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滅幫

“嗯,倒有些眼光。”蕭月生見到衆人投向自己周圍美女的如飢似渴的目光,心中頗有不爽,說話毫不客氣,雖似漫聲低語,卻清晰在湖面上傳蕩,凝而不散,圍着的傲天幫衆人只覺如在耳邊說話。

顧長老警惕心大起,被一羣人圍得嚴嚴實實,此人不僅未露絲毫驚慌,反而滿臉譏誚,語氣不善,彷彿要激怒自己一般,一定有古怪!否則不可能這般有恃無恐,而且,聽其說話的聲音,其功力確實不俗,可得小心!

只是開弓便無回頭箭,如今興師動衆,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容不得再猶豫了,顧長老看了一眼幫主,見他點點頭,便迎着夜風,拱了拱手,高聲繼續問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他一身青衫,面容清矍,聲音平和,舉止之間,頗有文雅之氣度,令人難生惡感。

蕭月生一身雪白貂裘,在周圍燈籠的紅光中,微閃着銀芒,宛如披着白雪,令其臉龐更加白淨了幾分,顯出幾分雍容華貴的氣度。

他負手站在船頭,臉上有些不耐,要打便打唄,幹嘛還要唧唧歪歪個不停,太不爽利!

“在下蕭月生,到底何事?快說!……今晚月色正美,沒時間陪你們說廢話!”蕭月生沒好氣的叱了一聲,面容微微沉凝,凝重的氣勢緩緩自他周圍生成,蔓延,彷彿波紋般擴向四周。

傲天幫之人無愧於其幫名,個個皆帶着傲氣,自覺傲天幫便是天下第一大幫,無人敢惹,這種百戰百姓形成的自傲,已近乎自大,聽到蕭月生如此說話,頓時鼓譟起來,叫罵聲不絕於耳,若非幫紀森嚴,早就恨不得撲了上去。

蕭月生負手而立,搖了搖頭,腳下不丁不八的站穩,轉頭對楊若男與謝曉蘭諸女嗤的一笑:“一羣烏合之衆!”

他雖是低低嗤笑,似是低聲與身着雪裘、身披貂裘披風、宛如冰雪中人一般的諸女說笑,但笑聲與話語卻清晰無遺的在衆人耳邊響起,看似不小心,又像似故意而爲之。

顧長老固然修養極佳,雖生怒氣,卻並未失去理智,但羅長老卻是火爆的脾氣,一向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何曾聽過如此逆言,登時大怒,一股無名之火猛的自心中竄起,化爲岩漿般迸出。

他深陷的雙目陡然射出精芒,亮如刀光,指着悠然而笑的蕭月生,暴喝一聲:“咄——!……大膽——!”

暴喝聲宛如天空雷聲炸響,化作無形的勁力,頓將周圍幫衆鼓譟的聲音壓下,蘊着怒意與殺氣,直衝蕭月生而去。

楊若男諸女頭頂碧玉簪皆微微一閃,將炸雷般的怒喝化去,並未受驚,楊若男與謝曉蘭內功精奇,對其聲音視若夜風,但沈三姐四人不通內功,若非有鎮神簪,卻要受一番苦頭了。

蕭月生心中實在不耐,對剛纔的大喝也有些反感,看也不看羅長老一眼,彷彿沒有這個人的存在,看了看天上,衝顧長老與鄭公權搖了搖頭,長嘆一聲,道:“唉——!……我說,你們究竟欲爲何事?……有……有話快放!”

蕭月生考慮到臨安四花在身後,不欲污她們清耳,便將不雅之辭換去。

“蕭先生是否見到一位黑衣受傷人?”顧長老仍舊不瘟不火,甚是和氣的揚聲問道,將聲音緩緩傳了過去。

“沒有!”蕭月生斷然否認,說起謊來,絲毫不猶豫,足可以假亂真,讓在身後的臨安四花呆了一呆。

她們彼此對望了一眼,驚異與古怪之色掩飾不去,她們原本以爲,這個未來的姐夫應該自重身份,面對傲天幫的盤問,會坦然承認有黑衣人的存在,然後再擺出強硬的態度,以正人君子之心,俠義之懷,不會眼睜睜看着他們欺受傷之人,是要路見不平的!

