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五章 大獲全勝

(謝謝好友天體運行論的月票~~)

石挺大營中,除了軍卒,還有大量的民夫丁役和婦女,隨着三路人馬全部殺入,軍卒也改口叫喚着跪地抱頭者不殺,火光中,成片的人抱着頭跪倒,瑟瑟發抖,其中還有些鮮卑人和匈奴人。

但羯人是很勇猛的,哪怕沒什麼準備,也成羣結隊的衝出來應戰,甚至有些騎兵,連馬鞍都沒時間安裝,騎着光馬衝出來了。

雖然形勢一片混亂,但楊彥一直非常重視小團隊的配合,即便不是鴛鴦軍,騎兵、弓弩手和步卒也以數十人的小隊衝殺,小團隊是東海軍的建軍基礎,戰士們始終大體保持着隊形,畢竟古代通訊落後,哪怕有五色旗制度,也難以保證在大規模決戰的戰場上,將令可以暢通傳達。

混戰中以小團隊作戰,有兩個看的見的好處,首先是心理上的安全感,無論任何時刻,都有戰友並肩作戰,其次是可以形成局部人多打人少的優勢,以專破分。

同時,小團隊也體現了楊彥的建軍思想,適當的放權給基層官兵,避免軍中有軍頭形成。

中軍大營,石挺披着錦袍,兩眼陣陣發黑,全軍組織不起任何反擊,反倒是東海軍的一個個小隊穿梭轉進,根本就不用判斷,這一戰已經徹底敗了,沒有任何反敗爲勝的機會。

“將軍,快退吧!“

一名親衛急聲勸道。

”退?“

石挺失魂落魄的喃喃着:”天下之大,何處可去?本將丟了營寨,中山公必不饒我,退回去無非白白受辱罷了。“

又一名將領拱手道:”將軍,誰說要去向中山公請罪,咱們的人還有很多在外面,只要將軍安然無恙,可聚集人馬再次戰來,至不濟,中山公亦是用人之時,縱有責罰,也理應准許將軍戴罪立功!“

”殺!“

這話剛落,前方就有好幾只騎隊向着中軍大帳殺來。

本來石挺還有些遲疑,可是自己處在了生死關頭又不一樣,況且若能收攏餘部,至少心裡踏實些,於是急呼:“速退,速退!”

這幾隊騎兵來的非常突然,石挺一看戰馬還沒裝馬鞍,明顯來不及了,更何況營裡亂哄哄一團,騎兵未必有跑路走的快,當即撒着腿跑。

中軍轉眼間被衝破,人人迫不及待的逃命,場面更加騷亂,每個人如無頭蒼蠅般漫無目地的奔跑,身後的馬蹄愈發接近,甚至還能隱隱聽到羽箭的破空聲,石挺跑的更快了,他的腳下軟綿綿,深一腳淺一腳全是屍體,卻是突然之間,踏着了一塊被凍的又滑又硬的鮮血,頓時哎唷一聲,滑了出去。

還沒待他爬起來,腿居然被人抱住,背上隨即被踩了一腳,肩膀上也捱了一腳,痛得他破口大罵,急忙用手臂護住腦袋。他的臉挨着地上的屍體,沾了一臉黏糊糊的血,鼻子裡一股濃濃的腥臭,躺在眼前的一具屍體也睜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即便是石挺殺人無數,也被嚇了一大跳,可那具屍體並沒死,好象是意識模糊了,居然咧嘴一笑,撲上咬他的脖子。

石挺來不及躲閃,脖子一痛,連聲呼喝:“孃的,你這死賤種,快放開老子!”

那人如瘋了般,越咬越來勁,石挺都感覺自己的鮮血被吸了出去,慌亂之下,手亂摸亂抓,抓住了一把劍,當即如發瘋般的揮劍砍去,鮮血四濺。

十來劍之後,那人軟了下來,石挺喘着粗氣暗罵,正待繼續跑,卻是眼前一黑,一匹奔馬的鐵蹄迎面踏下!

