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下半,天津衛逐漸熱鬧了起來,兵部百般不願,可既然天津衛報功過去,還是派了武選司一位員外郎一位主事過來查驗級。
自然點檢不出什麼問題,也就寫了公文確認報了上去,天津衛和京師之間的快馬聯繫,王通這邊已經得了消息,說王通從千戶升到指揮僉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商業學堂的計劃也和天津衛內的各大商家有過溝通,大家無一例外的叫好,缺乏得用的人手,衆人都是覺得麻煩不少,有這麼個兩便的解決途徑,實在是皆大歡喜。
現在大家手裡銀子都是不少,蓋個大宅院,供應些飯食,花費的錢財實在不算什麼,都給得起,何況裡面培養出來的人自家還要用。
開海之後,三江商行又和十幾家商戶聯合,準備走海路給遼饋運貨過去,但缺乏船隻依舊是短板,等南邊的澮般卸貨之後,還要看對方能不能空出時間跑這一趟,王通這邊依舊是在找船匠。
葡萄牙工匠們對天津衛的生活已經有些適應,儘管他們現在還沒有太多的人身自由,出入都要有人跟隨監視,但拿着比從前高許多的報酬,在無比繁華的天津衛海河邊商業區走動遊覽,讓人生出許多的期待。
海河巡檢湯山從漁夫水手中招募了一批青壯,現在已經在那般飛鹿號上開始學習各項技能。
跟隨王通去往塞外,並且一同戰鬥的那十幾名葡萄牙士兵卻依舊是沉就,儘管從隔離區硇1到王通新開辦的工場之中,他們人少,每天還是一絲不苟的出操訓練,王通這邊也按照虎威營兵年的常例下軍餉,這些番人兵卒其實已經做出了一種姿態,不過王通現在沒有什麼時間理會。
歷家的皮貨行在商業區域中最好的一塊地方開業,剛開業生意就是大好,各色皮貨是海上商人們的最愛,販運封外洋可以做的東西很多。
和王通所想的不差,王通那兩車鹼賺到的銀子送回去之後,宣府前總兵馬芳的管家馬雲親自來了天津衛,馬家想要和王通合股在天津衛開設一家貨棧,販運從北地過來的各種特產,王通猜測,這特產十有**就是那鹼。
三江商行已經派了人去往宣府,那邊對各項物資的需求雖然不如遼饋那樣巨大,可也是不小,更關鍵的是,在宣府的部分商戶並不僅僅代表自己,他們身後往往和草原上這個那個的部落有關係,這個需求可是不少。
四月初五這天,遼鎮那邊又派人帶來了來自關外北地的各種特產,還有紮成木筏的一狠狠大原木。
柴福林在三月二十五這天就已經走到了汾州,他住在城內最大的客棧之中,每日裡派人全勇勝伯余家門前求見。
從事邊貿和鹽鐵貿易的晉商現在已經是大明的重要商業力量「汾州和太原府則是晉商的兩個中心。
別看汾州只是小小的州城,可繁華不遜於太原大同,京師、南京有的奢靡享受,這邊也是一點不缺,柴福林居住在客棧的獨院之中「好像是個大戶人家的別業一般,每日裡美食美色更是不缺。
開始時,柴福林來到汾州還頗爲的輕鬆,可一天天過去,他的脾氣也越來越大,四月初五這天,他的長隨拿着帖子垂頭喪氣的進了柴福林的房間,進門之後,低頭說道:“老爺,餘家還是不讓小的進門,帖子直接丟回來了。”
柴福林本來在那裡喝着一碗蓮子羹,聽到長隨的話,兩眼一瞪,把手中的蓮子羹猛地砸了過來,那長隨下意識閃躲,蓮子羹在門上抒了個粉碎。
聽到裡面動靜,外面一名大漢伸手把門開了條縫,向裡面看7眼,然後又關上門,柴福林指着長隨罵道:“沒用的東西,餘家門房的紅包給了多少,是不是你又剋扣了!!那長隨一聽,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開口說道:“老爺,三百兩的紅包,小的絡沒有敢吞一分,小的還大着膽子和他許了話,說通傳進去,再給他二百兩。柴福林喘着粗氣,喝問道:五百兩他還不要……”“老爺,他要了,進去了一次,出來的時候卻把銀子砸在了小的身上,看他那模樣也是捱了打的樣子。”聽到這裡,柴福林重重的一拍桌子,大罵道:“滾出擊i1滾出去,把豹子喊進來!!”