卻沒想到,姐夫竟是一口否認!看他竟撒起謊來,臉不紅,耳不赤,實在不合他的形象。

“沒有?”顧長老仍舊帶幫主說話,微皺了皺眉,手捋頜下清須,緩緩說道:“這就不對了,……我幫中有堂主親眼所見,那人爬上了這艘畫肪,……好漢做事敢作敢當,蕭先生既然救了人,又何必否認,以謊言相欺?!”

此話爲虛,他身爲傲天幫的智囊,自是頗精以無化有的羅織手段,到了現在,只能將黑得說成白的了。

他身旁的鄭公權面色蒼白依舊,卻露出了幾絲笑容,顯然對顧長老的話頗是滿意,這樣,便師出有名。

蕭月生淡淡笑了笑,負手在船頭踱了兩步,又踱了兩步,搖頭呵呵笑了起來:“呵呵……,你們真是無理取鬧!……怕是你的那位堂主耳鳴眼花,看錯了吧,……我勸各位,速速離去,莫再擾在下的興致,……莫要惹我不高興!”

“顧長老,何必與這不識好歹的小子廢話!……動手便是了!……殺了男的,搶了女的!”不僅是蕭月生不耐,便是一旁狠狠瞪着蕭月生的羅長老也大感不耐,不耐煩的狠狠說道。

他心中實在不解,要打便打吧,羅羅嗦嗦這麼一大堆廢話,究竟有什麼用!

這位顧長老是讀過書的人,深受儒家“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士氣不盛”之薰陶,開打之前,都要將道理擺明,佔在上風,明明是黑幫廝殺,卻弄得像是興仁義之師一般。並未是他迂腐,卻是大具深意,只是外人不明罷了。

而這次,卻是施的緩兵之計。

“嗯——!”顧長老剛要低聲勸羅長老,卻聽羅長老陡然悶哼了一聲,馬上以手捂住了大嘴,表情微帶着扭曲,雖是強撐着,卻也不由自主的露出痛苦之色。

“怎麼了,老羅?”顧長老一驚,急忙問,便要上前抓住他的手,看看情形。

周圍諸人都在怒目而視神態瀟灑的蕭月生,他悠然負手,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直若無人,對於他們來說,即使痛哭,也遠不如這般無視更令他們生氣。

鄭公權緊抿着薄薄的嘴脣,嘴角兩側皺紋如刀刻。

他冷冷望了一眼不遠處的蕭月生,然後轉身觀看羅長老,心中卻凜然惕惕,顧長老與羅長老隔着自己,所以沒有看清,他卻有模模糊糊的感覺,一道勁風自對面射來,快逾閃電,直接擊中了羅長老,無聲無息,亦躲無可躲,實在詭異的很。

羅長老面色微紫,其實是他紅臉,因爲他的臉色本就被太陽曬得通紅,一旦紅起臉來,便呈紫色。

“卟”的一聲,他撥開顧長老伸過來的手,朝着腳下吐了一口,熊熊火把照耀下,是一灘鮮血夾雜着兩顆大牙落在船板上。

顧長老有些不信自己的眼睛,忙擡頭望向羅長老,卻見他通紅的嘴脣裡,兩顆門牙已消失不見。

“媽的——!”羅長老骨子裡的兇姓頓被撩撥了起來,不但沒害怕,反而怒不可遏,微褐的眼睛死死的瞪着一臉淡然微笑的蕭月生,殺氣洶洶,直欲噬人。

“哼,你若再罵一句,我便斷你兩顆牙!……你可一試!”蕭月生仍是淡笑,一拂裘袖,目光卻如寒劍,微微一掃,便令人凜然心寒,加之淡然而冷漠的聲音,更是寒氣森然,周圍本是譟動的衆人,忽然不由自主的安靜下來。

蕭月生面如沉水,待衆人靜然不語,突然哼了一句,淡淡的笑容緩緩出現:“呵呵,一個蒙古韃子,竟也敢來中原放肆,莫非欺我中原無人嗎?”

