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塵,你在害怕!”嶽思語看着慕容笑塵不停扇動的睫毛,突然驚呼了一聲。
慕容笑塵快速睜開了眼睛,眼角的餘光輕輕掃了一眼嶽思語,心中冷笑了一聲,卻淡淡地開口:“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本來就避你如蛇蠍,如今和你躺在同一張*上,自然會害怕。”慕容笑塵說得理所當然,話語中並沒有一絲被嶽思語發現的尷尬和難以啓齒。
被慕容笑塵比作蛇蠍,嶽思語只是秀眉微皺了一下,隨即咧嘴一笑,“你避我如蛇蠍,藍翎可避你如蛇蠍,照這麼說的話,我們兩個還是挺般配的。”
聽嶽思語提到藍翎,慕容笑塵心中頓時五味雜陳,他那麼愛她,她竟然設計把他劈暈,又封了他三處的血位,讓他落到了嶽思語的手上。
想到這些,慕容笑塵心中有些苦澀,有些幽怨,但只要他活着,他依然不會放手!
看着慕容笑塵幽遠的眼神,嶽思語臉上的笑意慢慢地斂去,一股酸酸的味道快速在心中升了起來,她當然知道慕容笑塵在想着藍翎,他躺在她的*上心中卻在想着別的女人!
想到這,一股無名的怒火在嶽思語的心中燃燒了起來,一個翻身便壓到了慕容笑塵的身上,沒有絲毫猶豫地開口:“今晚就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我不准你想其他的女人!”
被嶽思語壓在了身下,慕容笑塵幽深的眸中頓時烏雲翻滾電閃雷鳴,從未有過的恥辱感快速地填滿了整個胸膛,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
慕容笑塵原本心中還在抱着一絲僥倖,不管嶽思語平日裡怎麼把自己弄得像一個男人一樣,但她依然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既然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她對男女之事定然就不瞭解,她即使心中有這種想法,也未必真能做得出來,但此時此刻看着嶽思語勢在必得的神色,慕容笑塵已經毫不懷疑她一定能做得出來!
“你不怕我殺了你?”慕容笑塵眯了眯眼睛,看向嶽思語的眸光寒如刀鋒!
“殺了我?”嶽思語哼了哼,“你能殺得了我才行呀,再說,等我有你的孩子,你還捨得殺我嗎?”
聞言,慕容笑塵咬了咬牙,她竟然還妄想懷上他的孩子,妄想母憑子貴,妄想用孩子來要挾他?該死!
“那你大可以試試看!”慕容笑塵當然知道嶽思語的家族勢力不容小覷,但他從來沒有懼怕過,她若是真敢強了他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了她,即使殺了她的後果可能會與整個東楚爲敵,但他都在所不惜!
“好啊,這可是你說的!”慕容笑塵的強硬讓嶽思語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想得到慕容笑塵的想法更是堅不可摧,嶽思語不再猶豫,伸手就要去扯慕容笑塵身上的衣服,而就在這時,房外一陣急促的腳步之後緊接着傳來了一道呵斥聲,“思語,你給我出來!”
嶽思語頓時停下了手,心中有些疑惑,她哥怎麼來了?難道她的人走漏了風聲?
嶽思語抿了抿脣,並沒有立即出聲,這時,她又聽見她哥的聲音再度響起,“思語,你若是再不出來,我現在就回去把你做的事情告訴孃親!”
嶽思語磨了磨牙,她哥不但來壞她的好事,竟然還拿他們的老孃威脅她,他到底還是不是她的親哥?!
她的老孃就是她的軟肋,她老孃若是知道了她打算做的事情,嶽思語毫不懷疑她老孃一定會哭暈過去。
嶽思語無法只能應了一聲,“我這就出去。”說完,嶽思語從慕容笑塵的身上翻身下來,幫慕容笑塵蓋上被子之後快速下了*。
聽着嶽思語快速離去的腳步聲,慕容笑塵不得不承認他的心中確實鬆了一口氣,他爲藍翎守身如玉了三年,他從沒有碰過一個女人,他更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被嶽思語給碰了!
