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玉碧落終於平復了情緒,似乎到了這時,她才猛然發現她正趴在上官戰的懷裡,他胸前的衣襟已經被她的淚水打溼了一大片。
玉碧落慌忙推開上官戰,快速轉過身去,用手抹了抹臉上依然殘留的淚水。
玉碧落不知該如何面對上官戰,對,他還是她的丈夫,不管那件事是不是他做的,但她已經恨了他十六年。
十六年可以改變太多的東西,她可以放下十六年的恨,但她的心還能回到十六年前嗎?
玉碧落不知道,她已經不再年輕,早已過了風花雪月的年紀,榮華富貴名利地位對她來說都是過眼雲煙,她只求歲月靜好,她的翎兒能一直快樂幸福地生活下去,其他的,對她來說都不重要了。
“你回房睡覺吧,我困了。”玉碧落淡淡地開口。
聽了玉碧落的話,上官戰知道他的落兒又把她的心門給鎖上了,心中難免有些失望,但他知道十六年的分離豈是一朝一夕就能補回來的?他相信總有一天他的落兒還會對他敞開心扉。
“落兒,我想跟你一起睡,可以嗎?”上官戰柔聲地開口,話語中帶着一絲試探,更帶着一絲小心翼翼。
玉碧落的心猛地顫了一下,她想嚴詞拒絕,但她卻生生開不了口。
“落兒,你同意了,對嗎?”上官戰的聲音中更是帶上了一絲驚喜,見玉碧落依然沒有出聲,上官戰又趕忙道:“落兒,我保證我一定規規矩矩的。”
“我這麼醜,我還怕你對我做什麼?”玉碧落終於出聲,但話語中卻帶着一絲賭氣的成分。
但上官戰聽了玉碧落的話,心中卻猛地一痛,快步上前從背後一把把玉碧落摟在懷裡,“落兒,你在我心中永遠是最美的,永遠!”
感受着上官戰的緊張不安以及手臂緊緊圈着她的力度,玉碧落的心又不由地顫了一下,心中甚至生出了絲絲心疼,似乎有什麼東西即將破繭而出!
“我困了。”玉碧落不知道除了這三個字,她還能找出什麼藉口脫離這種讓她無所適從的處境,他是她的丈夫,但她卻不知道要用哪種態度面對他,似乎逃避是她唯一的選擇。
“落兒,你同意我跟你一起睡嗎?”上官戰又問了一遍,輕輕把玉碧落轉過身來,看着她的眼睛,他捨不得她有一絲勉強。
接觸到上官戰充滿柔情,充滿愛戀,充滿期待的眸光,玉碧落趕忙撇過臉,卻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點完頭之後,玉碧落就後悔了,但眼角的餘光看着上官戰驚喜和興奮的俊顏,玉碧落心中頓時五味雜陳!
玉碧落壓了壓心中翻滾的情緒,推開上官戰,來到*邊,挑開帳簾,躺到了*上,身體還是不由地往裡移了移。
看着自己愛妻的舉動,上官戰眸中的笑意更深了一分,快速來到*邊,脫了外衣和鞋子,上到*上,躺到愛妻的身邊。
聞着十六年都不曾忘記的幽香,感受着十六年幻想了無數遍的情形,上官戰心中輕嘆了一聲,他和他的落兒終於近在咫尺,真好。
雖然已經三天沒有閤眼,但心中的興奮讓上官戰毫無睡意,含笑的眸光一直落在身旁背對着他的愛妻的身上。
分別了十六年,再一次同*而眠,玉碧落不但睡不着,心中反而生出了絲絲莫名的緊張,玉碧落有些自嘲,她都這把年紀了,容貌已毀,她有什麼好緊張的?她還怕他吃了她不成?
