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麼?”夏潯回到寢室,看見一個小侍女正翹着小屁股整理牀榻,卻不見茗兒身影,便出聲問道。
“啊!老爺!”
巧雲忙從榻上爬下來,整理好裙裾,向夏潯福了一禮,俏臉便有些紅暈。
她已經是大姑娘了,雖未經男女之事,卻也並非一竅不通,方纔侍候自家小姐,眼見榻上一片狼籍,哪還不明白髮生過甚麼,忽見男主人出現,便有些難爲情。
“老爺,夫人正在旁閏房裡沐浴。哦,對了,方纔皇后娘娘來過,然後木公公來請,說是要與皇上同遊北海子,纔剛剛離開,然後夫人便去沐浴了。”
夏潯點點頭道:“嗯,你整理你的。”說完轉身便走了出去。
巧雲把新的牀單被褥鋪好,捲起一田鋪蓋,逃也似地走了出去。
沐浴房就在旁邊一間房裡,夏濤折出去,輕啓門扉進了內室,就見水霧瀰漫間,一張碩大的木製浴桶,這種浴桶是橢圓形的,內有木製的坐板,人可以很舒適地躺在裡面。茗兒看來是真的累了,整個人都沐浴在熱水裡面,頭枕在邊緣的厚毛巾上,又打起了瞌睡。
夏潯見自已進來,她都不曾發覺,不禁微微一笑,便輕輕寬起了衣衫。錦吧小品整理
茗兒浸在熱水裡,忍不住又是昏昏欲睡,她的體力和精神還未恢復呢,躺在浴桶中,便不覺打起盹來。忽然她的削肩被人碰了一下,茗兒張開眼睛,一副強壯結實的男人身體赫然在目,駭得茗兒方要驚呼,這才發覺那笑吟吟浸到水裡來的男人正是自已夫婿不由鬆了。氣,白了他一眼,懶洋洋地道:“壞人,你早上不是沐浴過了麼還來騷擾人家。”
夏潯也泡進熱水裡,輕輕攬俚她,笑嘻嘻地道:“自己沐浴和洗鴛鴦浴,滋味怎個相同?”
茗兒被熱水一泡,痠軟的身子懶洋洋的不想動彈,被他一擠,順勢才讓出了些位置,仍舊閉起雙眼,聲調慵懶地道:“好睏啊……”一大早姐姐就來吵我人家想打個嗑睡,你又來擾人。
夏潯失笑道:“一大早?這都幾點了還一大早,小懶貓兒。”
他在茗兒滑嫩的香肩上吻了一下,深深地吻下去,感觸着年輕女孩充滿活力的肌膚彈性,然後滑向她的臉蛋、她的紅脣,再滑向她胸前豐潤的飽滿。
茗兒的身體還在昨夜激情的餘震之中,根本禁不起愛撫,被他一觸那種酥麻痠軟的感覺又來了,忍不住呻吟一聲,央求道:“好酸!相公,不要……”
夏潯在她耳邊輕輕地道:“乖寶貝兒,皇后娘娘可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勞不是她把你帶來北京,相公不知還要多久才能見到你,小茗兒,相公好生想念你。”
“相公,我也想你……”
茗兒有些情動,反手抱住夏潯有力的腰桿兒,臉蛋貼在他飽滿結實的胸肌上,滿足地嘆了口氣:“是呢,若不是姐姐,人家也只好在家裡等着你。”
“家裡都好麼?”夏潯說着大手便輕輕滑到了她腴潤細嫩如豆腐的大腿內側爲她放鬆着肌肉
茗兒點點頭,情意綿綿地道:“嗯,家裡都好着呢,你不用擔心。現如今你是國公我在家裡,不但要操持好家務免生無妄是非,還得注意冂風,莫爲他人說道。說起來,也就是沾了皇后姐姐的便宜,我此番伴駕出來,纔沒有人說道,要不然,也只好守在家裡……”
夏潯輕笑道:“悔教夫婿覓封侯了?”
