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落井下石

關墨受重傷連夜被送回臨海市,樑柔在第一時間接到消息,原因無他,只因爲安柔醫院是臨海市唯一一家樓頂有直升飛機停機坪的醫院。安柔醫院在建設之初,就很清楚的定位爲高端的私立醫院,所以修建的時候就弄了個直升飛機的停機坪,樑柔當時接手醫院之後,還想着這東西怕是永遠都用不上的,沒想到還真有派上用場的時候。

當然,回來的不只是關墨一個,還有同樣受了傷的樑辛。

牽扯到弟弟,樑柔就坐不住,她坐起身打算去醫院看看情況。身邊的傭人,急忙攔住,“太太,大少爺讓您不要亂動呢。”

自從樑柔出現流產跡象,醫生要求她靜養保胎之後,她基本上就沒有在出門過,每天除了躺着還是躺着。聶焱已經搬出一樓的臥室,原回到三樓他原本自己的臥室去睡,樑柔身邊有傭人二十四小時陪着,就是晚上睡覺,也會讓傭人在她牀邊打地鋪,一步的不能離開。

對此,樑柔沒有提出過意見,只是今晚的情況特殊,樑辛之前所做的事情樑柔知道的不多,但總也知道弟弟是去做極其危險的事情,現在樑辛回來,還帶着一身的傷,樑柔不親自去看過,哪裡能放心。

傭人勸不住樑柔,就說:“我這就去叫大少爺,太太,你跟大少爺說吧。”

沒多一會兒,聶焱就來了。

樑柔見他進臥室,愣了下。自從她開始保胎,聶焱跟她就很少說話了,每天回來也只是站在門口看她一眼,並不多話,樑柔知道他心情不好,所以也不敢多說什麼。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沉默着,溫順着。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就算知道聶焱如今不太好說話,樑柔還是鼓起勇氣對他說:“我想去趟醫院,樑辛的情況不太好。”

樑柔現在所有的社交活動都已經停了,唯一沒有被剝奪的就是她的手機還在手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畢竟還是醫院的院長,很多瑣碎的事情還是要經過樑柔,聶焱忙着自己的公司就已經精疲力盡,根本沒有閒工夫去管醫院。也正因爲有手機在,今晚樑柔才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聶焱此刻穿戴整齊,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午夜時分剛從臥室裡出來的樣子,他眼神並沒有落在樑柔身上,只是語氣淡淡的說:“你這個樣子,能去哪裡?老實在家裡呆着。”

這個話,要是平時,樑柔絕不會反駁一句的,但是今晚樑柔不死心的又說了一次,“你帶着我一起去,不行嗎?我就是想看看樑辛”她弟弟也是多災多難,之前就失蹤受傷,乃至失憶,現在跑去查案子,又受傷了,不親眼見過,哪裡能安心呢。

誰知道聶焱突然煩起來,語氣不善的說:“你應該知道現在什麼纔是最重要的!要是孩子有個什麼事,你知道後果的!”

說完聶焱轉身就走了。

留下樑柔望着他的背影,張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她的身體不樂觀,每天都要打針保胎,醫生們怕擔責任,每次都把話說的很嚴重,如此以來,鬧的聶焱跟樑柔緊張的情緒越發的重。每每醫生說過那些不樂觀的話之後,聶焱的脾氣就會抑制不住。樑柔知道聶焱這是擔心她擔心孩子,每一天回家,對聶焱來說都變得很煎熬。所以樑柔在聶焱搬回三樓臥室的時候,一句話都沒說。

她體諒他的心情,想要讓他儘量開心一點。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忍氣吞聲就能改變的,樑柔越是順從乖巧,聶焱的脾氣倒是越發的大起來。

樑柔現在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面出了什麼事情讓他煩。

聶焱從樑柔的臥室裡出來之後,就出門趕往醫院。

關墨出事,聶焱這邊也是第一時間被通知的,車子開往醫院的路上,聶焱望着車窗外後退的建築,喘息聲清晰可聞。

說實話,他也想對樑柔溫和體貼,但是這脾氣,卻根本不受控制。每天回去,看到那些醫生給樑柔不斷的打針,看她白着臉逆來順受。他這心裡就冒火,見不得她受罪,索性眼不見爲淨,也曾一時衝動想過乾脆不要孩子算了,何必爲了個孩子受這麼大的罪。