玉碧落伸手摸上自己臉上的傷痕,她知道自己很醜,甚至很恐怖,她也知道以翎兒的醫術可以幫她除去傷痕,但以前她爲了記住那徹骨的恨,她選擇了把傷痕一直留在臉上。
而如今她選擇了放下仇恨,玉碧落覺得這些傷痕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等翎兒傷好了,她就讓翎兒幫她醫治。
玉碧落倒不是想着什麼女爲悅己者容,她只想放下過去的一切過真正正常人的生活,上官戰若是硬要留下來,她便隨他,但她是不會離開翎兒回北寧的,現在對她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女兒。
過了半個時辰,聽着玉碧落的呼吸聲,上官戰知道玉碧落還沒有睡着,輕輕地開口:“落兒,你在想什麼?”
上官戰很想把玉碧落擁進懷裡,但一想到自己承諾要規規矩矩的,上官戰伸了伸手,最終還是把手縮了回去。
“沒想什麼。”玉碧落一點都不想把她想什麼告訴上官戰,淡淡地說了一句。
上官戰笑了笑,他當然知道玉碧落不想告訴他,便也不再追問,而是柔聲道:“落兒,你想翎兒了嗎?我們明天去看她好嗎?”
一聽上官戰提起要去看女兒,玉碧落頓時來了精神,快速轉過身看向上官戰,“我當然想她,也不知道她的傷怎麼樣了?我們明天是白天去還是晚上去?”
看着愛妻一臉的急切,上官戰伸手把玉碧落臉上的一縷秀髮輕輕捋到玉碧落的耳後,手輕輕在玉碧落臉上的一道傷痕上拂過。
玉碧落頓時輕顫了一下。
感受着玉碧落的輕顫,上官戰趕忙道:“落兒,我碰疼你了?”
看着上官戰心疼的眼神,玉碧落抿了抿脣,“這些傷口早就不疼了。”
“那你剛剛怎麼了?”上官戰又問。
“沒怎麼。”玉碧落說着快速轉過了身去,她不想告訴上官戰,她不願他碰到她的傷口,因爲她覺得自己很醜。
“你一定怎麼了,告訴我!”這一次上官戰沒有讓玉碧落敷衍過去,而是一把從背後把玉碧落摟進了懷裡。
“我很醜。”玉碧落輕輕吐出了三個字,伸手便去掰上官戰放在她腰間的手,她不想跟他靠得太近,因爲每跟他靠近一次,她的心就忍不住跳快一分,她已經不年輕了,她一點都不喜歡這種感覺。
“落兒,你爲什麼這麼在意這些,因爲你心中還是有我的,對嗎?”上官戰握住玉碧落的手,緊緊地摟着玉碧落,心更是狂跳了起來,他的落兒心中有他,他的落兒還愛着他!
上官戰的話讓玉碧落猛然一驚,她還在意他?因爲他她纔想恢復容貌? 她原本的那些理由都是她自欺欺人的藉口?
玉碧落眉頭緊皺,心中一陣暗惱,話語中也帶上了一絲惱火,“睡覺!明天還要去看翎兒呢。”
雖然沒有聽到想聽的答案,但聽着愛妻惱火的聲音,上官戰眉眼早已含滿了笑意,他的落兒其實已經回答他了。
“好,睡覺。”上官戰柔聲地說了一句,但並沒有鬆開摟着玉碧落腰身的手。
“放手!你這樣讓我怎麼睡覺?”玉碧落微微掙扎了一下,她可以肯定被他這樣摟着,她肯定睡不着。
“可是,我想摟着你怎麼辦?”好不容易把愛妻摟在懷裡,上官戰真的捨不得鬆手,他甚至害怕,他一鬆手,他的落兒又會離他遠遠的。
聞言,玉碧落快速轉過身瞪着上官戰,似乎有上官戰再敢得寸進尺她就一腳把他踹下*去的架勢。
上官戰寵溺地笑了笑,快速鬆開了手,趕忙轉換了話題,“落兒,明日我們用過早膳就去看翎兒,驚寒已經讓雲瑞把去他王府的密道告訴了我,明日我們就從密道過去。”
上官戰的這一招確實好用,玉碧落一聽還有幾個時辰就能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臉色頓時由陰轉晴,聲音也柔了幾分,“睡覺吧。”
“好。”這一次,上官戰倒也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玉碧落本以爲有上官戰在自己的身邊,她會睡不着,但她沒有想到她竟然連什麼時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她甚至更不知道她何時又被上官戰摟在了懷裡。