茗兒柔聲道:“纔沒有!居天下之廣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這是男兒該做的事。妾婦之道,以順爲本,人家豈會廝纏着你,叫你做個纏綿枕榻的大丈夫?只是,人家真的好想你。”
兩個人臉貼臉兒地溫存了一陣,夏潯問道:“皇上此番北巡,應該不會滯留太久,你我相聚匆匆,若再會面時,最快又得幾個月之後了。”
茗兒輕輕仰起臉,問道:“遼東之事很複雜麼?皇上遣你北行時,不是說,很快就能回來?”
夏潯道:“皇上倒沒誑我,如果我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確很快就能回去,說不定我現在早就回南京城逍遙快活去了,可是……難得有此機會,若是就此放過,我會心中不安的。”
夏潯把遼東情形向茗兒簡略地說了說,籲聲道:“你不是說,男兒大丈夫當居天下之廣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麼?我這麼做,你會不會怪我?”
茗兒莞爾搖頭,向他嫣然一笑,柔聲道:“這纔是我的好夫君,得此佳偶良伴,是茗兒的驕傲!你放心吧,人家會好好持家,免分你的心神,不會爲此生一分怨尤的。”
夏潯感動地抱住她,靜靜地靠了一陣,又問:“皇上北巡,是大皇子監國攝政吧?”
茗兒道:“是!內閣及六部官員,此番皆未隨皇帝南巡,留在南京輔佐大皇子,重要國事,仍以快馬傳遞行在,由皇上決斷,不過大皇子監國攝政,確是一點不假。”
夏潯點點頭,有些輕鬆地道:“看來皇上的心意已經定了。此番北巡,一個重要的目的,恐怕就是要告知天下,儲君已立,回安之後,三位皇子的君臣名份,就會徹底定下來!”
茗兒嫣然一笑,道:“嗯!姐姐喜歡高熾的忠厚仁恕,皇上這般決定,姐姐很喜歡。說起來,姐姐這吹帶我同來,未必就是向着自己妹妹。
你爲高熾爭儲,出力甚巨,姐姐這是想要犒賞你也說不定。”
夏潯低低笑道:“用我自己的小嬌妻來犒賞我麼?皇后娘娘好生小氣!”
茗兒俏巧地白了他一眼,嬌嗔道:“那你想怎麼樣啊,要我姐姐賜你兩個美人兒麼?”
夏潯打個哈哈道:“美人兒是真有,倒無需皇后娘娘來送。爲夫在遼東,各部落攀跗獻禮,多有女子奉上,你還別不信,你的夫君可是守身如玉,一個未碰喔。”
茗兒臉紅紅地親他一口,甜蜜地道:“人家信你啦!新婚之夜時,都沒見你……都沒見你如昨夜一般兇猛!”
雖是作慣子的夫妻,說起這般羞人事,茗兒還是羞不可抑,忍不住把頭埋進他懷裡。
夏潯低笑道:“新婚之夜,我的小茗幾初嘗雲雨滋味,爲夫只是怕你承受不起,纔不忍大肆伐撻,你當我體力不支麼?”
說着,他已抓過茗兒的小手,悄悄向水下探去,貼着她元寶般可愛的耳朵道:“昨夜看你穿得抹胸,繡的是麒麟送子,嘿嘿!麒麟如何送子?來吧,還是讓爲夫來給我的寶貝茗兒送子吧!”
茗兒的小手忽地觸及一處粗挺挺硬梆梆的所在,蜇了手般便往回急縮,驚呼道:“呀!昨夜才那般顛狂,現在怎麼風……又變成了這般模樣?”
夏潯故作委曲狀道:“娘子,你也不看爲夫在遼東獨守空枕,已經多少時日!”
茗兒聽了又是感動又是情動,可是真要她服侍夫君,現在實在是有些怕了。
男人一旦動了情慾,便如燃起一團熾焰,那生火的薪柴不燒光,哪有那麼容易就褪了火氣。這時一隻手輕輕抄到茗兒的腿彎,一條大條便被他慢慢擡起。
水面微微盪漾,一隻纖足翩然出水,光潤無暇,小巧細緻,就像白玉雕成般晶瑩別友足掌薄而優美,足趾齊整嬌美,彷彿一朵冉冉浮出水面的蓮花,還綴着晶瑩的露珠。接着,便是線條優美的小腿、還有一截渾圓如玉柱的圓潤大腿,盡顯新婚少婦優雅迷人之美。
“夫君……”
爲了保持平衡,茗兒只得環住夏潯的脖子,整個身子掛靠在他身上,與公牛般強壯的夏潯一比,小茗兒在他懷裡,就像一隻嬌小翰雲雀,小云雀嬌聲央求:“相公,人家的身子痠軟得很,讓人家歇歇乏兒,再服侍夫君好不好?”
