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宗武笑了。
這麾下擁有這麼多精幹之才,那屬實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這個問題本將也想到了,一旦我東海鎮決定開啓,對建奴發動奇襲進攻!
大欽島將作爲主體中轉島,參與攻打建奴的軍隊,皆停留大欽島等候調度!
攻打建奴的先鋒軍,分爲兩部,每部統精悍將士2千餘衆。
一部馳騁至旅順口,一部馳騁至鐵山島,配魯密銃、三眼銃等火器,並攜大批次猛火油、魔改手雷!
不必吝嗇所配之物,先鋒軍兩部,只要能攻陷這兩地,那就是大功一件!”
“大人,在這中間,先鋒軍攻打,所乘水師返航期間,必須預留足夠的後備力量!
萬一出現戰局不利,有生力量能以最快速度,投入到需要的戰場中!”
對於賀虎臣的提議,趙宗武臉上露出了笑容。
是啊!
怎麼能把這一重點給忘了!
趙宗武道:“威寧提醒的是,這一點的確是本將的疏忽!”
如果說戰局出現任何不利的情況,使得先鋒軍無法儘快攻陷目標,一旦陷入膠着,那對於這支新編的軍隊來說,絕對是致命打擊!
即便主將在勇猛,可戰場終究不是個人的表演。
“大人,這還有一點很重要!”曹文詔、賀虎臣的接連提問,打開了衆將的思路,尤世威接着便道:“此次參與戰爭的水師有幾何?
據末將所知,蓬萊水師營雖聚有福船27艘,樓船、艨艟、鬥艦等100餘艘,但這要運輸奇襲大軍,遠遠是不夠的!”
對於這一點,趙宗武當然是考慮到了!
不僅考慮到了,還進行了詳細的規劃。
前有蓬萊水師營遊擊吳涇周,親往即墨、文登水師營徵調各型海船,中有借蓬萊商會租賃大小海船,後有登萊巡撫袁可立兜底保障!
或許一次不能將5萬餘衆將士投入到岸,但也絕不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趙宗武肯定道:“這個問題,本將可以打包票的回答!
早在抵達蓬萊前,本將就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
就任東海鎮指揮使後,本將便命蓬萊水師營遊擊,吳涇周親往即墨、文登水師營,徵調一應海船前來蓬萊!
並且本將還先後通過蓬萊商會、登萊巡撫袁可立大人,蒐集大小海船!
雖不能確保水師營能給我們帶來多少幫助,但運輸投送兵馬,這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差池的!”
有趙宗武這肯定的回答,衆將這心中皆不由有了根底。
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他們心中比誰都清楚,想確保根本性保障的困難有多大。
生活在大明這樣的環境中,武將地位遠遠低於文官,這也就使得而他們不敢有,過多的奢望。
但這一次不一樣了!
自家大人,那真可謂是想的面面俱到。
統屬問題,水師配給,火器壓制等核心問題,盡皆都得到了保障。
有了這些根本打底,那他們根本就不害怕,在奇襲金州衛時,還會出現什麼樣的問題。
雖說東海鎮的將士是新徵調的,或許在銜接、配合上,會存在着種種問題,但有了這些天的新兵營輪訓,也使得彼此間的生疏感消散了許多。
不同於其他將領,滿桂此刻卻請纓道:“大人,末將這沒什麼問題。
唯一存在的問題就是,大人方纔說的這先鋒軍的任務,但請大人一定要派給末將!
末將對別的並不精通,唯獨對殺建奴,表現的很是精通!”
這豪爽之輩就喜歡做快意恩仇的事情,從小就喜好騎射,鍛造體魄,自參軍以來憑藉個人勇武,那也算是一路高升。
但在滿桂心中唯一牢記的就是,在戰場上一定要多殺建奴!
沒有爲什麼!
原因就在於家中親人,死在了建奴手中。
這有人提前請纓,其他武將肯定也有不願意的啊,有機會這般酣暢淋漓的,同建奴一道搏殺!
那肯定都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啊!
祖大弼當即就不滿道:“滿老哥,你這不地道啊!
你想當這先鋒軍主將,這怎麼能少得了我啊!
真是不夠意思!”
作爲祖大壽的二弟,祖大弼體格強壯,出身將領之家,也是自幼習武,爲人豪爽!
是不可多得的猛將悍將!
這原本是提建議的,有滿桂、祖大弼在這打岔,其他也跟着請纓起來!
看着接連請纓的武將,趙宗武這臉上浮現出笑容,同時也安撫道:“你們這一個個都不用激動。
關於先鋒軍的主將人選,本將會慎重考慮的,在未敲定攻打金州衛戰略前,都把心思放到如何完善戰略上。”
好戰是好事,但沒有紀律性的好戰,那是要不得的!
祖澤潤此刻卻道:“大人,都說這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雖說這些天蓬萊商會,一直在極力籌備所需糧草,但作爲一支5萬餘衆的大軍戰備,一旦戰爭陷入膠着,引發更大層次的波動。
對我東海鎮來說,能否確保將士的糧草供應?”
其實在祖澤潤心中,還存在着一項問題,只是礙於當下這場面,他並不好當面提出。
見到祖澤潤那欲言又止的模樣,趙宗武多少能想到,祖澤潤真正想提的問題是什麼!
如果說金州衛出師不利,建奴在金州衛擁有大批次軍隊,一旦出現落敗,那進攻金州衛的將士,應當如何安全撤離?
如果說建奴趁勢搶奪海船,對山東玩一出反攻,到時東海鎮當如何應對?
當然對你們講出這些,並不是爲了打擊你們的情緒,參戰者皆爲弟兄,是弟兄就必須做到知根知底!所以你們不必擔心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