天已微明,玉碧落瞪着把她緊緊摟在懷裡似乎還沒有睡醒的上官戰,玉碧落很想把他推開,但伸了伸手,玉碧落最終還是把手放了回去。
“落兒,你捨不得吵醒我?”上官戰突然笑着出聲,好聽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微啞,瞬間睜開的黑眸中更是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你早就醒了?”玉碧落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心中莫名地生出了一種被抓包的惱怒,儘管她並不認爲她是什麼捨不得吵醒他。
“你醒的時候,我才醒。”上官戰笑着道。
玉碧落瞅了瞅上官戰,不想再跟上官戰繼續這個無聊的話題,便想起*了,但上官戰卻緊緊地摟着她不願意鬆手。
“趕緊起來了。”玉碧落推了推上官戰。
男人一般在早晨的時候生理反應是最強烈的,上官戰等了玉碧落十六年,禁慾了十六年,此時抱着玉碧落柔軟的身子,上官戰開始慢慢地呼吸不穩,身體的原始*快速地復甦了。
玉碧落是過來人,自然很塊感覺到了上官戰的反應,臉頓時一紅,快速拉大和上官戰的距離。
玉碧落防狼式的躲閃更加刺激了上官戰的反應,上官戰頓時收緊了手臂,“落兒,我想吻你。”說完,上官戰沒等玉碧落應允便快速掠住了玉碧落的脣瓣。
十六年的空缺,身體的掙扎哪裡能敵得過心中徹骨的思念?
十六年的空缺,脣齒的相碰哪裡能滿足得了身體裡極度的*?
這個早晨註定是春、光無限好!
……
這一日早晨,藍翎早早地就醒了,睜開眼睛便對上了燕驚寒含滿笑意的眸光。
“什麼時候醒的?”藍翎往燕驚寒的懷裡窩了窩,伸手摟上燕驚寒的勁腰,見時間還早,藍翎不想讓燕驚寒這麼早就起*,她喜歡躺在他的懷裡,和他天南海北地聊天,藍翎覺得這也是一種幸福。
“我也是剛剛纔醒,見你沒醒,就怕把你吵醒了,但還是把你吵醒了。”燕驚寒寵溺地笑着,輕輕把藍翎往懷裡摟了摟。
“你哪裡吵到我了?是我自己醒的。”藍翎把臉在燕驚寒的胸前蹭了蹭,找了一個最舒服的位置,又道:“驚寒,你等一會再起*好嗎?”
“好,你想聊什麼?”燕驚寒低頭在藍翎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心中特別享受被他的翎兒黏着的感覺。
“驚寒,我在想,等藍巧鳳一黨剷除之後,如果爹孃還沒有回去,我就陪他們一起回去,若是他們已經回去了,我也想回爹爹的王府看看,到時候,你陪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這還用說?到時候我還要補一次盛大的婚禮給我的翎兒,自然是一定要和你回一趟北寧的。”
他的翎兒可是北寧最尊貴的郡主,他和翎兒的婚事就是兩國聯姻,他早就暗中讓人準備了,他一定要給她翎兒一場最盛大的婚禮。
“夫君,我只是想回去看看,至於婚禮,我覺得……”
藍翎還沒有說完便被燕驚寒快速打斷,“翎兒,這是我的心願,你什麼都不需要做,一切有你夫君我來準備,你只要再爲我披一次嫁衣,跟我拜一次堂,再跟我入一次洞房就可以了。”
“好,一切都聽夫君的。”藍翎雙手摟上燕驚寒的脖頸,伸頭在燕驚寒的薄脣上印了一下,她雖然並不在意那些,但她在意她的夫君一顆寵她入骨的心。
“太少了。”
就在藍翎疑惑之時,就見燕驚寒的薄脣快速壓了下來,藍翎抿嘴一笑,輕輕合上了眼簾,迎合着燕驚寒炙熱而又柔情的一吻。
片刻後,燕驚寒便快速撤離,把藍翎的臉輕輕壓在了自己的胸前,氣息明顯不穩。
“翎兒,你就是一個磨人的小妖精。”燕驚寒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無可奈何的哀怨。
藍翎輕笑了兩聲,“明明是你自己‘惹火燒身’,怎麼能怪我?”
