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第一百七十五章

姜瑜林聽完李謹言的計劃,半天沒回過神來。

“言少,我沒聽錯的話,你說要走-私-軍-火?”

“姜部長沒聽錯。”李謹言笑眯眯的說道,隨即搖搖手指,“不過我要糾正一點,雖說是走-私,但主要是爲了幫助廣大東南亞同胞的民族獨立解放事業。”

姜瑜林:“……”

“後勤倉庫裡應該還有不少老套筒和漢陽造吧?”

“對,”姜瑜林點頭,“也有一些大總統早年從外國人手裡買的,如今都汰換下來,保養都還算不錯

。”

“那就好。咱們現在有兵工廠,新兵訓練也用不上這些,與其放在倉庫裡佔地方,不如賣出去,還能收回些成本。”李謹言繼續說道:“少帥和大總統都知道這件事,姜部長也不同擔心中途會出岔子,沿途的關係都差不多打點好了,只要分批把這些步槍子彈都裝箱,對了,樣子弄得好看點。”

姜瑜林:“……”

那些老套筒漢陽造膛線都快磨平了,進口貨也是幾十年前的東西,再好看又能好看到哪裡去?

“這你就想差了。”李謹言擺手,“要知道,咱們看不上眼的,在旁人眼裡說不定是好東西。”

在另一個時空的歷史上,華夏的軍工產業幾乎在軍閥混戰中毀壞殆盡,僅存的兩三家兵工廠也生產力銳減,到了日本侵華,華夏的很多軍人還拿着漢陽造老套筒和扛着三八大蓋,支着歪把子機槍的日軍對抗。

饒是如此,這些華夏軍隊也沒有後退一步。他們守衛的是自己的國家,唯有死戰一途!

如今有了李謹言這隻蝴蝶,不說清末留下的四大兵工廠,包括北六省,南六省,山西,河南等地都發展起了較爲先進的軍工產業。

歷史在這裡拐了個彎,南北對峙依舊有,軍閥割據同樣出現,但華夏民族的那口元氣卻實打實的保住了。

只是短短三年時間,華夏發生的變化就足以讓人側目。歐洲在打仗,美國遠不如兩次世界大戰後強大,如今的常備陸軍也不過十萬。日本還靠英國的借款活着,有強大的海軍艦隊又能如何?沒有燃料,沒有軍費,開不出軍港的軍艦,和一堆廢鐵又有什麼差別?

華夏已經睜開雙眼,當這個東方巨人徹底從沉睡中甦醒,沒人能再阻擋華夏的崛起的腳步,誰都不行!

哪怕用上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哪怕那個時候他們這一代人已經死了,可他們留給子孫後代的卻不會是一個千瘡百孔的國家,而是繁榮,富強,可以對任何國家說不,可以讓自己的國民在全世界昂首挺胸,感到自豪的國家!

李謹言將話說得明白,姜瑜林也不是沒腦子的,往緬甸越南那邊走-私-軍-火,最終的目的恐怕不是賺錢,而是去踹英國佬和法國佬的屁股

聰明人有聰明人的好處,猜透了,彼此心知肚明,不會明擺着說出來,事情卻能做得相當漂亮。

“言少放心,只要沿途的關係打點好,我這邊絕對沒有問題。”

“恩。”李謹言點點頭,取出事先準備好的信封放到桌子上,推到姜瑜林的面前,信封裡是兩張匯票,加起來一共三千五百大洋。

“言少,這是?”

“那批軍火就當是我私人買下的,還有一份合同,等到事情安排好,咱們也簽了。這些錢裡,五百大洋是給姜部長和軍需部弟兄們的辛苦費,不多,別嫌棄,”

這也是李謹言早就考慮好的,既然不想讓那些洋人抓住把柄,就乾脆做得更絕一點,他以私人名義買下這批軍火再對外銷售,一旦英國佬和法國佬找上門,完全可以把這事都攬到他的身上,當做他的個人行爲。

只要咬死了,樓家和北六省,包括參與到這件事裡的各省督帥也完全能夠脫身。不管他們是念樓家的情還是記他李謹言的好,事情都不算虧。

大不了就是名聲差一些,會被某些人再扣一頂奸商的帽子。李謹言不在乎,無奸不商,他身上的髒水還少嗎?不差這一盆。再說了,有樓少帥在,這盆髒水就算潑過來,他也不會怎麼樣。

“這個,少帥知道嗎?”

