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憐能忍下這個那就是聖人了。彎下身在雞冠頭的嗤笑聲中,從鉛筆盒之中取出了圓規,沒有任何徵兆的,楊憐把圓規的尖頭扎進了雞冠頭的手背裡。
“啊……”
殺豬式的嚎叫頓時響徹整個教室。雞冠頭反手一巴掌,把楊憐扇到了後面的桌子上。楊憐穩不住身型,連連撞上桌子,最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臭、婊、子,你敢扎我?看我不弄死你。”雞冠頭拔掉插在自己手背的圓規,就要往楊憐的臉上畫。
“好了。”二寶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過來,抓住雞冠頭的手,用拇指狠狠的按壓他的傷口:“和一個女孩子計較什麼。”
“竇寶,你強行出頭?”雞冠頭嗷嗷大叫,實在是太疼了。
“什麼出頭?別說得自己和黑社會一樣。這是學校,別把事情鬧大了。”二寶一把把雞冠頭的手甩得遠遠的:“理查德,到此爲止了。”
二寶說完看了一眼楊憐,沒有把她從地上扶起來只是很冷淡的說:“最近別出學校。”
楊憐咬着嘴脣,從地上爬起來。雖然自尊心要求她不去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但是實際情況是她必須這麼做。昨天的割腕自殺讓她已經享受過了死亡的恐怖,楊憐現在是不會輕言自殺的。以前怎麼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一有事告訴老太太,自然有人出頭。現在……楊憐心裡疼得要死,都快窒息了。
雞冠頭理查德可不希望就這麼放過楊憐,在醫務室裡給自己的老大打了電話。讓老大帶着人等放學過後翻進學校……
楊憐渾渾噩噩的渡過了接下來的課程。中午午飯也沒吃,就在教室裡發呆。
竇寶把這些都看在眼裡,畢竟還是小孩子,心腸也沒那麼狠,更何況楊憐長得還和楊宗保有幾分相似。竇寶從抽屜裡摸出幾個麪包甩到楊憐的課桌上:“自己找點東西吃。不舒服就去醫務室。”竇寶注意到楊憐的臉上潮紅一片。
楊憐因爲發熱的原因,有些思維遲緩。盯着竇寶給的麪包,半天沒反應。
竇寶心想,這女人燒糊塗了。抓起楊憐的手,就往外拖。
“你幹什麼?”楊大小姐雖然反應遲鈍,但是脾氣可不遲鈍,立刻火力全開。
“去醫務室。”竇寶也不管楊宗保的掙扎,突然抱起楊憐就往醫務室跑。
楊憐150公分,儘管瘦,可是對於竇寶來說還是很吃力。
兩人出了教室,留下了彼此起伏驚叫的女生們。
兩人到達醫務室的時候,正巧理查德出去。
“你們給我等着。”
“讓開,你當着路了。”竇寶根本就不在乎理查德的威脅,只是覺得他擋在了自己面前很討厭。
“哼……”或許是因爲怕了竇寶,理查德只是翻了個白眼就走了。
“怎麼啦?”
校醫是個長頭髮美女。
“好像她發燒了。”竇寶把楊憐放在病牀上。
“我看看。”校醫給楊憐測了一下體溫:“嗯,38度了呢,要通知家裡人了呢。”
“不要。”腦袋發暈的楊憐對校醫的這一句聽得倒是很清楚。
“……”校醫神色複雜的盯了一會兒楊憐蒼白的臉,終於鬆口了:“好吧,你好好休息。但是如果溫度降不下來,我還是會通知你的家長的。我要出去下,竇寶你幫我看下。”
“爲什麼?”竇寶叫苦連天。
“因爲總是在我這裡逃課。”校醫毫無節操的說。
“快去快回。”竇寶沒嘴巴還口。他確實總是找校醫開假條逃課。
校醫笑了笑,換衣服出門了。
竇寶看着牀上因爲吃藥睡着的楊憐,有些不耐煩。覺得從楊憐出現開始,什麼事都不對了。考慮了一下,竇寶還是在校醫的位置上坐下去了。
接近放學的時候,竇寶終於坐不住了,起身出去。
竇寶出去之後,楊憐睜開了眼睛,眼神毫無焦距。其實剛纔開始,楊憐只是閉目養神,根本沒睡着。多年的藥罐子生涯,楊憐對普通的藥物已經有了一些抵抗力。比如吃感冒退燒藥已經可以不睡覺了等等。
……
公巴黎的學校背後,幾個人正在換校服。
“理查德啊,你又惹了什麼事啊?”一個很視覺系的男孩說。
“就是學校裡一個新來的學生惹了我。”理查德揚起了自己的手:“看到沒,兄弟們給我報仇。待會請你吃飯。”
“可是,你這是要拍照啊。”另外一個已經換好了衣服的男孩子有些猶豫:“我們一般不對女孩子下手的。”
“就是拍幾張裸、照,也不來真的。你們哪那麼多廢話。”理查德不高興了。
“最後一次了,千萬別讓老大知道了,否則沒我們好果子吃。”視覺男孩也換好了衣服,雙手在圍牆上稍稍一撐,輕輕鬆鬆的躍了過去。
理查德和另外的男孩子也隨後翻了過去。
……
醫務室裡,楊憐已經坐了起來,背部直直的,冷冷的看着圍在自己面前的三個男孩。
“還真漂亮。”視覺男孩上下打量了一下楊憐:“你說吧,怎麼辦?”