“對,都怪你夫君我在我的寶貝面前自制力這麼差。”燕驚寒說着快速在藍翎如玉的耳垂上咬了一下,轉而又道:“不過,等你的傷好了,我一定把你這些天欠我的都補回來。”
一聽,藍翎的小臉頓時一紅,心中更多的是擔心,都補回來,那她還能下*嗎?
藍翎有些後怕,他們圓房那天的“後遺症”,她可記得非常的清楚,她纔不要整天腰痠背疼!
想到這,藍翎瞬間瞪向了燕驚寒,撅起了嘴巴,“不準補!”
看着藍翎鮮豔欲滴的脣瓣,燕驚寒又忍不住親了一下,笑着道:“爲什麼不準補?但我想補,怎麼辦?”
“你說爲什麼?不準想!”
看着藍翎一副悍妻的架勢,燕驚寒更是寵溺一笑,把藍翎往懷裡摟了摟,薄脣貼上藍翎的耳邊“我保證我每天只補一點,一定不會讓你下不*。”
一聽,藍翎的小臉更紅了,伸手輕捶了一下燕驚寒,“討厭!”
燕驚寒“呵呵”笑了起來,愉悅的笑聲久久迴盪在房間裡。
……
燕驚寒和藍翎在*上一直膩到了辰時才起身,梳洗之後,二人這才用早膳。
早膳自然又是一桌子補身體的食物,藍翎瞅了瞅自己面前的第二碗雞湯,又瞅了瞅盯着她看的夫君大人,一咬牙,端起碗把雞湯快速喝了下去,心中想着長成一隻小肥豬就小肥豬吧,只要她的夫君大人喜歡就行。
“真乖。”燕驚寒笑着誇獎了一句。
藍翎嬌嗔了燕驚寒一眼,就見凌霜的腳步聲快速傳了過來。
待凌霜來到房間門口,藍翎沒等凌霜出聲,便開口道:“凌霜,進來說。”
“是!”凌霜快速進了房間,緊接着道:“小姐,王爺,我已經把喬楚心帶到府裡來了,要不要先把她關到暗室裡去?”
藍翎看向燕驚寒,燕驚寒笑着道:“翎兒,喬楚心的事由你來決定。”
藍翎笑了笑,微微思索了片刻,對凌霜道:“把她帶到梨院的偏廳,好好招待,我稍後就過去。”
凌霜並沒有問自家小姐爲何要對喬楚心這麼好,快速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喬楚心本心並不壞,也不是什麼惡毒之人,只可惜她跟錯了主子。”藍翎幽幽地說了一句。
燕驚寒明白藍翎的意思,看着藍翎笑着道:“翎兒是想給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知我者夫君也!”藍翎笑着伸頭在燕驚寒的臉上親了一下,親完之後,一看燕驚寒的臉頰上有一個明顯的油乎乎的脣印,頓時抿嘴一笑,趕忙拿出錦帕幫燕驚寒擦了擦,笑着道:“看來吃飯的時候真不能做吃飯以外的事情,若是讓別人看到,我夫君威武的形象就要被我毀於一旦了。”
“我可不在乎別人如何看我,我只喜歡翎兒親我,乖,再親一下。”燕驚寒說着還真把臉湊到了藍翎的跟前。
門外的朝陽強忍着笑意,心中想着,爺呀,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您也得爲屬下們着想一下呀,想笑又不敢笑,忍着多辛苦呀!做屬下容易嗎?
