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的早餐是拉斐爾做的。沒想到那個有着體格龐大外表粗狂的拉斐爾會做早飯。
“怎麼樣？我親自下廚的。”拉斐爾把最後一個煎雞蛋裝盤。
楊宗保很爲難的看着面前蛋白是蛋白，蛋黃疑似還是液體狀的雞蛋，遲遲不肯動手。
“快吃啊。”拉斐爾很神奇的是，儘管是黑人還是可以很容易發現黑眼圈。
楊宗保發現了這個事實，總是忍不住往拉斐爾的眼睛底下看兩眼。
“幹什麼？黑眼圈？”拉斐爾也注意到楊宗保眼神：“昨晚上一碗沒睡覺。”
“背下了沒？”神問。
“還好……還好……”拉斐爾這話說的很心虛，眼見楊宗保沒有對面前的早餐動手所以立刻轉移話題：“約翰醫生，爲什麼還不吃飯？”
“我沒胃口。”楊宗保一點都不客氣，直接說：“你這個蛋沒煎熟。”
“哦，對不起。”沒想到拉斐爾脾氣這麼好。
“沒事，我先出發了。”楊宗保說完就起身推開的椅子。
“老闆……”日鬼的意思是跟着。
“別讓人看見。”楊宗保知道阻止不了日鬼，所以只是吩咐別讓別人發現了。
“一路順風。”
神和拉斐爾也是老手，當然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何況男人和女人又不一樣，不會那麼膩歪。
楊宗保很快就來到了東林醫院。東林醫院的招聘在14樓。當楊宗保趕到的時候，這裡已經擠滿了人。看來所謂的錄取只是通過基本資料審覈，接下來纔是正式的面試。
周圍的人都在互相交談。楊宗保在人羣裡格外的安靜。
不久，神和拉斐爾也先後到了，但是幾人就如同陌生人一樣，互相沒有打招呼。
被叫進去的人沒有一個從門裡出來，應該是房間裡另外有人，爲了不讓題目外泄，所以特別把已經考完的人和沒考完的人分開。
“約翰……”
終於叫到了楊宗保的名字。
楊宗保收拾了一下心情，開門進去。
一進去房間就看見房間的正中間有張凳子孤零零的擺在那裡，椅子的對面3個考官正在等着提問。
“約翰？”主考官問。
“是。”雖然被對方盯着，可是楊宗保並不害怕對方認出自己。楊宗保在沒有恢復原來體重之前還是比較難以被認出的。
“你要來護理人員？”
“是。”
“我看看到你的從業經驗還是很豐富的。”主考官拿起手中的資料，翻閱起來。這是種假裝動作，誰都知道，在面試之前面試人員的資料都會被考官們翻閱清楚。
“嗯，我當護工已經好幾年了。”楊宗保開始回憶資料上的背景。
“爲什麼不去當護士呢？”考官問。
“考不上。”
“好吧，我們知道了，你回去等通知吧。”主考官開始趕人。
雖然感覺自己面試的時間太短了，但是楊宗保還是很服從。
“從那邊出去。”主考官指了指房間另外一邊的門。果然是這樣，和楊宗保開始猜想的不錯，果然有兩扇門。
楊宗保出了東林醫院之後，順路在超市買了些牛肉青菜，這纔回到修車廠。
自從生病之後，楊宗保就被嚴禁吃辣的東西，現在終於脫離了那票囉嗦的人，他總算可以做些自己愛吃的。
先是把牛肉切絲，然後用作料絆了一下放旁邊。還沒弄好，就聽到耳邊一陣吸口水的聲音。楊宗保擡頭一看，原來真的是日鬼。
日鬼尷尬的自我嘲笑了一下：“老闆很久沒有做過大菜了，所以……嘿嘿嘿……”日鬼對楊宗保的手藝可是非常想念的。雖然比不上五星級酒店的廚師，但是卻很好吃。
“先等下。”楊宗保笑笑。
因爲要準備的材料很多，有些作料要楊宗保臨時去找。這個午飯時間就被拖得很長。
“還沒好嗎？”神和拉斐爾早就回來了，見到楊宗保做飯，都乖乖的坐到一邊。因爲昨天晚上的美味還記憶猶新，所以都很期待。可是時間實在吃拖得太長了，兩個人的肚子都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還差一點。”楊宗保好笑幾個大男人圍着等吃飯的樣子。
“嗯……”拉斐爾的神智已經飄忽了，那堆紅紅的醃製的生牛肉看起來十分的可口。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勾引着拉斐爾喪失理智。
坐在拉斐爾身邊的神突然發現拉斐爾站了起來，慢慢的向楊宗保擺放材料的桌子走去，一步步的好像催眠一樣。剛想出口阻止，就發現拉斐爾把那坨生牛肉捏起了一塊放進了嘴裡。
“好吃嗎？”就在吃牛排的西方國家，就算是全民都吃三分熟的牛排，那還是不等於人人都可以接受壓根就是生的牛肉。所以見到拉斐爾的舉動，神還是嚇了一跳。
“嗯，嗯……”拉斐爾故意拖長了語調：“早知道這樣，再等久一些都行。”