姜瑜林看着信封,遲疑了一下,總覺得這裡面有蹊蹺。樓大總統去了京城,現在北六省是樓少帥當家,凡是長眼睛的都能看到,樓少帥和李謹言的關係到底如何。將倉庫裡的軍火賣出去,又是經過樓少帥同意的,裡外裡都是自家的東西,李謹言卻要用錢買,還要籤合同?

“姜部長不用想那麼多,總之,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話說到這個份上,證明李謹言不想再被追究這麼做的目的,姜瑜林也不好再問。

“我聽說姜公子下個月就要從中學畢業,卻不願意考軍校從軍?”

“是有這回事

。”李謹言知道這件事,姜瑜林並不奇怪。他家三個兒子,從老大到老三,就沒一個願意子承父業的,步兵不願意,海軍沒那本事,空軍……他們老薑家祖孫三代都暈高,更是想都別想。

老大如今在政府裡做事,雖說官位不高,也算是做得有模有樣,老二在學校裡教書當先生,也算出息,只有這個老幺,文不成武不就,只對打算盤感興趣,可他的兒子他自己知道,真讓他這個小兒子出門做生意,十成十賠錢的主,不是說他算賬不精,而是他壓根不是做生意的料。

按照老一輩的人說法,那就是八輩做不成掌櫃,只能給人做賬房。

好一點的廠子都願意僱有經驗的,差一點的他那兒子又不樂意去,他罵小兒子眼高手低,那小子卻壓根不當一回事。到後來,他頭髮都白了十幾根。

“聽說姜公子在算賬很有一手,正巧樓氏商業集團財務部有個職位空缺,不知貴公子是否肯屈就?”

天上掉餡餅,還都是肉餡的,會不會就是這種感覺?

姜瑜林首先考慮的不是李謹言這麼做有什麼目的,而是他那個鬧心的兒子總算是有着落了。

樓氏商業集團,掛着樓家的名,實際卻是李謹言在操控,旗下工廠哪一家不是日進斗金?多少人搶破頭想要在裡面謀個職位,連樓家的幾個女婿到關北辦廠,也或多或少都借了李謹言的光。如今李謹言親自開口,姜瑜林要是再七想八想,想東想西的,那就是腦袋被石頭砸了!

況且,李謹言就算另有目的,也無非是爲樓家收攏人心,姜瑜林知道這是個“套”,卻也是心甘情願往裡面伸腳,旁人想踩套可還踩不着。

連聲道謝之後,姜瑜林拍着胸脯保證,明天就讓他小兒子去集團報道,要是敢不好好做事,等着他回家收拾,皮帶不-抽-斷-不算完!

聽到這番話,李謹言不由得感嘆,果真是軍人作風。

話說,樓少帥挨沒捱過樓大總統的皮帶?

揮舞着皮帶的樓大總統,冷着臉的樓少帥……李三少實在想象不能

送走了姜部長,李謹言給樓少帥發了一封電報,把事情詳細說了,不過對他買下倉庫裡軍火的事卻是一語帶過,這事不能瞞着,就算他瞞着,姜瑜林也會向上報告。可他又不想讓樓少帥馬上察覺這其中的關竅。爲此李三少頗傷腦筋,發出的內容改了又改,可電報發出後還是猛然間意識到,和樓少帥玩心眼,他是想被收拾還是被收拾啊?唯一不讓樓少帥發現這背後關竅的方法,就是壓根不把這件事告訴他!

