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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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的不說,她給家裡招禍,就是不敬公婆!就衝這個,就得趕她回孃家去!”

柴小米這一句,可算是給柴熊兩口氣提了醒兒。葉氏連忙接口:

“對!她在外惹是生非,禍及家人,難道不是對家人不敬嗎?就衝這個也該休了她!”

“那事情又繞回來了,那爹孃只道舒錦打了人,怎麼不問舒錦爲何打人?舒錦來村裡一月,怎不見她去打別人?”

“誰知道她個傻子抽什麼風,出個門就把人打了!”柴小米一緊鼻子說。

“小米,你是個未出閣的姑娘,要謹言慎行!爹孃總巴望你嫁的好,但是倘若你再這麼語出無狀,小心毀了自己姻緣!”

柴熊夫婦是長輩,柴衍峰不能明着頂撞,但是柴小米是妹妹,而且最近幾年行事越來越乖張,柴衍峰打心裡不喜,所以說話也就重些。

“娘!你聽聽!這個殘廢詛咒我!”柴小米一聽,當下不幹了,拽着葉氏就開始撒潑。

柴熊一看閨女要哭,當下就虎着臉,看向柴衍峰:

“虧你還是做哥哥的!這是你妹妹!有你這麼說自己妹妹的嗎?”

葉氏也幫腔:

“誰說不是了?家裡就這一個小妹,你自己過得不好,就是這麼詛咒自己妹妹的?她嫁不好,你能得了什麼好處?你心叫狗吃了?”

舒錦看着這一家子,你一句我一句跟鬧戲似的。看着柴小米一邊假意哭泣,一邊得意的用眼角掃想自家大哥的樣子,本不想摻和的她終於也開了口:

“原來爹孃就是這麼愛護小妹的。小妹可以叫嫂子傻子賤人,叫自己親大哥殘廢,反過來哥哥教訓一句半句,就是心讓狗吃了?爹孃這一碗水,端的可真是夠平的!

聽說小妹還想着家去鎮上富人家的呢。我可真沒聽說過,哪個富人家裡是這麼教導姑娘家的!都不知道小妹這些話傳出去,是誰沒臉面。”

舒錦的話句句都踩着理,葉氏跟柴熊一聽,駁也駁不出。

“你算個什麼東西!本來就是個二兩銀子買進來的賤人!今日買你進門,明日就照樣把你發賣了出去!這個家裡哪有你說話的份!”柴小米扯脖子衝舒錦喊。

舒錦輕蔑的看了她一眼,慢條斯理的說:“怎麼沒有?我是你們家明媒正娶,花轎擡進門的,有婚書也入了族譜的。只要你大哥在,這個家就有我一份,我就是死了,族譜上也留着我的名字。反倒是你,將來嫁出去還不知道要記到誰家名下呢。

發賣?你說的那是丫鬟小廝,這山寧村還沒聽說過誰家把自己長媳當下人賣了的呢!你大哥說你是該慎言,我看也是,你再這樣胡言亂語,傳出去別人笑話你不打緊,別被人說成沒家教連累爹孃!”

一番話下來,柴小米無言以對。

這一家人,都沒見過世面,除了胡攪蠻纏還會什麼?無論是講理還是吵架,這個家裡自然沒人會是柴衍峰跟舒錦的對手。

“我生的閨女,用不着你來教訓!你算個什麼東西!真把自己當棵蔥了!”葉氏看閨女落了下風,被氣的夠嗆,立刻出來護犢子。

舒錦看柴小米憋的臉通紅也扯不出一句話來,掃了葉氏母女一眼,真鄙視她們。接着把臉轉向了柴熊。

“爹既然是一家之主,那就應該凡事都有個章程。小米是年幼,可就因爲她年幼纔要認真教導。如今,她張口閉口罵自己的大哥殘廢,這是什麼道理?這叫順了嘴,出了門也這麼稱呼,到時候讓外人聽了,柴家這是什麼家教?

爹孃覺得,小米這樣讓人傳出去,還能找個好婆家?”

柴熊聞言,默默不語。他是疼小米,可是,未出閣的姑娘張口閉口的罵自己大哥,確實是說出來不好聽。傳出去也確實對小米的名聲有礙。但是看着舒錦站在那裡,他卻不願意承認小米不對,於是就轉話題:

“小米怎麼教導,自然有我和她娘在,不用你操心。你倒是說說,你打了人這事怎麼算!”

又是一圈扯過來扯過去,最後還是回到這裡。

舒錦聞言,冷笑了下。看着柴熊說:

“既然四弟說的真真兒的,是我動手打了徐大寶,那他倒是也出來說說,我爲什麼不打別人,單單打了徐大寶?”

柴熊一頓,看了眼葉氏,葉氏也正看向他。

柴熊是真不曉得事情的來龍去脈,可是葉氏確是早從柴衍泰那裡知道具體經過。正因爲她知道徐大寶是理虧的,所以徐柴氏上門來鬧她也絲毫不懼。

這事兒她跟柴熊也就是說了個囫圇,她其實本來是想借這個事情爲難一下柴衍峰跟舒錦兩個。想不到這兩人都這麼難拿捏,愣是扯到這一步。

“算了,四弟不在,我自己說也是一樣。”舒錦看葉氏目光閃爍,也大致知道怎麼回事,索性自己說好了,“徐大寶是個什麼人,我之前不曉得,但是您二老也應該知道。我打鎮上回來,他攔在橋上不讓我走,我左右躲他都擋着我的去路,我一心急,就給了他一腳。然後他就撲倒在地。我這纔回了家。

事情就是如此,當時村裡還有人在附近,定然有人看到。你們大可以去問。

爹孃倒是說說,他不讓我走路,我該怎麼辦?那入村的橋只此一座,難道我要跳到河裡游回來?”

柴熊一聽,就是一愣。舒錦說的簡單,可是他是個過來人,一聽就明白了,這徐大寶是打得調*戲.老大媳婦的主意啊!這麼一聽,柴熊就攥緊了拳頭。

這麼一說,這徐大寶豈止該打!若是他有個老子,他都該上門去教訓他們一頓!柴熊再不喜歡這大兒媳婦,若真讓人欺負去了,丟的可也是他柴熊的面子!

正想着,舒錦聲音又響起:

“爹孃覺得我打了人不對,似乎還覺得我惹了禍回來,連累了家裡名聲。那我也想問問,到底是我把擋路的人打了這事傳出去難聽,還是我在村裡人面前讓人欺負了卻不吭聲說出去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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