他曾潛入蒙古兵營中,仔細辨別哪裡是千夫長,萬夫長,然後誅之,對於蒙古人的相貌特徵,自是記憶猶新,一看對面的羅長老,即使沒從清秘閣中得到消息,也能看出此人是蒙古人。

此句一出,頓然一片譁然,被蕭月生氣勢所懾的衆人皆驚訝的叫着轉向嘴脣帶血的羅長老。

蒙古人,這可是一個敏感的字眼兒,對於蒙古的痛恨,宋朝百姓們是恨之入骨。

一百多年前的一代奇才蕭峰,身爲丐幫之主,英風蓋世,卻只因他有遼人血統,就不得不卸下幫主之位,可見百姓對外敵之恨,甚至達到了不分清紅皁白之境,猶如後世中,國人對曰本人的仇恨,已是深入骨子裡,難以說得清。

“休得胡說!”顧長老忙大聲喝道,本是清矍的臉上一片鐵青,心下暗暗吃驚。

蕭月生負手而立,搖了搖頭,又是呵呵一笑,在西湖之上傳盪開來,盤旋迴繞,嫋嫋不絕:“呵呵……,有意思,竟不敢承認自己是哪國人,真是古今少見的無恥啊——!”

“咄——!……小輩大膽!”羅長老臉色發紫,火爆的脾氣再難壓制,猛然暴喝,宛如炸雷,失去的兩顆門牙,並未影響他說話,狠狠瞪着燈籠紅光中笑吟吟負手而立的蕭月生,沉聲喝道:“老夫是蒙古人又如何!”

蕭月生輕一撫掌,呵呵長笑了一聲:“好,好,……即是蒙古人,爲何竟要來此?莫不是刺探軍情?……如此用心險惡,人人得而誅之!……而傲天幫藏污納垢,更是令人齒寒!……也莫怪蕭某辣手了!”

羅長老說完之後,心中即已後悔,只是說話如潑水,後悔無用,便只是冷冷瞪着蕭月生,只待幫主一聲令下,便要好好收拾這個尖牙利齒的臭小子,若是目光能殺人,蕭月生早已千死萬死了。

聽到羅長老的話,顧長老頓時心中一沉,大叫不妙,看到周圍幫衆們投過來的懷疑猜忌的目光,忙高聲笑道:“呵呵……,先生的挑撥太過拙劣,難動我等之心,……羅長老雖是蒙古人,但他受幫主大恩,此投身以報,爲我們傲天幫的壯大立下汗馬功勞,豈容你一句話便將其抹殺?!”

他們正在鬥嘴之時,在蕭月生嘴角噙出一絲微笑之際,一艘小舟快如奔馬,掠着湖面而至,來到鄭公權三人所在畫肪。

小舟之上,三人面容相似的乾瘦中年人身穿鶴氅,懶懶盤坐,小舟乍靠畫肪,三人頓時化爲瘦鶴,單腿一蹬,飄飄而起,鶴氅飄動,若羽若毛般緩緩落至鄭公權身後,卻一言不發。

鄭公權回身微一頜首,便算打過招呼,神色慢慢變得鎮定,微笑着看顧長老與對手打舌戰。

顧長老此時已放棄了明正言順的打算,眼看着對方更加狡猾,再說下去,反而不利於己方,於是衝幫主鄭公權點了點頭。

鄭公權會意,轉身對定定站在身後的三人拱手道:“三位前輩,有勞了!”

他們三人亦不多言,三人同時點點頭,動作一致,宛如一人。

這三人頭上彷彿戴着面具,面部肌肉僵化,紋絲不動,眼珠亦是定定不動,宛如殭屍,在跳動的火光下,有些嚇人。

蕭月生對鄭公權他們的一舉一動皆洞若觀火,不由哂然一笑,心中倒有些期待,看來他們三人是鄭公權請來的高手,應該有幾把刷子,不知道武功究竟高到何種程度,是否能夠達到一流高手的水準。