不過電報已經發出去了……

李謹言皺着眉頭,揹着手,開始在地上轉悠,負責接發電報的兵哥拿下耳機,奇怪的看着李謹言,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剛剛的電報內容好像沒什麼特別啊,不過就是走-私--軍--火?他老爹當年可是跟着大總統出生入死過,如今還時常“教育”他,“你們現在是趕上好時候了,你老子當年多少弟兄,連好一點的槍都沒摸過,能拿到一杆老套筒都要高興上老半天。就這,還不是正當門路來的……”

樓少帥的回電很快,電報上依舊只有簡單明瞭的四個字:“等我回來。”

看到這四個字,李三少只覺得脖子後邊一陣陣的冒涼氣。

上次的“等我回來”,意思肯定是爲他撐腰。

這次的“等我回來”,十成十是讓他折腰。

李謹言擡頭四十五角望天,很有淚奔的衝動。

“言少?”

“沒什麼。”李謹言大義凜然的一擺手,不就是折腰嗎?誰怕誰!

看着李謹言的背影,兵哥腦子裡突然蹦出了一句話:風蕭蕭兮易水寒……

七月十日,在被圍困整整七天之後,海參崴的的俄國守軍行將崩潰。

大量的底層士兵潛逃至華夏軍隊的陣地前投降,一開始還是趁着天黑,一個或是幾個人一起跑,到後來,乾脆整班整排的成建制投降。

不少底層軍官也舉起了白旗,可至今爲止,還沒有一個尉級以上的軍官投降。

聽這些過來的俄軍士兵說,陣地裡已經徹底斷糧,連指揮官都只能靠喝水和吃煮熟的皮帶填飽肚子

“少帥,不如派人去勸降?”

“不。”樓少帥放下手中的鉛筆,“明天上午八時,發起進攻。”

“少帥?”

衛宗國不解,剛想問,就被錢伯喜按住了肩膀。

他們是軍人,最明白軍人。

至今不肯投降,除了對國家的忠誠,還有就是身爲軍人的驕傲。

可以戰死,但不能投降!

對待這樣的敵人,就該給予他們軍人的榮耀,戰死沙場。

“閣下,對面的華夏人在調動軍隊。”

臉色蒼白,滿臉鬍渣的參謀走進地堡中的指揮室,隨着日子過去,他們都清楚的意識到指揮官不會投降,作爲他的下屬,唯一的選擇就是跟隨他,像一名真正的軍人那樣死去。參謀記得指揮官曾掙扎過,猶豫過,可他最終還是沒有選擇投降。

“作爲一個軍人死去。”指揮官站起身,因爲飢餓,他的臉色很不好看,“謝爾蓋可以做到,我也可以!”

謝爾蓋就是死在伯力的俄軍指揮官,他在華夏軍隊攻佔伯力的同時,用一把手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奧金涅茨,你還很年輕。”指揮官說道:“我准許你在我死後,帶着大家向華夏人投降。”

“不,閣下,我同樣是一名軍人。”

參謀不顧正一陣陣發疼緊縮的胃,立正,莊重的向指揮官敬了一個軍禮,“我將永遠追隨閣下!”

七月十一日上午八時,在一個星期的沉寂之後,海參崴的炮聲再度響起。

坦克和裝甲車碾過鐵絲網,飛機在空中呼嘯而過投下炸彈,機槍毫不留情的掃射,步兵緊跟在坦克之後,衝上了敵軍的陣地,子彈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鋪天蓋地……

陣地中的俄國士兵作了最後的抵抗,很多軍官代替了士兵的位置,他們甚至選擇了和滿洲里戍邊軍一樣的作戰方式,用手榴彈和華夏軍人同歸於盡

拼死一搏的精神是相當可怕的,這也是樓少帥爲何會下達圍而不攻命令的又一個原因。

若是提前七天發起進攻,華夏軍隊的死傷會是現在的幾倍。

華夏軍人也打出了火氣,的確,俄國人很勇猛,作爲一個軍人,他們值得敬佩,但歸根結底,他們仍是一羣侵略者,他們腳下是本屬於華夏的土地!埋藏着的累累白骨,有多少是死於他們的屠刀之下?!