嶽思語很快出了房間,慕容笑塵聽着兩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思索着他雖然脫了一時之困,但他並不能動,保不準嶽思語想出什麼辦法來把她哥打發走了再對他用強,爲此,離開這裡才能真正地脫困。
慕容笑塵正想着,就聽到一道細微的聲音,很快就見星辰快速閃到了*邊,慕容笑塵心中一喜。
“主子!”星辰沒有想到自家主子竟然醒了,眼睛頓時閃出了驚喜之色。
“是你把消息告訴嶽翼的?”慕容笑塵問道,嶽翼是嶽思語的哥哥,一般都會在軍營之中,他趕在這個時候出現,慕容笑塵猜想這應該沒有那麼巧合。
“是,屬下對嶽將軍說了嶽小姐的所做所爲,嶽將軍便讓屬下暗中跟他進了別莊,讓屬下再暗中把主子帶走。”星辰答道。
慕容笑塵此時沒有時間思索嶽翼爲何要這麼做,而是吩咐星辰立即帶自己離開。
有了嶽翼的暗中相助,星辰順利地帶着慕容笑塵離開了別莊,上到一輛馬車上。
“主子,事已至此,我們回北寧吧。”星辰勸道,他覺得主子做了這樣的事情,燕驚寒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繼續留在東楚肯定很危險。
原本,星辰就想趁自家主子昏迷不醒的時候先斬後奏先回了北寧再說,但現在主子醒了,他只能出言相勸。
“放心好了,燕驚寒即使想殺我,那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慕容笑塵自然明白星辰的擔心,幽幽地說了一句,隨即便吩咐星辰立即回京。
星辰無法,壓了壓心中的擔心,駕車快速往京城方向奔去。
嶽思語被嶽翼叫出去之後,便被嶽翼劈頭蓋臉教訓了半個時辰,等嶽思語回到房間的時候,慕容笑塵早已不知所蹤,嶽思語頓時就要找自己的親哥算賬,但嶽翼卻溜之大吉回了軍營,嶽思語只能惱恨地直跺腳。
……
圓月當空,清風徐徐,燕驚寒幫藍翎解了慕容笑塵設下的封印,讓藍翎運功調息了一會之後,便擁着藍翎坐在白玉亭裡看着天空中如銀盤一般的圓月。
今日是十五,藍巧鳳下午便讓蘇全來接藍翎進宮,就藍翎失蹤三天的事情詢問了一番,藍翎不清楚藍巧鳳知不知道是慕容笑塵做的,但以防萬一,藍翎便把慕容笑塵趁火打劫的事情說了,而其中一些重要的信息藍翎並沒有透露。
從藍巧鳳的反應來看,藍翎猜想藍巧鳳應該之前已經有所察覺,她只是想通過這件事情看自己對她是否忠心。
藍翎本以爲藍巧鳳又會讓她喝攝魂,但出乎意料的是藍巧鳳問完之後就讓她回來了,這讓藍翎心中疑惑不已。
今日燕驚寒直到晚膳過後纔回府,藍翎還沒有來得及跟燕驚寒說這件事情,此時突然想起,藍翎隨即擡頭看向燕驚寒道:“夫君,藍巧鳳今天召我進宮只問了一些我失蹤的事情,並沒有讓我繼續喝攝魂,我覺得她應該不可能忘了,你覺得呢?”
聞言,燕驚寒鳳眸中快速劃過一道寒光,開口道:“我若猜得沒錯的話,藍巧鳳用不了多久就會讓你動手了。”
“我不明白,不再喝攝魂跟讓我動手有什麼關係?”藍翎又問。
“藍巧鳳之所以讓你一個月才喝一次攝魂,那是因爲攝魂被人體吸收的速度非常慢,一般需要一個月的時間,藍巧鳳不讓你再喝它恐怕是因爲她還會給你一種藥,而這種藥會與你體力沒有被吸收完全的攝魂相剋。”燕驚寒也只是猜測,並不敢完全肯定,畢竟他還沒有得到關於這方面的任何消息。
“那就是說,她再給我藥的時候就是想讓我動手的時候。”藍翎快速接了燕驚寒的話。
“很有可能。”燕驚寒點了點頭,突然看着藍翎笑着問道:“翎兒,藍巧鳳若是讓你從我這裡套出密語後就立馬殺了我,你會怎麼做?”
