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五月底,正是少林寺的旺季,前來遊玩的人特別多,門前偌大的廣場上擠滿了人,陳然這一腳踹出去,一下子把他身後的那條人影給踹飛了出去,砸到了好幾個人,惹得他們紛紛驚呼起來,而附近的其他人則趕緊躲到了一邊,一時在這擁擠的鬧市裡竟然空出了一塊空地,卻見被陳然踹出去的那個人倒在地上捂着右胳膊齜牙咧嘴痛的倒吸着氣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一幕發生的太過突然,起初大家都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後,頓時起鬨起來,而國人愛看熱鬧的本性在此時也顯露無疑,這邊剛發生還沒說句話的,周圍已經圍了一羣人了,大夥紛紛詢問着怎麼回事,卻沒有人上前把躺在地上的那個人給扶起來,不過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個人後,都把目光投向了陳然。
“小然,怎麼回事?”
陳然把騎在他脖子上的若若抱下來,曹慧瑤把若若接過來抱在懷裡,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那個人,這才關心的望向了陳然,剛纔她也沒看清怎麼回事,只看到陳然將那人一腳踹了出去,和陳然接觸的時候,陳然看着斯斯的,她都快忘了陳然的霸道了,陳然這一腳倒是讓她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姐,沒事,走吧。”
陳然目光掃了一眼,就輕描淡寫的搖了搖頭,好像這人不是他踹出去似地。
陳然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突然把這個人給踹飛出去。
在國內的旅遊景點,最不缺的一種職業,就是三隻手,也就是小偷,少林寺這邊自然也不例外,實際上,在剛開始,陳然就發現了,在這人羣裡,有那麼幾個人行蹤可疑,總往人多的地方鑽,不用說,也就知道這些人是做什麼的了。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看到這些三隻手,陳然也沒多大的吃驚,這年頭,最不缺的就是這種人了,在汽車站,火車站,地鐵站,哪裡都有。
上學的時候,陳然擠公交還被一位六十多歲的老太太給摸過兜呢,當時正擠公交呢,他突然感覺到一隻手插進了自己的褲子口袋裡,回頭一看,卻是一個老太太正望着他呢,手還在他兜裡掏着的。
雖然聽說過很多掏包的故事,但親身經歷,陳然還是第一次,那一剎那間的感受真是既驚險又刺激,也只有經歷過這樣事情的人才能體會得到。
情不自禁的陳然就慌不擇的把老太太的手給按住了,陳然氣着質問她你幹嘛,那老太太這才知道被陳然給發現了,但人家一點也不驚慌,連忙要把手收回來,被陳然按着收不回來她就理直氣壯的喊着說後生娃你擠什麼擠,擠着我的手了,結果自不用說,把老太太鬆開了,人家還挺生氣,瞪了陳然一眼,纔像是趕公交似地跑到另一輛擠公交的人羣去了。
這是摸兜的,還有明搶的呢,李玉芝,也就是陳然的老媽在街上錢包就被搶走過一次,當時李玉芝硬是追那個小偷追了三條街把錢包給追了回來,因爲搶得時候,錢包的拉鍊被扯斷了,那個小偷還賠了二十塊錢,而李玉芝的這個錢包也只是花了十多塊錢買的。
在這人羣裡,看到小偷,陳然沒有吃驚,同樣的,也沒有見義勇爲的想法,這倒不是陳然怕了他們,主要是抓住他們也沒有用處,抓住他們有何用,交給派出所?這些小偷明顯是團伙的,當地的派出所怎會發現不了他們,被偷了也只能怪自己粗心大意了,出門在外的,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陳然沒有見義勇爲的想法,但這小偷卻偷到他身上,那他自然不會不管了。
被他踹出去的這個人剛纔就要摸曹慧瑤的包的,陳然一隻手摟着脖子上的若若的,一手拿着錢包的,騰不出手,就一腳踹在了這個小偷的胳膊上,雖然他沒用多大的力,但也把這人一腳給踹了出去。
陳然也沒將這事放在心上,目光掃了一眼,就從曹慧瑤懷裡接過若若抱在懷裡準備離開了,只不過他想走,但卻有人不想讓他走,剛走了兩步,就被人給攔了下來。
“打了人就想走啊,哪有那麼容易,是不是先說清楚啊。”從人羣裡鑽出來五六個人,其兩個去把被陳然踹出去的那個小偷攙扶了起來,剩下的三個人則把陳然和曹慧瑤圍了起來,這五六個人大多是小夥子,也只有說話的這個年齡要大些,是一個個子不高臉上長滿了鬍鬚的年人。
年人站在陳然的面前,伸手把陳然和曹慧瑤給攔了下來。
“有些事情看明白就行,說出來就沒意思了,何必非要見了棺材才肯落淚。”陳然有些不耐煩的搖了搖頭,他是懶得和這些地頭蛇打交道的,帶着曹慧瑤母女兩個遊玩的,遇到這樣的事情,豈不是掃興的很。
“打了我……就想走,門都沒有,楊叔,我胳膊斷了,不能放他走……”年人還沒回答的,那個被陳然踹了一腳的小偷就被兩個小夥子扶着走了過來,恨恨的說了一聲,說着的時候,還痛的倒吸着冷氣的,眉頭上也疼出了一頭的冷汗。