但話都到嘴邊了,又咽下去,捨不得啊捨不得,好容易期盼了那麼長時間才得來的寶寶,還是兩個,哪裡能狠心說不要就不要。

心裡矛盾又煩躁,所以就儘量避免跟樑柔見面,說話也顯得冷硬。

勸着自己,等孩子穩定了就好了,這種焦躁的心情,每時每刻都是煎熬,等孩子平安了,就好了。

到醫院的時候,關墨已經從直升飛機上挪下來,進了手術室。聶焱就先去看樑辛,樑辛受的都是皮外傷,雖然不傷及性命,但是看起來實在是可怖的很。聶焱瞅着樑辛身上那一道道用皮鞭抽出來血肉模糊的傷痕,就在心裡默默的想着多虧沒讓樑柔來,要不然樑柔看到弟弟身上這樣的傷,怕是第一時間就要心疼的。

她現在的身體,可經不住情緒大起大落。

樑辛渾身都是傷,聶焱進去的時候,樑辛趴在病牀上,讓醫務人員給他處理傷口。見到聶焱,樑辛還知道咧嘴笑,“姐夫。”

聶焱點了下頭,沉吟道:“你姐姐鬧着要來看你,她很擔心呢。”

見樑辛往他身後不斷的瞅,聶焱就又解釋,“她懷孕了,現在身體不方便,我沒讓她來。”

樑辛一聽是樑柔懷孕了纔沒來,立刻眉開眼笑,“對的對的,孕婦就該早早休息,我沒事,都是小傷哎呦”

剛說完是小傷的人,被護士不小心力道重了下,就疼的呲牙咧嘴。

聶焱看着樑辛的臉,想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你見過元宵嗎?她應該是去找你了。”

曾經對元彰承諾過要照顧好元宵,元宵從元家出來之後,聶焱給元宵聯繫了美國的大學,想要送元宵出國去讀書。當年元彰寵愛妹妹,控制慾極強,所以並不怎麼喜歡讓元宵出國。元宵在國內學的攝影,並不怎麼專業。聶焱滿心打算讓元宵去國外學最頂尖的攝影。沒想到元宵自己並不願意,後來還徹底不見了人影。

聶焱不是個特別會照顧身邊人的,聶子談作爲他親弟弟,聶焱能做的也是給聶子談機會,讓聶子談能發揮自己的特長,對元宵,聶焱也想這麼辦。給元宵機會,去學習,去深造,充分發揮自己的天賦。但顯然元宵不是聶子談,她不接受聶焱給予的一切。

想來元宵離開臨海市,應該就是去找樑辛了,現在見到樑辛,聶焱自己是要問一問的。

提起元宵,樑辛沉默了一陣,到底還是說出了實情,“元宵在緬北姐夫,老城已經被抓獲,緬北那邊遲早會被包圍取締,元宵她”

聶焱皺皺眉,具體的情況,他還不是很瞭解,但是僅僅是‘緬北’這兩個字,就夠聶焱猜到元宵現在身在什麼樣的環境下了。

“這事,我會注意。”聶焱這樣說。元宵不懂事,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聶焱也不能因爲元宵任性,就不管她。

看過樑辛出來,聶焱纔去了關墨的手術室門口。

桑喬守在那裡,而且就這麼一陣子功夫,葉梟、徐澤池都來了,見到聶焱,自然要圍上來一起說話。徐澤池說話還是沒個正經樣兒,“關墨這是玩兒一招釜底抽薪吶!他這次可是立了大功。”

雖然具體的破案牽扯機密不能說,但是關墨爲了抓捕重要犯人受傷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徐澤池腦子轉的一點都不慢,溫岐海出事後,臨海市基本上從上到小都被擼了一遍,有多少人等着看關家就此倒臺。現在關墨這一受傷,這些人的願望怕是都要打水漂了。

有關墨立的這次大功在,關家至少是不會倒了。

葉梟跟他們這個圈子不怎麼相融,考慮問題的出發點也不同,他說的是,“元龍雖然被抓了,但是元家其他的人都還在外面呢,別掉以輕心,咱們還是皮繃緊一點。”

提起元家,徐澤池冷了臉,”該!他們這就是叫多行不義必自斃。”

元家倒臺完全是情理當中的事情,就說這半年元龍元虎的囂張,就讓徐澤池看的牙癢癢,現在元龍被抓,元家如一盤散沙,這真是讓人看着就心裡爽快。

葉梟說的話,也有點意思,元龍雖然被抓了,但是元家其他的人都還是自由身,小心點沒大錯。徐澤池嗤笑,“遲早一網打盡全部給抓了。”

其實最近的臨海市並不太平,領導班子換了個底朝天,政局動盪的同時,商界因爲元龍的被捕,也出現了波動。

最近大家都謹言慎行,怕自己被波及到。

關墨的手術很順利,彈片被全數取出。得知手術順利,徐澤池葉梟就都打算回去了,家裡都是有孕婦的人,都要回去照顧人。

唯獨聶焱,沒有第一時間走,跟桑喬一起守着關墨。

桑喬到這會兒才緩過點勁來,問聶焱,“樑柔這麼沒來?”

