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哈里森真的有些生氣,原本覺得朝陽單純有點憐惜的意思,可是現在朝陽在他眼裡變成了無賴,和那些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女人何其的相似,所以伸手去牽朝陽的手也不是那麼溫柔了。
可是立刻哈里森就發現事情沒有像他想像的方向發展。他自認爲手上的力氣不小,可是奇怪的事是朝陽竟然紋絲不動。沒可能啊,他一個大男人還架不動一個瘦弱的小姑娘,這不科學。
看着哈里森驚訝的表情,朝陽勸道:“你不行的……”
“你……”哈里森雖然感到奇怪,但是光這一點還是不會覺得朝陽有資格和自己的父親有任何的聯繫,不想在王宮門口把事情鬧大,回頭吩咐左右:“架走。”
哈里森身邊的侍衛早就不耐煩了,這回得了命令自然毫不手軟紛紛圍上了朝陽。
朝陽被幾個大男人圍着一點都不害怕,只是敲了下木魚。
木魚的聲音遠遠的傳開,倒是讓那幾個侍衛愣了一下。就是這一瞬間,朝陽雙手拍在地上,身體向上騰空,高高的越過衆人的頭頂。青灰色的僧衣在空中幻化成了各種形狀……
“啊……”
圍觀的衆人不經發出了驚呼。
可是朝陽的美麗背後卻是殺招連連……當她落地的時候,幾個侍衛已經全部倒在了地上,傷筋動骨……呻吟不已……
“你敢動手?”哈里森沒想到朝陽膽子這麼大,敢在王宮前面動手,沒想到她的身手這麼好……雖然看在楊宗保的面子上一直溫和對待,但是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地步再不嚴肅處理那王族的威嚴會受損,這種事情是哈里森不能接受的,所以他擡了擡手。幾乎是同一時間,朝陽的身上出現了幾十個紅點,那是狙擊槍的瞄準點。
可是朝陽並沒有慌亂,依舊照原樣坐在了木魚的面前,開始誦經。
朝陽的聲音配合着木魚的敲聲竟然有了異樣的魅力……南非以前是佛國,到處都是廟宇,即便這些年外來宗教的侵入,依舊無法阻止這些佛經在南非的知名度。本來佛經就有種淨化人心的力量,就像現在的某些歌曲一樣,一唱出來就會讓人覺得沁人心脾。朝陽的誦唸也是一樣。周圍看熱鬧的羣衆不自居的跟着唸了起來……
這種事情一旦有人開了頭,就會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附和的聲音從幾個開始,到幾十個,幾百個……有男的,有女的,最後竟然匯成了一股聲音,震撼了整座佛國……那些古老的寺廟似乎都醒了過來,紛紛發出了呼應……悠揚的鐘彼此起伏……離朝陽最近的哈里森發現空氣中的檀香味越來越濃郁,皺起了眉頭:“把她抓起來。”
“等等……”
還沒動手,就被人喊停。哈里森冷漠的看着來人:“你們來幹什麼?”
“我們來膜拜奇蹟。”來人身穿紅色的僧衣盤坐在朝陽的身邊,跟着誦唸。
哈里森沒想到今天的事情鬧了這麼大,那些平時深入簡出的和尚紛紛冒出了頭。
不多時越來越多的和尚圍在了朝陽的身邊,一起誦唸。
經文本無國界。天朝的經文的發音就是南非的經文的發音,就像英文傳到哪裡都是英文一樣。
“怎麼辦?”哈里森身邊的人問。
“你們先別動,我去請示父王。”哈里森瞅見了遠處一抹白色的身影。
……
“你說外面有個尼姑在鬧事?”中年男人正在喝下午茶。
“是。”哈里森答應道。
“爲什麼?”中年男人眼睛仔細的欣賞他握住茶杯的手指。手指修長,一點歲月的痕跡都沒留下。
“她要見你。”哈里森老實回答:“被我阻擋了。”
“見我?”中年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爲什麼呢?”