身子半露出水,就連那性感圓潤的肚臍也在清水花瓣下若隱若現的,夏潯還如何能忍。茗兒已經察覺到了丈夫好似一座就要蓬勃噴發的火山,以她所受的教育,在她的理念中,取悅和服侍夫君,本就是女兒家應盡的義務,何況她也心疼丈夫獨鎮遼東無人照料的辛苦。
可是她現在實在是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只好含羞說道:“相公,若不然……若不然就讓茗心……“
她淺淺細細地在夏潯耳邊說了,自己的耳根先羞得通紅,眼睛都不敢擡,夏潯聽了大喜,連聲道:“好,爲夫依着你!”說着放開茗兒的大腿,“嘩啦”一聲,裹着一身的蒸騰熱氣自浴桶中站起,露出一身雄壯結實的男性身做……
浴室之中,春光無限。啾啾唧唧、引人遐思的隱隱聲響中,茗兒垂着眼簾,含羞帶怯,俏臉貼近了夏潯,用柔膩香滑的脣舌,服侍着自已的愛郎,她優雅頎長的頸子彷彿水面上的天鵝般揚起,纖美的手指就像按在簫管上一樣輕盈,尾指翹起,美若蘭花。
初時的驚喜和新奇,漸漸被更加熾烈的慾望所淹沒,僅以脣舌之靈巧,便想滿足夏潯的慾望,在夏潯府上,只有謝謝纔有這般功力,其他諸女誰也不成,更別提生澀害羞的小郡主了,夏潯漸漸忍耐不住了,忽然捉住茗兒的香肩,把她從水裡提起來,說道:“好茗兒,相公忍不住了!”
茗兒大驚,又羞又氣地嗔道:“壞傢伙!大騙子!你剛剛自已答應的……”
抗議未畢,她已被轉過身去,雙手撐住了浴桶的扶手,平坦柔軟的小腹被夏潯一攬,一隻渾圓如玉球的雪臀便乖乖翹了起來,粗長的貫入,彷彿刺穿了整個雪臀,茗兒呻吟一聲,細細長長的手指便痙孿着抓緊了桶緣,身子軟得彷彿沒了骨頭似的要滑進水裡,虧得被夏潯等緊攬住。
“相公憐惜着些,若不然……要巧雲侍候相公風……”
小都主美眸迷離,神志恍惚地叫。巧雲是自幼服侍她長大的貼身丫頭,年齡相仿,情同姊妹,她出嫁時,便做了陪嫁丫頭,大戶人家的陪嫁丫頭除非姿色平庸,男主人不願意要,否則十有八九是要成爲通房丫頭的。而女主人對作爲自己私有財產的陪嫁丫頭服侍丈夫,牴觸情緒並不大,實際上,陪嫁丫頭這樣處理還有圖寵的作用,茗兒實在難以消受丈夫的寵幸了,便提出了這折中之策。
夏潯想起那個清新俏麗、性情活潑的小丫頭,要害處不覺挑動起來,讓嬌妻情不自禁,的發出幾聲嬌吟,夏潯喘着粗氣道:“娘子你是不曉得開荒之苦啊!爲夫不是辣手摧花之人,可此時情切,哪爲功夫溫存於她。好娘子,爲夫溫柔着些,待得苦盡,也就甘來了……”
小郡主昂起修長紆美的頸子,氣喘吁吁地嬌吟:“啊!這就叫溫柔了麼?騙子!你個大騙子!人家剛纔……真該咬斷了你……”
遼東,青羊堡。
阿木兒的住處。
阿木兒對扮作他遠房侄女前來探望的烏蘭圖婭道:“太師讓蒲刺都送來消息,叫咱們趁着楊旭不在遼東,製造幾起部族衝突,以示楊旭經略遼東之策失敗促使大明言官彈劾,從而撤換楊旭的遼東總督之職!”
