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繹抱着袁今夏奔波着,他雖與她和離,卻還是不忍看她有任何傷害,林菱見陸繹抱着袁今夏匆匆忙忙的回來,她也擔心了許久
“今夏患了風寒,加之疲勞過度又沒有適當的休息才導致昏迷,我給她施了針,一會兒就能醒,你在這裡照顧今夏,我去熬些補身體的藥過來”林菱
“有勞了林大夫”陸繹
林菱說完走了出去,房間裡又只剩下了他們二人,他本不該守在這裡,可是又擔心她的身體,他也知道,袁今夏爲了救他更是不顧一切,竟連自己的身體都如此不當回事,此時埋在陸繹心裡的,都是滿滿的自責
半個時辰過去,袁今夏似感覺身邊有人,她努力睜開那疲勞的眼睛,就是想要看一看自己身邊的人,到底是不是他!可真當確認了是陸繹後,她竟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今夏,你還好嗎?哪裡還覺得不舒服”
陸繹見她醒了急忙問,但看她的臉還是那樣的蒼白無一點血色,這時候,林菱端着熬好的藥進了屋,她也能知道,袁今夏如此淡定也一定是因爲陸繹,也確定他們兩個之間也有一定的問題要解決
“林大夫,藥給我就好了”陸繹
聽他這樣說,林菱就將藥遞到陸繹手中便走出了房間,解鈴還須繫鈴人,袁今夏心裡的傷,還得由他來彌補
“我苦苦哀求你,你都不肯回頭看我一眼,今日還守在這裡做什麼?”
袁今夏似氣又非氣,但她此刻的樣子,更像是被欺負了的孩子在滿心抱怨,陸繹臉上的表情還是沒有一點疏鬆,手裡攪拌藥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來,一邊說着一勺藥已經擺在她眼前
“你若不想見我,等你喝完藥我自會離開”陸繹
“不喝,我們已經和離,我是生是死與大人又有何干?!說什麼不愛了嫌棄我,這些我自是不信的,你也休要再拿信裡的謊話來唬我!”袁今夏
陸繹慢慢的又將喂藥的手收了回來,這女人,分明就是爲了剛纔的事和他賭氣,同時也是在向他抱怨,他也一向拿這樣的袁今夏沒有任何辦法,所以原來他都是能順就順着她的
可現在,她竟然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那他就不能再由着她了!
“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都要等你的病好了再說”陸繹淡淡道
“若大人堅持要和離,那這藥,我是不會喝的!”
袁今夏這倔脾氣倒是和他有幾分相似,看到她死活不喝,他總不能給她硬灌進去吧,想到這,陸繹將手裡的藥一飲而盡,隨後,便按照袁今夏的法子將藥盡數灌入她的口中
喂藥吻,這是第二次,但卻是陸繹的第一次,袁今夏也更沒想到陸繹竟會學她
陸繹的這個舉動讓她猝不及防,袁今夏一邊被灌輸着藥,一邊享受着這個甜甜的吻,她想拒絕,但他的力氣大到難以掙脫,可他做的這些,卻只是讓她乖乖的把藥喝了,沒有其他的意思
“你這個方法確實挺管用的!”陸繹說着擦了擦自己嘴角上的藥渣
“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那夜醉酒之後,之前發生的事情以及醉酒發生的事情全都不記得了,她還在奇怪,陸繹又是怎麼知道她給他喂藥的,莫不是那日她說漏了嘴?
袁今夏,這種事情……你怎麼也能說的出口呢!
“大人,如果有一日……我也變得一無所有,你還願意像現在這般待我嗎?”
陸繹,她已經將他了解了十之八九,雖在某些事情上鬥不過他,但他這個人,她是真真切切的愛到了骨子裡,今日他要和離,也無非就是擔心日後怕她受苦,怕他沒有了這個身份後就給不了她任何承諾
袁今夏的眼神沒有從陸繹身上離開半分,只是靜靜的等待他的回答
“不會!我不會讓你走到那種地步!”陸繹
“可如今大人要與我和離,沒有你,我安能好過!與失去一切又有什麼區別呢?”
袁今夏這句話似乎點醒了他,之前發生過所有事情,不論有多危險,他都將袁今夏完好無缺的送往他所認爲的最安全的方向,可這一切,他卻自私的沒有問過她想不想去
就像之前他不同意袁今夏要這兩個孩子一樣,因爲害怕她的離開,所以他也私自幫她做了決定,可是直到最後,他們還是平安度過了那一劫,或許這一次,他也不該將她推那麼遠
“皇上貶我爲僉事,陸府的地契也被拿去還了債,如今的我……已經……”
陸繹說着更是不敢看她,怕她會跟着他吃苦,現在的他連個完整的家都沒有,又靠什麼讓她過上好的生活呢,不過好在上天沒有對他們那麼絕情
皇上雖貶了他的職,卻並沒有因此奪他的權,國不可一日無主,同樣,鎮撫司裡除了他陸繹,也再無一人可以擔任指揮使之職
“大人怕我吃苦?那你真是小看我了,要問我這一生什麼東西吃的最多,除了飯,那便是苦了!”袁今夏
林菱和袁母在這個時候抱着七七和九九進了屋,兩個孩子在她們的懷裡呢喃着,袁今夏順手接過了七七攬在自己懷裡,陸繹也是直到看見這兩個孩子,心中與她相守的信念也才得以安定
“陸大人,你就算忍心離開今夏,難道也捨得這兩個孩子嗎?”林菱停了停又繼續說道:
“這世間有太多的不易,當年,我又何嘗不是孤身一人在楓林坳度過了十幾年的光陰歲月,你們都還年輕,不要因一時的挫折而辜負了彼此,以免日後想起來……後悔萬分”
林菱邊說着,陸繹也將九九抱了過來,看着這個小傢伙在他的懷裡開心的笑着,便讓他更加的不捨了
【門外】
“看來只有夫人才會讓大人這般猶豫,也只有夫人的事纔會讓大人更加縝密”嚴風對岑福說道
“恭喜你啊兄弟,你終於看出精髓了!”
岑福也回上他的話,但話音剛落,他的情緒也稍後發生了轉變,嚴風見他這樣嚴肅便也問了一句,只見岑福淡淡答道:
“大人一向是傲嬌慣了的,做事也從來都不會像現在這樣優柔寡斷,他不是不能求別人,也不是看重那所謂的面子,大人……只是不想讓夫人看見如此狼狽的他罷了”
岑福語氣有些沉重,他還記得,那日陸繹爲了袁今夏向嚴世蕃下跪,他在一旁看着心裡也爲他感到難受,因爲那是陸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失了尊嚴,如今的他……也是不想讓袁今夏擔心罷了
面子這東西,都是自己給自己下的套,最是無用……
陸繹的這句話,也在岑福的耳畔響起
“原來,大人爲夫人做了這麼多……”嚴風
“那是自然!”岑福
“我瞬間覺得之前好像做了許多錯事……”嚴風淡淡道,同時又逃避着岑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