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錦帶着雍老以及戈乙順着藤蔓下了桂平崖,雖然說隱秘山谷舒錦也有些時日沒來了,但是按照她的計算,因爲玉米在星火空間中時已經生長了一段時間了,所以移植到山谷裡的玉米應該是差不多可以吃了。
另外她種在玉米旁邊的扁豆也應該早就成熟了,如今,剛好可以做成菜給雍老嚐嚐。
本來舒錦是想着自己去山谷摘菜回來的,雍老卻突然來了興趣,非要自己動手採摘不可。於是就成了舒錦帶着雍老跟戈乙一同去往山谷,爾甲則跟柴衍峰留在了家裡。
在舒錦看來,雍老等人不是江興縣人,所以就算讓他們知道山谷也沒什麼,於是就帶着二人去了。
當雍老以及戈乙跟着舒錦穿梭在山林中,越看這個方向越熟悉的時候,雍老望着舒錦的背影就有了猜測。
等真的到舒錦帶着兩人毫無障礙的穿過鬆林,到達山谷入口的時候,雍老跟戈乙還是忍不住對視了一眼,眼中都看到了對方的震驚,忍不住生出些感慨。
人之間的緣分,真是妙不可言啊!
真想不到,爾甲等待了好多天卻不得見的那個發現山谷的人,原來是她!
“這山谷,你是怎麼發現的?”雍老看着比兩個月前長得更茂盛的山谷中的作物,問着舒錦。
“我之前在山上挖草藥什麼的去鎮上賣錢,那時候這附近有蛇,我正好抓了蛇賣錢。之後就無意中就發現了這個山谷。
這裡之前似乎是住過人,但是我不知道是什麼人,裡邊竹林的筍子倒是很好吃。剛分家的時候,這些筍子我們可吃了不少。”
舒錦說着一部分實情。
“你會捕蛇?”戈乙驚訝的問,“有多少條?”
“恩,就在松林口那裡,有一窩不知道多少條。不過現在已經沒了。”舒錦點頭,輕描淡寫的說。彷彿抓蛇是什麼天經地義的事情。雍老更是驚訝。那蛇之所以不離開,是因爲當年他在時,在蛇窩底下的土裡埋了餌料,餌料常年散發氣味。所以這些毒蛇纔在此盤亙不去。以此來守護隱秘山谷,後來走的匆忙,餌料也沒來得及處理。
想不到,這丫頭竟然把蛇整窩端了……
舒錦說完,帶着二人走到了玉米地裡。
她扒開了一個玉米棒子上的綠葉。輕輕的按了按上邊結的玉米粒。
玉米粒已經很是飽滿,用力按下去,冒出白色的濃漿。正是最嫩最適合煮着吃的時候。
把大致的採摘要領告訴了雍老戈乙兩人,分了他們一人一個麻袋,讓他們隨便摘去,舒錦便另外拿了個袋子去摘纏繞在玉米秧上的扁豆。
“我說,錦丫頭,這東西,可以吃嗎?是哪裡來的?怎地我都從未見過?”
俗話說的好,“民以食爲天”;還有說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胃。
相處日久,舒錦當真是已經牢牢的抓住了雍老的胃口,連帶爾甲跟戈乙也天天看到舒錦下廚去都忍不住分泌口水,加上舒錦話不多卻進退有度,雍老對她很是喜愛。在雍老看來,一個村裡出來的姑娘,有手藝不算什麼,有見地纔是難得。所以,對於舒錦兩口子,雍老如今已經把他們當做自己人。
雍老聽了舒錦的名字。連連說名字起的好,所以稱呼也從開始的“你”,變成了如今的“錦丫頭”。雍老一生未娶,無兒無女。到如今,他簡直就把自己當舒錦的長輩了,關係已經很親近了。
要麼爲什麼好多談生意的都喜歡在飯桌上商議呢?實在是因爲人吃東西時是心情最好的時候,心情好,好多事情都可以談成!
對於他人的善意,舒錦自然也是回以善意的。所以對於給雍老做飯食。已經從開始的爲了賺銀錢,到如今的更加全心全意,盡心盡力。
聽了雍老的話,舒錦一邊摘着扁豆,一邊解釋:
“這玉米我以前無意中在山裡發現過一小片,我試吃過挺好吃的,於是就把種子留了下來了。後來來了山寧村,我跟衍峰也沒有土地,我就種到山上了,發現了這個山谷後,就又移到這個山谷裡來了。”
舒錦的情況,雍老早就讓爾甲戈乙去調查過了。從她還在龍水村不受爹孃跟哥哥們疼愛,一直到她被二兩銀子賣給柴衍峰做媳婦的事情雍老多多少少都清楚。
過去方二丫的爹孃從不讓她吃飽飯的事情也讓雍老唏噓不已。如今舒錦這樣一解釋,說的有些模棱兩可,卻讓雍老他們絲毫沒有懷疑。在他們想來她一定是當年總餓肚子,所以纔在山上亂找東西吃,纔會無意發現了這種東西。當問到舒錦的廚藝時,舒錦自然也有合理的解釋。他們哪裡知道,如今他們面前的方二丫早就換了個人了。
不多會兒,三人都滿載而歸,順着原路返回。這一路上舒錦利落的身手也讓雍老跟戈乙刮目相看。
他們二人當然看得出來舒錦是沒有內功在身的,但是她卻身手很靈活。桂平崖底的山壁那裡被舒錦挖出了可以借力的小坑,以雍老跟戈乙的功夫,上下自然容易。難得的是,舒錦竟然也落後不了多少。
三人都動作利落,所以速度很快,前後半個多時辰的功夫,就從山上回到了家。
說說笑笑的剛走到家門口附近,舒錦就發現家中大門開着。愣了愣,精神力一掃,就看到了院中的狀況,當下也不等雍老二人就邁步進了門。
雍老看到舒錦本來輕鬆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不悅,也不等他先走就進了大門,猜測可能家裡出什麼事了,於是也連忙跟着走了進去。
進了門,雍老就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柴衍峰跟立在柴衍峰身後的爾甲。兩人臉色都不太好:柴衍峰是面無表情,而爾甲則是皺着眉毛看着兩人對面的那個男人。
說是男人,年歲倒不大,也就二十左右歲。這個人身材幹瘦,長得面色微黑,一雙三角眼,怎麼看都讓人覺得不舒服。而且,他站沒站相,透着流氣,看着就不是個好東西。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柴衍峰的四弟,柴衍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