“是嗎？”神半信半疑的也夾起了一絲肉片放進嘴巴：“唔，唔……真的好吃誒。”
“你們是野人？”日鬼受不了兩個的白癡程度，不得已出言諷刺。
“日鬼，真的很好吃。”
日鬼也不是沒吃過生肉的人，原先沒有吃的時候也是吃過的，可是不會主動去吃，現在看到拉斐爾和神兩人的血盆大口實在是覺得他們還沒有進化完全。
“別吃了，再吃大家都沒吃的。”楊宗保搶救下剩下的牛肉，一股腦的扔進鍋裡，生怕再晚一點真的被兩個男人吃完了。
……
半個小時之後，四個男人終於拿起了飯碗。
“約翰你的面試如何？”神問。
“還行。”楊宗保壓根一點感覺都沒有。
“老闆出馬沒什麼搞不定。”日鬼盲目的信任任何時候都存在。
“……”拉斐爾沒吱聲，一個勁的專攻飯菜：“真好吃。”
一片狼藉過後，除了楊宗保其他人基本上都吃飽了。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拉斐爾問。
“進入東林醫院，找到關鍵證據。你們看這裡……”楊宗保指着黑板說。
“這裡說有批豬仔下月將達到醫院，可是醫院要進豬仔幹什麼？”神轉頭問楊宗保。
“不管是什麼肯定不是真正的豬仔。”楊宗保坐在牀邊，點燃了一支菸。
“什麼煙？”
香菸的味道迅速的奪去了拉斐爾的注意力：“真好聞，新型大、麻？”
楊宗保白了那個沒見識的人一眼：“我不沾那玩意。”
“哦，給我一支試試？”拉斐爾有些厚顏無恥，怎麼也不相信，這麼提神的東西不是大、麻之類的東西。
楊宗保怎麼都沒想到拉斐爾會這麼賴皮。沒法子只能遞過去一支。不是楊宗保小氣，是這次來米國就帶了幾包，得省着用。
“好辣……”拉斐爾吐了吐舌頭：“真是好東西。約翰醫生，你給我幾包吧，算我的工錢？”
“沒有，現在沒有，要我回國纔有，這是特製的，市面上沒有。”楊宗保立刻拒絕。
“我也說呢，這麼好的東西我怎麼沒見過，看樣子還是約翰醫生有好貨，嘿嘿嘿嘿……”拉斐爾獻媚的笑了起來。
“你在笑也沒有，等辦好事賞你幾包。”楊宗保開恩。
“好，一言爲定。”拉斐爾幾口吸完了煙，火被掐滅之後，還捨不得扔，順手塞進了懷裡，然後不要意思難堪的說：“聞着味道也好啊。”
拉斐爾的表現讓楊宗保都懷疑自己這煙裡面是否真的有什麼違禁物品了。
“我們一定要進入東林。”神盯着黑板看了半天，立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車裡，開始折騰去了。
“別怪他，他心裡很着急。”拉斐爾這才收起了玩笑，一本正經的說。原來拉斐爾還是很溫柔的。
“我知道，但是欲速則不達，不管這次應聘結果如何，別讓他去，會壞事的。”能讓對方的身世或者悲慘遭遇影響自己感情的就不是楊宗保了。
“恐怕他不會願意的。”拉斐爾知道神的脾氣所以不敢肯定自己能夠說服的了他。
楊宗保一眼不發又遞給拉斐爾一支菸：“讓他留下。”
“我知道了。”拉斐爾接過煙，嘆了口氣。
在沒進東林之前，楊宗保也無事可做，於是就把東林醫院的整棟建築的格局重新研究了一遍。包括每一個攝像頭的位置，照射的範圍。這些開始神就做好了功課。可是楊宗保還是自己仔仔細細研究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熟記於心爲止。
等待是漫長的，楊宗保倒是每天作息正常，準時準點去超市買東西。
“約翰？”
楊宗保沒理會，繼續挑選需要挑選的食材。
“我說約翰醫生。”
楊宗保當做沒聽見。
“我說，你聽見沒有。”
突然楊宗保手裡的東西被搶走。楊宗保迷惑的擡起頭，映入眼前的是一張女人憤怒的臉。
“小姐，你認錯人了。”楊宗保當然不可能承認。
“你以爲我是瞎子？”耀眼的女人已經引起了超市其他人的注意。
“出去坐坐吧。”楊宗保不想引起太大的騷動，所以只能妥協。把女人手裡奪走的東西重新奪了回來，楊宗保走到收銀臺結賬。
女人停頓了幾秒之後，跟了上去。
在離超市不遠的地方正好有家新開張的咖啡廳。
“約翰……”女人剛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叫了起來。
“噓，等等。”楊宗保抱歉的對侍者笑了笑：“給我們兩杯黑咖啡，不加糖。”
“好的。”侍者確認了訂單，走了。
重新把視線回到女人身上，楊宗保嘆了口氣：“茶茶。”
“你還知道我是茶茶？”
楊宗保的這一叫，一發不可收拾，女人發狂了。狂轟濫炸的口水爛罵讓休養如楊宗保也開始招架不住：“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