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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
本得令欲將錢主簿架走,但錢主簿被架走了,那趙宗武還怎麼撕開巡撫府署中暗藏的口子?
爲此便當着衆人的面喝道。
講到這趙宗武是面色肅穆的轉過身,朝王化貞躬身道:“巡撫大人,請饒恕卑職不敬之罪,這錢主簿暫時還不能下去。”
見趙宗武這般嚴肅,王化貞道:“還有什麼事情。”
趙宗武聽後先是躬身微行禮,隨後便緩步走到錢主簿身旁,目光如炬的環視衆人,語氣中帶有幾分堅定道:“錢慄身爲巡撫府主薄,其心不爲朝廷,反同叛逆勢力勾搭,這其中甚至還牽扯到建奴勢力;
倘若這巡撫府中僅有錢慄一人,那這許家叛逆勢力絕不可能有這般聲威,有趣的是,這許府主人名叫許鮎,而許鮎的兄弟則是那欺壓百姓最後被巡撫大人就地正法的許錫!”
講到這王化貞即便在憤怒,那心中也清楚趙宗武想表達什麼意思。
而趙宗武這話一出,讓在場衆人神情表現不一,尤其是李貴的神情變得有些凝重。
原地踱步觀察衆人神情變化,趙宗武停頓片刻後繼續道:“那接下來卑職就在心中想了,究竟是怎樣一支人脈,能夠讓許家這支叛逆在廣寧城中如此驕縱?李司吏目,你說我說的對嗎?”
矛頭瞬間指向李貴!
咯噔!
只一言便嚇得李貴身上冷汗直流,儘管心中震驚不已,但表面卻故作鎮定的解釋道:“趙知事您真是說笑了,這種事情小的怎麼會知道呢?”
“呵呵……!”
見李貴並不承認此事,趙宗武是微搖腦袋,發出爽朗笑聲,接着便語氣戾然的衝其呵斥道:“李貴!你當本官再和你打啞謎嗎?!你膽敢當着巡撫大人的面說你和錢慄僅是普通同僚關係嗎?!
若是普通同僚,那你李貴先前在巡撫府署挑唆同僚,本已被巡撫大人以律革職,但爲什麼又能堂而皇之的最後平調爲工房司吏目?!!!”
事情已到了這份上,趙宗武覺得自己完全沒必要再藏着掖着了,反正接下來的時局已經琢磨不透了。
被王化貞大庭廣衆之下的推出,你說趙宗武心中沒有怨氣嗎?
雖說小爺是利用你不假,但是小爺也是用實際行動做了回報,可你王化貞辦的那叫人事嗎?
爲了所謂的安定,那真是說拋棄就拋棄啊!
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反正情況已經是這樣了,他又何必不得罪人呢?距離廣寧失陷貌似也沒有多久時間了……
“我……”李貴一時無言。
誰都沒想到趙宗武居然敢這麼直截了當的把這講出來,以至於一個個都目瞪口呆的看向神情激動的趙宗武,要知道這些都是不能說的秘密,雖說暗地裡都已經傳爛了,但表面上卻也不能講出來啊!
有些話在官場之上是不能挑明的。
但趙宗武就好似愣頭青一般,也不顧這些忌諱,當衆就把想說的皆講了出來。
以至於在其內的參政高邦佐臉上神情有了更大的變化。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因爲這一次對趙宗武來說絕對是難得寶貴的時機,所以即便心中略帶疑慮,但見到這其中誰表現的不自然,那絕對會第一時間挑明!
亂拳打死師傅便是他的行事宗旨。
當今這種情況已經不再是簡單的追捕私販勢力,能將這巡撫府署中有問題的人揪出,不論是不是和私販勢力沾邊,先把有問題的給揪出來這總是沒錯的。
趙宗武心中很討厭處於被動的感覺,所以他情願把局勢給攪渾了,也不願被動承受這一切。
餘光盯向神情不自然的高邦佐,語氣中雖帶有探詢,可底子卻異常堅定:“高參政,您能幫卑職解釋一下嗎?”
“解釋什麼?我……”別看高邦佐神情中帶有些許不自然,但這對話卻並沒有太多的毛病,可直覺告訴趙宗武,眼前這位遼東參政絕對有問題!
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本欲順着高邦佐的話茬繼續接下來,趙宗武心中堅信,只要能給他一些時間,那這口子必定能撕開的更大!
但王化貞卻沒繼續給他這個機會。
“夠了!將錢慄、李貴押下去,具體由本官再做審問!”只見王化貞冷着臉,語氣中帶有不善的講道。
這讓左右小兵聽後忙上前將錢慄、李貴押下去,而在這同時,王化貞已走至衆人核心所在,微眯雙眸,冷然道:“現在當務之急是將消失的馬車尋來,趙知事倘若想斷案,事後本撫再給你機會!”
“我……”
聽完王化貞所講,趙宗武心底涌起一腔怒意,雙拳緊攥,錯非是黑夜恐誰都能看出手背那暴起的青筋。
他怎也沒想到王化貞居然會這麼說!
說實話這雖說算是爲他整了幾分機遇,但更多的卻也是幫助王化貞這憨貨降低廣寧城內的隱患,可這到頭來人家並不領情。
小爺一定要自己掌握命運!!!
如果說先前趙宗武是爲了活而奮鬥,那麼現在的他純粹是爲了不甘現狀而奮鬥。
面對一次又一次發生在他身上的不公,趙宗武覺得自己如果不努力的話,那等待自己的只會是被淘汰。
如果他只是個小人物也就罷了,但穿越衆的光環告訴他,自己生來就是要成就一番大事的人!
既然命運不公,那便奮起反抗。
“巡撫大人說的對,那消失的馬車如果卑職沒推斷錯的話,必然已由叛逆分子從此密道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