聶焱人有些冷淡,剛纔徐澤池葉梟說起家裡有孕婦要回去的時候,臉上都是帶着光暈的,聶焱很羨慕,同時也很心酸。他沒辦法表露,只能此刻對着桑喬說一句,“她身體不舒服,在家裡靜養。”

“嚴重嗎?”桑喬關心了一句。

聶焱搖搖頭,不想讓桑喬擔心。

桑喬其實目前也管不到樑柔了,就一個關墨,就夠她操心的了。坐在關墨的病牀邊,桑喬嘆口氣,也不知道是在對聶焱說話,還是在對自己說,她道:“他從前幹什麼都不跟說,都是自己去做,把我當外人。這一次我用了他的辦法逼他帶着我一起,沒想到他爲了保護我,就出了這種事。”

還是自責的。

桑喬一直想要跟關墨並肩作戰,但她從未想過,關墨會爲了她受傷。

人總是這樣矛盾,一面想要跟他同進退,共命運,但又不想他爲了她而受到傷害。

聶焱勾勾脣,真情表白這種事,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能體現。徐澤池看到的是關墨的算無遺漏,關墨這次受傷立功,等於把關家從懸崖邊救了回來。

不僅是救了關家,照聶焱看,關墨很有可能因爲這次的事情,把桑喬這個前妻追回來,這都不是一石二鳥了,關墨這完全就是賺了個大滿貫。

聶焱站起身,準備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樑柔最近身體不好,孩子在保胎的緣故,聶焱這個人都覺得乏乏的,對這種感情事,他都沒什麼心思了。

沒等聶焱離開病房,溫令茹帶着溫玉就來了。

關墨受傷,溫令茹作爲親媽,自然是要來看望的。只是通知溫令茹的時間晚了些,是等着關墨手術成功了之後,纔給溫令茹打電話的。溫令茹當然第一時間趕來了,只是沒想到她身邊還帶着溫玉。

溫玉大概也沒想到迎面能撞上聶焱,面面相覷,都愣了下。

溫令茹見到躺在病牀上無聲無息的關墨,就先哭了,這麼長時間,她一個人守着關家,丈夫兒子都在外地,心裡的苦,只有自己知道,現在好容易回來了一個,卻是橫着回來的,心裡怎麼可能不難過。

溫令茹拉着桑喬詢問情況,聶焱就從病房裡出來了。

溫玉緊追着他,也出來了,“你站住!”

聶焱站住了,他微微皺着眉,眼睛也眯起,看起來極危險。

怎麼可能忘記,要不是眼前的這個女人,樑柔早前就不會流產,那個孩子如果能平安生下來,現在也不會如此艱難。樑柔的身體很有可能成爲習慣性流產,這跟之前樑柔從樓梯上摔下來流產,有很大的關係。

溫玉不知道聶焱此刻的心情,她只是很想哭,很委屈。父親在京城就直接被逮捕,根本就沒有回來,哥哥這些天也被帶去調查,根本不在家。嫂子更是絕,直接帶着侄子回了孃家,聽說連離婚協議書都寫好了。只要她大哥出現問題,要被審判之類的,嫂子就會第一時間跟她哥離婚。

原本好好的家,竟然在一夜間傾覆,溫玉像是個無人問津無家可歸的孩子,不得已,只能去找溫令茹這個姑姑,住在關家。

此刻見到聶焱,溫玉梗着脖子,質問道:“我哥又沒怎麼你,你爲什麼要落井下石?”

落井下石呵。

溫擎宇這半年來乾的事情不少,現在檢方在調查的就是溫擎宇跟元家之間的利益鏈條,爲了給元家行方便,溫擎宇甚至逼走了當地龍頭企業基海兆業。這幾天的新聞報道都是如此,媒體這行,風向轉的不是一般的快。已經沒有人再去提之前自來水廠下毒的情況,說的全部都是元家接手自來水廠,元龍被批捕後,元家的種種惡行都被曝光。試想想,元家這種黃賭毒什麼都敢幹的人家,去接管了自來水廠,這實在是讓人不放心的事情。而聶家,也就是基海兆業,在過去的幾十年裡一直掌管着臨海市的水電燃氣,從根本上來說,本市的居民早已經習慣在交水電氣暖這些生活費用的時候,看到基海兆業的品牌logo。