“不!”

“撲哧!”

這一蹄踏中額頭,紅的白的濺了一地!

……

天色漸漸亮了,一夜的混亂也到了尾聲,荀豹按劍立在中軍帳前,雖然凜洌北風吹的渾身發寒,但心頭是滾燙的,大勝已無須質疑,而且影響不止於此,石挺部被殲,石虎只剩兩個選擇。

其一是分兵再圍蘭陵。

可分兵歷來是兵家大忌,石虎久經戰陣,不會不明白,再退一步說,就算分了,能分多少?兩萬還是三萬?郯城那裡兵力空虛,就不怕守軍出城反擊麼?

其二是按兵不動,但石虎將失去沂水以西的廣大地域,郯城又非急切可下,實際上等於是把自己困在了沂水以東,戰略態勢逆轉,待得春暖花開,水軍北上黃河,斷石虎糧道和後路,恐怕石虎命喪淮北都有可能,屆時將軍的名聲將如日中天,淮北各地必望風而降,大勢成矣。

其實石虎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趁着主力仍在,揮師回軍,這樣誰拿他都沒辦法,不過石虎在襄國的局面也頗爲微妙,他真有壯士斷腕的決心麼?

荀豹心裡充滿着對楊彥的欽佩,以四萬卒,竟然把石虎活生生拖到這般境地,天底下還有誰人能做到,也越來越覺得自己跟對了人。

蔣炎也是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看着一串串的俘虜從面前經過,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爽。

又一場大勝,誰說水軍沒用?

“荀將軍,戰況出來了!”

這時,行軍司馬奔來施禮。

本來一支軍隊只有一名行軍司馬,不常設,戰時臨時設施,但楊彥把行軍司馬改爲常職,以營以基層單位,營及營以上每一級都設有行軍司馬,和現代軍隊的政委差不多,只是乾的暫時不是政委的事,也不作參軍使用,不影響各級將主的決策,免得讓人心裡不快。

行軍司馬起輔助作用,軍卒統計,身家情況,糧草消耗,軍械裝備,戰功記錄,全部是行軍司馬的職責,乍一看,就是個幹雜活的,各軍主將有了常備行軍司馬,省心省力,需要了解情況的時候,召來詢問即可,因此普遍認爲這是個非常英明的決定。

畢竟目前還是打天下的時候,楊彥不至於去分手下大將的兵權,其實楊彥動不動殺人全家,本質上是把兵權抓過來重新分配給自己信任的人,要想一手抓軍權那是不可能的,這種理想狀態在現代都很難落實,哪個當權的沒幾個心腹?

說到底,事情靠人來做,一邊是外人,一邊是心腹,誰都會優先考慮心腹。

如果把兵權抓的太死,搞將不知兵,兵不知將那套,唐朝的府兵制與明朝的軍戶制就是活生生的反面教材,但是完全放任不管也不行,行軍司馬是楊彥布的暗手,未來權力會逐漸擴大,對軍中主將形成有效掣肘。

“哦?快說!”

荀豹問道。

“諾!”

行軍司馬道:“此戰我軍出軍一萬兩千卒,其中騎兵一千五,水軍四千,步卒兩千五,弓弩手三千五,鴛鴦軍五百,陣亡315人,重傷196人,斬首6490級,俘4580卒,解救丁壯婦女13650人,獲得戰馬3820匹,糧草17萬石,黃金615斤,白銀1518斤,牲畜3147只……“

這個數據非常詳細,也虧得有了各級行軍司馬的數據彙總才能得出。

”嗯~~“

荀豹滿意的問道:”俘虜中都有些什麼人?石挺可曾被俘?“

行軍司馬道:”晉人合計1134人,其餘皆爲羯人、匈奴人與鮮卑人,還有數十名氐人,目前正着俘虜在屍體中辯認石挺,想必到正午應有確切消息。“

荀豹等人耐心等待,可是石挺的腦袋被戰馬踏破了,血肉模糊,身上沒有任何標記能證明身份,又和幾千具屍體混在一起,哪裡能辯認得出來?