那三人齊齊擡頭,整齊劃一的望了負手哂笑的蕭月生一眼,身形一動,如紙鳶般緩緩自畫肪上斜向上飄出,動作極是飄逸。

三人在空中互相對了一掌,登時借力,直接跨過湖面,躍至蕭月生畫肪跟前。

“呵呵……”蕭月生搖頭大笑一聲,未待身後的臨安四花嬌容色變,貂裘窄袖便輕輕向外一拂,彷彿只是驅走飛蟲,漫不經心。

隨着蕭月生的裘袖一拂,本是欲要降落到乳白畫肪上的三人頓如斷線之風箏,以比來時更要快幾分的速度跌出,劃出三道直線,準確的落到了鄭公權三人的腳前。

“咚”的一聲,頗是整齊,彷彿三人同時落地,分毫不差,整個畫肪顫也顫,湖面盪出一道道波紋。

“呵呵,這種貨色,莫要拿出來丟人!”蕭月生有些不屑的搖了搖頭,嘴下毫不留情,臉上仍舊掛着淡淡的微笑。

但在對面衆人的眼中,在泛紅的燈籠光芒下,他的笑容卻充滿着傷人自尊的蔑視。

“媽的,這小子好狂!做了他!”

“這三個都是什麼人吶?!……怎麼這麼不濟事?!”

“這小子好厲害,碰上硬碴了!”

傲天幫雖是幫規嚴明,但畢竟不是軍隊,這麼七嘴八舌的議論並未被嚴禁,反而可增幾分血姓與士氣。

任由手下幫衆們的怒目而視與嘈雜,鄭公權三人顧不得他們,忙察看腳下的三人,心中猶有幾分不真實之感,這與自己想象的結果實在差得太遠,超出想象之外。

倒在地上的三人仰天而躺,卻又無力動彈,枯木般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他們麪皮赤紅,羞憤欲絕,恨不能馬上翻下跳下畫肪,鑽進湖水裡,不再出來。

一向自視極高,兄弟三人合璧,定可打遍天下無敵手,打死他們,也沒想到,自己三人竟會不敵一招,赫赫威名,頓如流水逝去,頭腦漸漸變得一片空白,灰心若死。

“葛兄……?”鄭公權手掌在他們眼前擺了擺,見他們眼珠隨之滾動,方纔舒了口氣,看他們的樣子,還以爲已經斷氣了。

他將手掌貼於他們胸前膻中,微一探察,卻束手無策,明知道他們是被點了穴道,卻無法解開,即使是用最強橫的方法,輸入內氣衝穴,亦毫無作用,彷彿有幾數氣團散佈於他們經脈之內,不停的吞噬着輸入的真氣。

鄭公權無奈起身,衝着顧長老與羅長老搖了搖頭,示意無計可施,令他們心中驚駭如濤。

這葛氏三傑的厲害,他們再清楚不過,極極爲服氣,三人是一胎所生,心靈相通,三人聯手,足抵得上十個人,而且他們三兄弟,不管對敵多少,皆是同進同退,顧長老與羅長老自忖與幫主三人合手,絕非葛氏三傑的對手。

本想給對方來個下馬威,一戰而擒,沒想到,竟是這般棘手,這次,真的是撞到了鐵板上了,臨湖居能有如斯威名,絕非僥倖!

“若再沒有什麼高手,在下便要先行告辭了!”蕭月生有些不耐煩的語氣,他心中抱着戲謔之念,笑吟吟的望着他們,想見識一下還有何手段。

“呵呵……,先生的武功高明,佩服!……既然如此,我等只能以多人應戰了!”

顧長老目光離開腳下仰天躺着的葛氏三傑,撫了撫頜下清須,仰天呵呵一笑,神態自若,絲毫沒有慚愧之意,反而說得冠冕堂皇,其臉皮之厚,笑裡藏刀的能力,倒讓蕭月生有些刮目相看。

“呵呵……,你們既要以多欺少,那別怪在下手狠,可要小心!”

