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延綏鎮的局勢圖,趙宗武這心中的怒火騰飛。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延綏鎮中的一些武將,竟如此膽大包天!
因爲要推進延綏鎮的各項革新,這直接就觸及到,很大一部分羣體的既得利益。
但同樣來說,這延綏鎮因爲趙宗武入駐的緣故,使得自身的既得利益徹底被剷除掉,無論是誰,那心中肯定是不爽利的,爆發是必然!
“玉鉉,當前在延綏鎮,有幾處在鬧兵亂的?”趙宗武神情冷峻的盯着,語氣更不帶絲毫情感的問道。
因爲剿總帥府人員已盡數配齊,所以陳奇瑜還是迴歸他的老位置,此次延綏鎮發生兵亂,這也讓他心中甚爲惱火。
原本想着處理些大的蛀蟲,至於其他人到時篩選掉就行了,只要這防線能夠重新塑造好就行了。
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延綏鎮的一些武將竟這般囂張,甚至於勾連在一起,不顧邊疆安危,洞開所處防線,散播暴亂的消息給草原部族。
那意思擺明就是要破罐子破摔。
陳奇瑜躬身道:“回國公爺,此次兵亂主要集中在中部、西部防線,其中在中部防線,出現的兵亂最爲嚴重。
有三處毗鄰的營堡相互勾結,洞開所部防線區域,將防線破開的消息,散播到草原部族,已有小股草原騎兵衝入延綏鎮境,但未造成大的傷亡。”
“孃的!”聽到陳奇瑜講的這些,趙宗武這胸膛的憤怒騰起,順勢拍在書案上,接着便厲聲喝道:“通知毛文龍所部,命其即刻奔赴暴動營堡!
三天!本公要看到該地域穩定,還有那領頭鬧事的全部首級!!!”
如果說只是單純的鬧事,那趙宗武他或許不會那般憤怒,但是藉助此事,竟把防線洞開,任由草原部族肆虐大明疆域,殘害百姓,那這種性質就直接發生變化了。
這他孃的就是投敵賣國!!!
“是,國公爺,卑職這就下發調令,命毛文龍所部即刻前去平叛!”陳奇瑜神情緊皺,接着趙宗武的話回道。
“還有!”叫住欲離開的陳奇瑜,伸手指向他講道:“通知王朝臣,讓其跟隨毛文龍所部,即刻前去西部防線,組建地方駐防軍。
原有的職責,盡數移交到吳襄手中。
既然這延綏鎮的武將皆是這般,那倒不如一次到位,藉助這一次的戰況,徹底掃除舊有勢力,組建我剿總帥府的相應勢力。”
原本趙宗武他在心中還想着,緩一緩去組建延綏鎮西部的體系,用穩紮穩打的方式,來確保延綏鎮這一切,能夠穩定在他的勢力範圍內,但既然出現了這樣的事情,那就一步到位吧!
最大的亂子已經出現了,他也不在意還會出現什麼。
陳奇瑜點了點頭道:“是,國公爺,卑職這就去安排。”
作爲趙宗武麾下的第一負責人,陳奇瑜身上擔負着很多權責。
回過神看着眼前的地圖,趙宗武心中暗道:“難怪說大明在後期,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權柄可言,這連最基礎的兵權,都不能控制到位,還談何其他可言?
對封建王朝來說,軍隊的建設,直接關乎整個王朝的命運,明軍的快速衰敗,給我提出了警戒。
不管怎麼說,先期軍隊的強盛,那不過是表面現象而已,如何能把這種戰鬥力延續,把這樣的體制延續下去,纔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對於軍隊的腐敗,一定要再嚴厲三分才行,不然任何高強的戰鬥力軍隊,都會毀在這上面!”
看似這一次延綏鎮爆發兵亂,是趙宗武用最嚴厲的措施,去一步斬絕了他們的退路,可從根本上輪起來,還是因爲他們自身能力不達標導致的。
但這件事要是反過來一想,就是因爲除掉了他們的職務,由這個職務所引申下來的利益鏈,受到了最大化的損耗,進而產生了暴動反抗!
“亂吧,亂吧。”趙宗武微眯着雙眼道:“與其問題隱藏在暗處而不知,倒不如這樣直截了當的展現出來,如此也能根據問題的發生,整理出相應的舉措出來。”
本來毛文龍他們抵達延綏鎮,只需駐紮原地,靜候趙宗武下達進攻叛軍的指令,本身這心中就戰意盎然。
可趙宗武他喜歡穩紮穩打,在確保後方穩定的前提下,纔會允許麾下軍隊前去平叛。
這本身也讓毛文龍他們有些心急,畢竟在遼東地區,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進行過,這像模像樣的戰鬥了。
即便有些是從半島、倭島調過來的,但是因爲有新軍團的進駐,這也使得他們進行戰鬥的次數,本身就減少到了極致。
這原本在焦急中等待,但誰知柳岸花明有一村,在延綏鎮境內竟發生了兵亂,而且性質非常的惡劣,在毛文龍領到這樣的軍令後,屬實是讓祖大弼他們心中羨慕不已……
但既然國公爺已經下達了軍令,那麼他們就只能服從,即便是這心中在羨慕,那也只能等候下一步的軍令。
從這一點也體現了趙宗武,在遼東軍隊中所處的地位與威望,那絕對是說一不二的主。
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同樣好消息也在不斷的傳來。
“根據毛文龍所部傳來的戰情,我軍現已控制前線所有營堡防線,穩定住了該有的基本保障。
參與兵亂的武將盡以捕獲,並按照戰時軍法,對他們全部梟首,對參與兵亂的爲非作歹者,皆按照相應的軍法進行處理……”
陳奇瑜念着手中的那份戰情,僅僅數天時間,一場波及很大的兵亂就此結束,在這一戰中徹底體現出來了,什麼是精銳,什麼是雜兵。
對該處理的羣體,從嚴處置!
對麾下兵馬則盡數調歸剿總新兵營,讓他們接受最爲嚴厲的訓練,淘汰下來的將士,盡數充入軍墾所需,皆需開墾三年以上軍墾,才能再度將他們給放出來!
用實際行動來告訴他們,反叛會有怎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