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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楊彥早有擴充親衛的想法,以前苦於人手不足,沒法實施,但隨着今次大勝,可以適當的從騎兵中挑選些精銳補充進來。
按楊彥的計劃,首先把親衛擴充到五百人的規模。
至於荀華念念不忘的女親衛,楊彥其實不是太熱心,叫女人衝鋒作戰,戰死了不忍,如果被俘落敵人手上,還會帶來難以預料的惡劣影響,可女親衛是荀灌連同荀華硬塞過來的,他也沒辦法,只能慢慢冷卻,逐漸把女親衛轉型到戰場後勤或醫護方面。
衆人說邊說笑着向奉高城的西南走去,明堂漸漸映現在眼簾。
這是一座宏大的建築,東西長八十丈,南北寬四十丈,最高處近七丈,雖有破敗,也堪稱雄偉,天子於此聽察天下,宣明政教,上通天象,下統萬物,是彰顯皇權的神聖處所,漢武漢也常於明堂接見外國使臣,並受羣臣參拜。
五百紫衫騎關押在明堂,這倒不是荀豹不明白明堂的用途,而是城裡沒有比明堂更大的建築了,況且他清楚,楊彥對禮法並不太過於在意。
一行數百人邁開大步,荀華與女親衛們卻是撇了撇嘴。
諾大的廳堂中,滿是身着紫衫的女子,身材矯健,面容美豔,普遍都是上上之選,其中還有一些非晉人,但也不是金髮碧眼的歐洲人特徵,而是中亞人種,褐色大波浪捲髮,高鼻深目,膚色奶白,眼珠子以棕色爲主,身材也更加飽滿。
其實楊彥看着胡女還蠻順眼的,畢竟他是現代人,對西方美女不排斥,不過別人就不一樣了,紛紛現出見了鬼般的神色。
荀華還嘀咕道:“石虎的眼光也不怎麼樣嘛!”
楊彥笑了笑:“常食黍米也要啃兩個胡餅改改口味是不是,況石季龍本是羯人,身邊帶些許胡女不足爲奇。“說完,便轉頭問道:”誰是鄭櫻桃?“
“將軍,這就是石虎寵姬鄭櫻桃,還不過來拜見?”
荀豹向其中的一個女子伸手一指。
諸多目光齊刷刷的看了過去。
鄭櫻桃是石虎寵妾,豔名遠播,這一細看,果然面容柔美,身形纖瘦,半垂着腦袋,連眼都不敢擡,一幅弱不禁風的模樣,楚楚生憐。
鄭櫻桃的美貌確是名不虛傳,如果非要做個比較的話,應該和荀灌、裴妃與蕭巧娘同一個等級,但是更媚更豔。
男人們的目光肆無忌憚在鄭櫻桃身上掃來掃去,在他們看來,最漂亮的女子肯定歸楊彥所有,此時不多瞧兩眼,以後就不能用這種目光看了,包括蔡豹候禮也是如此想法,其中以候禮最爲明顯,那肆無忌憚的眼神彷彿要把鄭櫻桃活剝了一樣。
荀華則意外的發現,楊彥也饒有興致的打量着鄭櫻桃呢,甚至還非常仔細,不禁秀眉微蹙。
要知道,鄭櫻桃的名聲不光是豔名,還有惡名,石虎原配郭氏就是因鄭櫻桃進饞,被石虎所殺,她生怕弄個這種女人在楊彥身邊,早晚會搬弄是非,而且鄭櫻桃的身份也不高,本是晉冗從僕射鄭世達家妓。
這個身份,連前溪歌舞姬都不如,前溪歌舞姬好歹色藝雙絕,而鄭櫻桃純以色娛人,說句不中聽的話,她寧可以憐香給楊彥作妾,都不願楊彥沾染上鄭櫻桃。
該如何勸誡呢?
荀華暗暗思忖着。
面對如此之多的複雜目光,鄭櫻桃似是承受不住,嬌軀都微微起了顫抖,強行款步上前,低低道:“妾給將軍見禮了。”
鄭櫻桃的嗓音略偏中性,楊彥本就對鄭櫻桃的性別有些疑惑,歷史上也對其性別衆說紛紜,這時再一聽聲音,更是懷疑,於是問道:“鄭櫻桃,我問你,你是男是女?”
“呃?”衆人交換了個詫異的眼神,這不擺明是個大美女嗎?怎會有此一問?
鄭櫻桃也很不解,偷偷打量了眼楊彥,見着這名俊秀的小府君不似說笑,纔不安道:“將軍您說笑了,妾是女兒身。”
楊彥一幅不相信的神色,回頭問道:“蔡公,候將軍,你們都說說看,此人究竟是男人還是女人?”
荀華忍不住道:“將軍,鄭櫻桃怎可能是男人?明明就是女子啊!”
楊彥擺了擺手:“你有所不知,某些男人着女子裝束,未必比女人差,甚至還有過之,如四大美男,衛玠、潘安、曹植與嵇康,隨便拎一個出來,把鬍子刮乾淨打扮成女人,你敢說一定就能分辯出來?”