朝陽瞅了瞅一旁的皓月,見皓月的臉上除了面無表情還是面無表情,頓時撇了撇嘴,這傢伙一點情趣都不懂,整天一副死人臉,真不知道哪個姑娘會喜歡上他。
藍翎伸手把燕驚寒的臉推開,嬌嗔了他一眼,“吃飯!”
燕驚寒笑了笑也沒再繼續逗藍翎,乖乖地開始吃飯。
很快,二人用完了早膳,燕驚寒便抱着藍翎去了梨院。
儘管藍翎一再申明她完全可以走了,但燕驚寒依然是“我行我素”把藍翎一直抱到了梨院的偏廳門口。
瞅着被王爺抱在懷裡的自家小姐,凌霜的臉上倒是一貫的淡然無波,凌露卻偷偷地笑了兩下,但接觸到皓月投向她的眸光時,凌露慌忙斂去了笑意,把臉扭到了一邊,看着凌露的神色,皓月的眉頭頓時皺了皺。
燕驚寒把藍翎放了下來,讓凌霜凌露扶着藍翎進偏廳,他領着朝陽皓月在外守着。
藍翎本想跟燕驚寒說無需這麼緊張她,但她知道她說了也沒用,便依了燕驚寒,自己和凌霜凌露進了偏廳。
喬楚心見藍翎進來了,趕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快速給藍翎行了一禮,“王妃萬福金安!”
看着喬楚心一臉的歡喜,藍翎不禁笑着道:“喬姑姑似乎很高興看到我?”說着,藍翎由凌霜凌露扶着來到主位上坐了下來。
“王妃,實不相瞞,奴婢今日出宮就是爲了見王妃您。”喬楚心趕忙道。
原來,喬楚心經過一天一、夜的冥思苦想,準備今日出宮後找一個地方喬裝改扮一番來寒王府見藍翎,不曾想,她剛出宮後不久就被人給劫持了,心中本來害怕不已,但當她看到凌霜時心中的害怕便變成了驚喜,一聽說藍翎稍後就來見她,心中更是高興不已。
“喬姑姑的這番話倒是讓我意外,坐下來說吧。”
“是!”喬楚心應了一聲,但並沒用立即坐下來,而是從懷裡拿出了那塊令牌雙手捧着,“王妃,您看看這是什麼。”
看着喬楚心手中的令牌,藍翎眯了眯眼睛,對凌霜點了點頭,凌霜立即上前接過喬楚心手中的令牌,看了看,隨後回到自家的小姐的身邊,把令牌遞給了自家小姐,“小姐,您看。”
藍翎伸手拿起令牌,但當她看到令牌上的骷髏圖案時,眸光頓時一凜,快速看向喬楚心,聲音一沉,“這塊令牌你是如何得到的?”
“回王妃,這塊令牌是蘇全,是蘇全落在奴婢*上的。”喬楚心硬着頭皮說了出來,臉上頓時感到火辣辣的,一種無地自容的羞恥感充滿了心中。
喬楚心知道,她若想讓藍翎保住她的命,那她就必須說實話,即使她和蘇全的那種事情她都不能有一絲隱瞞。
“你和蘇全在一起多長時間了?是你主動的還是他主動的?”藍翎並沒有拐彎抹角,看着喬楚心直接便問了出來。
喬楚心抿了抿脣,雖然難以啓齒,但喬楚心還是趕忙開口道:“回王妃,奴婢和他在一起還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有一天晚上,他來到我的窗戶前面,讓奴婢開門讓他進來,奴婢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門。”
每每想到那一天晚上,喬楚心都後悔不已,她一時的慾念讓她身陷蘇全的魔掌,每日生活在恐懼與不安之中,而她自己卻無力擺脫。
“真笨,他讓你開門,你就開門了?”凌露無法理解喬楚心那時心靈的空虛和身體的*,小聲地咕嚕了一句。
被自家小姐和姐姐同時看了一眼,凌露趕忙吐了吐舌頭,討好地笑了笑,心中卻想着她說錯了什麼?
