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認爲？”楊宗保重新找了個姿勢，讓自己舒服一點，看趙亮的樣子，離他甦醒還有些時間。
“嗯。”
“我認爲在人類死亡復生的那段時間腦中的細胞死亡了一些。而這些死亡的細胞是隨機發送的，並沒有一定。所以有些人變得更加熱愛生活，而有些變得更加的暴躁，對現實不滿。這是醫學上科學的說法。迷信的說法是，人要死而復生必須和死人交換某樣東西。而死神最需要的是人類的靈魂，所以這些死去的人就必須交出自己的這一部分靈魂。靈魂有善良的一面，也有邪惡的一面，一般人總會下意識的付出自己善良的一面，所以復生的人性格變得不好的比較多。”楊宗保說完好笑的看着已經徹底混亂的日鬼，看着他認真的思考自己剛纔所說的話。
“老闆，看樣子我交出了自己善良的一面。但是爲什麼我不記得呢？”
看到日鬼已經完全被自己繞進去了，楊宗保很樂意繼續胡說八道：“人怎麼能記得死後的事情呢？那是不被允許的。”楊宗保故意把語氣拉得老長。並且非常樂意的看到日鬼對某樣東西感到敬畏。
日鬼聽完楊宗保所說之後，盯着看了好大一會，然後恍然大悟：“老闆，你在耍我呢。”
“吃不吃？”楊宗保把烤鴨拿出來了。
“我以爲這是你給趙亮準備的。”日鬼雖然嘴上這麼說着，可是手上卻麻利的撕下了一隻鴨腿，就往嘴裡塞。似乎聽完荒謬的鬼故事，肚子更加的飢餓。楊宗保則不緊不慢的撕着另外一隻雞腿。
兩人一邊吃一邊等着，終於的眼皮子眨了幾下。
“老闆，醒了。”日鬼有些激動的蹲到了趙亮的身邊，居高臨下的觀察着。等待的這段時間太過於難熬，所以有段小小的不同還是很值得驚喜的。
“嗯。”楊宗保不以爲然，不像日鬼那麼驚奇，因爲離趙亮清醒還有段時間。
就如楊宗保所預料的一樣，趙亮在第一次眨眼皮之後的第8個小時才真正的甦醒。就在日鬼的耐心快要耗盡的時候，趙亮終於醒了：“我在哪裡？”
“歡迎回到人間。”楊宗保從地上坐了起來。
“我還沒死？”趙亮虛弱的說。
“確切的說，你死了一次。”日鬼終於找到插嘴的地方。
“死了一次？”趙亮不相信。
“嗯，死了一次。見到了你的兄弟了們？”楊宗保問。
“沒有，什麼都沒有。全是一片黑暗，什麼都沒有，我以爲人死之後，所有的罪惡都會得到應有的懲罰，可是我發現什麼都沒有……”趙亮語氣之中有着無限的遺憾。
“你希望誰得到懲罰？”楊宗保繼續問。
“我，張村長，殺了我兄弟的人。本來以爲下面有閻王殿，我去告狀，讓那些殺人者償命，可是什麼都沒有……”
日鬼弱弱的看了一眼楊宗保，意思是問趙亮怎麼回事。
“你只有靠自己。”楊宗保翻了個白眼。
“靠自己？不可能，我沒有任何長處。”趙亮的思維漸漸的活躍起來。
“你死之前我給你提過的，自由人如何？”楊宗保不失時機的推薦。
“我行嗎？”趙亮似乎被催眠了一樣，跟着楊宗保重複。
“你當然可以的。但是條件我們需要講好。你爲我所用，我派人教導你怎樣成爲一個自由人。”
“什麼條件？”趙亮問。
“你從重生那一刻開始就把命交給我了。我讓你往東就得往東……”
“賣身？”趙亮自嘲。
“嗯。”楊宗保點頭。
“好吧。反正這命是楊哥你給的。可是楊亮這名字我不喜歡，能叫我影子嗎？”趙亮問。
“當然，影子。”楊宗保見協議達成，轉身對日鬼說：“交給你了。讓我看在他眼裡看到絕望。”
“一定。”日鬼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楊哥，啊，不，老闆，我能先處理私事嗎？”趙亮懇切的問。
“當然。”楊宗保表示理解：“你可以在必要的時候獲得我的幫助。”
走出地下室的時候，楊宗保看到非主流在等着自己。
“這幾天有人找過你，我說沒看見。”
“謝謝。”楊宗保路過的時候說了句。
“不客氣。”非主流果然非主流。
重回地面，楊宗保知道這事算是解決了。
……
三天後，江州村一戶普通村民的院子裡出現了一個壯碩的人影。
因爲江州村這段時間被鬧得沸沸揚揚的，所以許多村民的農活都拉下了。事情剛一好轉了一點，就紛紛下地幹活去了。
周月紅的父母也下地去了，家裡就剩下她一人在做納鞋底。
“你是人是鬼？”周月紅看到突然出現的趙亮非常害怕，以爲遇見鬼了。
趙亮沒說話，只是一步步逼近。因爲剛剛恢復，所以他的臉色非常的蒼白，和鬼區別也不大。
“別過來，我沒有背叛你……”周月紅急忙叫道。
她這一叫還真的把趙亮叫停了，目光落在了她的小腹上面。小腹已然凸起。
周月紅注意到趙亮的目光，急忙用手遮住肚子，試圖掩蓋。
