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煙瘴氣的酒館裡,法魯南.品特和他的朋友正在舉行狂歡派對。他們摟着豔女浪女得意忘形,以至於殺氣騰騰的我悄然走進來,沒有一個人發覺。我站在門口,聽他們之間廢話三分鐘,終於瞭解:這個狂歡派對竟然是法魯南.品特在慶祝,終於有一個我這樣傻里傻氣的外鄉人被他騙光錢財才舉辦的!
我怒火往上竄,奮力拔出我的劍,一下子跳到桌子上,劍尖直指法魯南.品特,大聲說:“法魯南.品特,我以一個自由民的人格現在正式向你發出挑戰!”
酒館裡一下子靜下來。人們嬉笑的,放浪的,醜陋的表情僵化在臉上,似乎受到過度的驚嚇,一時不能接受面前的事實!
法魯南.品特開始也被我猛虎下山的氣勢震住,表情顯的很癡呆。一會兒恢復過來,用不自然的表情強笑道:“什麼!你要向我挑戰?”頓了一頓,可能考慮到自己的劍術可能不及我這個野小子,耍起無賴,故作輕鬆和不屑:“對不起先生,我法魯南.品特,身爲尊貴的威尼斯貴族成員,不能接受平民的挑戰。”
我鄙視他!
衝動大叫:“膽小的法魯南.品特,你不敢接受我的挑戰?”
我的挑釁讓他大失面子,在場的女士開始露出輕視他的神情,這比當衆打他兩個耳光還令他難受。法魯南.品特惱羞成怒:“外鄉人,我警告你,不要蔑視貴族的威嚴,我隨時可以叫巡邏隊抓你!你小心哦,惹毛我叫你出不了威尼斯!”
這個小人,一邊惡狠狠地恫嚇我,一邊作勢想溜。
我怎麼可能讓這條肥羊在眼皮子底下溜走?開玩笑,今後的生活費全部都寄託在他身上!跳下桌子衝上前攔住他的去路,用劍逼着他的喉嚨叫他不能走,一邊適時拿出銀行的委託書給大家展示。
“大家看,這就是法魯南.品特,一個威尼斯貴族子弟真實的醜陋面目!他不但騙外鄉人的錢,不敢接受堂堂正正的挑戰,而且他還欠錢不還!”
“諸位想想,你們存在銀行裡的血汗錢,就這樣被法魯南.品特這個蛀蟲輕易騙走,大把大把揮霍!”
“品行惡劣的法魯南.品特,丟盡了威尼斯的臉!連我這個偶爾路過此地的外鄉人,都爲你們威尼斯有這樣的敗類感到羞愧!”
“作爲一個普通的自由人我也決不能眼看公民的利益遭受損失卻視而不見!現在我再一次的以一個自由民寶貴的人格保證,我誓死捍衛自由民神聖不可侵犯之財產權利。由此,我將再一次鄭重地向法魯南.品特提出挑戰!可有人願意當我的公證人?”
……
酒館裡的人終於想起一個事實:他們存在銀行的畢生積蓄,極有可能會因法魯南.品特的行爲而蒙受損失!念及於此,人羣的情緒被我成功鼓動起來,他們轉而支持我,逼迫法魯南.品特表態。
“法魯南.品特,決鬥!”
“法魯南.品特,接受挑戰!”
“決鬥!決鬥!決鬥!”
處於漩渦中心的法魯南.品特再也不能忽視我的挑戰,如果他在我大義的名分下還敢落荒而逃,那麼我佩服他的勇氣。他將被整個威尼斯唾棄!
法魯南.品特嘴脣都白了,抖抖說:“我法魯南.品特,爲捍衛貴族之神聖榮譽,接受你的挑戰!”
哈哈,法魯南.品特,你慘了!我心中得意地笑,連黑鬍子艾登.雷斯都不敢和我放對,料想你一個吃喝嫖賭沒一樣不沾的紈絝子弟,怎麼是兇狠的金牙小海盜我的對手?等着挨扁吧!
我繼續讓他落入我的圈套:“敢不敢和我賭一場!這次決鬥我若輸了生死隨你,你怎麼說?”