聽了凌露的話,偏廳外的皓月心情突然好了起來,看向遠處了眸光甚至帶上了一絲笑意。
燕驚寒本來聽到“令牌”兩個字便想進去看看,但一聽藍翎又問了喬楚心和蘇全的事,便決定還是不進去的好。
喬楚心看了凌露一眼,沒有出聲,她當時心中的空虛哪裡是一個小丫頭能過理解的?
“喬姑姑,你是太后的人,你應該知道太后恨不能對我除之而後快,你爲何不把令牌給她,而給了我呢?”
“回王妃,奴婢是怕死之人,蘇全是太后的男人,把令牌給太后,太后就一定會知道奴婢和蘇全的事情,她一定會殺了我,奴婢不想死,所以奴婢請王妃保奴婢一命。”喬楚心說着跪了下來。
“你倒是坦誠。”藍翎笑着說了一句,又道:“那好,你把你知道的所有蘇全的事情,藍巧鳳的事情都跟我說一遍。”
“好。”
隨後,喬楚心便把她知道的所有蘇全的事情藍巧鳳的事情都跟藍翎說了一遍,當然這其中絕大多數事情藍翎早就已經知道了。
待喬楚心說完,藍翎看着喬楚心突然問道:“你有沒有在蘇全的身上發現什麼標記性的東西?”
喬楚心微微思索了片刻,這才道:“回王妃,蘇全的肚子上有一道五寸長的傷痕。”
“好了,我知道了,你起來吧。”
但喬楚心並沒有立即起來,而是道:“王妃,蘇全那晚已經懷疑是奴婢撿到了令牌,只是被奴婢矇混了過去,如果他一直找不到的話,他一定還會想到奴婢,到時候他一定會殺了奴婢,求王妃救奴婢一命!”
“我聽說你父母墳所在的那座山上經常有野獸出沒,你在你父母墳前燒紙錢,突然出現了一隻老虎,把你吃了,到時候這世上就再也沒有喬楚心這個人了。”
喬楚心一聽,頓時明白了過來,趕忙磕頭,“多謝王妃救命之恩。”
“起來吧,我會讓人帶你到一個地方暫住,等過一陣子,再讓人送你出城,你看如何?”
“多謝王妃,奴婢聽王妃的安排。”喬楚心又磕了一個頭,這才快速站了起來。
“凌霜,你去安排。”藍翎說着站了起來,凌露趕忙扶上自家小姐的胳膊。
“是!”凌霜應了一聲。
“奴婢恭送王妃。”喬楚心心中千恩萬謝,看着藍翎出了偏廳。
燕驚寒一直都守在偏廳門外,見藍翎出來了,趕忙打橫把藍翎抱了起來,“翎兒,累嗎?”
“不累。”藍翎笑着道。
隨後,燕驚寒快速抱了藍翎回了松竹院,進了房間,把藍翎放到椅子上坐好,這纔看向了藍翎手中的令牌。
接過,燕驚寒仔細看了看,之後,看向藍翎問道:“翎兒,你認得這塊令牌?”
“驚寒,你還記得我們那一日跟着幽冥玄冥進的那個山洞嗎?”
“當然記得,翎兒,你想說什麼?”
“我記得在那個山洞的石門上有一個骷髏圖案,那個骷髏圖案跟這令牌上的似乎一模一樣。”
燕驚寒知道雖然都是骷髏,但因爲畫法的不同,不同的人畫出來的肯定是有所差異的,如果一模一樣,那說明什麼?說明不是純粹的巧合,就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想到這,燕驚寒頓時明白了藍翎的意思,“翎兒,你的意思是說,這塊令牌是天冥教的令牌,蘇全是天冥教的人?”
“我覺得他不但是天冥教的人,恐怕還是天冥教的一個大人物!”
聞言,燕驚寒神色一凜,立即對着房門外叫了一聲,“皓月!”
