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違法亂紀

俞大猷VS毛利元就,金牙號VS吉川元春,李華梅VS毛利隆元,廣東十虎VS小早川隆景。

“毛利家完了!”一直用望遠鏡關注戰況的我輕鬆下了結論。

西國之雄挑戰大明海防的嘗試,至此帷幕徐徐落下。一次明開國以來最酷烈,最大規模的海戰以毛利家的慘敗收場。

毛利家戰船千艘,浩浩蕩蕩西進的結果,便是吉川元春、小早川隆景、毛利隆元帶着不足四百條破船,趁夜逃跑。這還是因爲三支援軍擔心福建總兵俞大猷和我的安危,無心追擊才放過他們。毛利元就和他的幕僚鳥語寒,負隅頑抗,冥頑不靈的後果便是伴隨着元就的水軍本隊覆沒海底。

盧鏜老將軍的仇,算是得雪了!

俞大猷抑制不住的淚水,在煤黑子一樣的大臉畫出道道痕跡。

隨即得勝中國艦隊會師南澳島。士兵一陣歡騰,擁抱在一起大聲地笑,大聲地喊。經歷過生死之戰的洗練,不管是兵是匪還是民團,大家都是中國人,打跑倭寇的中國人,感情,自然濃烈地升溫。

廣東十虎也是眉眼靈通之人,在我的暗示下知道這是一次絕佳接受招安的良機,立即慷慨地拿出南澳島經年豐厚的私藏,大肆殺豬宰羊,犒勞三軍。俞大猷的福建水師,李華梅的私家艦隊俱遠途倉促奔襲,師老兵疲,當下也沒得選擇,就地安置傷員,就坐宴席,與南澳島羣盜稱兄道弟,大塊吃肉大口喝酒起來。

席間俞大猷仍是沉默不語,而且他這一席只讓報了明官身份的我和杭州李華梅坐,卻不肯與廣東十虎同席。這顯然不是心傷老將軍之死或福建水師慘勝,老俞分明擺出車馬:肉照吃酒照喝,底下官兵與海盜稱兄道弟不干我事,反正我這個爲首的,堂堂大明朝福建總兵,絕不與宵小爲伍,沒半點瓜葛!說不得老俞打的好算盤,吃飽喝足便要拿賊,那時廣東十虎可是倒黴到家了。是以十虎對我連使眼色,讓我爲之通融。

我苦笑一下,硬着頭皮上:“俞大人,敢問還有何事不解,爲何如此沉默寡言的不開心?早聽廣東總督及三司大人,還有浙江的宗憲大人、戚繼光將軍屢次提起您的威風大名,兄弟我是深感佩服啊,佩服之至啊!大家同朝爲官,如果有什麼困難說出來,兄弟能幫的一定幫!”

高帽馬屁一起上、亮牌子講靠山、大談兄弟義氣,乃我行走江湖多年的三件法寶,屢試不爽啊!

老俞翻了翻白眼,神色倨傲,沒怎麼答理我。

這傢伙,分明不將我放在眼中,弄得我十分尷尬。幸虧華梅替我打圓場:“俞將軍今日南澳島大勝,打得倭寇聞風喪膽,東南百姓都是拍手稱慶。來,俞將軍,小妹今日替東南百姓敬您一杯!”

還是華梅姐姐對我好哇,還是華梅姐姐威望高啊,面對李華梅的敬酒,俞大猷不敢託大,馬上站起來舉杯迴應:“哪裡哪裡,李大小姐太客氣了。說起來大猷還要感謝李小姐的救命之恩。貴軍來得及時,打得漂亮,不然今日大猷就要抱憾南澳海面,愧對皇上和東南百姓!”

李家大小姐嫣然一笑,舉杯一飲而盡,頓時一朵酡紅上臉,亮閃閃沾溼的脣誘人之極:“其實俞將軍不該謝我,要謝,也該謝這個人!”

我和俞大猷都愕然。因爲李華梅纖纖玉手指的正是我。

“李家艦隊上次舟山羣島幾乎全軍盡墨,幸得金牙兄弟全力襄助,非但挽回敗局,更擒殺了來島索靜。又將繳獲舟山羣島賊寇葉麻的藏寶贈給李家,這纔有了這次李家強大的新艦隊,故能趕來與將軍會戰倭寇。”

華梅輕聲娓娓道來,俞大猷看我的眼神也柔和起來,更多了幾分敬重。

“原來你就是擒殺大倭寇頭子來島索靜的英雄。奏報上去,朝廷上下驚動,龍顏大悅,能將爲禍大明東南沿海多年的倭寇頭子一舉擒殺,絕對是一件大大的功勞。聽說,朝廷的封賞不日就能下來。”大猷微笑着說。

我馬上做慷慨激昂狀:“金牙只是急東南百姓之所急而已,不爲什麼封賞,只是不能看見倭寇在我中國的海面上橫行霸道!”

“說得好兄弟,大猷與你喝一杯!”

兩杯酒撂肚,席間的氣氛活躍一些。大猷突然若有所思,問道:“敢問剛纔我與毛利水軍激戰的時候,看見南澳海崖之上有人發出‘有大風’的警示,不知是何人所爲?“

我含笑啜酒不答。另一桌的廣東十虎豬肉寶卻忍不住:“正是金牙兄弟所爲!”

俞大猷臉色一正,站了起來。一揮手:“水師的兄弟,都給我站好!”

大夥兒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不由都站起來,場面竟然有些混亂。不知是否上面的老大談不攏,各幫小弟馬上就要沒了交情義氣,參加械鬥?

俞大猷提聲道:“剛纔崖上警告有風,救了我福建水師幾萬官兵的,就是這位兄弟!大夥兒輪流上來給他敬酒,一定要表示心意!”

饒是我現在身懷聖騎士之力,內功深厚,也經不住這車輪似的敬酒戰,一杯一杯下去,不由頭昏腦漲,說話也沒譜起來,對俞大猷和李華梅道:“華梅姐姐,大猷哥哥,小弟……今日有一個不情之請,請兩位一定要幫忙通融……一定要答應哦!”

兩人失笑,都道不是違法亂紀的事情都沒問題。

我大叫道:“正是違法亂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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