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參加了陳小玉的婚儀後,陳嘯庭便帶着自己的妻妾們,往盧陽城返回。
原本陳嘯庭還想着,把陳大用老兩口接到盧陽住一段時間,誰知道老兩口還是願意待在廣德,因爲那裡有他們熟悉的人和事。
沒有長輩隨行,所以陳嘯庭往回趕的過程也輕鬆了許多,一路可謂是邊走邊玩。
永治二十三年二月初十,中午時分。
在即將到達盧陽城之際,陳嘯庭一行來到了城外的北鳳山,在這山上有一座慈光寺。
一家人難得出城遊玩,自然是要來拜一拜佛祖的,
只不過,當初慈光寺的和尚被陳嘯庭坑了一次,也不知如今裡面是何等光景。
在距離山門還有百八十米時,負責護衛的校尉們就停了下來,陳嘯庭一家的六口也下了車來。
當先走在前面的,自然是陳嘯庭和沈怡。
“還記得上次來時,夫君還是挎着刀來的!”沈怡平靜說道,神色間卻像是在回憶。
陳嘯庭揹負着手,淡然道:“是啊……那次可不就是護衛夫人來的!”
似乎是爲了給徐有慧和鄭萱兒秀恩愛,沈怡便笑道:“那時候……誰能想到了會嫁給夫君你!”
其實,那時沈怡還真就想着嫁給陳嘯庭。
聽得這話,除了鄭萱兒毫無感觸,跟在沈怡身後的徐有慧卻有些扎心。
畢竟,當初她和陳嘯庭兩情相悅,誰知……
走在前面的陳嘯庭此時,雖然猜到徐有慧聽得這話心裡不好受,但他還是沒有回頭看一眼。
不回頭也是爲徐有慧好,否則若是讓沈怡對她心生不滿的話,那他的後院就要雞飛狗跳了。
接下來,都是陳嘯庭和沈怡之間的閒聊,一行人直接就進了寺廟裡。
果然,經過當初那批**的禍害後,慈光寺內破敗了不少。
還是當初的老主持接待的陳嘯庭一行,引導他們進了廟內拜了大佛,而陳嘯庭一家人順便在這裡吃了頓齋飯。
一個時辰後,陳嘯庭喝了一口山茶後:“時過境遷,就連這齋飯的味道都變了!”
其實他那記得當初是什麼味道,只不過隨口感慨一句罷了。
看了一旁侍立的住持,沈怡向一旁的婢女招了招手,拿出了幾錠銀子放在了桌上。
“多謝施主……阿彌陀佛!”老主持高宣佛號。
這年頭出手這麼闊綽的人已經很少,對老主持來說,這段齋飯實在太值了。
陳嘯庭知道沈怡爲何會如此,只是爲當年的事補償寺廟罷了,雖然這事該有那些**來負責。
而這份善心,也恰恰是沈怡的魅力所在,所以才讓陳嘯庭對她敬愛有加。
當他們從慈光寺離開,再回到盧陽城內府邸時,天色都已經暗了下來。
可纔回到府中,當妻妾們都各自去休息時,陳嘯庭卻收到了一封信……一封從京城送過來的信。
看到信封上沈嶽的大名,陳嘯庭便將懈怠全部揮散,滿是鄭重的打開了信封。
可看了信中內內容後,陳嘯庭卻是有些錯愕。
沈怡此時從後面走來,見到丈夫拿着信正發呆,便問道:“夫君,出了什麼事?”
而此時她纔看見信封,知道是京城父親寄來的,生怕是孃家出了什麼事。
見到妻子驚慌模樣,陳嘯庭這纔將信遞給了沈怡道:“夫人不用擔心,是好事!”
此時沈怡拿着信一邊看,同時還問道:“什麼好事?”
陳嘯庭站起身來,笑道:“其一是……岳父大人又升官了,如今他老人家已是北鎮撫司指揮僉事!”
錦衣衛的指揮僉事只有四個,而北鎮撫司有兩個,如今沈嶽就是其中之一。
這裡面透露出的信息,可不只是一個指揮僉事那麼簡單。
按照以往慣例,如果中間不出什麼亂子,沈嶽接任指揮使的可能已經超過了八成。
也正因爲這一點,所以纔有第二件喜的事。
藉着升官的機會,沈嶽才張羅起給自己老父辦七十大壽,沈府如今也算是雙喜臨門。
這位沈老爺子可不簡單,這位在卸任之前,便是北鎮撫司的指揮僉事,而且在這個位置上坐了近十年。
“岳父大人讓我去京城喝壽酒,日子就是今年四月十五!”陳嘯庭握住沈怡纖手道。
而此時,沈怡也把信看完了,才知道自己是虛驚一場。
“那夫君可要前去?”沈怡輕聲問道。
陳嘯庭點了點頭。
他當然要去了,畢竟去京城見識一趟,應該能得許多好處。
別的不說,如今沈家雖家大業大,但當差卻只有沈嶽一人,所以他需要扶持幫手。
陳嘯庭恰恰是最好的扶持對象,只要去京城裡露了臉,再有沈嶽各處介紹一番,對陳嘯庭來說便會有不少的好處。
而另一方面,陳嘯庭本身也想去京城看看,去見識一下這大明朝的首善之地。
“不單是我去,夫人也隨我一同去吧,正好你也可以見見母親!”
聽到這話,沈怡不由溼了眼眶,她確實很思念自己的母親。
“那既然要去,咱們也不能空着手,總得備一份壽禮!”沈怡分析道。
陳嘯庭面露微笑,將妻子拉入懷中後:“這是自然,禮物這些東西你來準備,爲夫就只有偷個懶了!”
“夫君放心便是!”
可這時,沈怡有些欲言又止,還是陳嘯庭叫住她道:“夫人有什麼話,直說便是,你我患難夫妻,莫非還有了隔閡?”
這話說得莊重無比,沈怡也不好再糾結,便直接道:“此去京城,夫君是要把全家人都帶上?”
陳嘯庭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明白了沈怡的意思,這話是問徐有慧和鄭萱兒去不去。
沈怡能先問陳嘯庭,不得不說她很明事理,在這種事上把決定權給了丈夫。
只聽陳嘯庭道:“就你我二人去京城,瑞凌也不要去了,小孩子吃不消長途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