“爺!”皓月快速進了房間。
“把這塊令牌拿給幽冥看,看他有何反應!”
原來昨天晚上在楚楚的幫助下,魅影四人把天冥教的其他幾人送去了閻王殿,又把幽冥活捉回了王府,幽冥正被關在王府的暗室裡。
“是!”皓月接過令牌,快速離開!
……
日上三竿,上官戰纔在意猶未盡中放開了玉碧落,雙手緊緊把玉碧落摟在懷裡,口中輕喚着,“落兒,我的落兒……”
上官戰下顎輕輕摩擦着玉碧落的秀髮,嘴角溢着最幸福的淺笑,他沒有想到將近不惑之年的自己竟然也會像初嘗雨露的毛頭小子一樣,帶着青澀,帶着擔憂,帶着狂野,只想把懷中的人兒一遍一遍地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五千多個日日夜夜,每次午夜夢迴時,都是他和他的落兒恩愛的情形,他太想她了,想得心都碎了。
終於,此時此刻,他的落兒躺在了他的懷裡,他能真真切切地摟着她,摟着他遺失了十六年的摯愛!
儘管他們都不再年輕,但她依然像十六年前一樣美好,美好得讓他欲罷不能!
玉碧落把臉深深地藏在上官戰的懷裡,此時此刻,她更不知道如何面對他,她本以爲她的心早就死了,但他卻讓她清楚感覺到了它的跳動,一如十六年前一般。
他用他的柔情,他用他的炙熱讓她無力反抗,只能不斷*。
他一遍一遍地吻着她臉上的傷疤,她知道他是在告訴她,他並不在意她的美醜,他會用他的愛幫她撫平所有的傷痕。
想到這,一滴清淚從眼角悄然滾落,玉碧落趕忙用手抹去,但還是被上官戰發現了。
“落兒,你怎麼了?爲什麼要哭?我弄疼你了?”上官戰緊張地開口,伸手幫玉碧落輕輕抹去臉上的淚痕。
玉碧落搖了搖頭,但看着上官戰心疼而又自責的眼神,淚珠更是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不停地滾落下來。
看着玉碧落如此的模樣,上官戰更慌了,“落兒對不起,我太想你了,所以我纔沒有忍住,我發誓,我……”
上官戰沒有說完,嘴便被玉碧落的手給捂上了,“你不要胡思亂想,我並不是因爲這個才哭的。”
“那你爲什麼哭?”上官戰握住玉碧落的手,又急忙問道。
“因爲你。”玉碧落說着猛地撲進了上官戰的懷裡,任淚水肆意地流淌。
“落兒,落兒……”上官戰眸中滿是驚喜,此時此刻,他不知道說什麼,只能用一次次深情的呼喚來表達自己心中滿滿地喜悅。
不知過了多久,上官戰終於等到愛妻擡頭看向自己,這纔開口道:“落兒,我們起來吧,你不是想翎兒了嗎?我們現在就過去還能趕上翎兒府裡的午膳。”
玉碧落抿了抿脣,一臉的糾結,她是想去看翎兒,但一想到她跟上官戰的事肯定逃不過翎兒的眼睛,玉碧落又覺得很不好意思。
“落兒,翎兒若是知道她的父母已經和好如初了,不知多開心呢,你擔心什麼?”愛妻心中想什麼,上官戰一眼便看出來了,摟着玉碧落笑着道。
“誰跟你和好如初了?”玉碧落狠狠地瞪了上官戰一眼,嘴上依然不想如了上官戰的意。
上官戰寵溺地笑了笑,“落兒,你不想和我和好如初,那就是想讓翎兒看到我們吵架時的情形,如果你喜歡,我也可以配合你。”
“你敢!”玉碧落眉頭頓時擰成了一團,有他這樣當爹爹的嗎?
上官戰低笑了兩聲,低頭在玉碧落的臉上親了一下。
到了這時,玉碧落方纔明白過來,咬了咬牙,“上官戰!”