“殺了她!”藍翎沒有絲毫猶豫,敢把她當成棋子的女人,她根本不會有一絲手軟。
燕驚寒笑了笑,“翎兒有這個心就夠了,殺藍巧鳳一人並不難,但她身後的江湖勢力卻始終隱在暗處,若是不把他們一併剷除的話,其後果很難預料。”
藍翎自然明白燕驚寒的意思,一般的江湖勢力都不會管朝堂之事,但藍巧鳳身後的這個江湖勢力卻被藍巧鳳所用,便可以看出它不是一般的江湖勢力,若是不能一併剷除,很可能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夫君,你是想先剪其羽翼,最後再殺了她。”藍翎看着燕驚寒肯定道。
“聰明。”燕驚寒寵溺地笑了笑,把藍翎往懷中摟了摟。
藍翎抿嘴一笑,靠在燕驚寒的懷裡沒再出聲,靜靜地享受着這無比溫馨美好的時刻。
然而沒過多久,一道不識趣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哎呦,我沒有打擾到二位吧?”
聽着聲音,藍翎便知道是上官雲瑞來了,不禁磨了磨牙,這傢伙一定是故意了,他明明知道她和燕驚寒正在享受二人時光,他竟然跑來搗亂,還問有沒有打擾到他們,真是可惡的傢伙!
藍翎快速從燕驚寒的懷裡站了起來,看着笑容滿面款步而來的上官雲瑞,更是覺得這傢伙完全就是成心的,他根本就不想讓她看他順眼。
藍翎抿了抿脣,最終決定看在燕驚寒的面子上不跟上官雲瑞計較,隨即看向燕驚寒道:“夫君,我先回房去了。”
燕驚寒也已經站了起來,剛想出聲答應,不想上官雲瑞卻搶先開口道:“弟妹,我沒那麼可怕吧?你怎麼一看到我來了就走呀?”
弟妹?藍翎秀眉微蹙了一下,怎麼聽怎麼覺得這個稱呼有點怪異。
燕驚寒也覺得上官雲瑞今晚有點古怪,隨即問道:“有事?”
“沒事我就不能來?”上官雲瑞看了燕驚寒一眼,隨即又看向藍翎道:“弟妹,我和驚寒可是生死兄弟,我不請自來,你不會介意吧?”
我介意你就會不來嗎?藍翎在心中說了一句,還是開口道:“那是自然。”
上官雲瑞呵呵地笑了兩聲,似乎對藍翎的回答很是滿意,但燕驚寒的劍眉卻快速皺了起來,冷冷地開口:“若是沒什麼事,你可以走了。”
燕驚寒覺得今晚上官雲瑞非常奇怪,從他出現開始,他只看過他一眼,他一直在看他的翎兒,這讓燕驚寒心中很不舒服,翎兒是他的妻子,即使是生死兄弟也不能一直盯着他的妻子看。
“驚寒,我是你的生死兄弟,我剛到你就趕我走,你可真夠意思。”上官雲瑞終於看向了燕驚寒抱怨道。
燕驚寒不爲所動,只是涼涼地掃了上官雲瑞一眼,牽着藍翎的手就準備離開。
“好了,我怕了你們,我來是有正事的。”上官雲瑞趕忙斂起臉上的神色,言歸正傳。
“什麼事?”燕驚寒看向上官雲瑞問道。
“皇叔明日想來你們府裡做客,讓我來問問你們是否方便?”上官雲瑞終於說出了此行的目的,緊接着又趕忙補充道:“當然,我也會陪皇叔一起來。”
藍翎一聽上官戰要來,頓時就覺得麻煩來了,他可是她師傅不共戴天的仇人,他來他們府裡做客,那她師傅高不高興暫且不說,若是她師傅來找上官戰報仇,這不是給燕驚寒找麻煩嗎?