趙亮心裡在滴血，這麼明顯的懷孕跡象難道還要說假話。
“亮子，你聽我說，我真的沒有背叛你，我還是處、女，可是不知道怎麼懷孕了。真的，村裡人都知道的。我還去醫院檢查了，真的就那麼懷孕了……”周月紅着急的解釋，生怕趙鬼對她做出不利的動作。
趙鬼來到周月紅的面前伸出了手……
“啊……”周月紅見叫一聲，閉上了眼睛。可是等待了半天，沒見任何動作落下，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發現面前空無一人，哪裡還有趙亮的身影。難道真的是鬼？周月紅越想越害怕大哭了起來。
在沒人看見的角落裡，趙亮正在埋怨日鬼：“你把我拉回來幹什麼？”
日鬼一句話沒說，一刀子捅進了趙亮的腹部。
趙亮吃痛，迎面倒在了日鬼的身上：“爲什麼？”
“爲什麼？你在訓練途中跑了出來，就爲了這點破事？”日鬼嘲笑說，並沒有抽出匕首。
“這不是破事，這是月紅的事。”趙亮低吼道。
“你相信那娘們說的？”趙鬼嘲笑不已。
“村裡人都知道的，她甚至還去醫院檢查了……”趙亮完全失去了理智。
“我們問問老闆如何？”日鬼抽出了匕首。血液順着刀口衝了出來，趙亮急忙用手捂住。聽到楊宗保的名頭，趙亮總算拉回了幾分理智。
“你以爲，老闆救了你，就對你另眼相看？沒用的人，他照樣會拋棄。而你現在就很沒用。作爲自由人，理性比感性重要的多。”日鬼好不憐惜的轉身就走。
趙亮看到日鬼的背影，無奈的跟上，任由着血液滴了一路。
……
楊宗保來到地下室的時候，發現趙亮的腹部纏上了繃帶，非常的狼狽，心裡就差不多猜到了七七八八。可是他並沒有問日鬼發生了什麼，而是問趙亮：“影子，找我什麼事？”
“周月紅懷孕了。”趙亮長開了乾涸的嘴巴。
“然後呢？”楊宗保知道前面的不是重點。
“她還是處、女。”趙亮加重了聲音。
“然後呢？”楊宗保繼續問。
“什麼然後？她是無辜的。”趙亮吼了出來。
楊宗保心裡暗笑，趙亮還在相信自己認爲的人性：“爲什麼是無辜的？”
“她還是處、女啊，沒和男人在一起過，怎麼可能懷孕？”趙亮無法理解爲什麼楊宗保就是不能認識到這個問題。
“那你認爲她爲什麼懷孕了？”楊宗保反問，有的時候問題比回答更能讓人思考。
“我不知道，或許是不小心穿了男人的內褲，或者是神的孩子。古代不是有這個傳說嗎？西方也有啊，比如耶穌……”趙亮迫切的舉例想要證明什麼。
“穿了誰的內褲？她能夠接近的男人就是她爹了吧？”楊宗保順着趙亮的思維往下走：“其他男人絕不可能吧？退一步講，神的孩子？虧你想的出來。你死去的那一刻，見到了鬼嗎？既然無鬼哪裡來的神？”楊宗保徹底粉碎了趙亮的希望，他幾乎絕望。
“那您說怎麼回事？”趙亮無辜的看着楊宗保，希望他能給出答案。
“很簡單啊。日鬼想辦法去抽一針管周月紅的羊水，看看和張村長是否有血緣關係。”楊宗保吩咐下去。
“高難度啊，老闆。”日鬼叫苦不迭。
“回去富麗華隨便玩。”楊宗保開出了條件。
“馬上去辦。”日鬼說完就消失了。
楊宗保在趙亮身上浪費太多時間了。趙亮的資質不算好，要不是兩人同過生死，楊宗保絕對不會在他的身上費這麼多力氣的。
“你父母，我安排王海洋退伍照顧了。你最好別回去看，我不希望你被暴露，要知道一旦你出事，受到牽連的就是我。”楊宗保打消了趙亮腦子裡的另外一個盤算。
“呃……可是他們是我父母。”趙亮反駁。
“現在不是了。”楊宗保冷酷的說：“這次的事情你明顯惹麻煩了。不要逼我，再有一次，你不能夠想像我的手段。”楊宗保恩威並施，確保給趙亮一個心裡壓力。要不然作爲一個剛剛拋棄“人”這一身份的邊緣人來說，那破壞性是不可忽略的。邊緣人之上必須有個人充當父親一樣的角色，確保他們轉變的時候順利。
“楊哥……”趙亮這個時候才確定了自己和楊宗保之間的不平等。以前是朋友般的戰友關係，而現在則是地位懸殊。
“我已經不是你楊哥了。”楊宗保拒絕了趙亮的叫法。
“老闆……”趙亮妥協了。
兩人在房間裡整整等待了一天。當日鬼在此出現把檢查報告扔在趙亮懷裡之後，這纔對楊宗保抱怨說：“老闆，腿都快跑斷了。”
“辛苦。怎麼搞到的？”楊宗保也覺得神奇，日鬼的辦事速度。
“有錢能使鬼推磨，至於江州村……”日鬼惡作劇般的笑了笑：“肯定會有幾段鬧鬼的段子。”
“你做事我放心。”
猛的聽到楊宗保這話，日鬼還以爲自己耳朵出問題了，有些驚懼的看着他，直到楊宗保好似沒說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