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一處山間小道之上,騎着馬的一行人緩緩而行,爲首的是一匹白色駿馬,這匹白色駿馬體型高大,整個身體除了頸部和尾巴有一點黑色之外,其餘的毛色都是純白如雪,只見它慢悠悠地向前走着,時不時還啃兩口小道旁的青草,絕對是“一心二用”。
在它的身上坐着兩個人,女子傾城,男子俊美,男子用身上絳紫色披風把女子緊緊地包裹在自己的懷裡,女子臉上洋溢着幸福而又羞色的笑意。
清*雲騎着馬跟在後面,始終保持着一段最恰當的距離,既不能太遠,以防有突發事件發生,無法及時上前,又不能太近,免得影響到了自家爺和王妃的甜甜蜜蜜。
凌霜凌露並沒有跟藍翎一道,而是跟藍翎打了聲招呼,便提前回了京城,她們沒有說回京城做什麼,藍翎也不好多問,便由她們去了。
有一羣很有眼力見的手下,燕驚寒自然是很滿意的,抱着藍翎坐在追風上,讓追風慢慢地走着,如同在外遊玩一般,似乎早已忘記了京城裡此時正是風起雲涌,暗潮涌動。
“夫君,以這種速度,我們今天能到玉瓊山莊嗎?”藍翎按住燕驚寒放在她胸前的大手,轉過頭嬌嗔了燕驚寒一眼,問道。
燕驚寒已經告訴藍翎,他山莊的名字叫玉瓊山莊,距離這一片深山大約有五十里的路程。
以追風的速度,五十里根本就不算什麼,但如果一直這樣閒庭散步的話,藍翎覺得他們恐怕在天黑之前是到不了的。
“怎麼?着急了?不喜歡這樣?”燕驚寒在藍翎的耳邊吹着熱氣,大手輕輕動了一下,話語中更是帶着一絲*的味道。
聞言,藍翎小臉頓時一紅,隨即緊緊抓住燕驚寒的大手,不讓它們再亂動,同時道:“我跟你說正經的呢,再這樣走下去,我們今晚就要露宿野外了。”
“露宿野外怎麼了?你不喜歡?”燕驚寒手腕一轉,便把藍翎的小手緊緊握在自己的掌心之中,鳳眸中快速劃過一抹笑意。
“當然不喜歡。”藍翎覺得燕驚寒這個問題問得有點奇怪,他們又不是在進行野外生存訓練,明明可以有舒服的地方住,幹嘛要宿在荒山野嶺?有野獸出沒不說,又沒有帳篷,沒有被子,說不定還會染上風寒,這怎麼看都怎麼不划算。
“既然翎兒不喜歡,那我們就快點走吧。”燕驚寒說完,拉着追風的繮繩,“駕”了一聲後,追風快速向前飛奔而去。
燕驚寒的話更是讓藍翎覺得有那麼一股怪怪的味道,但聽着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藍翎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裡怪了。
一個時辰後,燕驚寒帶着藍翎來到了一座秀美的山峰前面,而就在這座山的山腳下就是燕驚寒的玉瓊山莊。
“這座山叫玉瓊山,山莊命名字也是由此而來。”燕驚寒對藍翎解釋了一句,便翻身下馬,隨後便把雙手伸向了藍翎。
“我自己能下去。”藍翎快速回頭看了一眼跟上來的清*雲等人,小聲地說了一句。
“我當然知道你自己能下來,不過你若是想我抱着你進去,我也沒有意見。”燕驚寒並沒有收回手,而是看着藍翎幽幽地說了一句。
藍翎磨了磨牙,這傢伙竟然威脅她,似乎她只能被他威脅。
藍翎嬌嗔了燕驚寒一眼,快速俯身,摟上燕驚寒的脖頸,讓他抱着自己下了馬。
“這樣才乖。”燕驚寒貼着藍翎的耳邊說了一句,便把藍翎放在了地上,緊接着又補充了一句,“以後也不準拒絕!”
藍翎回頭就見清*雲似乎都看得津津有味,隨即狠狠地瞪了燕驚寒一眼,快速往山莊的大門走去。
燕驚寒勾了勾嘴角,回頭冷冷地掃了清*雲一眼,見幾人頓時都把目光投向了別處,這纔跟上藍翎的腳步。
玉瓊山莊依山而建,風景秀美,兩扇黑色的大門卻厚重而雄偉,帶着凜凜的霸氣,就如燕驚寒給人的感覺一樣。
此時,山莊門前已經站了數十名下人打扮的男子,他們見到藍翎和燕驚寒走近,便齊齊行了一禮,同時開口道:“恭迎王爺王妃回山莊!”