法魯南.品特果然落入我的圈套。他本是嗜賭如命的狂熱賭徒,此刻又當着大家的面,年輕氣盛的他怎也不能不和我賭!如果不賭而逃豈不是自打耳光,未戰先承認自己一定會輸?他果然賭氣說:“我若輸了,一樣的任你處置!”
哈哈哈,可憐的法魯南.品特,我看他的目光,如同欣賞烤鴨架上滋滋滴油的金黃鴨子!這場必勝無疑的決鬥,不但會爲我帶來戰勝後理所當然的贖金(我向法魯南.品特提出挑戰的理由是因銀行的欠款,所以戰勝後他必須還銀行的錢),還等於撿到一個可以隨意蹂躪的僕人。
有人自願跳出來當我的公證人。我煞有其事地報上姓名和來歷:“來自東方古國的遠洋商人。”我這一身份引來一陣豔羨的驚歎。倒不是因爲我來自神奇的東方古國(這時期全世界的人都在亂跑,都在冒險!),而是因爲我遠洋商人的身份。要知道,在十六世紀大航海全民冒險的時代,能夠穿越海洋做買賣的人,幾乎是財富的化身!
當我拿出我的“一等”,交由公證人檢查武器時,又引來一陣低低的驚呼。不乏有識貨的人,曉得我的佩劍是珍貴的準星級攻擊力A武器,拿錢也不定買到的好東西。法魯南.品特大呼不公平,說他的武器只是普通佩劍,戰鬥絕對的不公平!
我微微一笑,隨便從人羣中借了一把平常佩劍,兩腳分開,身子前傾,擺出標準的擊劍姿勢。
法魯南.品特說不出話了。
全程戰鬥毫無懸念可言。法魯南.品特根本抵擋不住我閃電般的快攻!我連續強力擊打他直到他手腕痠軟快握不住劍柄,然後手中劍舞出燦爛的大花,一招漂亮的旋轉,將他的劍攪飛到雲端。然後我飛快踏前一步,鋒寒的劍尖抵住他劇烈起伏的喉結,近距離審視他失敗的表情。
人羣爲我高明的身手沸騰了。有好多女士尖叫,大聲說:“我愛你東方來的帥小夥!”我志得意滿,大吼一聲:“大家盡情的狂歡,今天我請客!”
人羣再一次爲我的慷慨歡呼。
總督府衛隊這時包圍了酒館,衝進來準備動手拿我,卻被一臉沮喪的法魯南.品特制止了。他破例說了句比較象人話的話:“我法魯南.品特,願賭服輸!告訴叔叔,不要再管我了,不爭氣侄子丟盡了他的臉!”
接下來他交給我一個沉甸甸的袋子,裡面裝有五萬可愛的金幣。我掂了掂分量,滿意地將袋子一把塞進懷裡。這一刻,我才感覺無比的踏實,好像以前都是飛在雲端,現在才腳踏堅實的大地!
有了錢,我才真正安心,開心!
大步走出酒館,呼吸海風的清新氣息,心曠神怡。大大地伸個懶腰,我對狗一般跟在我屁股後面的法魯南.品特說:“走吧,我的僕人!”
法魯南.品特突然明白我對他的處罰不是處死,而僅僅是成爲一個僕人,心情立時綻放。也許他對我比他高明的多的身手,比他更狡猾的頭腦,暗按產生佩服吧?跟我這樣優秀的主人,身爲僕人的法魯南.品特,會認爲很有面子,很有前途?
看我徑直往海港方向走去,而不是意想中的銀行,法魯南.品特詫異地問:“我們不是該立即去銀行還錢嗎?”
回過頭我陰險一笑:“你以爲我大老遠來威尼斯,就是爲了替銀行要帳,然後拿一點可憐的報酬離去?”
法魯南.品特驚呆了。隨後意識到主人竟然是比自己還卑鄙的同類,發自內心地跳起來:“歐耶!”
“走,我們出海去!”
我壓根就沒打算還給銀行錢!來到威尼斯賣力表演,所爲不過是*這五萬金幣!倒黴的威尼斯大銀行的金幣,在法魯南.品特和我的手上滾來滾去,怕是再也滾不回——銀行的金庫!
雖然這樣做有損我的名譽,但我是名聲爲0的新人,更身爲阿爾及耳惡名昭著的金牙小海盜,我怕個DIAO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