又一個俄國軍官身上綁着手榴彈從地堡中躍出,他的目標是戰鬥小組中的噴火兵,由於他出現得太過突然,距離太近,即便能開槍打死他,恐怕也來不及躲避。

“x你爺爺!”

一個華夏士兵猛然大喝一聲,朝着那個俄國軍官撲了上去,抱住他摔倒在地,拼命向遠處翻滾,同時大喊:“還等什麼,跑啊!”

轟!

手榴彈爆炸聲響起,俄國軍官沒有完成他的計劃,而華夏士兵看着戰友殘缺不全的屍體,雙眼赤紅。

“老毛子,爺爺x你八輩祖宗!”

同樣的情景,不停的發生,俄國人在不斷死去,華夏人也在不停流血。

雙方都在堅持,都在流血,都在死亡。

但勝利的天平卻早已傾斜,時針轉到正午十二時,華夏軍隊終於掃清了塹壕和大多數地堡中的俄軍,來到了最後也是防守最嚴密的一座地堡。

一輛坦克開了上來,由於射擊口的位置設計太過刁鑽,坦克炮無法準確命中,砸到地堡外的鋼筋水泥牆上也起不到多大作用,唯一的一輛噴火坦克被開了過來。

灼熱的火龍包圍了整個地堡,地堡外的華夏士兵可以清楚聽到從裡面傳出的慘叫

當慘叫聲消失,地堡中的槍聲再沒有響起,裡面,不會再有生命存活。

一個小時後,所有負隅頑抗的敵人都被掃清,戰鬥結束。

清掃戰場時沒有發現俄軍指揮官的屍體,他所在地堡中的所有人都已經化爲了焦炭。他同樣沒有留下名字,甚至連一塊墓碑都沒有。

很殘酷,但這就是戰爭。

半個多世紀前,這羣侵略者以勝利者的姿態搶佔華夏的土地,今天,他們以鮮血和生命,爲他們的所做所爲付出了代價。

黑色的軍靴踩在仍彌散硝煙的戰場上,一列士兵擡着擔架從面前走過,擔架上是受傷的華夏士兵,不少人已經昏迷失去了意識,他們是被戰友一個一個找出來的,往往在他們的身旁,總散落着一兩具俄國人的屍體。

樓少帥沒有說話,只是立正身體,擡起右手,向這些爲國而戰的士兵,鄭重的敬了軍禮。

錢伯喜,衛宗國,龐天逸,唐玉璜,四名師長,同樣立正敬禮。

五名軍官,如五把挺立的鋼槍,五把鋒利的戰刀,扎進這片曾被搶走,如今用鮮血和生命奪回的土地。

“敬禮!“

擔架上的士兵在回禮,運送傷兵的隊伍沒有停下,淚水卻已經沿着眼角滑落,爲了國家,他們傷了,殘了,死了,絕不後悔!有這樣的上峰,下輩子,他們還當兵扛槍,衛國衛民!

嘭的一聲,鎂光燈響起,伴隨着一陣火花和白色的煙霧,隨軍記者記錄下戰爭結束後的這一幕。

五名軍官挺拔的背影,和在擔架上,滿臉淚水舉手回禮的士兵。

“壯我華夏軍魂!揚我華夏國威!”

“一個有了靈魂的軍隊,將戰無不勝!一個有了靈魂國家,終將崛起!一個有了靈魂的民族,將傲然於世界!”

隨軍記者發回的報道,翌日便刊登在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那張被命名爲華夏軍魂的照片,更是讓無數人紅了眼睛

。。

“威武之師,仁義之師,國之運,民之幸!”

身在南潯的廖老爺子和顧老爺子對坐桌旁,兩位古稀老人同時舉杯,一飲而盡。

“家翁畢生爲國家貧弱而憂,如今九泉之下當足以寬慰。”顧老的眼圈有些發紅,執起酒壺再次將杯中注滿,“爲此,當浮一大白!”