燕驚寒點了點頭,藍翎也淡淡地笑了笑,這時一名爲首的男子一揮手讓衆人散去,隨後才上前兩步,對燕驚寒道:“王爺,您安排的事情,奴才都已經準備妥當。”
燕驚寒輕輕“嗯”了一聲,看向藍翎道:“翎兒,他是山莊的管家白福,你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找他。”
“王妃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奴才便是。”白福緊接着開口。
“好。”藍翎笑了笑,暫且壓了壓心中的疑惑,任由燕驚寒牽着進了山莊。
進了山莊,藍翎才發現這玉瓊山莊與寒王府有着很大的不同,寒王府裡到處是青松翠柏碧綠的翠竹,而這玉瓊山莊到處是花紅柳綠奼紫嫣紅,各種各樣她見過的沒見過的花競相開放,整個玉瓊山莊如同一個花的海洋。
“夫君,看不出來呀,你也是愛花之人?”藍翎笑着打趣了燕驚寒一句,但她怎麼看,怎麼都覺得他不像。
“玉瓊山莊是母妃留給我的,母妃在嫁給父皇之前就住在這裡,母妃是一個非常喜歡花的人。”燕驚寒輕輕地解釋了一句,眸光悠遠地看着不遠處的一朵豔麗的牡丹。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藍翎看着燕驚寒的神色猜想自己一定是觸及到了他心底最傷痛的地方,趕忙道歉。
對於燕驚寒的母妃,藍翎也是聽聞了一些,他的母妃被害的時候他只有三歲,而且還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母妃倒下,那麼小的孩子經歷那樣的事情,藍翎不知道這會在他的心中留下怎樣的傷痕,這傷痕經過了這麼多年,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感覺到痛。
燕驚寒自然明白藍翎爲何要向他道歉,隨即停下了腳步,轉身摟上藍翎的腰身,把下顎放在藍翎的肩上,這纔開口道:“過去了這麼多年,那件事我早已淡忘了,你不需要跟我道歉,只要你能記着你說過的話就行了。”
“我對你說過那麼多的話,我哪能每一句都記得?”藍翎覺得燕驚寒的這個要求太考驗人的記憶力了,她記憶力再好也不可能每一句說過的話都記得。
“我並沒有讓你記住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只想讓你記住你說過的兩個字。”燕驚寒說着放開了藍翎,深邃的帶着點點柔光的眸光靜靜地落在藍翎絕美的小臉上。
藍翎好看的秀眉輕蹙了一下,她怎麼不記得她說過只有兩個字的話?隨即問道:“哪兩個字?”
“陪他。”燕驚寒輕輕吐出了兩個字,藍翎醉酒後吐出的這兩個字一直都放在他的心中,他希望她能像她自己說的那樣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那個‘他’指的是你嗎?我什麼時候說的?”藍翎更疑惑了,她根本就不記得她那天醉酒後說過什麼。
燕驚寒點了點頭,並沒有隱瞞,開口道:“你那一日醉酒的時候說的。”
聞言,藍翎頓時明白了,瞅着燕驚寒,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夫君,我就說呢,你那天怎麼會那麼好說話,原來你是想把我灌醉,然後套出我進府的目的,對不對?老實交代!”
“我當時確實是這麼想的。”燕驚寒伸手把藍翎圈在了懷裡,看着藍翎一副氣鼓鼓的模樣,鳳眸中早已覆上了寵溺的笑意,覺得此時的藍翎甚是可愛。
“你倒是挺坦誠的,不過我生氣了,你看着辦吧。”藍翎說着推開燕驚寒,快速轉身,偷偷抿嘴笑了笑。
“真生氣了?”燕驚寒自然不信,在她轉身的一瞬,他都已經看到了她勾起的嘴角。
“生氣還能作假?”藍翎說得臉不紅心不跳,強忍着心中的笑意,她倒想看看燕驚寒會不會哄女孩子開心。
“翎兒既然真的生氣了,那今晚就算了,本來我還想……”燕驚寒看着藍翎的背影幽幽地說了一句,但並沒有說完就不說了。
藍翎磨了磨牙,燕驚寒這傢伙是故意吊她胃口呀,但她纔不會上當呢。
“我困了,我要睡覺去了。”藍翎強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快步往前走去,她看到前面的不遠處有幾間廂房,看那廂房的精美程度就知道應該是燕驚寒住的地方。
“翎兒,你不是生氣了嗎?生氣了還能感覺到困?”
燕驚寒帶着笑意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藍翎頓時懊惱地輕扶了一下額頭,她竟然被他一*,就忘記了生氣這回事了,還被他給笑話了。
“你一定是故意的!”藍翎快速轉過身來,瞪着燕驚寒,這一次真的鼓起了嘴巴。
看着藍翎又嬌又嗔又惱的模樣,燕驚寒不由地低笑了兩聲,聲音中帶着從未有過的開心!
