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國跟在後面只是一個勁的咧嘴。寶哥已經很久沒有回到這個樣子了。最近一次好像也是在類似的環境中，不過旁邊有個很吵鬧的像麻雀一樣的女孩子。只不過現在不知道那個小巧的女孩子去哪裡了。
楊宗保走上一座拱橋的時候，停住了腳步，不在往前走。因爲拱橋下面是個葫蘆型的池子。池子裡的鯉魚因爲聽到腳步聲紛紛集中到拱橋下。
楊宗保指着下面的鯉魚，顫抖的問：“別告訴我那是錦鯉。”
保國上前兩步，往下一看，鑑定道：“是。”
“我擦，這要多少錢啊？”拱橋下的錦鯉在楊宗保的眼裡就是一疊疊遊動的大面值鈔票。
“我和胡哥說說？”保國試探的問。
“不用了，叫他來見我。”
保國愣了一下，以前的楊宗保是不可能說這種話的。在他的眼裡似乎大家都是平等的關心，但是現在……雖然態度還是那麼親切，但是之間的距離卻反而遠了。
校園內鳥語花香，雖然已經是深秋了，但是因爲樹木搭配的好，有許多常綠的，冬天都不掉葉子，所以有些讓人忽視季節。
胡東下課之後，在校園裡晃了一大圈，終於在葫蘆池邊找到了楊宗保。
一路的急迫，在見到楊宗保的一瞬間，胡東反而不知道怎麼招呼了。
“來了？”相反楊宗保倒是很自然的說。
“嗯。”胡東快步上前。但是拱橋很窄，保國落後楊宗保半個身體，胡東只能和楊宗保較遠的站着。
“這錦鯉是傻子，你喂多少就吃多少。這裡人太多了，萬一有人餵食，撐死了就是罪過了。”楊宗保一開口就是針對在水下搖尾乞憐的錦鯉。
“這今天是開放日。每年學校都有一週的開放日，外面的人可以進來參觀的。”胡東沒想到楊宗保一回來就開始責問，有些愣住了：“這也是校園的基礎設施，都有人專人負責的。”
“第一批畢業生都畢業了吧？”楊宗保思維的跳躍性很強。
“嗯！還有一個學期。”胡東下意識的回答。沒有像以前一樣沒大沒小，而是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嗯，我這段時間都會留在這裡。”楊宗保點點頭。
“那我去安排一個辦公室？”胡東應承下來。
“不用，我這段時間就隨處晃晃，給我安排一間公寓就行了。還有通知下去，全院明天臨時考試。不合格者淘汰，一個星期後補考，再不合格退學……”楊宗保看着錦鯉的傻樣出神。
“這也太……”胡東猶豫，沒有這樣突擊的考試吧。
“怎麼？你對教學質量沒有信心？”楊宗保回過頭斜眼盯着胡東問。
“……”胡東深吸一口氣：“明天考試。”
“我今天和保國就住這裡了，還有午飯還沒解決呢，你請客……”楊宗保不拿自己當外人。
“我去安排一下。”胡東自認倒黴，誰讓人家是正牌校長呢。
當楊宗保被引到學生食堂的時候，覺得場面有些熟悉：“那個……”
“是，和醫院的一個造型。”胡東趕緊的接話：“這的食堂卡和醫院是通用的。”胡東說完有些忐忑的望着楊宗保，因爲現在拿捏不準老闆的心思。
“不錯。”
聽到楊宗保這樣說，胡東鬆了一口氣。
領着楊宗保他們去到一個相對來說光線充足的位置，胡東問：“要吃些什麼？”
“什麼貴，吃什麼。”
楊宗保的回答讓胡東一頭黑線，自己去餐區挑食物。
保國見胡東臨走之前給自己使了個眼色，所以和楊宗保打了聲招呼，找他去了。
楊宗保沒有在乎胡東和保國私底下的小動作，權當沒看見。因爲在他的位置視線很好，可以看到校園很美的景色。
“老闆怎麼回事？”見到保國會意也走過去，胡東把他拉到一邊，小聲詢問。
“不知道。”保國表示自己也無能爲力。
“哦！”雖然迷惑，可是沒有其它的信息，胡東失望的問：“那老闆喜歡吃什麼？”
“……”保國想了一下很肯定的說：“貴的！”
“啊？”
“因爲你花了太多錢了，寶哥想要花你的錢。你最好拿出點誠意！”保國嘆息的拍了拍胡東的肩膀，同情的說。
“呃？”胡東沒想到理由竟然是這麼簡單。肉痛的點了餐廳最貴的東西，立刻回到了楊宗保身邊。
“馬上就來。”胡東討好的在楊宗保的對面正襟危坐，一副受教的樣子。
“你緊張什麼？”楊宗保笑了，一瞬間親近了許多。