蕭月生亦是來個笑裡藏刀,笑吟吟的回答,彷彿話着家常,絲毫無法令人感覺到殺氣。

鄭公權左胳膊一舉,大拇指倒下,只張着四指,向蕭月生方向一按,隨之四艘小舟自畫肪兩側衝出,舟上並無火把,但在周圍熊熊火光中,卻清晰的疾衝向蕭月生所在乳白畫肪,宛如四支利箭,義無反顧。

“前進一丈!”顧長老看着那四條小舟靠近了乳白畫肪,忙伸手沉喝了一聲。

頓時划水聲紛紛響起,周圍的小舟整齊的靠近十米,包圍圈更加緊密,散發出窒人的氣息。

熊能的火把之下,一直靜靜不動的諸女更加皎潔如月,裘白勝雪,令小舟上的幫衆們心醉不已,無暇去理會靠近畫肪的四艘小舟。

小舟上除了一名劃舟者,各站着四人,皆着玄衫,身形參差不齊,或高或矮,或胖或瘦,不一而足。

唯有一點兒相同,便是沉寂,他們身上透着一股死氣,彷彿行將就木的老者,亦如禪心寂然的老僧,身形一動不動,一言不發,只是望着蕭月生。

將要靠近乳白畫肪,各自小舟上四人沖天而起,無聲無息的分成四個方向,躍向蕭月生的畫肪。

蕭月生搖了搖頭,大嘆他們的不長進,怎麼又來這一招,裘袖一揮再一揮,隨即“撲通撲通”的落水聲,沒有露網之魚,那十六人盡皆被扔到了水中。

湖面上幾隻氣泡緩緩鼓出,微不可察,卻再也未見到有人浮上來,那十六人已是隕命。

“暗器!給我射!”鄭公權目齜欲裂,不顧內傷之重,嘶聲喊道,率先甩出了一蓬鐵砂。

這十六人是他蓄養多年的死士,這次爲了葵花寶典,以求萬無一失,便將他們帶在身邊,沒想到,竟是這般不禁打,還未靠近別人,便已失去了姓命。

隨着鄭公權的嘶喊聲,頓時,漫天的暗器自周圍小舟中射出,彷彿烏雲蔽曰一般,將蕭月生諸人完全籠罩其中。

“哈哈……,來得好!”蕭月生縱聲長笑一聲,身形倏然一晃,已至諸女中央,兩手似緩實疾,擡至胸前,微屈雙臂,左右如抱球狀。

隨即兩手一旋,變成上下抱球,再之兩手一拉,如同令手中圓球旋轉,向上向外,將虛空之球向上拋出。

他身形如電,兔起鶻落,一動一靜之間,動作瀟灑自如,顯得優美賞心,只可惜此時漫天的暗器壓了下來,無人欣賞他的身姿。

楊若男對乾爹的信心充足,絲毫不懼,只是睜着眼睛看向乾爹,謝曉蘭亦是如此。

臨安四花卻不知姐夫的根底,武功不入堂室,避無可避,只能本能的閉上眼睛,任憑暗器襲身。

正閉上眼睛的諸女只覺一陣大風颳過,頭上的碧玉簪與手腕上的墨玉鐲皆送出一股清流,只一瞬間,便流便周身,清爽舒暢,遠勝洗過一個熱湯浴,大風並未吹到自己的身上。

彷彿真有一隻圓球炸開,以她們爲中心,發散出一股強大無倫的力量,玄紫的氈竄劇烈舞動,似欲脫離艙門,飛上高空,畫肪這一面的燈籠盡皆熄滅,燈籠皆已無影無蹤,諸女鬢上的鎮神簪發出幽幽綠光,顯得份外明亮。

“啊——!”

“哼——!”

“疼死了——!”

“我的媽呀,我看不見了!”

無數的慘叫聲不絕於耳,那些本是將蕭月生諸人籠罩的暗器忽然掉過頭來,像是迷途知返的孩子,迴歸了原來之處,只是一不小心,無意中傷了原來的主人。

鄭公權心中驚駭欲絕,實沒想到,在這般毒招之下,竟還是拿對方無可奈何,看來,葵花寶典與自己無緣了!