“……”楊憐雖然心裡害怕,但是表面上就和尊佛爺一樣,就是不說話。好像完全無視對方。
“你倒是說話啊。”另外一個跟來的鼻子上有鼻環的男孩子有些着急了,急忙催楊憐,看樣子有些惻隱之心,對理查德將要做的事有些不忍。
“……”楊憐終於有反應了,擡起頭一字一頓的說:“你們敢動我,只要我不死,就會讓你生不如死。”
“……”
楊憐惡鬼一樣的詛咒讓視覺男孩愣住了。沒想到對方女孩子小小,一臉清純竟然能夠說出這麼惡毒的話。
“別聽她的。她嚇唬我們呢。”理查德生怕另外兩個人萌生退意,立刻阻止楊憐說話:“別跟她囉嗦,上。”說完自己帶頭上去脫楊憐的衣服。其他兩個人互相對望了一眼,也上前加入理查德的行列。
楊憐沒有反抗,只是惡狠狠的盯着在自己身上動手的三個人。
啪……
理查德覺得被楊憐盯着太滲人了,反手就是一巴掌:“別看着我。”
楊憐頓時覺得自己頸脖子要斷了一樣,扭向一邊。口牆壁撞到了牙齒上面,楊憐嘴巴里都是鹹腥味。但是即便是如此,楊憐還是咬着牙齒一聲不啃,眼睛怒睜着,想要滴出血一樣。
身上的衣服見少,很快就露出內衣。楊憐心裡徹底絕望了……
“我已經報警了,你們還不住手?”
竇寶從外面走進醫務室。
“誰?”理查德差點跳起來。
“你祖宗。”竇寶把手裡滾燙的咖啡一下子迎面甩在了理查德的臉上。
“啊……”理查德立刻捂住自己的臉,倒在地上嗷嗷大叫。
其他兩人嚇到了,但是很快反應過來從左右兩邊包抄竇寶。
別看竇寶比他們小個幾歲,但是本身營養不錯,骨架子在那裡,加上宅子裡住着梅叔,竇寶怎麼可能不會點拳腳。
於是幾下子就讓那兩個小子掛了彩。
兩人好在還有點兄弟情義,架着理查德撤退了。
竇寶在確定沒有危險之後,才轉身看着狼狽不堪的楊憐,幫她拉上衣服:“你嘴巴是啞的?爲什麼不叫啊?”
“……”楊憐全身緊繃,滿嘴全是血。
“就你這樣還想和姐夫鬥?做夢吧。”
因爲竇寶提到楊宗保,楊憐有了反應:“那個男人比這些人還可惡。”
“是可惡,但是姐夫絕對不會這麼侮辱你。”竇寶絕對不相信楊宗保會做類似齷蹉的事情。
楊憐不願意聽到任何爲楊宗保開脫的言語,轉移話題說:“那個理查德的眼睛沒事吧?你用咖啡燙,就不怕他找你麻煩?或者你有誰護着,他不敢找你?”
“我家裡沒什麼人了。可以說除了姐姐就是孤兒,但是我知道只要我姐夫在,我就不會吃虧。不要說理查德的眼睛,就算是今天殺了他,姐夫都會想辦法保住我。”
“……”楊憐見竇寶說得那麼信誓旦旦半信半疑。她可是見過楊宗保冷酷的樣子,那可不像是竇寶說得那麼有人情味的。
楊憐來不及反駁,醫務室裡就衝進了一羣人。
“就是他們。”
竇寶眼睛一眯,就知道是理查德那個不知死活的搞得鬼。理查德帶着一羣全副武裝的鋼盔衝了進來。
“你們等一下,我先找律師。”竇寶在鋼盔動作之前掏出了電話。
“別讓他打電話。”理查德叫囂着。
“這是我的權利。”
儘管竇寶這樣說但是手機還是被搶走了。可是竇寶並不緊張,因爲剛纔已經給姐夫撥通了電話。
竇寶和楊憐都被帶走了……
……
原本開完會的楊宗保,正在和各位領導同僚們應酬,突然手機響了,接起來一聽,電話那頭就掛了。
“老闆。”日鬼見楊宗保突然皺起眉頭。
“……”楊宗保思索了一會,起身對趙火生一羣人說:“對不起,醫院急診。”
“理解理解……”趙火生雖然不高興,但是在姜今新的面前不好發作,只能虛僞的說道:“看樣子,精誠醫院離不開楊老弟啊。”
“告辭。”楊宗保也不羅嗦,帶着日鬼就出去了。
“老闆,不用結賬?”日鬼問。
“這種場合還用得着我們?”楊宗保翻了個白眼,鑽進車裡。
“公費……”日鬼也深得精髓。
“去公巴黎學校。二寶的電話打不通了。”楊宗保正色說。
“嗯。”
日鬼知道事關二寶,楊宗保不會開玩笑,一句話沒說,加快了速度。
等楊宗保他們趕到公巴黎學校的時候,二寶和楊憐早就被帶走。只有因爲動靜聞風而來的學生和工作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