到了下午,都沒能找到石挺的屍體,荀豹絕望了,氣不過道:“孃的,算他命大,下回別再給老子碰上,來人,除了晉人俘虜,餘者悉數坑殺!”

坑殺並不是個挖個坑活埋,而是殺死之後丟進土坑掩埋,實際上天寒地凍,地面硬梆梆,沒法挖坑,只能任其曝屍荒野,待天氣回暖,才能崛坑掩埋。

殺俘在那個時代很正常,畢竟放幾千名異族人進城會帶來各種不確定因素,反是殺了省事,全軍沒有任何牴觸,隨着命令下達,又一場殺戮拉開了序幕……

第八四三章 猶豫難決第七七七章 慕容對策第六四九章 姚弋仲獻女第一八八章 赴沈充宴第八三四章 父命難違第六七九章 劫糧第三八一章 共擊石虎第五五五章 文藝女青年第四三三章 騎兵戰法第一六五章 白虎通義第二二四章 沈充垮了第六一二章 潛伏夷陵第六七七章 修碉堡第五九七章 諸葛頤回京第八三六章 萬人相迎第二七九章 陸曄阻婚第十九章 登門作客第七三三章 天降洪福第五三二章 登壇建國第五七三章 嫁禍楊彥第四一七章 異國冬泳第六九七章 倒弋相向第五六九章 陶侃立場第四十八章 石瞻之威第六四六章 總攻之前第一九七章 山後包抄第七三五章 救人爲先第五八二章 回洛陽第八三二章 荀崧病危第九章 不爲別家做嫁衣第八二八章 眼紅的利潤第四八零章 各有所謀第三零四章 趁夜作戰第八零八章 自投羅網第二二五章 再逢徐龕第六三五章 涼州決議第八零六章 聞聲作戰第四零二章 增殖稅第四七九章 兩個選擇第五九二章 復辟功成第六八七章 夜襲客舍第五零一章 連夜求救第五一零章 大封陶氏第七五五章 兵臨壺關第四六六章 放你一馬第十章 路見不平第一六五章 白虎通義第五六三章 劉曜遺澤第八三五章 南下建康第六五一章 草原雙珠第五三六章 柳蘭子的未婚夫第二七六章 王府掾吏第三四八章 先登攻城第一六一章 顛倒黑白第六八六章 發現端倪第一零六章 前路艱險第八一零章 泰坦尼克第一七七章 爲沈充掾第二五四章 袖裡乾坤第七九四章 慕容不至第八零八章 自投羅網第七四七章 朝會再議第六十九章 蕭氏困境第三九零章 勞改司第二四八章 不成仙了第五五八章 奇襲武關第一四二章 打亂佈署第一二三章 大勢去矣第六七三章 建章前殿第六十二章 死馬,司馬?第二七七章 募兵難第三二五章 水軍來襲第二十一章 土法治闌尾第七三四章 扔入大海第八二九章 借酒澆愁第四七六章 東海王入都第七八八章 議立儲嗣第七七四章 開放建德第一七四章 南士心聲第五十五章 喝斥荀灌第七八六章 富庶江北第六一三章 鷸蚌相爭第七八七章 誰當太傅第八章 診病斷脈第三一二章 私奔第八五一章 陛下請留步第五八一章 枉凝眉第五三三章 劉曜東來第一五八章 吃草籽,搶鼠食第九十三章 蕭氏賠禮第七一八章 三省吾身第三九一章 爲天子獻禮第五五零章 屠各朗第六三八章 李雄心聲第五三一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第七零三章 逃亡日漸第七四五章 撈鐵牛第八四三章 猶豫難決第三四五章 文工營第一八八章 赴沈充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