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纔來啊。”胡東早就到了。
“嗯,我們先進去吧。”楊宗保讓日鬼去停車,自己帶着二寶和胡東一起進去。
沒想到二寶一落地,反而走到了前面,路過門童的時候順手打賞了點小費。楊宗保就奇怪了,這小鬼從哪裡找的錢。
“這小鬼,你是哪裡撿來的?這麼囂張?”胡東見到二寶的派頭忙問。
“狗洞裡鑽出來的。”楊宗保給了個讓人摸不着頭腦的答案。
“狗洞?”胡東反應過來發現自己落下了一大截,急忙跟上去。
不等楊宗保開口二寶人小鬼大,點了個大包廂。
富麗華的大包廂極盡奢華之能事,金粉噴牆,到處都是金碧輝煌。附庸風雅的陶瓷古董就被隨意擺放。但是沙發後面一副巨大的佛字和整間包廂的裝潢擺設格格不入。
楊宗保一進門就被這個字吸引了。
“很有力量是吧。”胡東對於這些東西不全然是門外漢,字的力道感情,對於人心的震撼等等不可以言語的東西還是能夠感覺到的。
“這間房間我沒有來過。”二寶皺起了眉頭,顯然是很不滿意。
“既來之則安之。”楊宗保轉身坐在了沙發上。
二寶和胡東也坐了下來。但是過了一會兒就不對經了,竟然沒有人進來招呼他們。二寶忍不住發脾氣。
“怎麼回事?這裡還不能消費了?”
就在這時,公主們終於出現了,推門進來。
兩個肥、臀蜂腰的公主,端着茶水隔着茶几跪了下來。對楊宗保他們進行跪式服務。
“請問需要些什麼?”
楊宗保眯起了眼睛,想了一會說:“給我下碗陽春麪吧。”
“呃?”其中一位公主剛想說話,但是被另外一位拉住:“稍等。”
等兩位公主出去以後,胡東纔開口:“怎麼回事?打什麼啞謎?”
楊宗保卻問:“日鬼去停車多久了?”
“我們進來十分鐘了。”胡東不明所以的說。
“哦。”楊宗保應了聲。
陽春麪很快端了上來。楊宗保用筷子挑了挑,麪條是現擀的,力道均勻。挑起了口,發現還蠻好吃的。
“好吃嗎?”二寶問。
“還不錯。”楊宗保大口大口的吃着。二寶在一邊吞口水,也忍不住叫了一碗。胡東則叫了瓶洋酒和下酒菜。
“我說你們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在富麗華里面吃陽春麪?”胡東感覺這一大一小腦子不正常。
好在門很快就被再次推開了。眼前出現的一幕,就連楊宗保這樣淡定的人都覺得荒唐。
一身僧衣的20多歲年輕人帶着剛纔的兩位公主一起進來了。
“阿彌陀佛。”人未開口,先念了個佛號。
楊宗保起身還禮。
“請坐,請用。”和尚很輕鬆的讓兩位公主把二寶他們點的東西端到茶几上,自己則坐在了側手方。一位公主則坐進了和尚的話裡,另外一位坐在了胡東旁邊。
和尚一手把玩着公主的柔軟,一手舉起了酒杯:“楊宗保吧,我敬你。”
楊宗保也舉起了個酒杯,碰了一下,然後放下:“對不起,我不喝酒。”
和尚一仰脖子一口乾了下去說:“隨意。”
“你到底是不是和尚?”二寶抱着自己的藍邊大碗,一邊唆着麪條,一邊艱難的噴着口水:“和尚還喝酒?真當自己是酒肉和尚啊?”
“酒肉穿腸過,佛自心中留。”和尚又灌了一杯酒。隨後吐了一口酒氣在自己懷裡的公主面上。後者不滿的在和尚的大腿上扭動着豐、臀。楊宗保懷疑那頻率都夠上某些電動產品了。
“後面的佛字你寫的?”楊宗保問。
“是啊,你覺得寫的如何?”和尚得意的靠在了背後的沙發上。
“不是你寫的,你沒那麼大的心性。”楊宗保很肯定的說。
“你看得明白,這是我師父寫的。”
一聽這話,楊宗保立刻想到了,上次在廟裡遇見的那個枯樹僧人。
“你和總管有關係?”楊宗保試探的問。
“別人都說你不好對付,沒想到你腦子真的很好使。一點芝麻綠豆大的小事都能聯想起來。不錯,總管算是我的師兄。據說你最近老是找他的麻煩。”和尚說這話的時候,哪有一點和尚的樣子。
“嗯,是有點不愉快。”楊宗保大方的承認。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和尚懷裡的女人一下子被推開。楊宗保就感覺一道火辣辣的目光照着自己的腦門子冒煙。
“別和我玩妖孽。你是和尚不是太監,沒必要不男不女。”也不知道楊宗保怎麼想的,說起話來和吃了炮彈一樣,又快又嗆。
和尚盯着楊宗保好一會兒,突然哈哈大笑:“我那師兄,醜人多作怪,喜歡管閒事,但是沒幾個人可以讓他吃癟。據說你這次狠狠地剮了他的臉子,難得啊。”和尚緊繃的肌肉放鬆了下來,被推開的女人重新坐上了他的腿,繼續黏黏糊糊。
“在我面前少裝變態樣,我看不習慣。”
胡東倒抽一口冷氣。剛纔傻子都看得出來,那是那酒肉和尚的場子。好不容易和尚給個臺階讓楊宗保下,氣氛緩解了一下,沒想到那犢子得寸進尺繼續打口水仗。這要是萬一惹怒了那和尚,富麗華場子的都能讓他們喝一壺了。
“你說什麼?”不出胡東意外,和尚穩不住了。
“沒說什麼,我說什麼時候去白佛寺走上一遭,老和尚哪裡聊聊天。”楊宗保驢脣不對馬嘴,信口開河。
“你知道老和尚是誰?”和尚有些意外。
“廢話。能讓總管那狗腿子那麼畢恭畢敬的對待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楊宗保說這些也是試探,一步步在套話。其實對於老和尚的身份自己早就有所猜測,只是一直都沒有機會證實,現在有人自投羅網,當然得好好利用了。如果不是那個人,自己三番四次和總管作對估計早就和日鬼一個下場了。
“呵呵,也是。算了,今天你們既然來了就好好玩,所有的消費全部免單。”和尚很大方,隨後突然神神秘秘的說:“要不要來點糖果,刺激刺激?”
