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爺的兒子,名爲葛存忠的男人說着:
“今日我發現了那幾人在林中鬼鬼祟祟,想來就是做見不得人的勾當。我知道夫人這些日子常常走這條路,所以就跟着他們了。原來他們真是想要對付夫人的,哦本想見機行事,沒想到夫人身手這麼好,根本用不到我出手。”
“哼!”舒錦聽了他的話,卻沒被他忽悠過去。她冷哼了一聲,道:
“說的好聽,若是想護我周全,你大可以早點出手,何必鬼鬼祟祟隱而不出?剛剛又同我動手,試探我的深淺?”
也許他真是葛大爺的兒子,但是,這男人明明就是存着試探自己的心思。不知道他這些年都去了哪裡幹了些什麼,回了家鄉了防心還這麼重。自己確實是對葛大爺有些照顧,但是又不是衝着他。哪裡用到他在這裡一副防賊防惦記的架勢!
“呃。”
也許是葛存忠沒想到舒錦這麼直白的戳穿他,多少有點尷尬。畢竟,舒錦對於他爹很是照顧這是事實。自己一路跟蹤,還在旁邊隔岸觀火,確實有失厚道了。
倒是舒錦確定了他無害,又不能再動手,索性也不打算在這裡同他扯皮,打算走人了。她可是忙得很!
“你若是沒事,就不要再跟着我。如你所見,我不用你保護,也要不到你幫忙,我更不喜歡被人監視着。”舒錦不管葛存忠的尷尬,如是說着。說完轉身要走,想了想又突然停下,回身衝他說:
“你若是沒事做,不如回家陪着葛大爺去。要知道他一個人這些年,生活清苦倒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他很想念你。‘子欲養而親不待’無論放在何人身上都是種悲哀。葛大爺若是見你平安,一定會很開心。”
舒錦說完,放下裙襬,整了整衣裙就打算出樹林離開了。卻沒想到,葛存忠又開口了:
“你到底是誰?”
舒錦止步,回身,看向他。
“什麼意思?”
迎着舒錦眯起來的眼睛。葛存忠顯然並不害怕,依舊說着:
“我查過了,方二丫是寧極州思源縣龍水村人,小時傷了頭,所以有些癡傻。所有認識方二丫的人都知道。她家裡很窮,他爹孃都大字不識一個,所以她連大名都沒有;她不會講官話,不懂庖廚,更不可能有功夫在身。
而你,柴夫人,你爲自己取名舒錦,你會一口流利的官話,龍水村那頭的口音卻幾乎沒有;你的廚藝,整個江興縣都無人不知。甚至他處都有耳聞;你可以打倒六個壯年男子不費吹會之力,甚至可以跟我交手這麼久而不落下風。這一樁樁一件件,足矣說明你根本不是那個傻子方二丫。
所以,方舒錦,我比較好奇的是,你到底是誰?”
舒錦聞言,沉默半晌。
重生這麼久,這個葛存忠還是頭一個這麼直白懷疑她身份的人。
其實不只是他,相信柴衍峰也有過懷疑,所以起初也對她有過幾次試探。倒是最近幾個月。柴衍峰似乎不再關心她真正身份的問題了。反倒是對她這個人比較感興趣了似的……
不過,這個葛存忠調查她是要做什麼?
“你調查我是要做什麼?”本來打算離開的舒錦徹底的轉回身,一步步的又向林中走來,接近着葛存忠所站的位置。“你應該聽說過一句話吧?叫‘好奇害死貓’。要知道,有時候人知道的太多了,也活不太久。”
葛存忠聽了舒錦這樣的威脅,似乎也不是太在意,倒是又開口:
“你的招式很奇怪,我沒見過哪門哪派有這樣實用的功夫。倒像是專門爲了同人搏命用的套路。還有,你沒修過內功,沒有內力,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把我這蒙面巾切下來的。”
說着,葛存忠擡起右手,方纔他彎身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蒙面巾,那塊布竟然是貼着髮髻的邊緣的位置,齊齊的被切斷的。切口極其平整。
他甚至沒聽到破空聲,可蒙面巾就是這樣被切開掉了下來,還有自己的衣服,也是不知被什麼劃開的。若是武器,應當是鋒利之極的,以兩人的身手差距,他應當不至於看不見舒錦武器的出手啊?
所以他好奇之下,纔有此一問。
“你問題還挺多的。但是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爲什麼調查我,是奉了誰的命令調查我的。”舒錦問着,已經走到了葛存忠一米遠的地方。
“我並沒有奉誰的命令,事實上,我現在也不用聽誰的命令了。我只是好奇而已。”葛存忠說着。他只是看到有人對自己的父親很好,起初他也有所懷疑,怕舒錦是衝着自己來的。這是習慣使然。但是後來確定了舒錦確實對自己的事情一無所知,接着又發現了舒錦的與衆不同,所以才起了調查的心思。誰成想,竟然查出一個同舒錦完全不同的方二丫。
明明沒有查出來方二丫何時離開過家,也沒發現舒錦有什麼掉包的機會。可一個人前後愣是不同,讓他不得不好奇的想要尋根究底。甚至剛剛還忍不住出手試探。
舒錦衡量了一下葛存忠話裡的真假,也許他說的是真的,但是,這個人這樣大刺刺的承認調查自己,是不把自己當回事嗎?
這樣被人輕視的感覺,真的不怎麼好。他還明目張膽的詢問她是如何做到割下他面巾,如何劃破他衣物的。這樣一幅有恃無恐的樣子,真是挺礙眼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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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後,難道沒去見過葛大爺嗎?”舒錦拍了拍裙襬,輕聲問了個問題。
葛存忠嘆了口氣,道:
“還沒有呢,我是兩日前回來的,還沒來得及讓我爹見到我。”
舒錦點點頭。回來了兩日了,卻不是第一時間奔去看自己的父親,反倒是把接近自己父親的人調查了一遍嗎?
“那就好。”舒錦說。
“什麼?”葛存忠一時之間有點沒理解舒錦話中的意思。
“葛大爺多年以來,一直以爲你參軍後,死在戰場上了。如今你人回來了,他卻不知道。那你死了的話,想必葛大爺不至於再傷心一次了。”
舒錦幽幽的說完,接着如閃電一般向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