藍翎頓時瞪大了眼睛,看着燕驚寒俊美的臉上真真切切比星辰還要璀璨的笑容,藍翎早已勾起了嘴角。
他笑了,他對她笑了!
看着燕驚寒臉上的笑容,藍翎頓時有一種一笑傾人城的感覺,她沒有想到燕驚寒笑起來會如此好看,似乎都可以讓日月爲之失色!
“夫君,你笑起來真好看。”藍翎突然傻傻地說了一句。
“喜歡嗎?”燕驚寒並沒有斂起臉上的笑意,而是伸手把藍翎摟進了懷裡。
“喜歡,我喜歡你多笑笑。”藍翎伸手環上燕驚寒的腰身,她沒說的是,她更喜歡他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和她開開心心地一起慢慢變老。
燕驚寒笑了笑,伸手把藍翎的一縷秀髮捋到耳後,突然低頭貼着藍翎的耳邊道:“翎兒,你若是天天都能讓我開心,我便天天對你笑。”
“你的意思是說,你想讓我天天都哄着你?你以爲你是三歲的孩子?”藍翎笑着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聞言,燕驚寒又低笑了兩聲,隨即薄脣再度貼到藍翎的耳邊,“你把藍巧鳳給你的那本書好好看過,你就知道怎麼‘哄’我開心了。”
到這時,藍翎終於明白了燕驚寒的意思,小臉頓時就紅了,輕捶了燕驚寒兩下,“我纔不會看呢,要看你自己去看。”
“翎兒,你不付出,怎麼讓我笑給你看?難道你想不勞而獲?”燕驚寒收緊了手臂,看着藍翎米分紅的小臉,心中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但此時時辰尚早,他必須暫且忍忍。
燕驚寒的話讓藍翎“撲哧”一下笑了,米分紅的小臉上眉眼彎彎,“我就是想不勞而獲,怎麼了?”話語中帶着明顯耍無賴的味道。
燕驚寒寵溺一笑,更是收緊了手臂,“翎兒,這可是你說的,不準後悔!”
什麼意思?藍翎心中頓時咯噔一聲,怎麼又有一種掉入陷阱的感覺?
“夫君,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藍翎瞅着燕驚寒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好像是有一件事情。”燕驚寒看着藍翎期待的眸光,停頓了片刻,突然話鋒一轉,“不過,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藍翎狠狠地瞪了燕驚寒一眼,從燕驚寒的懷裡退了出來,轉身往前走去,同時道:“夫君大人,您若是不想告訴我,您就自己好好收着吧,我真的累了,我要去睡覺了。”昨夜一、夜未睡,藍翎確實有點累了。
“我也累了,正好陪你一起睡。”燕驚寒說着快走兩步,牽起藍翎的小手。
藍翎瞅了瞅燕驚寒,猜想他昨夜肯定也是一、夜未眠,便沒有出聲,任由他牽着她進了一間廂房。
只見這間廂房佈置典雅,傢俱精美,一應俱全,透過珠簾,便見到一張雕花大*上垂着一頂水綠色的羅帳。
“夫君,這是你的房間?”藍翎覺得這房間的色調根本不像燕驚寒的風格,猜想這間房應該不是燕驚寒住的那間,但若是不是,他爲何帶她來這間房住?
“不是。”燕驚寒眸光微閃了一下,拉着藍翎往*邊走去,“你不是累了嗎?我們暫且先在這裡休息。”
燕驚寒的話語明顯是避重就輕,藍翎秀眉微蹙了一下,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脫了外衣,快速躺到*上。
燕驚寒在藍翎的身旁躺了下來,把藍翎擁進懷裡,便合上了眼簾。
自從燕驚寒說要來玉瓊山莊,藍翎就感到他有點怪怪的,而此時他抱着自己竟然沒有像往常一樣的反應,藍翎覺得更怪了,燕驚寒雖然平時冷冰冰的,整天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但藍翎知道他在*上絕對不是柳下惠,他們雖然還沒有圓房,但每天晚上溫存的時間可一點都不短。
“夫君,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藍翎把手放到燕驚寒的額頭上,想試試他有沒有發熱,燕驚寒如此反常,藍翎猜想他可能是生病了。
燕驚寒嘴角微抽了一下,快速把藍翎的小手拿了下來,“我沒有那裡不舒服,只是想好好睡一覺,乖,閉上眼睛睡覺。”
藍翎雖然一些狐疑,但並沒有試出燕驚寒發熱的跡象,又聽他這麼一說,便乖乖閉上了眼睛,心想着,等睡醒之後再問他到底怎麼啦。
見藍翎乖乖合上了眼簾,燕驚寒暗暗鬆了一口氣,心中同時想着他幹嘛弄得那麼複雜?自己委屈自己不說,還讓藍翎以爲他是生病了,他不是自找罪受嗎?不過,他並不後悔!