“呼，沒什麼！”胡東長舒了一口氣：“老闆，這些日子去哪裡了？”
“開拓市場。”楊宗保摸了摸下巴，那裡的鬍子沒刮。他認爲有鬍子還蠻有男人味的。
“寶哥，你……”保國提醒楊宗保不要那麼自戀。
“怎麼？”楊宗保見到保國一個勁的指着下面，勉爲其難的低下頭一看，發現把家裡穿的拖鞋穿出來了：“嗯，這鞋子是雯雯做的。”楊宗保不以爲然。
“老闆，開拓什麼市場啊？”胡東關心的是這個。
“國際市場。”楊宗保含糊其辭。
胡東自討沒趣，悻悻的不說話。好在咖啡上了，大家嘴巴里都塞着東西，不尷尬。
可是漸漸的停留在楊宗保身上的視線多了起來，其中又以女性的居多。
保國和胡東互換了一個眼神。楊宗保現在這種頹廢勁，正好符合年輕學生們的幻想。
“明天考試，通知到了嗎？”楊宗保問。
“嗯，已經讓代課老師通知了。”
現在是楊宗保問一句，胡東答一句。胡東有些擔心楊宗保是來興師問罪的。
“那他們怎麼這麼悠閒？功課很輕嗎？”
胡東聽到楊宗保的問話心裡咯噔一下，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我記得周逸在海外求學的時候可沒有這麼輕鬆。”楊宗保盯着胡東的臉皮，直到對方感覺臉上發燒，避開了他的視線。
“我們的教育在國內還是很好的。”胡東說這話終於不再自信了。
“我要的是國際水平。”
“可是這個學校有一部分學生的素質不是很好……”
“周逸的素質好嗎？”楊宗保打斷胡東的解釋：“他們現在做的不好的原因是不夠努力。不夠努力的原因是你的錯，你沒有給他們施加壓力。今天我在校園逛了一圈。很多男男女女在談戀愛，真的很悠閒。我花錢是爲了讓他們來談戀愛的嗎？”
“這個……這幾天開放校園……或許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呢！”胡東辯解。
“校服我會看錯嗎？”楊宗保沒好氣的說：“這個學校我只要兩種人，一種天才，一種努力型的。”
“我知道了。”
楊宗保瞧胡東悶悶的他知道對方心裡肯定不舒服。他兩年不出現，一出現就對對方的工作指手畫腳的，任誰也不會高興的。所以楊宗保隨後換了一種溫和的口氣說：“我迫切的需要大量的醫學人才，因爲下一步我們真的會走向世界。”
“走向世界？到什麼程度？”胡東這些年覺得自己到達了頂峰，但是現在見楊宗保不像是開玩笑所以問。
“很大程度，非常大……我想建立一座醫學帝國。”
“……”
“……”
保國和胡東都沉默了。
午後的陽光照在牀邊三個人的身上。
楊宗保全身沐浴在陽光下，顯得十分的愜意，餐廳內有空調，又有陽光曬着，一點都不冷。
“卷子我會提高難度的。”過了許久，胡東終於下定決定了。
“嗯，注重實踐操作。準備兔子吧。”楊宗保隨意的說。
“可是一年級可能還停留在解剖青蛙上面。”胡東猶豫。
“那就準備青蛙。”
……
午飯吃得很好。
吃過午飯之後，楊宗保就和保國一起去參觀胡東安排的宿舍。
楊宗保他們被安排在學生公寓。
一進公寓，楊宗保也沒了脾氣，誰讓他當初說要最好的。學生公寓說是賓館一點也不爲過。
“老闆你住204，保國是205.”胡東親自把鑰匙遞到兩人手上，順便塞了兩張飯卡給他們：“這是學校食堂的飯卡，隨便吃。”
“我明天要巡考。”楊宗保在胡東即將離去的時候提出說。
“我去安排。”胡東很怕在楊宗保面前再聽到什麼事情，所以說完立刻趕着消失了。
楊宗保看着絕塵而去的胡東，問保國：“他怎麼啦？”
保國抽搐着嘴角，毫無感情的回答：“可能是要安排明天的事情吧。”
公寓十分的舒適，單人間，和賓館沒什麼兩樣，但是楊宗保卻覺得這個學校太新了，缺乏基本的文化傳承。不過那是長久的事情，不能急在一朝一夕。現在能做的就是快速的提高學校的水平，提高軟實力。
一個下午，楊宗保都在學校裡亂晃。當然他的外形太過於亮眼吸引了一大片學生的目光。
下午校園的人已經少了很多，估計是因爲明天考試，緊急清場的原因。
現在走在學校內，倒是有點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