,偷偷貼在他們的大門上。先看看情況再作處理。
第二日,似乎那邊也沒什麼動靜,到了下午,藥鋪來了一個婆子一箇中年男子,自稱是平原伯府的管事。對錦繡還算恭敬,提了幾大包補品,還給了些銀兩,說是代他們大公子向錦玉陪罪的。
這名女管事錦繡前些日子還見過的,看來那天那個縱着自己孩子在她藥鋪裡四處亂翻還倒打一耙的婦人,便是平原伯府的當家夫人了。果然,母親都是無禮之人,教養出來的兒子也是一副德性。不足爲奇了。
錦繡其實也沒想過讓這些不把老百姓放眼裡的權貴們真的給賠償,不過是想出一口氣而已,見這些人還算有點臉皮,雖然這管事看起來倨傲不已,但看在銀子的份上,不與他們計較。
錦繡冷淡掃過檀木盒子裡的銀塊,她並沒有接過,而是淡淡地道:“毋須這麼多。”她拿過算盤,噼裡叭啦算了起來,“我弟弟右腿骨折,接骨用藥花了二兩八錢,加上看診費,醫藥費一共5兩二十錢。我弟弟在念書,這次骨折估計要耽誤半年的學業,所幸他年紀還小,還有重頭再來的機會,就收取20兩銀子的誤工費。而我弟弟小小年紀卻平白遭受如此大難,貴府還得賠償我弟弟的精神損失費,就算10兩銀子好了。一共35兩。”
撥好算盤後,她把盒子裡的銀子拿出來稱了35兩後,裡頭還剩下大半,全一道退了回去,淡淡地道:“好了,現下兩清了。禮物我留下,剩下的銀子拿回去吧。我們只收取我們應該得的補償。多餘的不會多要。二位請回吧。”若是在現代,肯定還得讓當事人親自賠禮道歉的。不過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這些有錢人家從來都是鼻孔朝天的,能陪錢也算是不錯了,與這種敗類說大道理,簡直浪費自己的脣舌。她還沒有這麼笨,要銀子更實惠些。]
那管事見錦繡神色冷淡,也不像其他受害者那樣見着銀子就說些感激涕零的話,心中不爽,皮笑肉不笑地與錦繡客氣了幾句,自責了幾句,又再一次賠了禮後,上了馬車後,便恨聲道:“這女子好生無禮,沒個眉高眼低。前陣子還可憐她,特意來照顧她來着,想不到也是個見錢眼開的主。”
一旁服侍的小丫頭道:“嬤嬤,這人年紀輕輕就跑出來做大夫,又是個女子,居然還冒天下之大水違開醫館。膽子也太大了。”
嬤嬤不屑地道:“這種拋頭露面的女子,哪戶人家敢要?至多將來嫁個同樣的醫者罷了。”又想到剛纔錦繡冷淡的神色,又氣不打一處來,“哼,這人好生無禮,日後可得給太太提個醒,少與這種人打交道。”
小丫頭道:“嬤嬤說得是。就算真的病死了也再踏入她的藥館半步,看她還能得瑟到哪兒去。”頓了下,又道:“不過老夫人也真是的,那人明擺着訛咱們府上銀子的,老夫人居然也派嬤嬤您和管家一道來陪禮。也太小題大作了。”依她之見,大不了丟幾綻銀子得了,哪需要如此隆重,又是登門道歉,還又給了那麼多名貴補品。
嬤嬤瞪她一眼,“這是沒法子的事呀。那謹陽侯世子和開封府的鎮國侯二公子一道登門問起了這事,老夫人不好交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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