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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預想的情況一樣,建奴不可能會留給他們太多的時間,看着防線前的大軍,趙宗武心中有着說不出的亢奮。
這就是努爾哈赤締造的八旗勁旅嗎?
隱約間馬鳴聲、喝罵聲混雜而響,混雜但不混亂的軍陣不斷推進着,眺望看去,其核心軍陣是八旗勁旅所組,左右是投效的包衣二韃。
範天雄神情嚴肅,語氣鏗鏘道:“大人,虎嘯營全體已歸置完畢!”
範天雄他們下去甄選將士時,這其中還真遇到了波折,可不能選上來精兵的話,接下來倒黴的就是他們,所以他們也都用了一些手段!
如果範天雄他們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那他們就沒必要在做將領了。
“好,我知道了。”趙宗武點頭應着,但眉頭卻未鬆過,看了眼在前集結的建奴大軍,接着又道:“天雄,你的那一隊是我手中的王牌,現在局勢緊張,沒留給你太多的時間,所以一定要掌控好!”
範天雄道:“大人放心,我這兒不會出現任何亂子!”
因爲是臨時抽調的隊伍,即便這些將士都是精銳、悍卒,但相互間根本就沒任何默契、信任可言,這就非常考驗領隊主官的親和力、掌控力。
爲確保高強度的壓制性,同時清楚大規模廝殺中,和建奴大軍單靠近戰搏殺,是不佔任何優勢的,而操持弓箭非數年而不得其道。
因此在這種情況下,趙宗武這次特意組建了一隊火銃兵,四百人編制,以魯密銃爲核,單眼銃、三眼銃就近警戒。在殺傷力和射擊範圍中,趙宗武果斷選擇了後者。
有了蛤蜊河一戰的戰績,沒有人敢小覷趙宗武,儘管這其中有取巧的成分,但又有誰能取得這樣的戰績?
作爲突擊火銃隊,那就必須要保持超強的壓迫性,這對於一個新組建的隊伍來說難度非常大。
可事情既然已經出現,與其在這抱怨,倒不如抓緊時間操練的好。
範天雄就是這樣的性格。
多難多重的任務,只要是讓他去做的,他絕不會抱怨一句,相反這心中有的就是無盡的鬥志。
哪怕其中遭遇很多挫折。
趙宗武不是沒想過多些時間去練兵,可在這緊急戰情下,每多一分,那可能就會導致戰局改變。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能對各隊進行分類劃分,駁雜不如專一,在遇到具體的戰爭後由他這個指揮官進行調配!
周遇吉、黃得功所部,多數皆披鎖子甲,持鐵包木盾,握鋼刀;除此外內尚有數十位持鐵盾士。
馬新所部,一杆長槍行天下,着皮鎖甲,以白桿兵爲魂,趙宗武要再造一支赳赳雄兵!
左良玉所部,着皮甲,半部握鉤鐮,半部背竹簍,在挑選將士之初,趙宗武給的標準就是短小精悍型。
不同的配備,身上擔負的責任不同。
除了範天雄部進入緊張的操練狀態外,馬新部同樣如此,而左良玉部卻按趙宗武的指示做着什麼密事。
唯有周遇吉、黃得功所部處緊急戰備狀態。
這一仗不好打啊。
趙宗武在心中暗暗盤算,這不同於上一場的狙擊偷襲戰,此戰聚集的可謂都是建奴的精銳所在,更有用不盡的炮灰頂着,而遼河防線並沒有過多的機動部隊。
如果先前趙宗武心中還抱有一定樂觀心態的話,那在同蛤蜊河一戰中,這種樂觀心態也便消失不見了。
思索中。
趙宗武亦領着周遇吉、黃得功兩部,共計八百餘衆虎嘯營將士去往前線。
別看明軍於遼河前線駐守了相應兵力,但這其中半數屬新兵、壯丁,更有名義上的兵耗位列其中。
讓他們駐守防線尚可,但真要和建奴真刀真槍的搏殺,那終究是欠些火候。
“來了。”李贇眉頭緊皺的說道。
趙宗武點頭應道:“來了,現在是怎樣的情況,手中能抽調多少兵力來抵禦?”
在這建奴大軍可能進攻的防線地址,以李贇爲首的遼河防線十餘位將領聚於此,只不過得知建奴兵力部署後,這心情多很沉重。
“嗚……”
代表集結的號角響着,遠處的聲響不斷匯聚,密密麻麻的就好似螞蟻一般擁擠。
單單是這一幕,就已讓守衛該處兵寨防線的明軍將士皆心有懼意,同樣,這其中的某些明軍將領也是這般。
李贇語氣中帶有憤憤,道:“撐破天,能調動2萬大軍就算不錯了,可……”那欲言又止的語氣,趙宗武心中多有了解。
是啊。
在這漫漫遼河防線中,想完成老王佈置的駐守防線戰略,那必然會讓大批有生力量牽扯在地方。
這從短期戰略上來看,確實能起到穩固遼西局勢的目的,但從長遠來看這對明軍勢力也是一種損耗。
當軍隊只能靠做縮頭烏龜而存活,那血性這東西也就消失了,這對一支想要有一番作爲的軍隊來說是致命的。
聽到這趙宗武不再多問,如今當務之急是穩住建奴發起的第一波進攻,倘若連第一波進攻都抵禦不住,那就不要再談後續了。
自己拼死在蛤蜊河做的事情,那都不過是白費功夫。
趙宗武道:“李參將,局勢到了這裡便不要再多想其他,如何調動軍隊抵禦建奴攻勢,爲後續馳援軍隊贏得時間纔是正途,在這期間一旦遇到任何問題我會幫你補救!”
趙宗武心中不是沒想過越過李贇來指揮大軍,但現實卻告訴他這樣做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一來是他並沒有指揮大規模軍隊的經驗,二來是他並不具備這樣的威望,單單這兩點就足夠讓趙宗武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