“落兒,我們趕緊起*吧,否則恐怕就趕不上翎兒府裡的午膳了。”上官戰快速轉移話題,扶着玉碧落坐了起來。
玉碧落又狠狠地瞪了上官戰一眼,但還是不由地露出了笑意。
看着愛妻臉上淡淡的淺笑,上官戰心中欣慰不已,十六年的等待,終於迎來了春暖花開!
……
幽冥見到令牌快速跪在了地上,藍翎和燕驚寒由此可以完全肯定蘇全就是天冥教的教主!
蘇全身爲天冥教的教主,卻委身做藍巧鳳的男*,被藍巧鳳呼來喝去,藍翎和燕驚寒都覺得蘇全並不是貪圖財色這麼簡單,他一定有更大的目的!
但他有什麼目的,他們不得而知,只能先暗中觀察蘇全的舉動,再見機行事。
上官戰和玉碧落來王府並沒有讓人事先通知,燕驚寒和藍翎都不知道,剛到午時,燕驚寒便讓人擺上了午膳。
燕驚寒扶着藍翎坐好,正在給藍翎夾菜,就見朝陽領着上官戰和玉碧落進了松竹院,燕驚寒讓藍翎坐着,自己快速迎了出去。
“岳父,岳母大人。”燕驚寒給上官戰和玉碧落行了一禮,把二人讓進了房間。
“爹,娘。”藍翎笑着叫了兩聲,同時就想站起來。
“你坐着不要亂動。”玉碧落快步來到藍翎的跟前,笑着斥責了一句。
“驚寒,翎兒,我們這頓飯是不是趕得正是時候?”上官戰笑着道。
看着自己爹爹春風滿面的模樣,又看着自己的孃親臉上的笑容,藍翎似乎明白了什麼,趕忙道:“爹,娘,你們趕得正是時候,我們還沒開始吃呢。”
“岳父,岳母大人坐吧。”燕驚寒說着依然坐在了藍翎的身邊。
“好。”
玉碧落坐在了藍翎的另一側,上官戰則是緊挨着玉碧落坐了下來。
凌霜快速從廚房取來了碗筷,放到上官戰和玉碧落的面前,又快速退了出去。
“爹,娘,你們來府裡怎麼也不事先通知一聲?你們想給我們一個驚喜?”藍翎笑着道。
看着寶貝女兒的氣色,上官戰和玉碧落都知道他們的女兒恢復得很好,心中自然是高興不已。
“我和你娘就想給你們一個驚喜,怎麼不歡迎?”上官戰笑着道。
“當然歡迎了,對了,哥怎麼沒有跟你們一起來?”
玉碧落瞅了瞅上官戰,本來她是打算叫上上官雲瑞的,但上官戰卻說不想讓上官雲瑞打擾到他們,此時見女兒這麼問了,玉碧落倒想聽聽他這個做爹爹的怎麼回答。
看着愛妻一副看戲的模樣,上官戰鬱悶了,正想着怎樣說好呢,不想就聽見了上官雲瑞的聲音突然從院子裡傳來過來,“皇叔,你和皇嬸來妹妹府裡蹭飯怎麼也不叫上我?你不知道這幾天我正無聊着嗎?”
上官戰磨了磨牙,他無不無聊他怎麼知道?再說,他和落兒剛剛和好,他爲何要帶一個礙眼的在身邊?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眼力見了?
上官戰在心中把上官雲瑞腹誹了一遍,就見上官雲瑞快速邁進了房間,一屁股坐到了燕驚寒的身旁,凌霜只能又去廚房給上官雲瑞取碗筷。
瞅了自己爹爹一眼,藍翎快速看向上官雲瑞道:“哥,映霞呢?有映霞在你身邊,你還會感到無聊?”
“她是天天跟着我,但她的心早就飛回了北寧,留住人,留不住心。”上官雲瑞突然輕嘆了一聲,又對燕驚寒道:“驚寒,我想喝酒,你陪我喝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