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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巖春講述着他陷落的歷史,安陽王所用的手段之下作,也着實噁心到了後面聽審的官員。
“諸位大人,這安陽王在雍西經營多年,收買的可不止一個傅巖春!”陳嘯庭此時說道。
“這些人有的是衛所軍官,有的是衙署官吏,甚至於還有大儒學者……”
說到這裡,陳嘯庭目光掃向張靖平道:“這些人都要查,該抓也是要抓的,二位大人說呢?”
對此閆金生肯定不會有意見,但張靖平的想法卻不一定,或許這廝要爭奪辦案權。
畢竟,手下太多官員被廠衛抓捕,他作爲巡撫要是不維護一二,總是會被人詬病。
好在,這確實是陳嘯庭想多了,只聽張靖平說道:“該怎麼辦,陳千戶拿個章程就是!”
這也就是不會亂插手了,這讓陳嘯庭心裡安定了不少,文官那邊的情緒會有張靖平去安撫。
而此時,前面的審問已進了第二階段,開始讓傅巖春交代安陽王其他黨羽。
在場諸高官,一個個都豎起了耳朵聽,生怕和自己關係好的人牽涉其中。
一個個名字被交代出,也讓現場官員們的臉色隨之變化。
陳嘯庭饒有興趣觀察着這一切,可沒等他看個夠,他的近衛楊凱便找上了他。
“大人,有緊急情況!”楊凱在陳嘯庭身側附耳道。
楊凱做事風格慎重,既然他說是緊急情況,那就一定很緊急了。
於是陳嘯庭轉身面向張閆二人,抱拳說道:“二位,有些許事要處置,你們繼續聽審,陳某失陪了!”
“陳大人慢走!”
告別了這兩人後,陳嘯庭便轉身往外走去,楊凱則緊跟其後。
出了掌刑百戶所後,便只剩下他兩人走在甬道間,見楊凱還不開口說什麼事,陳嘯庭不由皺眉道:“到底什麼事!”
“回大人話,許總旗那邊派人回來了,說是有要是稟告大人,現在千戶大堂候着!”楊凱滿是小心說道。
爲了保護劉保全這顆棋子,在東平香會被拔除後,陳嘯庭就授意他們少傳遞消息。
除非有重大事件,一些小規模的窩點之類的,劉保全至此之後都沒報過。
千戶大堂,被派來傳遞消息的魏傑,正站在大堂中央等待。
待陳嘯庭跨進門內,魏傑連忙參拜道:“參見千戶大人!”
陳嘯庭徑直往偏廳走去,同時問道:“說吧,許大年有什麼消息!”
待椅子上坐定之後,陳嘯庭便聽魏傑說道:“回大人話,就在兩天前,劉總旗失蹤了!”
劉保全失蹤,聽到這個消息陳嘯庭着實震動了一把。
這人呢可是他費盡心思塞進平遠香會的,一直都當做一柄利器珍藏,就等着關鍵時刻要白蓮教的命,怎麼能說失蹤就失蹤了。
“到底怎麼回事?說清楚些!”陳嘯庭顯得有些慍怒。
魏傑只是個傳話的,那知道大佬會如此震怒,一時間竟有些戰戰兢兢。
“回大人話,劉總旗上午發出街頭消息後,負責接頭的校尉直到下午才趕到劉總旗住處,但此時劉總旗已經離開了!”
說道這裡,魏傑緊接着道:“但劉總旗離開時留下了暗號,他把原本雜亂的物件兒,全都放在了東北方位,所以許總旗猜測他應該是往東北方向去了!”
東北方向,東北方向就是廣德,而再往東北去就是涼州了。
“把家裡的東西都歸置了一遍,這需要足夠的時間才行,這說明劉保全離開前很從容,所以他應該是安全的!”陳嘯庭面露思索。
明晰了這一點,陳嘯庭心中擔憂才少了大半,這說明事情沒有他想象中那般糟糕。
“如此說來,他應該是領了任務,看樣子他已完全得到了平遠香會的信任!”陳嘯庭目光深邃,腦中整理着各種關係。
而這一條推斷,已經足夠讓陳嘯庭興奮。
劉保全在白蓮教中地位越高,越是接近核心層面,那他往後起的作用就會越大。
“此事本官已經知曉,既然劉保全已不在平遠香會,你回去告訴許大年,讓他帶着自己手下撤回來,只把劉保全的人留下繼續監視平遠香會!”陳嘯庭沉聲說道。
聽得這話,魏傑不免感到訝異,但他還是躬身道:“卑職領命!”
對陳嘯庭來說,既然劉保全已不在那裡,況且短時間也不準備動平遠香會,自然沒有必要耗費太多人手在那邊。
另一方面,如今千戶所人手本就不夠,許大年手下三十來號人耗在那邊,也是對人力資源的浪費。
“去吧,一切都以小心爲要!”陳嘯庭平靜道。
他現在只等待着,劉保全再一次出現,到時候想必有豐富的線索可以挖掘。
安陽王逃離盧陽,裡面就可能有白蓮教的串通,對於這些蒼蠅一般的東西,陳嘯庭內心是深惡痛絕的。
這個傳承數百年的教派,就跟影子一樣伴隨着大明王朝,如何剿除都難以盡到全功。
如今看來,白蓮教之所以剿除不盡,可能與王朝統治者自身被滲透也有關。
想想看,類似於安陽王這類與國同戚着,都和白蓮教有勾結的話,大明朝對這些反賊來講,豈不就是四處漏風的破房子?
“當年在廣德時,便有消息走漏的情況,白蓮教根基深不可測啊!”陳嘯庭嘆息道。
想到這些,陳嘯庭不免再度擔憂起劉保全的安危,要是千戶所走漏了消息,那他可就危險了。
魏傑離開了,陳嘯庭在偏廳內坐了一會兒後,楊凱便小心翼翼進了大堂內。
“大人,那邊的庭審已快結束,您要不要過去看一下!”楊凱提醒道。
“是該過去看看!”陳嘯庭淡然道。
隨後,他二人便往掌刑百戶所趕去。
而庭審已經結束,衆官員在章橙蔡洪以及劉思勤的引導下,有序從裡面出來。
“今日這些事,當真是匪夷所思啊!”
“恐怕牽連甚廣,又有大案將起!”
官員們的議論,全都傳進了張靖平的耳中。
雍西這些年,幾乎都沒有太平過,他這位置實在太難坐了。
就在這時,前方響起陳嘯庭的聲音道:“諸位,今日庭審內容一定要保密,陳某在此謝過了!”
這話雖然聽起來客氣,但得反着理解纔對,陳嘯庭這是警告這裡的人,出去後不要亂嚼舌頭,走漏了消息是要追究責任的。
“陳千戶放心,不會有人出去亂說!”張靖平肅然道。
事實上,在座衆人都是高官,說是雍西的核心權力層也不爲過。
保護雍西安全與穩定,他們是有共同目標的,自然不會在這時侯來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