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其他男人鐵香玉可以隨意痛罵,但在這千戶面前,她可得小心招呼着。
只見鐵香玉從位置上起身,快步走向那千戶道:“鄭大人,這麼大火氣幹嘛……”
原來此人便是白小蓮口中的鄭大奎,也是駐紮在這片戈壁的鄭千戶。
張大奎此時則招呼着手下兄弟,只聽他道:“自己找地方坐着,先喝點兒酒水再說,可把老子渴死了!”
而此時鐵香玉也迎了上來,只見到她拉着鄭大奎衣袖道:“大人,我這裡有好的酒,您可消消氣吧!”
鄭大奎這纔看向一旁的鐵香玉,將其攬入懷中道:“狗屁的美酒,要讓我消消氣,除非用你下面那地兒!”
鐵香玉佯做羞澀,用拳頭錘了鄭大奎胸口後,才掩面道:“大人你就會說笑!”
這時鄭大奎的親兵便接話道:“是啊掌櫃的,您就先給咱們大人泄泄火吧,他可好久沒見葷腥了!”
對鄭大奎不敢造次,但對這些小兵鐵香玉可不會客氣,只見她拿起旁邊的筷子便向兵卒砸去,卻被那人給躲過了。
這時鄭大奎再度將鐵香玉拉入懷中,然後對手下道:“你們要是沒事做,先把這客棧給老子查一下!”
衆兵卒雖然在開玩笑,但這時也卻不敢有半點兒造次,還真就往各桌去查人了。
對這種情況,在場的“客商”們也是司空見慣,一個個都懂事的從懷裡拿出了銀子。
但今天情況明顯有些不同,這些兵卒們在收了錢後,卻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小心檢查了起來。
而另一邊,鐵香玉也被鄭大奎拉到了角落裡坐下,這位置卻是大堂內最爲隱蔽之處。
才一坐下,鄭大奎就有些急不可耐,在鐵香玉身上上下其手。
但鐵香玉也不是個安分主兒,在見了鄭大奎懷裡藏有東西,以爲是銀票一把將其拉了出來。
打開一看後鐵香玉大失所望,便問道:“這是什麼?”
鄭大奎過足了手癮之後,便沉聲道:“這是海捕文書,捉拿朝廷欽犯的,這些人在錦衣衛和東廠那裡都掛了名!”
鐵香玉將文書塞了回去後,纔對鄭大奎道:“錦衣衛和東廠有什麼了不起的,倒是這窩欽犯不簡單,值很多銀子吧?”
聽到這話鄭大奎一時大驚,只見他將文書收好後,才低聲訓斥道:“你可別亂說,小心錦衣衛的人割了你的舌頭!”
對錦衣衛和東廠,鄭大奎可招惹不起,生怕鐵香玉這話連累了自己。
而此時在鐵香玉眼中,卻有一絲對鄭大奎的不屑,但被她很好掩飾住了。
只聽鐵香玉道:“我可不管什麼東廠錦衣衛,我只管做我的生意!”
此時已經有夥計上了酒來,鄭大奎喝下一碗後,便說道:“這幾天你警覺一些,若是有不明底細的人過來,一定要多留個心眼兒!”
鐵香玉對此卻不太感興趣,而是問道:“我這裡的客人,你什麼時候幫他們把貨弄出去?”
一聽這話鄭大奎放下了酒碗,然後便聽他道:“還送什麼貨?如今捉拿欽犯,落雲關都已經封死了,任何人不得出入……除非有錦衣衛和東廠簽發通函!”
“那我這生意怎麼辦?”鐵香玉頓時氣急道,聲音都說得大聲了些,引得房間內衆“客商”側目。
鄭大奎頓時怒視衆人,然後呵斥道:“都看什麼看,再看挖了你們眼睛!”
把這些人江湖草莽訓斥了後,鄭大奎才壓低聲音道:“你喊什麼?損了銀子老子都沒着急,你急個屁?”
說完這話鄭大奎又往鐵香玉身上摸了兩把,彷彿是爲了給自己出氣。
作爲臥龍客棧背後的靠山,不做“生意”對鄭大奎來說也是大損失,其實他比鐵香玉更加肉疼。
更何況,鄭大奎還擔着莫大的風險,他幹這些事要是被捅了出去,一家人的腦袋都不夠砍。
別看他給衛所的大人上了供,一旦事情敗露這些人反而更盼着他死。
一時間想到的這麼多,鄭大奎心裡不由嘆了口氣,這他孃的就是條不歸路。
但這種想法也是一閃而逝,既然已經走上這條路,他就不會後悔。
“別說那檔子生意了,只要抓住了欽犯,老爺我升官之後你要什麼沒有?”鄭大奎沉聲道。
鐵香玉則道:“那我就祝老爺你,步步高昇!”
鄭大奎不由哈哈大笑,同時又往的鐵香玉股間抹了一把,但這一摸卻出事了。
緩緩將手拿出,鄭大奎不由問道:“怎麼回事?哪兒來的血?”
殺人搶的錢不會和鄭大奎分,所以這事要掩蓋一番,於是鐵香玉便道:“還能是什麼……每月都要見紅的!”
方纔還被鄭大奎攬在懷裡,聽了這話之後鐵香玉便被放開,只聽鄭大奎語氣不善道:“真他孃的掃興,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他專門跑這一趟,難道就是爲了喝這裡的一碗酒?
只見鄭大奎兀然起身,然後道:“下次再來,這兩天趕緊收拾好!”
於是鐵香玉就被拋棄,鄭大奎起身之後便開始招呼手下,對鐵香玉沒有半分留戀。
對此,鐵香玉並不會感到難受,因爲對她清楚對鄭大奎來說自己是什麼。
她就是人家撈錢的工具,同時還承擔了一部分泄慾的作用,也就是錢也要人也要。
說不定日後東窗事發,最先來滅她們口的人,就會是鄭大奎派來的。
兵卒們正搜查完這裡,還沒坐下喝點兒酒水,聽到千戶招呼也只聽遵從。
“走了走了……”
可就在鄭大奎帶着人來到客棧大門,卻見外面又來了六個人,和客棧裡的人裝扮相仿。
鄭大奎來客棧並不頻繁,所以不清楚誰是熟客誰是生客。
但一出一進的兩撥人,此時卻在客棧門口相逢,外面的六人看見裡面的軍卒,立馬“知趣”的讓到了一邊。
鄭大奎盯着這六人看了好一會兒,冷哼一聲後才帶人離開。
而這外面的六人,在等這五十多名兵卒離開後,纔再度來到客棧大門口。
這幾人的身份,正是朝廷要緝捕的欽犯,方纔出現的鄭大奎等人,着實把他們嚇了一跳。
好在他們定力夠強,這纔沒有露了馬腳,這也是一路逃亡才練出來的能耐。
忘了一眼頭上的牌匾,負責帶隊的巖青才說道:“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