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兵備道屬城。
“指揮使大人,守城將士在屬城外,發現兩位形跡可疑的人,但看其舉止,並非是普通百姓。”
賀誠眉目中帶着嚴峻,見正在忙碌的趙宗武,躬身行禮道。
雖說調遣的將領皆已就位,新兵營中的將士得到擴充,但基礎不能不打牢!
新兵營將士需要集訓,蓬萊兵備道屬城需要整修擴建,長山列島海防設施、島建設施需要興建……
雖說趙宗武在長山列島,只遷徒了新兵營五萬餘衆將士的家眷,但在這其中尚有萬餘衆將士,家眷並不在登州,即便想遷徒,那也只能慢慢積攢。
因此遷徒到長山列島的是,新徵三萬餘衆壯丁的家眷,但這說實話並不夠,長山列島塞牙縫的。
海防設施要建設,島建設施要建設,缺口皆是從蓬萊縣流民、破產戶蒐集的,但想要定居長山列島,卻需要完成一定數量的任務才行!
當前趙宗武忙碌的,就是有關籌劃、建設、分流、部署長山列島的相關事宜!
想在長山列島安居樂業,就要讓他們這些人,從一開始就在心裡明白,當初進長山列島的不易,以及在心底裡,對我趙宗武感恩戴德!
事實證明,趙宗武做的很不錯。
此舉讓本在蓬萊縣境,遊弋的十餘萬流民、破產戶,盡皆被收攏到長山列島,蓬萊兵備道屬城!
趙宗武頭也沒擡:“本將沒時間,你自行處理吧!”
可賀誠卻有幾分躊躇:“只是,指揮使大人……”
如果只是尋常人,賀誠肯定不會因爲這些小事,來麻煩自家大人。
但來者說他是登萊巡撫,但賀誠對此並沒有耳聞啊!
拿捏不準,所以就來找自家大人定奪了。
見賀誠這般,趙宗武放下手中活計,微皺眉頭道:“怎麼了,這難道有什麼不好處理的嗎?”
賀誠回答道:“那人,說他是登萊巡撫袁可立!”
一句話,讓趙宗武雙眼微眯,神情多了幾分肅穆。
登萊巡撫袁可立?
按理說袁可立不應該,停滯在山東境內,怎會這般迅速的抵達?
心中有所質疑,但還是讓賀誠去請來,儘管不知道袁可立有何來意,但此時還不是同他交惡的時候!
儘管趙宗武是東海鎮指揮使,但一些事情,並不是單獨就能辦好的。
和地方大佬結交好關係,那還是很有必要的,更何況這袁可立算是,大明官場少有的精通軍武的文官。
在這說話間,一直在觀察的袁可立,就這樣被賀誠請來。
見到趙宗武時,袁可立這心中多少有些驚詫,原以爲趙宗武應該是,一位孔武有力的大漢,但他怎也沒想到,趙宗武居然會這般年輕!
而根據現有觀察的局勢,袁可立發現這蓬萊水城,在他趙宗武手中,算是真正的重煥光彩!
見來者器宇不凡,趙宗武多少篤定,這就是登萊巡撫袁可立。
想冒充職務這很簡單,但氣勢這東西,卻是怎樣也冒充不了的。
心中有所肯定後,趙宗武是微拱手,中氣十足道:“東海鎮指揮使,趙宗武,見過袁巡撫!”
雖說巡撫比指揮使官階要大,雖說現在大明武將的地位遠不如文臣,但從趙宗武這裡開始,武將應該找回,曾經被丟棄的骨頭!
對於這樣的情況,袁可立並沒有表現得過於在意,說實話此刻他心中,對眼前這位年輕人,有着諸多想要探尋的問題。
盯着趙宗武,袁可立首先詢問道:“蓬萊縣境流民、破產戶,皆是趙指揮使你聚集起來的?”
趙宗武點了點頭道:“的確是本將聚集的,今山東爆發叛逆之亂,此禍已殃及整個山東。
儘管在登州府境內,表現得並不明顯,但如果不及時處理,這其中還是擁有,一定的不可控風險!
一來本將要籌劃一件大事,二來本將需要整飭蓬萊兵備道屬城,長山列島,所以這些流民、破產戶,就被本將盡皆蒐羅、聚集在一起。
做的事情也不多,就是按勞分配,來完善既定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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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地方流民、破產戶聚集起來,這的確能穩定地方安穩,但如果說這凝聚起來的羣體,如果沒得到妥善處理,那引起的風暴要更爲暴烈!
可根據袁可立觀察,他發現在蓬萊兵備道屬城,服徭役的流民、破產戶羣體,並沒有表現出絲毫怨恨。
甚至於他們做工的積極性,要遠比其他地方,服徭役做工表現得更爲強烈!
對於這一點,袁可立表現得很是驚奇,但讓袁可立心中,更好奇的是趙宗武,方纔所說的大事。
雖說和趙宗武,接觸的時間並不多,但袁可立能感受到,眼前這位年輕人心胸是極大的,身爲東海鎮指揮使,雖說此刻他並不知曉,這東海鎮的權責是什麼。
袁可立皺眉道:“趙指揮使,你方纔說要籌劃一件大事,卻不知此事,能否與本撫講述一二?”
身爲登萊巡撫,袁可立更多的是想扭轉,大明在遼東的局勢!
既然他趙宗武是皇上,親派的天子親軍序列的指揮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必然肩負着匡扶遼東的重擔!
作爲大明最毗鄰遼東的地方,登州府的地理位置,但凡是有些軍事常識的,那多少都明白這其中肩負的含義!
袁可立就是心中太清楚不過了,所以他尤爲的想搞清楚,趙宗武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
面對袁可立的詢問,趙宗武心中有了幾分笑意,本身讓他一人支撐,這奇襲金州衛、奪取金州衛的重擔,這本身就有些強人所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