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離間朱純臣、徐希之間的關係,那我部就可以,藉助整飭西北地區、遼東地區馳道的由頭,向朱純臣賄賂大筆金銀。”按照當初輔政國公的職權劃分,朱純臣掌管着大明的財政大權,一切與金銀有關係的舉措,都繞不開朱純臣的掌控。
但是這一切對趙宗武來說,那卻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或許朱純臣的權威,在大明其他地方,那絕對是如太陽一般閃耀的存在,但是在趙宗武的眼中,如果說當時他高興了,還可以多看一眼朱純臣,如果說當時他不高興了,那完全就不會把朱純臣放在心上。
畢竟對趙宗武來說,當初在遼東征戰的時候,爲了能夠擺脫大明朝廷的掌控,他就督建起來了一套完整的行政班底。
這也使得趙宗武如今麾下掌控的地方,早已經實現了內外相互循環,但是另一方面爲了說得過去,在不損害根本利益的前提下,他也會選擇聽從一些朝廷的調令。
“高!這一點的確是高!”細細品味楊敢說的話,趙宗武在沉思片刻後,便指向楊敢道:“如此一來,不僅解決了原有存在的一些矛盾點,還能借助這次機會,真正把西北地區、遼東地區給連接在一起。”
伴隨着趙宗武對於西北地區、遼東地區的實際控轄,這使得他手中掌握的疆域,可以說是呈幾何狀增添,由此也難免使得這內部存在着一些問題,畢竟因爲距離的緣故,使得兩地在實際治理中,必然會因爲延遲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如果說想要真正解決這一問題,那麼就必須構建一條或者多條連通東西的主動脈,只是根據實際情況來看,需要修建的馳道主動脈,必須要途徑京城、橫穿北直隸境內,才能夠形成最行之有效的主動脈幹道。
儘管說大同的地理位置也非常的重要,但是就北方的整體部署來看,大同並不適合去做主動脈的核心所在,按照有關部門做出的相關部署規劃,這條橫穿東西的主動脈,需要沿途經過瀋陽、遼西走廊、京城、太原、西安、蘭州等地,而後又需要根據這些核心樞紐,搭建起來對應的區域馳道。
一旦這個涉及北方主要地方的馳道網建設完畢,那麼無論那一地方出現任何敵情,趙宗武麾下兵馬,都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前去馳援。
在大明這一時期,還沒有高速公路這一概念,儘管說這些年,遼東一直都在完善區域馳道網,但是這樣先進的理念,並沒有順利推廣到大明各地。
沒有一個強有力的領導核心羣體,就根本無法在大明實現這樣超前的理念,經過這十餘年的發展,遼東早已完成了脫胎換骨的銳變。
在趙宗武治下的兩千餘萬衆百姓,有超過一千餘萬衆是生活在遼東,如果不是這些年持續不斷的從遼東遷移出大批百姓,恐單單一個遼東地區,就會擁有一千五百餘萬衆的人口。
“對我部來說,儘管說諸多勢力已經呈現高速發展的階段,但是如何行之有效的去連接東西地域,一直以來都是困擾我們的一道難題,如果說能夠藉助這次機會,順利解決樞紐連接的問題,那麼就算是砸給朱純臣再多的銀子,那也是一件值得的事情!”趙宗武微眯着雙眼,眼神中略帶有幾分亢奮。
原本按照趙宗武的想法,欲通過一些低烈度的戰事,讓聚於京城的朝臣心中明白,一旦北直隸境內爆發出戰事,如果因爲道路的緣故,使得所部馳援延緩,那麼這中間出現任何問題,也不是他趙宗武所能承擔的。
但是如何合理的去進行這一部署,一直都困擾着趙宗武。
然而楊敢的提議,使得困擾在趙宗武心頭的一樁難事,竟然以這樣一種方式得到了解決。
楊敢微微一笑道:“其實國公爺,這件事我們還可以通過在京的權勳去促成此事,恭順侯吳汝胤、陽武侯薛濂、咸寧侯仇英、武定侯郭應麒、誠意伯劉孔昭他們這些年,不斷在我部麾下賺取大筆金銀,再加上有國公爺您的扶持,也使得他們這些年在京城地界,也聚集了一股不小的勢力。
一方面我部可以向朱純臣輸送利益,另一方面也可告知恭順侯吳汝胤他們,讓他們向朝廷施加壓力,儘管說朝中大權是由輔政國公掌管的,但是恭順侯吳汝胤他們的政治訴求表達,張維賢他們也必須要兼顧到,畢竟這涉及到朝中穩定的根本利益。
有了這一內一外的施壓模式,我部在大同也可以增添些藥引,最終確保此事的成功!
而在這一過程當中,也必然會引起張維賢、朱純臣、徐希他們之間的猜疑,從而做到讓三黨分立,三黨相爭的戰略目標!”
看似楊敢說的很是簡單,就好像是其說出就必然能做到那樣,其實在這過程中存在着許多關鍵性節點,如果說對於這些關鍵性節點,不能準確有效的進行把控,那麼這樣宏偉的部署,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那此事就交給宗瀚去部署?”趙宗武在沉思了片刻後,隨後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作爲秘書監第二秘書,宗瀚的能力,那絕對是毋庸置疑的。
楊敢道:“此事非宗瀚莫屬!”
儘管說楊敢在秘書監內排序第一,但是在有些地方,他必須要承認,自己遠不是宗瀚的對手。
每一位能被趙宗武選拔進秘書監,其身上絕對是存在着過人之處的。
宗瀚對於大局的把控分析,那有着上天給予的優勢。
趙宗武道:“你即刻以秘書監的名義,命章聰接手宗瀚現階段主管的事宜,命宗瀚在接到調令後,即刻迴歸大同,本公有些事宜要當面跟他交代清楚!”
秘書監裡的九位秘書,那每個人都把控着各自領域內的核心事宜,想要把他們調離出來,這需要非常繁瑣的手續才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