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景色向後流淌,安毅坐在窗旁臉色則有些陰晴不定.
腕錶的通訊功能竟然沒有用了?安毅臉色越發緊繃,他隱約感覺到有什麼很不好的事情再發生。
心中裝着雜亂的念頭,安毅沒有一點睡意,長途車不知不覺的駛到了目的地。
安毅沒有多說什麼率先從長途車上走下。
看着安毅離開的背影,司機鬆了口氣,就在這時,他被人從身後猛的拍了一下。
“喂!那個人呢?”小丫頭摸了摸腦袋,她發現忘記問安毅的名字了,剛剛醒來她發現安毅不見了,再加上長途車已經進站,她擔心安毅不聲不響的走掉。
“啊……啊,往那去了!”司機楞了一下,他可是知道這小丫頭難纏的,自然不想多惹麻煩,果斷的出賣了安毅離開的方向,甚至他所指的位置,遠遠還能看到剛出站口安毅的背影。
“呀!”小丫頭尖叫了一聲,提着包就追了出去,可等她追到門口,哪還有安毅的身影。
而此時安毅已經坐在了出租車上,他其實留意到追來的小丫頭,可他沒興趣跟這種黃毛丫頭打交道,尤其對方把他當成了什麼工作在特殊戰線上的同志,更是讓他不想招惹這種麻煩。
因爲有段時間沒有回來了,看着這座熟悉的城市,安毅多多少少的有點陌生感。
出租車沒有多久就抵達了目的地,看着眼前的公墓,安毅走下車子默默的走了上去。
因爲不是清明節的原因,路上儘管偶爾能看到些身影,但卻顯的格外冷清。
安毅走走停停,路上買了些祭品,最後停在了一座雙人墓地旁。
簡單的清掃了下墓地,安毅蹲坐在墓碑旁,輕輕擦拭着墓碑上自己父母的照片。
靜靜的坐在那裡好一會,安毅最後起身走到了墓地管理處。
“什麼?牽墳?”墓地管理處的人很驚訝,但得知安毅打算無償放棄那塊墳地後,再加上證明文件齊備,他們很‘敬職、效率’的幫安毅辦理的手續。
畢竟一塊墓地也是不要錢的,有人肯樂意無償放棄塊墓地,他們自然是樂意的。
離開墓地時,安毅懷裡摟着兩個骨灰盒,他之所以這麼做也是沒有辦法,因爲他若有若無的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可能會發生。甚至,已經在開始發生了。
如果到時候出了什麼意外,他錯失了父母的骨灰,就算他能得到那些復活的物品,也在無法讓他父母活過來的。
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安毅把骨灰盒收進了腕錶。
做完這一切他鬆了口氣,然後沉吟了一會,走到街道上攔了個車坐了上去。
這次他本來是打算回來看看的,但路上發生的一切,卻是讓他改變了打算,他打算把父母的骨灰,還有蕭笑笑的屍體都帶走。
城市的近郊,有片別墅區,相比擁擠的都市,這裡環境要好的多,出入的全是些豪車。
寂靜的午後,一輛出租車緩緩的駛來,在遠處停了下來。
“老弟,不是哥哥不送你到地方,關鍵是……”司機有些尷尬。
“沒事。我懂。”安毅付了車子,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像這種地方,門禁多多少少有些這事那事的,要是一輛豪車進門,可能還沒什麼,要是一輛出租車,肯定會被攔下來問這問那的,在這手續那手續的,跑出租的來來回回的,肯定不想耽誤這些時間。
揹着包,安毅慢騰騰的朝那個別墅區走了過去。
“站住!你找誰?”就在安毅準備走進別墅區的時候,卻被幾個保安攔了下來。
他們繃着臉看着安毅,一副防賊似的樣子,畢竟安毅的穿着打扮實在不敢恭維,再加上舟車勞頓,難免顯的有些狼狽。
“衛藍。”安毅臉色平靜,並沒有在意幾個保安狗眼看人低的架勢,人家端這口飯碗的,這麼做也無可厚非,畢竟如果輕易讓些不知身份,砸七砸八的人亂進,幾千萬、上億的別墅區,跟十來萬、幾十萬的居民樓還有什麼區別?