那長隨跟頭把式的跑齒屋子,門外守着那大漢卻走進來,進來後關上門,柴福林平靜了下,壓低了聲音說道:“豹子,你能不能進去一次,看看我二哥到底怎麼樣了?”被稱作“豹子”的那名大漢沉就了下,搖搖頭,沉聲回答道:
“餘家的護衛都是親兵家丁出身的,他小兒子現在還在大同鎖那邊當差,每年都把精銳和家中的青壯輪換一次,所以府內嚴密的緊,進去很難,真要進怕弄得大了,反倒耽誤了老爺和二爺那邊。”柴福林低聲罵了幾句,恨聲說道:“還真是沒有什麼情面前,不就是些銀子的事情,弄的這麼麻煩,豹子明日你去看看……
勇脞伯余家是和皇室聯姻的勳貴,汾州地方就是他家最大了,府邸整整6去了半座城,城外的莊園更不必說。
城內的伯爵府第,除卻主家和僕人丫鬟們居住的各色房屋之外,也有不少宅院是專門給客人們居住的,當然也有地牢之類動私刑的地方。
伯爵府南的下人丫鬟最近偶爾議論一樁事,說府內臘月來了又走,正月回來的那名貴客,到了三月初的時候,不知道爲何被囹了起來,現在他住着那宅院被老爺的親衛守着,任何人不得進出。
送進去的飯食也從剛開始的上等變成了連下人都不吃的粗劣飯菜,據那些消息靈通的人講,再過幾天可能就要把人送進地牢了。
勇勝伯傢什麼地位,就是在府內殺了人,也能遮掩過去的,下人們儘管都在猜測,可也不敢多說,而且府內的兩位管家還經常過去看看,這事情也是說不準的。
柴福林在居住的客棧脾氣的時候,勇脞伯家的大管家正在“囹人”的那個宅院的門口,門口幾名護衛都是客氣的問好,其中一名頭目說道:“大管家,不是小的沒規矩,老爺吩咐了,任何人進出都要奔老爺的牌子。”“路牌在這裡,你做的沒錯,這門你看緊了,沒老爺的牌子,誰也不準進出。”
大管家掏出一塊腰牌遞了過去,還勉勵了那位護衛幾句,那頭日客氣謝過,可驗看腰牌還是一絲不苟,驗證無誤才吩咐手下打開了門上的鎖。
有人跟着那管家進去,裡面的兩進宅子,倒是沒上鎮,可外面牆壁周圍五步一個崗哨,根本跑不出去。
進了正門還沒入室,一名中年人卻迎了出來,笑着抱拳說道:
“餘四哥,好久不見,今天怎麼有功夫來這邊。
大管家揮揮手,讓隨從站在門外,淡然開口說道:“林二爺,我家的人正在和北邊那些人談,死了幾千騎,從上列下都是瞞不住的,不過他們汗王正在吐蕃那邊,還有轉圍的餘地。”
那中年人笑着點頭,怎麼也看不出是被圈着的人,那邊說完「他接口說道:
“過要勞煩伯爺這邊,鬧出這麼大的事情,我們這邊也是澈想到,花銀子無所謂,儘管開個數目出來,京師那邊籌措的出來。”大管家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老林你倒是沉得住氣,不瞞你,要是北邊不想這麼平息下去,你人頭也難保。”“唉,我也沒想到,這樁事居然會出運幺大的岔子,這顆腦袋又算什麼,咱們兩處不要壞了和氣纔是。正說話間,外面有人揚聲說道:“大管家,天津衛勇勝貨棧的人來了,有急事要通報。”
大管家起身點頭招呼,自己出門去了,等外面宅院門又是落了鋪,那中年人臉上的和氣笑容消失無蹤,裡面三個隨從打扮的走出來,中年人開口問道:“有什麼機會嗎?”“外面守的嚴,沒什麼空子可鑽。”
在勇勝伯家的大堂上,一名華服老者端坐其中,側邊站着兩名穿着富貴的中年,更下則是那位大管家,在門口的地方跪着一名風塵僕僕的青年,在那裡開口說道:“老爺,少爺,丘管事和貨棧裡的幾位掌櫃一起看了那鹼,除了北邊出的,別處再沒有這麼好的成色……”“會不會是貨棧裡面有人私賣!?”一名車鼻人問道,那青年又是磕了個頭,稟報說道:“回大少爺的話,丘管誇盤了三次貨,又把帳目清查了幾次,決不可能是貨棧自己流出去的。”
屋中諸人臉上都有焦急的神色,齊齊把眼神投向端坐在那裡的老者,華服老者沉吟了半響,纔開口說道:“派人去博宇那邊問問,有沒有其他人做這樁買賣……四富「你去安排下,對林家那邊的款待好些。謝謝大家,雙倍月票過了,月票要是有,可也不要耽誤了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