烏蘭圖婭蛾眉一蹙,訝然道:“怎會如此?我叫蒲剌都送回消息,說楊旭志在遼東,無意攻掠草原,義父沒有收到麼?”
阿木兒苦笑道:“別乞,太師之志,也在遼東啊!”
烏蘭圖婭頓時呆住。
阿木兒道:“正是聽了別乞送回的消息,太師才愈加急切,比起他興兵徵聘伐我朝太師更擔心他定下心來經略遼東。明廷一旦在遼東紮下根來對我便可形成虎吞之勢,如今已非漢唐時候,失去遼東、僅僅擁有一片草原的人,很難再有圖謀中原的機會!”
烏蘭圖婭臉色陰晴不定半晌緩緩說道:“若因此事引起楊旭的疑心,我還如何報仇雪恨?”
阿木兒道:“太師起初只道楊旭挾新勝之銳必定再度興兵。楊旭善用兵,孚人望,若能刺殺了他,再換一個人來,未必便有他這般本領。而今知道了他的打算,比起他出兵征伐我朝更加叫人擔心。
如今這種情形,殺了他,一來會激怒明廷,出兵征伐我朝;二來,他經略遼東之策,必已呈報明國皇帝,明國皇帝若再派一位總督來,延續他的遺策,更是我朝心腹大患。故而,如今殺了他,不如製造事端,讓明廷認爲他經略遼東策不可行。”
烏蘭圖婭激動地道:“不行,若要挑起部落衝突,我們的人很難置身事外,一旦被人查出,引起楊旭懷疑,必會對我生起戒心,那時我連他的人都見不着了,還如何動手行刺?不能這麼做!”
阿木兒低低地道:“別乞,我們的父母妻兒都在太師手上……”
烏蘭圖婭聽了如遭雷殛,退後兩步,一屁股坐在了炕沿上。
阿木兒走上兩步,在她面前跪下,垂淚道:“別乞,哈爾巴拉大人的仇,小人也想爲他報。可是,我們一百辜個族人的親人家眷,都在太師手上啊,若是違背太師的命令,以太師一貫的手段,對冒犯者向來毫不手軟,小人只擔心……”
阿木兒哭泣起來,在烏蘭圖婭面前只是磕頭:“別乞,還請爲我們的衆多族人考慮啊!”
烏蘭圖婭定定地坐在那兒,木然半晌,才咬咬哧脣,幽幽地道:“阿木兒,你起來吧!”
阿木兒仰起淚痕斑斑的老臉,擡頭看着烏蘭圖婭。
烏蘭圖婭澀聲道:“依着太師的吩咐,你……你去操辦吧!”
說到這裡,她的眼淚忍不住撲簌簌地掉下來。
阿木兒大喜過望,連忙磕頭謝恩。
院外大槐樹下,接替老噴陪同烏蘭圖婭出來的人就是左丹,左丹把馬拴在樹上,正在左近悠閒地踱來踱去。
他已經驗過了夏潯交給他的那瓶湯水,果然是含有劇毒的,若依着他的意思,可以就此把“小櫻”直接抓起來。以他們學自錦衣衛的十八般刑法,就算是一條鐵打的漢子都捱不住,還怕她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兒不招供?
不過有關這個女人的案子是部堂大人親自關注的,眼下部堂大人不在,他可不敢擅自作主,只能一面把消息報往北京,聽候部堂的進一步指示,一面加緊了對“小櫻”的看管,以及她接觸的一切人。
房門開了,烏蘭圖婭從房間裡走出來,籍着回身和“叔父”告別的機會,用袖子拭去了眼角又滲出的一滴酒水。
對於兩族間的這場戰爭,她已經不再耿耿於誰對誰錯了,楊旭也罷、阿魯臺也罷,這些大人物所說所作的一切,都表明了同一個態度:
“無關對錯、無關正義,宜居之處就在那裡,爲了本部族的利益和生存,所以要打仗,所以要殺人。而家仇,在這種目的的戰爭中,顯得是如此可笑!我的父親可以白死、他的兒子也可以白死,只要有利於他所謂的‘大局’!如果需要,我也可以犧牲掉風……”
門外陽光滿天,烏蘭圖婭的心卻很冷、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