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掩在窗扇後,安毅臉‘色’沉‘吟’。
通過打聽來的消息,安毅瞭解到高端場是不可能存在以組隊方式,進入遊戲場景的。
剛剛出現的一對男‘女’結伴從同一個房間內出現,尤其是遊戲剛剛開始,這無疑說明這兩人遊戲場景內符合着某種特定的關係身份。
至於兩個人爲何會早早從房間內走出來,安毅隱約也有些猜測。
要麼,是處於相互間的戒備,盡力避免在初時相互陌生的情況下獨處;要麼,就是想要提早出來尋找一些食物。
進入遊戲場景,是不允許攜帶非道具的。也就是說只能攜帶遊戲內出產的物品,哪怕食物也是不行的。
至於那對男‘女’到底是什麼原因,在安毅看來無非就是這兩點可能其中的一個,或者是兩個原因都有。
食物方面,確實重要,畢竟無法確定這場遊戲要多久結束。但是相較食物來說,安毅覺得還是有些更重要的事情。
把窗扇關緊,安毅再次細細的打量起房間內的一切。
高端場的殺戮遊戲,與安毅在新手場、專業場遭遇的,是有所區別的。
雖然都是以推理、分析爲主體,但相較於過往的情況,卻有了很大的變化。若說以往是一個面,那現在就是一個立體。
有所區別的地方很多,而其中最明顯的一點,就是規則的改變。
在高端場,不管是以什麼環境爲背景,中心都是一個。
殺人與防備被人殺!說直白點就是,防備被其他人殺死的同時,尋找到自己的目標後殺死他。
當然。這殺與被殺之間,是不能無緣無故的,其中串聯着一條線索。
別人爲什麼要殺死你?你爲什麼要殺死別人?
不管是安毅也好,其他人也罷,作爲遊戲參與者,繼承的是遊戲背景下的一個身份。而在這個身份下,則隱藏着條條線索。這些線索,指向着背景故事的真相。
自己跟其他人有什麼恩怨?自己必須殺死誰?還有……誰可能會想殺死自己?等等等等!
‘自己’當然不是指安毅這些參與者本人,而是指背景下繼承的身份。
知曉自己的目標,然後殺死那個人,這場遊戲就結束了。
完成目的的參與者,自然就是勝利者,將會得到不菲的獎勵;而被殺死的那個人……就真死了。
至於其他人,下場倒也不算兇險,只會損失了通過城‘門’的積分金幣。
因此在安毅看來,食物的問題遠遠算不上是最急迫的問題,眼下最重要的問題,是尋找出丁點有利於定‘性’自己‘身份’的線索。
目光一點一點遊移在房間內,安毅眉頭輕皺,最後雙眼定格在‘牀’榻上。
房間內明面上能藏着些許線索的地方,也就只剩雜‘亂’的‘牀’鋪間。至於其他位置……安毅總不能拆牆拆地面的尋找。
猶豫了一下,安毅走到‘牀’前,一下抄起被服。
棉被有點‘潮’塵的感覺,隱隱還有股黴味。
雙手順着棉被擠壓、‘摸’索了好一會,安毅眉頭卻始終不曾舒展。
‘摸’起來,棉被裡是絲毫沒有異物感的。
安毅挑了挑眉頭。按理說如果有什麼線索,應該會是在房間內。
最起碼單一的線索,應該是這樣的。
關於遊戲背景內的具體經驗,安毅也無法通過其他人口中知曉。畢竟每次的遊戲背景是不同的,甚至安毅通過其他人那瞭解到,遊戲背景根本不可能出現重複。
難道真的沒有?安毅臉‘色’有點‘陰’晴不定。
目光忽然一頓,安毅看像枕頭的下方。
一角紅布,正巧被枕頭遮着,安毅拿起枕頭,把紅布抓了起來。
造型古怪的紅布,滑滑的,安毅看了好一會才反映過來。
這是個古代‘女’孩用的肚兜?安毅嘴角‘抽’搐了一下。
至於安毅爲什麼能分辨出這是個‘女’孩用的肚兜,而不是個小孩用的肚兜,倒不是因爲肚兜上有什麼圖案。而是……
把紅肚兜撐開比劃了一下,安毅發現尺寸不可能是孩子用的。甚至……肚兜上還有兩處圓形的凹凸感部位,似乎經常穿戴的原因,讓肚兜質料出現了些許的變形。
這個肚兜是?安毅目光閃爍。
這無疑是條線索,只是這個線索太過香‘豔’的同時,還有些莫名其妙的。
細心的把紅肚兜收進懷裡,安毅又在房間內細細的找尋了一下,最後又在‘牀’榻下找到一個揹簍。
揹簍裡面放着古舊的書札三冊,雜書一本,筆、墨、紙、硯一套,以及通關文憑一側。
隱約中,安毅猜測‘自己’的身份,可能是個趕考的書生。至於是哪種級別,安毅則不好判斷。
當然。也不排除這些物品中,同樣有着什麼線索。只是暫時看來,那個紅肚兜倒更像線索一些。
畢竟這些物品中,也只有那個紅肚兜似乎跟安毅的身份相差比較大一些。
“咔咔。”恰巧在這時敲響。
安毅目光一凝,擡了下手腕,那把染血的殺豬刀出現在安毅手中。
每次遊戲場景中,都會有一些比較奇特的道具。這些道具乍看起來,與正常的場景物品是相同,但因爲某些原因,卻有着神奇的能力。
就比如安毅手中這把染血的殺豬刀,儘管‘花’費了安毅不菲的積分,但只要手裡拿着這把刀,能讓安毅力大無窮。
當然。說力大無窮還是誇張了點,但安毅估‘摸’着,自己拿着這把刀時的力氣,總歸能跟一個青壯大漢差不許多。
手裡提着染血的殺豬刀,安毅緩慢的接近房‘門’。只是……快接近房‘門’時,安毅猶豫了一下,有把染血的殺豬刀收了回去。
遊戲剛剛開始,應該不可能有人這麼快知曉‘自己’的目標,因此現在應該不會出現太大的威脅。
胡‘亂’殺人的話,可是行不通的。殺錯了人,可是要償命的!