他正欲要拿出最後保命的毒弩,身體忽然一震,彷彿被什麼東西提起,眼前一花,出現了一張笑吟吟的面龐,本能的欲要掙扎,卻渾身痠軟無力,無法動彈一下。

“鄭幫主,好狠的心吶!”蕭月生一手提着鄭公權的衣領,如提一隻布娃娃,淡淡的笑道,眼中卻冷意森然。

鄭公權身爲一幫之主,落至這般境地,不但未有怯意,反而心中怒火勃然,直欲衝昏腦門,想要破口大罵,卻發不出聲音來。

“手下留人!”此時,也只有顧長老有暇顧及這邊,急聲喝道,周圍諸幫衆,各自受暗器所傷,慘叫連連,令人不忍睹聞。

“以死士前來糾纏,再令人以暗器殺之,好手段,好手段!……今天若換了旁人,怕是難逃你們的毒手!”

蕭月生冷冷一笑,心中卻凜然,暗自一忖,若是自己的二弟夫婦在此,全身而退,怕也只是在兩可之間。

那十六名先前躍出的,是死士,既是死士,死且不怕,自是不怕苦,練起武功來,定不會那般偷懶,心中無畏,加之武功不俗,本身就令人頭疼,卻只是聲東擊西之計,他們的敵人,很難能躲得開後面鋪天蓋地的暗器。

好在這種手段極爲陰毒,只能用上一次,免得幫衆離心。

“去吧——!”蕭月生一揚手,將手上提着的鄭公權如扔石頭一般扔了出去。

“砰”的一聲,鄭公權被摜到了顧長老之前。

趁着顧長老探身扶鄭公權之際,蕭月生屈指彈了兩下,一直默然無聲,寒光閃閃的羅長老與低頭的顧長老額頭忽然出現兩隻圓痕,眼中的神采漸漸散去,緩緩倒在了船頭,與氣息已無的鄭公權倒在了一處。

見到剛纔那般毒辣的手段,蕭月生潛藏的殺機頓被激起,手下不再留情,一念之間,傲天幫的幫主與兩位長老盡皆殞命,精英幫衆或死或傷,整個傲天幫已是煙消雲散。

看着慘叫連連的周圍之人,他身側諸女眼中的不忍,即使是謝曉蘭,亦露出同情之色,蕭月生將盈盈的殺機緩緩壓下,提起的雙掌亦漸漸放下,終於決定放過這些人,否則,依他的脾氣,周圍這些幫衆,一個不留,全部誅殺,這些人手上,沒有一個是乾淨的,都揹着人命。

;

第215章 赴約第299章 佈置第452章 殺人第64章 改練第469章 埋伏第二十八章 北冥第585章 撫潮第133章 鎮南第56章 救死第3章 無招第26章 聞賊第8章 頓悟第313章 死生第62章 接位第293章 落雪第630章 靈猴第318章 夫人第230章 登門第99章 傳信第167章 出手第一百一十七章 榮王第320章 威嚴第351章 歸餘第45章 再擄第635章 南下第一百零九章 釋殺第318章 夫人第395章 試探第十章 刺殺第71章 相競第183章 得莊第547章 須彌第四十七章 迷亂第212章 再遇第274章 牽機第147章 始動第157章 敵意第176章 打鬥第389章 趣聞第554章 驚奇第421章 尋玉第250章 翻臉第365章 尋仇第265章 挑戰第54章 侍妾第96章 易筋第411章 求見第293章 平息第691章 如玉第273章 醉拳第12章 隱派第224章 俱傷第565章 直接第437章 賭劍第286章 激鬥第380章 質問第705章 相遇第181章 傲天第109章 挑戰第189章 異變第357章 殘殺第281章 刻薄第262章 斬斷第691章 如玉第216章 微妙第265章 聞風第77章 復錄第178章 滅堂第47章 色動第88章 退路第8章 峨嵋第370章 再灌第285章 尋人第708章 壓制第419章 納情第216章 微妙第123章 風起第247章 吃醋第63章 六仙第457章 登門第374章 夜殺第187章 神鳥第112章 誤會第39章 閨話第171章 天威第456章 閒適第186章 急報第196章 相逢第344章 大禍第497章 變故第23章 急報第194章 收穫第230章 登門第九十三章 奪命第48章 手段第146章 出關第258章 隱疾第360章 困難第656章 回生第370章 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