上官戰不管怎麼說都是北寧的王爺,若是他在東楚的寒王府出了什麼事情,而此時又處在朝中幾派爭鬥最激烈的時候,被有心人一利用的話,可是對燕驚寒非常的不利。
藍翎有些擔憂,看向燕驚寒。
燕驚寒微微思索了片刻,捏了捏藍翎的手,看向上官雲瑞道:“戰王爺大駕光臨,我們自然歡迎,你回去跟戰王爺說,我和翎兒明日在府裡恭候他的大駕。”
“好,就這麼說定了,我們明日巳時過來,那我走了,你們繼續吧。”上官雲瑞呵呵笑了兩聲,快速閃人。
見上官雲瑞走了,藍翎這才說出了心中的擔心,“夫君,我擔心明日師傅會來找上官戰報仇,若是師傅真來了,我是幫師傅呢還是保護上官戰?”
“翎兒,你是擔心你師傅找上官戰報了仇,卻把麻煩留給了我,對嗎?”燕驚寒伸手樓上了藍翎的腰身笑着問道。
“師傅對上官戰恨之入骨,而且師傅武藝那麼高,上官戰八成不是她的對手,他若是在我們府裡受了傷或死了,燕鳴軒一定會拿你是問,你到時候有嘴都說不清,你想過這些嗎?”
藍翎知道燕鳴軒不會放過一次打擊燕驚寒的機會,他不但不會放過,而且還會煽風點火添油加醋!
燕驚寒笑了笑,道:“翎兒,我覺得你想多了,你師傅即使跟上官戰有深仇大恨,她也不會當着你的面對上官戰動手,所以,你的擔心是多餘的。”
“你怎麼知道?”藍翎狐疑地看着燕驚寒。
“感覺。”燕驚寒又笑了笑,只吐出了兩個字。
藍翎有些失笑,更有些無語,片刻後,才道:“好吧,希望你的感覺是對的。”
……
上官雲瑞回到了住處見自己的皇叔依然站在院子裡,負手而立,仰頭望月,挺拔的身姿隱着一抹久遠的孤寂。
上官雲瑞心中輕嘆了一聲,快步來到上官戰的身旁,“皇叔。”
“他們同意了?”上官戰並沒有看上官雲瑞,輕聲問了一句。
“那是自然,還有您侄兒辦不成的事?”上官雲瑞笑着道,很想把自己的皇叔從久遠的思念中拉回來。
上官戰終於轉頭看向上官雲瑞,淡淡地笑了笑,又問,“我讓你查藍翎母親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皇叔,藍翎母親生前的貼身嬤嬤三年前就已經離開了相府,想把她找到的話,恐怕沒有那麼快,至於藍翎母親的畫像,他們說明日就能送過來。”
上官戰點了點頭,似乎想起了什麼,看向上官雲瑞快速問道:“我聽說臧鰲這一次也是因爲一幅畫像纔來的東楚,燕驚寒有沒有查出那幅畫像上的人到底是誰?”
“還沒有,我聽說他正在讓人蒐集和臧鰲有關係的所有女子的畫像。”
聞言,上官戰的眉頭快速皺了一下,眸中更是劃過一抹複雜之色。
“皇叔,您想到了什麼?難道說臧鰲來東楚的目的也是來找……”上官雲瑞沒有說完便被上官戰揮手打斷,“沒有根據的事情不要妄自揣測。”
“皇叔說的是,瞧我這張嘴,老是喜歡亂說話,難怪映霞都不願意搭理我。”上官雲瑞趕忙笑着岔開話題,頓時惹來了一旁映霞的一個白眼,上官雲瑞隨即呵呵笑了兩聲。
上官戰沒有出聲,再次看向天空中的圓月,眸中帶着一抹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