至於找誰安毅也沒有撒謊,他確實是來找衛藍,也就是當初幫安毅保管蕭笑笑屍體的那個女人。
“衛藍?沒這個人!你到底幹嘛的!把身份證拿出來!”幾個保安繃的更離開了,甚至直接圍住了安毅,看那架勢大有安毅不老實的話先把他幹翻在地的意思。
“你們可能新來的,所以不知道有個叫衛藍的女士住在這裡,麻煩叫你們的主管來一下好嗎?”安毅皺了皺眉頭,他看了一下這幾個人的面孔,他記的上次來這裡時並沒有這些人,他覺得這些人應該是新來的保安。
“已經去叫了,你在這等一下吧!”有個保安楞了一下,他指着保安室裡一個正在打電話的人說道。
“好吧。”安毅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溜溜達達的走到旁邊的樹蔭下。
幾個保安猶豫了一下,沒有過分強求什麼,只是一個個的都緊緊盯着安毅。
安毅好笑的搖了搖頭,他覺得這幾個保安太小題大做了。可忽然間邵雲目光一凝。
他若有若無的看了一眼保安室內那個打電話的身影,想到剛纔另一個保安所說的話。
之前他說衛藍時,他們第一時間就說沒有這個人,還問他是什麼人,同時把他圍了起來。
而保安室裡的那個人也是同一時間就打電話的,他們既然之前回答沒有衛藍這個人,那麼就是說他們很肯定這件事的,既然是這樣,爲什麼還提前打電話去問。
尤其是安毅要他們通知他們主管的時候,那個保安楞了一下,利馬錶示已經在通知了。
這些情況單看的話也許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湊在一起就顯的有些蹊蹺了。
若有若無的掃了一眼那些保安,安毅發現他們竟然都是牢牢的盯着自己。
難道?
安毅不確定發生了什麼,但這一切無疑是跟那個衛藍有關。
目光閃爍,安毅忽然站起來,往別墅區內走。
衛藍不管遇到了什麼麻煩,安毅都必須出手幫忙,因爲蕭笑笑的屍體還由她保管着。因爲腕錶內空間的侷限性,再加上當初離開時倉促,安毅不得不選擇讓她幫忙安置。
而且說到底,兩人之間的關係雖然並不是特殊親近,但衛藍確實幾次多多少少的幫過安毅。
於情於理,安毅覺得自己都必須幫她一下。
“你幹什麼!”幾個保安臉色難看,再次朝安毅圍了過來。
安毅沒有回答,而是掏出槍頂在其中一個保安腦袋上。
這些保安臉色瞬間就變了,一個個的往後倒退。
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安毅擡腳就往別墅區內走,他雖然沒有來過就幾次,而且還有些時間跨度了,但還記的衛藍住的別墅是在哪個位置。
幾個保安雖然被安毅暫時嚇退了,但他們最後還是咬牙跟了上來,只不過在離安毅很遠的一段距離上吊着。
“這是?”安毅目光一凝,他走到印象中衛藍所住的那棟別墅旁,眼前的一切讓他臉色微沉。
幾個保鏢打扮的身影,徘徊在衛藍別墅周圍,儘管他們看起來是保鏢的樣子,但安毅看的出來他們乾的確不是保鏢該乾的事。因爲他們此時明顯是在監視、軟禁的感覺。
安毅冷着臉朝別墅內走,他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站住!”一個保鏢打扮的男人率先朝安毅迎了過來,同時他一隻手伸進懷裡。
安毅目光一凝,他看出這男人的動作是在準備掏槍。
“衛藍呢?我要見他。”安毅冷着臉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同時在拿捏這些人的身份。
衛藍的家底不菲,而且身爲參與者手段也是不俗,到底是什麼人敢這兒對她?
“這恐怕不行。”西裝革領的青年在遠處跟幾個保安交談了下點了點頭,微笑着走了過來。
“爲什麼不行?”安毅皺了皺眉頭,因爲他發現這些人的行徑似乎很正大光明的感覺,完全沒有掩飾的意思,這讓他有點摸不清他們的底細。
“不好意思,這牽扯國家機密,不方便講。”青年微笑着搖了搖頭。
“那等以後我再過來吧。”安毅猶豫了一下,打算離開。不管怎麼說,他都不想跟國家機器鬧出什麼誤會。大不了晚點找個機會再潛進來找衛藍問問就是了。
安毅說着就要離開,可就在這時,那青年卻是伸手把安毅攔了下來。
“你這塊表很不錯,我能看看嗎?”青年微笑着指着安毅的腕錶。
“不能!”安毅臉色微冷,他繞開青年準備離開。
“你是參與者吧?”青年忽然笑着說道。
安毅眼角一跳,他豁然看向這個青年。
難道這青年也是?安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卻發現這青年並不是參與者,因爲他手上根本沒有腕錶,而且安毅感受的出來,這青年根本沒有參與者的那種氣質。
氣質這東西說玄也玄,說簡單其實真的很簡單。安毅這些參與者廝混在那殘酷的世界中,氣質多多少少有些沾染着血腥的負面的一些東西,能讓一些稍稍有些資歷的老參與者發現。安毅不管怎麼說,也經歷了不少,勉勉強強的也算是個資深參與者了,他可以肯定眼前青年絕對不是什麼參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