現在乍然換人,換上來的還是元家這種來路不正的企業,自然會引起民憤。

溫擎宇目前跟溫岐海還沒有徹底的牽扯上,畢竟溫岐海這麼多年做事情,都很謹慎小心,儘量不牽扯到兒女身上。對於溫岐海這樣的選擇,聶焱是能理解的,當父親的,大概都是想給兒女留下最好的一切。不讓兒女摻合進不乾淨的事情裡去。

但是溫家的這些兒女,至少溫擎宇還有溫玉,是辜負了溫岐海這一篇慈父之心。溫擎宇原本因爲父親出事就在風口浪尖上,加上之前的半年,溫擎宇實在做了太多不該做的事情,所以現在成了衆矢之的。

溫玉說聶焱落井下石,其實並不準確。現在‘落井下石’的人家,何止聶家,誰不想着在溫家身上踩兩腳,好給自己多賺一點。

但溫玉能接受其他人的所作所爲,卻接受不了聶焱這麼做。

溫玉理直氣壯的指責,“我們溫家有什麼對不起你的?你聶家想訂婚,就訂婚,想要解除婚約就解除婚約,我父親甚至還把我送到國外去,你這個人,可真是沒心沒肝忘恩負義的東西!我真沒想到,這種時候,竟然是你要拖我哥哥下水。”

聶焱冷冷勾脣,張嘴就說:“你可真是膽子大。”

“什麼?”溫玉有些沒聽懂。

自從樑柔的身體出現問題,孩子隨時都有可能保不住之後,聶焱就脾氣不好,對着樑柔都難露出好臉色,更何況此刻對着溫玉,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要跟溫玉算賬的事情,還真不是一兩件。

聶焱仔仔細細的跟溫玉算,“你以爲,沒有聶家的大力支持,你大哥能這麼快爬上這個位置?只是沒想到某些人放下碗來罵娘,聶家支持他在上一層樓,他扭頭就能對聶家出手。落井下石的人是誰,你可以去問你的好大哥。”

“至於你”聶焱真是滿眼的戾氣,一想起因爲眼前這女人,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很有可能再失去兩個,聶焱就忍不住想掐死她,“你最好祈求上蒼樑柔能好好的,她要是出了一點閃失,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麼叫落井下石。”

情緒真的是很難控制的東西。

聶焱最近實在是脾氣不好,就是基海兆業裡的人都屏氣凝神,深怕惹了聶焱發火。整個基海兆業頂層,已經很一段時間處在速凍階段,冷的讓人透不過氣來。

面對完全不講情面的聶焱,溫玉還是有些怕的,但人就是這麼怪,若不是聶焱,溫玉大概還能露出示弱的表情,畢竟她現在真的可算是一無所有了,父親哥哥都出了事,雖然二哥三哥都還沒有被控制起來,但是隻要父親大哥的事情定了性,同樣在國家系統裡的二哥三哥絕不可能有什麼好的前途了。

明明此刻,溫玉是該哭的,可面對聶焱,她梗着一口氣,痛罵道:“樑柔?臭不要臉的女人,插足的第三者!她有什麼好?值得你爲了她說出這番話來威脅我?我們等着瞧,她不會有好下場的,你更不會有!!”

也就是這麼巧,溫玉這番話剛說完,聶焱的手機就叫來起來。

一看是家裡的電話,聶焱沒工夫跟溫玉較真兒,先一步接了起來,那頭傭人已經帶着哭腔,說夫人不大好了。

聶焱掛了電話轉身就準備走,溫玉看着聶焱有些倉皇的背影,更是不依不饒,“聶焱,你會遭報應的!!你跟樑柔,都會遭報應的!!”

女人惡毒的詛咒像是魔音貫耳,讓聶焱回家的一路上,都心神不寧。

他從不相信神神鬼鬼的東西,但這一刻,他是真的有些害怕了。這些年,因爲他,樑柔樹敵不少,私下裡被詛咒的時候,也不少。

會不會是因爲這些,樑柔跟他的孩子,才這樣一波三折。

聶焱愈發的煩躁。

聶焱回到聶家大宅的時候,燈火通明,醫生護士全部嚴陣以待,樑柔再一次出血。

走進臥室,聶焱都不敢太靠近樑柔,他就站在門口,看着在牀上疼的掙扎的樑柔。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像是鈍刀子割肉,疼的血肉模糊。

最終,還是沒有救回來。

關墨樑辛回到臨海市的這一夜,樑柔流產。

天矇矇亮的時候,確定了消息的樑柔哭的嘶聲裂肺,旁邊醫生都勸她還有機會,但樑柔卻根本不管不顧。

醫生用眼神兒示意聶焱上前勸解,但聶焱卻轉身離開,沒有對樑柔說一句,哪怕是最平淡的安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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