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一愣,隨即搖了搖頭,他們這裡可沒叫做霧松山的,不過山裡的湖大大小小的倒是有好幾個的,具體有幾個他也不知道,畢竟自從他家搬出去後,就很少回來了,回來了也沒上過山,也就是和郭海一起上山玩過兩次,小時候倒是沒少跟着大人上山,但那個時候的記憶太遙遠了,也只是有一些殘留的印象罷了。
考古隊的這三輛車都是吉普車,陳然現在對車雖然也算是有點研究,但他的認知還停留在只能看出是哪種品牌的車,具體是哪種型號的就看不出來了,不過車牌號倒是能看的出來,這三輛吉普車,有兩輛掛着的是天中市的拍照,而另一輛掛着的卻是北京牌照。
這三輛車看着都挺有氣勢,不像是普通的吉普車,陳然感覺着不像是考古隊開的車,上次他跟着王志清一起的時候,省文物研究所開的吉普車也沒這麼氣派。
“過來一下。”
想到這裡,陳然就衝着靠在越野車上陪着村子裡的幾個人天南地北胡扯一通的郭海招了招手。
“幹嘛的?準備出發的嗎?”郭海也不知是被太陽曬得了,還是怎麼着,精神頭有些懶洋洋的。
陳然把他拉過來,給他伸手一指:“這三輛車你認識不?”
“你問的不是廢話嗎?什麼車我不認識?好傢伙啊,這裡怎麼有三輛這麼牛氣的吉普車,掛北京拍照那輛是北京吉普,掛天中市牌照的那兩輛是吉普牧馬人,一輛怎麼也得五六十萬吧?”
這三輛吉普車是陳然爺爺家房子屋後山坡下面的,所以只有站在堂屋的屋檐下才能看得到,郭海先吹了一下牛氣,才望了過去,看到這三輛吉普車,他也驚訝了一下,雖然他不知道陳然爲何這樣問,但也立刻明白了陳然的意思,還特意給陳然報了一下車價。
陳然點了點頭,顯然,這支考古隊根本就不是正規的考古隊,準確的說,也就是非官方的考古隊。
考古隊一般分兩種,一種就是像王志清這樣的官方的,做的工作就是挖墓或者保護修理古墓的,另一種是非官方的,也就是一些考古方面的教授或者專家申報的個人考古隊,這種考古隊主要是用於探索遺蹟的。
這兩種都算是官方的,不官方的那就是盜墓的,現在這年頭盜墓的到了偏遠山區往往也是打着考古的名義的,反正村民們纔不管他們是考古的還是盜墓的,當然,眼前這支“考古隊”肯定不是盜墓的,盜墓的還不敢這麼招搖撞市。
陳然也吃不準對方的來頭,但想象應該沒多大的危險,畢竟他大爺和小叔對他們這一帶的山裡再熟悉不過了,只要別進原始叢林就行了,不過原始叢林就算是想進也進不去的,根本就沒有路。
“怎麼回事?”
郭海看到陳然沉吟的表情,以爲有什麼事呢,眉頭也跟着皺了起來。
“能有什麼事,咱們出發吧。”
陳然笑罵一聲,擺擺手,又和他爺爺招呼一聲:“爺爺,我們去山上玩了,可能要明天回來,你就不用管我們了。”
“那行,別跑太遠。”
現在已經不是幾十年前猛獸氾濫的年代了,對於農村裡人來說,上山那就是家常便飯,所以陳然的爺爺也沒在意,呵呵笑着答應了下來。
郭海也嘻嘻哈哈的和陳然爺爺招呼道:“大爺,那我們走了,回頭我陪您喝兩杯。”
“好咧。”
陳然的爺爺被郭海給逗樂了。
把穆校花從屋裡叫出來,招呼上白冰燕,陳慧娟,王珍珍,帶齊了戶外登山裝備就準備出發了,不過陳然看到郭海帶的東西太多,就去下了一點,沒必要帶那麼多東西,到時候反而成爲累贅,只帶了帳篷,防潮墊,地席,睡袋,頭燈,登山杖,還有一把防身用的尼泊爾彎刀。
把東西給每個人都分了一點,告別了村子裡的人,一行七個人加上一條狗也就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把陳然氣的不輕的是走出村子,才走了十幾分鍾,還沒登上他獅頭嶺的山尖上的,郭海這傢伙就喊累起來了。
不但是陳然氣的不輕,其他人也氣的不輕,都朝着他丟了一個鄙夷的白眼,還沒出發的就喊累,這不是讓人泄氣的嗎?早知道就把這傢伙留在村子裡算了。
衆人都惡狠狠的想着。
