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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治十六年三月初三,轉眼就是半個多月過去。
隨着春深,天氣已經回暖,陽光普照大地讓人心情都好了許多。
而對陳家來說,這些天就更高興了,陳大用在換了藥材之後終於病情好轉,現在都能下地走路了。
作爲兄弟,陳大能今天也帶着家人來探望,同時也交還茶社的生意。
陳大用病倒的這段時間,陳大能關掉了自己的湯餅鋪子,暫時接過了茶社的生意。
兩兄弟坐在院子裡,陳大能給大哥摻好茶後,才道:“大哥病情好轉,我這作兄弟的高興啊!”
陳大用微微一笑,道:“能撿條命回來,老太爺保佑!”
這時陳大能卻道:“這關老天爺什麼事,若不是嘯庭懲治了那奸商,大哥你說不定還躺着呢!”
才說完陳大能便知自己說錯了話,立時便解釋道:“大哥,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
對此陳大用不以爲意,便道:“你說得對,這些奸商做事太可恨了,不知害了多少人性命!”
爲了轉移話題,陳大能便道:“大哥,三位大夫都走了?”
陳大用點了點頭,道:“其實我都全好了,但這三人趕都趕不走,非得要給我調養,我又不是大家小姐,那來那麼嬌氣?”
見自己大哥身在福中不知福,陳大能只恨自己沒有個爭氣的兒子,他絕不會嫌棄大夫趕不走。
“聽說這三人是三才會請來的?嘯庭現在可真有面兒!”陳大能嘆息道。
當初陳大用病重時,三才會幾位大佬親至的事,現在都已在小範圍內傳開了。
別看陳大用說的不在乎,但只要有老夥計來看他,他都會“不經意”將這些吹噓出去。
“三才會的人也是看在他小旗官的面子上,算不得什麼!”雖然嘴裡這樣說,但陳大用卻知道沒這麼簡單。
當初張震山劉玉才時期,三才會雖然對他們足夠尊重,但也不會行此跪舔之事。
所以陳大用很清楚,自己兒子在百戶衙門裡的地位,已不能僅以小旗官揣度。
只聽陳大能又道:“我聽嘯林說,當日和嘯庭對峙的那位小旗官,還被百戶大人免職了?”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後,陳大用才道:“不是免職,是讓他閉門思過,如今人家還是小旗官!”
陳大能卻沒計較那麼深,只到:“也不知這人怎麼想的,居然和嘯庭對着幹,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行了,喝茶吧!”陳大用緩緩道,他還沒發現自己兄弟這麼絮叨過。
這邊兩兄弟正聊着,廚房裡的絮叨也沒停下,高二孃正與陳大能妻子魏惜聊着。
一邊切着菜,魏惜一邊道:“大嫂,我可真是羨慕你,有個這麼爭氣的兒子,我現在看着我家那兩個就來氣!
高二孃提起鍋蓋,刷着鍋道:“我看育才兩個就很不錯,你這話可別當着孩子面說!”
魏惜也只是嘴裡這麼說,對自己寶貝兒子,再不聽話也是喜愛的。
但魏惜話卻收不住,只聽她問道:“大嫂,聽說當日林家老爺親自登門來賠罪了?
男人們看重的是權力,所以聊的都是衙門和幫會,而對魏惜來講林大富這樣的有錢人,纔是能想象得到的大人物。
這樣的大人物居然親自到陳家賠罪,這對魏惜來說是破天荒的大事,所以才起了八卦的心思。
實際上,再度回憶起半個月前的事,不管是三才會那些人來,還是林大富親自登門賠罪,都是讓她宛如夢裡。
這在以前都不敢想的事,居然在她家發生了,以至於現在高二孃都有一種不真實感。
但她心裡卻很清楚,這一切都是因爲自己兒子。
“林家老爺是來了,還算他脾氣夠好忍得住,否則我都不會讓他進門!”高二孃不怠道。
魏惜卻笑道:“那可別,聽說人家帶來了不少禮物,難道你都不要了?”
高二孃卻道:“誰稀罕,他家假藥差點兒害死了人,拿點兒東西就可以糊弄過去了?”
“若不是嘯庭說,衙門裡百戶大人有決斷,老孃一定和他沒完!”高二孃越說越生氣。
對她來說家人才是最重要的,林家送來的錢財,可比不上丈夫的一根指頭。
原本魏惜還想繼續打聽,探探大哥一家如今家底如何,但將高二孃心情不對,便也暫時息了這點兒心思。
只聽她轉移話題道:“大嫂你別生氣了,對了……嘯庭又哪去了,這些天都沒見着他!”
談到自己兒子,高二孃心情不由好轉了些,但卻板着臉道:“別提了,他成天不着家,想來又是衙門裡派差事了!”
此時,外面陳大用兩人也談到了這件事,只聽陳大能感慨道:“那個叫章橙的被罰閉門思過,嘯庭卻仍被百戶大人重用,這可真是……差別有些大!”
對於章橙,陳大用還沒退下來的時候,便知其實百戶所最年輕的小旗官,每次見面時還得躬身打招呼。
當時章橙的囂張跋扈,陳大用現在都還記得,卻沒想到自己兒子將其牢牢壓制。
但就在這時,陳家的院門突然被推開,門口出現一個脆生生的人兒。
陳大用愣了一下,纔開口道:“是萱兒來了,快進來……”
站在門口的就是鄭萱兒,此時她滿面羞澀,提着籃子進了陳家院子。
“陳大叔,我爹他讓我給您帶些糕點來,是我娘她親自做的!”鄭萱兒來到院子中道。
以前還小的時候,鄭萱兒經常來陳家玩,是當時陳嘯庭的跟屁蟲。
想起鄭簡,陳大用便道:“老鄭也真是的,老兄弟也不親自來看看,反正也沒幾步路,卻叫你一個女孩子家來!”
聽到外面丈夫的話,廚房裡的高二孃立馬就走了出來,黑着臉對陳大用道:“怎麼,萱兒來你就不歡迎了?”
在高二孃心裡,模樣清秀且懂事的鄭萱兒,已被她當做兒媳最佳人選。
陳大用登時語結,然後就不說話了,自從他病後便覺家主地位不保了。
對丈夫是黑臉,但面向鄭萱兒時高二孃卻是滿面春風,只聽她道:“萱兒來了,快快進來,還帶什麼東西!”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是大戶人家纔有的規矩,高二孃可沒這些成見。
見鄭萱兒羞澀的模樣,高二孃是越看越喜歡,牽着她手便道:“萱兒如今也長大了,卻不想小時候那樣經常過來了!”
進了廚房後,高二孃還對魏惜道:“原先萱兒還小的時候,和我們嘯庭可要好了,天天跟着嘯庭屁股後面跑呢!”
魏惜立馬會意,便道:“是啊,我看現在也和嘯庭正配,大嫂你怕是要趕去提親了!”
當這妯娌二人說道這裡,鄭萱兒終於承受不住,叫了句“陳嬸”後便跑出了廚房。
看着鄭萱兒的背影,高二孃才道:“我們是不是說太過,嚇着這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