至於那把染血的殺豬刀,安毅並不想這麼早暴‘露’在其他人眼前。畢竟這次的遊戲,因爲是安毅加入高端場以來的第一場,所以難度適當都會有所降低。
甚至,安毅覺得這場遊戲內,搞不好不只自己一個新人。
在這種情況下,適當的藏下拙,總是好的。
雖然把染血的殺豬刀收了起來,但安毅同樣沒有過分接近房‘門’。
“‘門’沒關死。”站在房‘門’不遠處,安毅平復下了情緒出聲。
這個距離,就算真有什麼意外出現,安毅也能反映過來。而且對方會敲下房‘門’,可見應該是存着適當的平穩意圖。
房‘門’打開,是個留着大背頭,卻穿着灰布長衫、夥計小廝打扮的胖子。
“哥們,認識一下,我叫……”大背頭胖子自來熟的跟安毅打了個招呼,甚至還伸出右手想跟安毅握握,只是看到安毅冷冰冰的臉‘色’,打了個哈哈又把手收了回去。
站在‘門’口,大背頭胖子夥計讓了讓身子,指了指閣樓下面:“人都齊了,大家見見,商量商量?”
稍稍側了側身體,安毅朝樓下望了一眼,臉‘色’有點驚訝。
剛剛搜索房間的工夫,安毅沒想到樓下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當然,說是不少,但其實也沒有太多。
算上安毅先前見過的那個禿頭書生、‘肥’胖‘美嬌娘’,樓下此時零零散散的一共有五道身影。
身穿素‘色’長裙,腰配長劍,‘女’俠打扮,但卻留着嘻哈髮型的小太妹;
裹着獸皮,獵人打扮,但卻身材消瘦、一臉尖嘴猴腮樣的板寸青年;
酥‘胸’半‘露’、身穿紅紗絲裙,手抱琵琶的……大媽!
安毅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大背頭胖子夥計:“只有咱們七個人?”
“應該是吧……”大背頭胖子夥計臉‘色’有點不太確定。
“那行,下去商量商量。”安毅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靜靜的看着大背頭胖子夥計卻絲毫沒有擡‘腿’的意思。
大背頭胖子夥計似乎知道安毅的想法,攤了攤手,退開了個安全距離,率先朝樓下走去。
安毅沉‘吟’了一下,背起那個揹簍,關好房‘門’跟了下去。
木質的樓梯,大背頭胖子夥計踩上去嘎吱嘎吱猛響,跟在後面的安毅不時看看腳下,似乎生怕對方把樓梯踩壞掉。
安毅的出現,絲毫沒讓其他人驚訝,甚至除了那個‘女’俠小太妹外,其他人連看都沒有看安毅一眼。
幾個人分別站在閣樓前的小院旁,或是倚着假山,或是蹲坐在水池旁,靜靜的似乎誰都不打算先開口。
大背頭胖子夥計似乎‘挺’擅長處理這種情況,笑呵呵的打了句圓場:“大家天南海北的相見,就是緣,尤其是在這鬼地方。”
眼見其他人的目光聚集過來,大背頭胖子夥計總算說起了正題:“大家來參加這遊戲,其實未必需要殺人。按照人頭數量,七個人只需要在遊戲場內待夠七天,大家就可以安全返回。”
“當然。必要的處罰,是肯定免不了的。但10個積分金幣,想來大家暫時都能支付的起。”大背頭胖子侃侃而談:“在這七天裡,如果運氣好,能找到一件半件擁有奇妙能力的道具,那就不賺了?當然,就算一次沒有收穫,幾次下來總會有收穫的不是?所以希望在接下來的七天裡,大家能有所剋制。”
包括安毅在內的其他六個人目光閃爍,不置可否。
這個規則,安毅也是知道的,只是每個人真都都會遵守嗎?
“七天?這七天吃‘毛’啊?吃屎?別尼瑪到時候餓死了!”獵人打扮的板寸青年瞥了瞥嘴。
“吃的方面大家倒是不用擔心。”大背頭胖子夥計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始終是笑呵呵的:“我醒來時是在後廚的,發現那裡的食物,肯定足夠大家吃上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