“不用了。二寶,點餐。”楊宗保抱着白佔的便宜幹嘛不佔的理念,讓二寶有啥貴的點啥。
二寶小屁孩一個,也不會手軟,一口氣,點滿了整整一個茶几。兩人的無賴勢頭讓身爲老闆的花和尚也有些後悔了。
“一桌子東西吃不完啊。要不讓醫院裡的人好好樂樂?”胡東也是齜牙,後悔跟着這不靠譜的楊宗保一起出來。
“嗯,我打電話。”楊宗保當着所有人的面,撥通了陳院長的電話:“喂,陳院長吧,這次的事謝謝了,我在富麗華開了個包廂,過來玩玩吧。”
花和尚終於從楊宗保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師父本質特性上的共同點——無賴。
陳院長也是速度。富麗華是這個座頭市數一數二的聲色場所,裡面的裝潢考究,食物精美……最重要的是可以在這裡找女人,也可以找男人,各種身材,各種類型,各種受教育程度,各種價位都有。所以說富麗華出名是因爲它的多元化,更是因爲它價格的昂貴。一般的消費標準是普通聲色場所的兩倍。
所以當陳院長帶着醫院裡一個醫教科新進的員工走進包廂的時候,特別的滿足。因爲楊宗保太給自己面子了。男人的面子有的時候就是以錢來衡量的。
“小楊啊,怎麼好意思?你太破費了。”陳院長一進門就和楊宗保客套。
“沒事,陳院長幫了我那麼大的忙,應該的?要不找幾個人來玩玩?隨便叫。”
坐在花和尚腿上的女孩子反應很快,立刻從茶几下抽出一本花名冊遞給了陳院長。
陳院長嘴上說着不用不用,但是花名冊已經翻開了。
楊宗保趁機拉着胡東到外面找了個安靜地抽菸。
“你這煙抽着喉嚨不幹啊。”胡東接過楊宗保遞的煙放在鼻子底下狠狠地聞了一口。
“是不錯,可惜剩下最後一包了。”這煙是保國弄的,現在和保國的關係讓楊宗保只剩下這最後一包煙,沒有後繼貨了。
“你到底叫我出來幹什麼的?”胡東也不是傻子,今晚是無聊透頂,知道楊宗保有話沒說。
“挖你唄。”楊宗保半開玩笑的說。
“挖我?”胡東指着自己,以爲聽錯了。
“不是現在,是等我幾年。待遇問題,你提。”
胡東看楊宗保的樣子不像是在說笑,但是介於太突然一時拿不定主意:“在這裡談?”
“嗯,找着時間就說唄。你不願意就算了。”
“你是在說真的?”胡東始終不認爲楊宗保在說正經事:“哪家醫院?”
楊宗保也不回答直直的看着胡東。
“我的天。”胡東一拍額頭:“私立醫院?不會吧,你知道在國內弄傢俬立醫院,弄不好就是個不孕不育的診所,翻不起大浪啊。再說國內的醫療環境不好。很多文件你是批不下來的。加上這不是一般兩般的費用問題。現在全國絕大部分醫院都是靠財政撥款才撐得下去,否則都得倒閉。更別說你要開傢俬人醫院了。這可是無底洞啊。”
“嗯,考慮過了。”楊宗保的回答讓胡東一陣窒息:“我們來創造一個奇蹟不就可以了?”
這話從其他任何人的嘴巴里,胡東都覺得是放屁,但是從楊宗保口裡說出來,他去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楊宗保雖然平時話不多,但是言出必行,沒有一次爽約過。胡東的心臟不爭氣的快速跳動起來:“你找我幹什麼?”
“我的大外科差一個主任。”
“大外科?”非常誘人的名頭,胡東似乎找着了年輕時剛出校園的那種壯志在胸的感覺:“多大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