楊彥不完全是胡扯,後世的諸多僞娘,從照片上看,的確比女人更女人。
聽楊彥這麼一說,蔡豹和候禮也不篤定了,畢竟石虎不光好女色,也好男風,於是重新打量過去。
楊彥淡淡一笑,走近了些,細細察看,鄭櫻桃的皮膚又白又嫩,沒有胡茬,似乎是被近距離觀看的原因,臉頰泛起了兩陀微微暈紅,渾身散發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宜人幽香,不過僅憑這點,不足以判斷鄭櫻桃是女人。
“鄭櫻桃,擡起頭來!”楊彥突的開聲。
鄭櫻桃正訥悶着呢,立時嚇的一個哆嗦,連忙擡起了腦袋。
楊彥順勢目光下探,首先是鄭櫻桃的咽喉,沒有喉結,但他並不過早做結論,因爲有的男人喉結不顯,於是目光繼續下移,瞄向了鄭櫻桃的胸部。
這讓他眉心微皺。
鄭櫻桃胸部扁平,僅有略微的隆起,和蕭巧娘差不多,可蕭巧娘才十四歲,而鄭櫻桃的年齡約二十出頭,女人在這個年齡已經定型了,不可能胸部這麼小吧?
楊彥又問道:“蔡公與候將軍可能辯出雌雄?”
‘這……“
蔡豹和候禮相視一眼,候禮搖頭哈哈一笑:”本來候某從未想過,今聽楊府君這麼一說,似乎也不敢肯定了,其實解決此事不難,楊府君不妨讓鄭櫻桃侍寢,一試便知,哈哈,女兒家自有嫵媚儀態,男兒也有男兒的風味啊!“
楊彥惡寒,僅憑這句話,就出賣了候禮男女不忌,這讓他打定主意一定離候禮遠些,不過表面上只微微一笑:“候將軍倒是提醒了我,來,你兩個把鄭櫻桃帶下檢查,脫光了好好查。”
“啊?”
被楊彥點着的兩個女親衛粉面通紅,驚訝的合不攏嘴。
她們本沒懷疑過鄭櫻桃的性別,如今心裡也沒底了,如果鄭櫻桃是個男人,那多羞人啊!
可是被楊彥點了名,只能雙雙施禮:“末將領命!”隨即冷着臉向鄭櫻桃招了招手。
脫光衣服檢查雖說較爲侮辱人,鄭櫻桃很不願意,但她是俘虜的身份,由不得她,很不情願的跟着兩名女親衛向後殿走去。
鄭櫻桃一離開,殿內頓時炸開了鍋。
“荀豹,鄭櫻桃是你抓獲,你說她是男是女?”荀華問道。
衆人紛紛看了過去,在結果沒出來之前,荀豹最有發言權。
荀豹甕聲甕氣道:“我哪知道,我沒又碰過她,當時紫衫女騎聚在一起,正要出逃,恰好被我帶兵圍住,我還以爲會真刀真槍殺上一場呢,哪知這些女人紛紛尖叫起來,還有的大哭,唉,女人啊,就是女人……“
正說着,荀豹突然捂住了嘴,荀華的眼神已經明顯不善,於是趕忙改口,訕笑道:”如鄭櫻桃這種女子,是給將軍留着的,將軍試過了才知道。”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衆人無法判斷,一時議論紛紛,好奇的等待檢查結果。
沒過多久,滿面暈紅的鄭櫻桃被兩名女親衛重新帶來,楊彥問道:“鄭櫻桃是男是女?”
一名女親衛篤定道:“回將軍,鄭櫻桃是女兒身。”
楊彥問:“下面呢,看了沒有?”
荀華美目現出了不滿之色,鄭櫻桃更吃不消,臉紅的似要滴出了血!
那名女親衛紅着臉道:“回.……將軍,檢查過了,鄭櫻桃確是女子。”
楊彥點了點頭,沉吟不語,目光盯着鄭櫻桃,現出了思索之色。
荀華心肝一提。
鄭櫻桃的芳心則泛出一絲喜意,明擺着,這個年輕的小府君被自已的美色所惑,有心納之,想自己能把石虎這等豪傑迷的神魂顛倒,還擺不平這雛兒?
再把話說回來,小府君還挺俊俏的呢,與季龍的粗狂定然是兩種不同的體驗。
鄭櫻桃不自禁的心跳加速,美眸不輕意的掠向楊彥,一縷秋波悄然發送,石虎最吃這招!
楊彥卻是對鄭櫻桃沒任何興趣,說到底,他是個正派人,更加喜歡矜持一些的女子,或者作風比較正派的女子,他對女性的需要不完全是色,而是要過日子的,鄭櫻桃素有搬弄是非的惡名,弄來身邊,很可能會攪得雞犬不寧。
別人或會因石虎看高鄭櫻桃,但楊彥不這麼認爲,石虎的女人怎麼了?石虎那玩意兒又不是金子打造的,與尋常人一樣,都是組織器官充血才能使用,他從不覺得名人的妻妾天然高貴,在他心目中,鄭櫻桃的身份遠不如前溪歌舞姬。
當然了,裴妃不在此列,楊彥曾不止一次贊過裴妃身份高貴,這是真心話,對於裴妃,或許是受了那四十歲老男人的靈魂影響,始終懷有一份很特殊的感情,既有憐惜,欣賞,也有敬慕,還有着一種……連他自己也不願承認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