哪還用他交待,年人根本就沒打算放陳然走,他自然不是要爲那個被陳然踹了一腳的小偷報仇的,而是想要藉機敲詐勒索陳然一番的,從陳然和曹慧瑤一身的打扮就能看得出兩人不是窮人,而且明顯還是一對夫妻,還帶着孩子的,這樣的組合出門在外無疑最怕的就是招惹麻煩,而他呢,就喜歡這種不想招惹麻煩的人,雖然眼前這個年輕人有點扎手,但也只能忍氣吞聲。
“不說清楚,就想走?還是先和我們去派出所說清楚再走吧。”年人雙眼一瞪,伸手就要去抓住曹慧瑤的胳膊,他倒也聰明,知道只要抓住了曹慧瑤,那陳然還不是乖乖的跟着他走。
你道他爲何敢和陳然光明正大的去派出所,這倒不是派出所和他同流合污,一隻老鼠害一鍋湯,反過來說,那就是一鍋湯裡總有那麼一兩隻老鼠,派出所沒有和他同流合污,但卻有一兩個民警和他有合作關係,他們在這一片幹這一行,若是被抓了現形,有人報警要抓他們,那和他們有合作關係的民警就直接出現把他們帶走了,立案都不用立案。
這只是其一,其二,關係好的話,和他們合作的民警也會參與到他們的活動,就像今天的事情,他們帶着陳然說是要去派出所,但卻不一定帶進派出所,外地人哪裡知道派出所在哪的,有民警的地方就是派出所,隨便帶到一個辦公室裡,他們聯繫好的民警已經等着了,到時候怎麼辦還不是他們說的算。
當然,並不是說所有的民警都是這樣。
年人去抓曹慧瑤,卻把陳然給惹火了,他哪裡會讓年人碰到曹慧瑤,伸手一抓就抓住了年人的手腕,右腿一擡,已經是一腳踹在了年人的胸口之處,直接把他給踹的倒飛了出去,摔出去了好幾米遠,把附近的人都嚇了一跳,剛纔踹那個小偷的時候,因爲人多,雖然也踹飛了出去,但卻砸在了其他人的身上,自然看不出來啥,而眼前這一幕可要震撼多了,年人怎麼說也有一百四五十斤的,就這樣倒飛了出去,可想而知。
“我操,這麼厲害!”
“國功夫!”
如今這可是在少林寺門前,前來少林寺遊玩的,自然不是爲了看景的,恐怕都是爲少林寺功夫名頭而來的,現在看到這一幕自然都想到這一方面去了,立刻在人羣裡引起了一陣轟動,都興奮的不得了,哪還顧得上被踹飛出去的年人。
“咳咳……還愣着幹什麼,給我打,養着你們幹什麼吃的。”
年人捱了陳然這一腳,着實不輕,被兩個小夥子給攙扶起來,喘了半天氣纔過來勁,看到其他幾個小夥子都遠遠的圍住陳然不敢動手,立馬火了起來。
其他幾個小夥子顯然都有些怕這個年人,被他這麼一吼,相互的望了望,都圍上了陳然,但被陳然瞪了一眼,就都不敢上前了。
“打啊,打死他們……”
剛纔年人帶着人圍着陳然佔着絕對優勢的時候,圍觀的人雖然也在議論紛紛,但卻都屁不敢吭一聲,現在看到陳然露出了功夫,一個個倒是都來了勁。
“麻痹的,給我上啊。”
年人被喊的火起,看到他帶來的幾個小夥子畏畏縮縮的,更是火大,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喊了一聲,就從兜裡摸出了一把匕首,朝着陳然衝了過來。
看到年人匕首都拿出來了,那些圍觀的人頓時不吭聲了,倒是那幾個小夥子心裡有了底氣,跟着年人把陳然和曹慧瑤給圍了起來。
“給我住手,誰讓你們在這裡鬧事的。”
年人還沒衝過來的,就突然一聲大喝聲傳了過來,大喝聲傳來,人羣就傳來了一陣騷動,把路給堵住的人羣紛紛向兩邊讓開,卻見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的出家之人帶着幾個小沙彌健步走了過來。
“是德春大師。”
走過來的這位赫然是和陳然有過一面之緣的德春師傅,德春師傅的人緣顯然很好,看到他出現,圍觀的人羣裡紛紛有人和他打着招呼。
“德春大師,您可要爲我做主啊,我就不小心碰了一下他,他仗着自己會點武功就把我的胳膊給廢了。”
聽到德春師傅的聲音,年人哪還敢動手,立刻把匕首收了起來,老老實實的站在了一邊,但卻給被陳然踹了一腳的那人使了個眼色,得到年人指示的小夥子眼珠一轉,就走出來伸手指着陳然,對着德春師傅惡人先告狀起來,還說了陳然是仗着武功欺負人的,要知道德春師傅雖然是學武的,但最恨的就是仗着武功欺人的。
“哦?還有這回事?”
果然,聽小夥子這麼一說,德春師傅立即皺起了眉頭,小夥子和年人看到這一幕,心裡都放下了心來,還幸災樂禍的望了陳然一眼,要知道普通人惹上德春師傅那沒啥,要是會武的惹上德春師傅,德春師傅一定會拉着他練練的。
聽到德春師傅發問,小夥子哪會錯過這個機會,攔在德春師傅面前就要把剛纔的事情加油添醋的說一遍的,但誰知還沒等他開口的,德春師傅就突然把他推開了。
“陳施主?你怎麼在這裡,呃,怪不得,家師說有緣人登門,讓我下山迎接的,我還以爲是誰的,原來竟然是你,我早就該想到是你了,哈哈……”
德春師傅看到陳然先是吃驚不小,接着卻是恍然大悟般得哈哈笑了起來,剛纔他正在做功課的,他師傅突然把他叫來說有緣人登門,讓他下山迎接的,山下這麼多人,他哪能知道誰是有緣人,他問他師傅,他師傅卻說等他到了山下自知,結果他也琢磨了一路子也沒琢磨出這個有緣人會是誰,但見到陳然,他也就恍然大悟爲何他師傅會說他到了山下也就自知了,除了得到他師傅念珠的這個年輕人,還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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