廖祁庭和宋武都在一旁陪坐,見兩位老爺子激動的樣子,心中也不免慨嘆。

不到兩盞茶的時間,兩位老爺子就喝得酩酊大醉,顧家的客房早已備好,將兩位老爺子都安置好之後,廖祁庭站在迴廊前,長長的舒了口氣。

選擇樓家,或者該說跟隨李謹言,恐怕是他廖祁庭這二十多年來,做的最賺錢的一筆買賣。就算是再過二十年,恐怕也遇不上比這更好的生意。雖說把自己“賣”了,可賣得卻相當值!

宋武也遲遲未睡,此次來南潯,爲的是拜訪四象八牛幾大家,若是能拉攏這幾家巨賈,再加上根在南方的廖家,南六省的工業區建設必將更上一層樓。

結果剛到顧家,就見顧老滿臉激動的拿着一張報紙,雙手都在顫抖。報紙上刊登着海參崴大捷的消息,同時轉載有那篇隨軍記者發回的報道。

樓逍樓長風。

宋武緩緩閉上雙眼,大丈夫立世,當如是!

他,不如他。

七月十六日,北六省軍隊徹底奪回自伯力,雙城子,到海參崴全部領土,自《北京條約》之後被沙俄搶佔的土地,再次回到華夏手中。

俄國公使庫達攝夫和華夏政府外交部打過幾次交道之後,深刻了解到庫朋斯齊離任前給自己的那番忠告有多麼的珍貴。

這些華夏人簡直就是一羣狡猾的狐狸。上至外交部長,再到次長,甚至是下面的科員,就沒有一個好相與的!

笑臉相迎,有禮接待,社交辭令張口就來,提到正事就一個字,拖

普通照會,他們拖,正式照會,繼續拖。

庫達攝夫氣得想摔茶杯,可坐在他面前的展長青卻依舊一副笑眯眯,八風吹不動的樣子,好像就在等着他失態。

等到華夏聯合政府終於不再辦事拖拉,北六省的軍隊已經把伯力到海參崴全都佔領了。

事實已定,甭管庫達攝夫掀桌還是掀屋頂,全都沒用。他們當初用強盜手段把土地佔去,如今華夏就能用武力再奪回來。

對付強盜就該用強硬的手段。以理服人也要看對方是不是會和你講道理。

這是個依靠拳頭和大炮說話的年代,誰的拳頭大,道理就站在誰的身旁。

七月十八日,實際佔領伯力至海參崴全境的華夏聯合政府正式照會沙俄政府,希望就此進行談判。至於談判的內容,不過是北京條約的翻版,只是這一次,華夏和沙俄換了立場,掉了個個。

沙俄政府還沒給出迴應,日本駐沙俄公使卻找上俄國外交大臣,兩人談了些什麼旁人並不清楚,但卻有人看到,在日本公使離開後,外交大臣立刻請求覲見沙皇。

七月十九日,一列從關北開往滿洲里的火車駛進站臺,站臺上滿是等車的人。一個高個子的白種男人提着一隻箱子站在人羣中。

突然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起:“馬爾科夫先生?”

男人回過頭,見是個不認識的華夏男人,“請問你是?”

沒等馬爾科夫反應過來,突然覺得頸側一痛,很快就開始頭暈。他張開嘴想要呼救,卻壓根發不出聲音,一雙手從身側扶住他的肩膀,雖然視線變得模糊,馬爾科夫依舊能認出,扶住他的不是之前那個華夏人,而是和他一樣的白種人。

四周的人看到一個洋人突然暈了,被另一個洋人扶住,以爲他們是一起的,有好心的告訴他們車站裡就有個衛生室,扶人的洋人連聲道謝,扶着馬爾科夫轉身離開。

之前叫住馬爾科夫的男人提起馬爾科夫掉在地上的箱子,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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