“爲了和楊宗保合作一事。”
“那個楊宗保倒是挺能折騰的啊。”中年男人語氣之中有了不悅。
“不是他指示的,是那個女孩子自己乾的。”哈里森還是對楊宗保頗有維護的意思。
“哦?你說外面那些廟裡的老鬼都鑽出來了?”中年男人突然想到了某些事情。
“是。東勝廟裡的東勝大師也來了。”哈里森認得那紅衣僧人的身份。
“他們過了幾年好日子,又出來蹦躂幹什麼?”中年男人把茶杯重重的落在了桌子托盤裡,不悅的神色已經很明顯了。
“不知道,但是那個女孩子有點問題。我確定她是幾天前纔到我們國家的,不知道爲何在短時間內竟然能引起那麼多人的注意。”哈里森慢慢的說。
“你什麼意思?”中年男人問。
“我的意思是見見,或許會發現什麼呢?”哈里森現在腦袋冒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說這些,這等於是幫朝陽找機會見國王啊。 ωwш¸ Tтka n¸ c o
“哈里森,你認爲自己能指揮我的行動嗎?”。
“不敢。”哈里森把頭深深的低了下去,不再言語。他已經盡力了,如果再不成,那也是天意。
“什麼味道?”中年男人突然眯起了眼睛。
哈里森縮了縮鼻子,發現空氣中竟然有了股細微的檀香味:“那個女人在門口弄出來的。”
“在門口那麼遠,這裡竟然還聞得見?讓她進來吧。”中年男人改變了注意。
當哈里森趕到門口親自把朝陽帶進王宮的時候,都在奇怪,爲什麼自己父王會突然改變主意。雖然哈里森猜不透,但是也猜到了大概的方向:“檀香裡有什麼?”
“秘密。”
“哼,進去吧。”哈里森把朝陽帶到了書房門口,讓她自己進去。
朝陽不以爲意,輕鬆的推來了書房的門。
哈里森本來想爲難一下朝陽的,因爲書房的門是兩扇整塊的金絲楠木做的,所以很是沉重。平時也要兩個侍衛才能推開。可是現在朝陽只是伸出一隻手,就輕鬆的打開了大門。但是哈里森轉身一想,朝陽手裡的那個木魚似乎也不輕,也就釋然了。小姑娘天生神力。
朝陽走進書房。書桌後的中年男人權當沒有瞧見,依舊在看自己的書。
朝陽也不着急,穩穩的站在了原地。
書房裡的檀香味越來越濃。終於中年男人有反應了:“你有什麼要求?”
“當然是和楊宗保籤合約了。”朝陽不卑不亢,沒有爲中年男人國王的氣勢所壓倒。
“你付出什麼呢?”中年男人問。
“我想國王陛下已經試用過了如何?”朝陽微微一笑,如同沒有心機的少女一樣。
“我很好奇,你鬧出這麼大的陣仗就是爲了要見我?”
“嗯!”朝陽點點頭。你是國王啊,如果要殺我的話也就殺了。所以我得拉一點人墊背啊。罪不罰衆,你也不會把那些和尚全殺了吧!朝陽非常肯定。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把他們全殺了?這個國家雖然講法制,但是我畢竟是國王,想要殺人,隨便找個名頭就好了。再說那些和尚真如同他們表現得那樣以普渡衆生爲己任?”中年男人完全是戲耍朝陽的態度。好像朝陽在他面前根本不夠看一樣。
“您不會的。”
“哦?”中年男人等待着,看看朝陽有什麼發言。
“您20年前沒有殺光他們,那麼今天也不會殺光的。”
“哼,你知道些什麼?”中間男人徹底變臉。當真翻臉比翻書還快。
“20年前,您突然引進西方宗教徹底打破南非佛教一家獨大的情況。幾百年來,您的國家都是靠佛教治國。可是到了您這一代,佛教的權利似乎太大了,並且威脅到了您的地位。所以您才下定決心引進了西方的宗教。讓自己的國民信仰自由。爲了扶持西方宗教你讓自己的大兒子入了天主教,甚至讓他當了神父……”
“好了,這些我都知道了,你有什麼新的話題說給我聽嗎?”。中年男人打斷了朝陽的話。
朝陽沒有生氣,而是從身下取下了佛珠放在了書桌上,中年男人的面前。
一股濃郁的檀香味直撲男人的面門:“這是什麼?”
“得道高僧的真身舍利。因爲不管身前身後,都受到了檀香的供奉所以現在香味正濃。20年前,您因爲佛而身體受損,那麼20年後也只有這些舍利才能修補。您的身體不能直接受香的治療,但是這些舍利子卻是把檀香給煉化了一遍,正合適您用。”
“這東西既然在我這裡了,你難道不怕我強行奪走?”中年男人沒有懷疑這些舍利的功效,因爲就在剛剛,一直困擾他的心疼舒緩了許多。20年前中年男人被人毒殺,之後心臟受損經受不住手術。這些年一直都靠藥物維持。而那些藥物卻是把雙刃劍,所以20年來他只有哈里森一個兒子。並且還要一直忍受着痛苦。今天這舍利一出現,他就感覺到了他的心絞痛的現象好了不少。感到舒適是這個富有的國王這些年一直希望得到的。
“不怕。因爲單單是這舍利根本不可能有這效果。這些舍利被我師父常年浸在了藥物之中,而那些藥物就連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朝陽說的都是實話,可是就這些實話讓人感覺到似乎沒有太多的退路。
“幾時籤合約?”中年男人終於退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