……
慕容笑塵離開後不久就收到了藍翎和燕驚寒在一起的消息,慕容笑塵頓時就猜到藍翎當時就在那個院子裡,他的感覺並沒有錯,心中惱恨不已!
知道燕驚寒帶着藍翎去了他的玉瓊山莊,慕容笑塵知道他不可能到燕驚寒的玉瓊山莊裡把藍翎帶走,但若是就這樣無功而返,他又不甘心,便讓踏月放慢了速度,暗暗想着其他應對之策。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身後傳了過來,慕容笑塵當然知道是誰追上來了,本想打馬前行,但一個新的想法突然從腦海中冒了出來,慕容笑塵隨即快速放下了馬鞭。
嶽思語的坐騎雖然也是良駒,但跟慕容笑塵的踏月相比還是差了不少,若不是慕容笑塵讓踏月放慢了速度,嶽思語還真趕不上他。
慕容笑塵暗暗做了一個手勢,讓手下人不要攔着嶽思語,爲此,嶽思語便順利地騎着馬來到了慕容笑塵的身旁。
嶽思語不明白慕容笑塵爲何突然讓自己趕上他,看了他一眼,抿了抿脣,並沒有開口詢問。
但出乎嶽思語的預料,她第一次聽到了慕容笑塵主動對她開口道:“你對眼下朝中的政局瞭解多少?”
慕容笑塵的聲音不似以前的冰冷,反而帶上了一抹親切的味道,彷彿嶽思語就是他相識多年的至交好友。
嶽思語頓時有點受寵若驚,更多的是疑惑不已。
嶽思語雖然日夜期盼着慕容笑塵能對她好一點,至少不要老是對她冷言冷語,但嶽思語也知道,在他沒有忘記藍翎的之前,這都只是她的奢望。
然而,這種奢望轉眼之間就變成了現實,而且還在他們打了一架之後,嶽思語頓時就想到了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殲即盜!
嶽思語可不傻,她纔不相信慕容笑塵對她的態度轉眼之間就來了一個天旋地轉,他這樣的轉變肯定是意有所圖!
“我是女人,對朝中的事情不感興趣,你問我這些做什麼?”嶽思語眯了眯眼睛,瞅着慕容笑塵,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點端倪來。
“不感興趣,並不代表着你不知道。”慕容笑塵看了看嶽思語,眸光又落回到了前方。
“你到底想說什麼?”嶽思語秀眉頓時皺了起來,她一點都不喜歡和慕容笑塵打啞謎,而且她隱隱覺得慕容笑塵問這個問題肯定跟藍翎有關。
“藍翎是誰的人,你應該很清楚,而藍翎爲何會嫁給燕驚寒,你作爲嶽國公的寶貝女兒,你也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既然知道,你覺得藍翎一直留在燕驚寒的身邊,等待她的結局是什麼?”慕容笑塵說着看向嶽思語,幽深的黑眸中平靜無波,卻又深不見底!
嶽思語張了張嘴巴,一時不知該如何接慕容笑塵的話。
她是她老爹的寶貝女兒,他老爹和她大哥討論朝中政局的時候從來沒有避着她,而且他們不止一次說到藍翎嫁給燕驚寒的目的,原本,藍翎跟她沒有任何關係,藍翎的結局如何更和她沒有半點關係。
後來,她知道慕容笑塵的心上人就是藍翎,出於自己私心,她希望藍翎一直留在燕驚寒的身邊,這樣她就不會跟自己搶慕容笑塵了,而她的結局如何也不關她的事。
再後來,她們成了朋友,但在她看來她們並不是真正的朋友,她們只是各取所需,她若有什麼困難找到她,她不會袖手旁觀,但她不會主動去管她的事情,畢竟,她對她來說始終都是一個情敵的身份。
此時,聽慕容笑塵這麼一說,嶽思語不得不思考這個問題,她當然能想象得到藍翎一直呆在燕驚寒的身邊,等待她的結局是什麼,而她們是朋友,不管她們這朋友摻雜了多少其他的目的,但朋友這個身份還是讓她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絲愧疚。
慕容笑塵並沒有再立即出聲,而是給嶽思語足夠思考的時間,他知道嶽思語不是無情無義之人,只要她心中對藍翎有一絲愧疚,那麼她就可以爲他所用!
……
寶貝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