他媳婦白冰燕也感覺到丟人的很,轉過身瞪着大眼睛瞪着他起來,也不說話,就這麼瞪着他,不一會,這傢伙就招架不住了,連連苦着臉求饒起來,拍着胸脯保證說就算是累死也決不再說累了,惹得大家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一路上嘰嘰喳喳嘻嘻哈哈的,倒也不感覺到累了,沒過去多長時間,就到了山嶺上。
到了山嶺上,視線就陡然開闊了起來,出現在眼前是一大片的草原,而在草原的盡頭就是連綿不斷的山脈了。
在山尖上果然看到了一片石羣,其中一塊石頭特別的巨大,整體就像是一個獅子頭一樣雄偉,特別是獅子頭上還張着血盆大口,大嘴裡是一個凹進去的石洞。
望到這塊這麼有趣的大石頭,幾個人都跑了過去,陳然帶着穆校花也跟了過去,說起來,這塊大石頭可是給他帶來了很多樂趣的,小時候玩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這塊大石頭了,村子裡的一羣孩子一跑就跑到這個地方來了,在這裡躲迷藏做飯飯之類的,下雨的時候,還爬到獅子頭的大嘴裡躲雨。
“陳然,這裡有你的名字啊。”
郭海幾個都往石頭上爬起來,陳然卻走到了大石頭背面,在背面有一片凹進去的地方,這個地方也是可以避雨的,雖然不知經歷了多少的風霜雨打,但依然可以看到在這塊斜面上刻着一個個的名字,穆校花一直跟着陳然的,一眼就看到了最上面那個名字就是陳然的,不由得驚奇的問向了陳然。
看着上面自己的名字,陳然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雖然這上面的一個個的名字,他大多都想不起來是誰了,但看到這上面自己的名字排在第一個心裡也不由得涌現出了一股自豪感,要知道小的時候,他可是村子裡的孩子王的,當時他霸道的佔了最上面的地盤不準其他人刻在他上面,誰刻他上面就打誰,只有一個人和他並排刻在一起了,這個人就是陳敏。
看了穆校花一眼,陳然突然心中一動,隨即把那把尼泊爾彎刀翻了出來,蹲下來在陳然兩個字的旁邊刻下了穆薇薇三個字。
這三個字彷彿有着無窮的魔力一般一下子讓站在一邊的穆校花呆住了。
穆校花呆呆的望着石頭上的那兩個名字,望着望着,忽然伸手從陳然背後環摟住了他的脖子,狠狠的將嘴脣湊了過去尋找着他的臉起來。
陳然翻動了一下身體,轉過身來一屁股靠着石頭蹲坐在了地上,穆校花撲進他的懷裡,將嘴脣不要命的吻在了他的嘴脣上,陳然只感覺柔柔的,軟軟的,溼溼的,穆校花用她瘋狂的舉動告訴了她對他那種深刻到骨子裡的愛。
這種刻骨銘心的愛也感染了他,讓他情不自禁的雙手用力的抱緊了她柔軟的身體,這一刻,他的心裡也填滿了一種愛的感覺,這一刻,他的腦海裡沒了女警房東,沒了晏如玉,只有眼前的穆校花。
好一會兒,穆校花才鬆開了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又笑又哭的望着他。
陳然望着她這副梨花帶雨的樣子,心裡忽然說不出的感動,情不自禁的伸手輕柔的給她擦着眼淚起來。
穆校花有些羞意,但沒有躲閃,只是閉了眼,陳然擦了兩下,她忽然抓着陳然的手兒輕輕的放到她的胸口貼着,她的胸口一起一伏的,像是打仗似地,半晌才睜開眼睛怔怔的望着陳然喃喃着:“穆薇薇很愛很愛陳然,一輩子都不能沒有他,沒了他,也就沒了穆薇薇,陳然,你能不管到什麼時候都不要丟下穆薇薇嗎?穆薇薇好怕有一天你會丟下她……嗚嗚嗚……“
說着說着,穆校花就說不下去了,趴到陳然懷裡嗚嗚的大哭起來。
“不會的,一輩子都不會丟下你的。”
陳然心中感動,把她擁入懷中,輕撫着她的頭髮,自古就有句話叫做“最難消受美人恩!”這個叫做穆薇薇的女生,擁有了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從來沒想過丟下她……
他是從來沒想過丟下她,卻不知世上之事,豈能事事如願?
“怎麼了這是?”聽到了穆校花的哭聲,郭海從石頭上爬了下來,望了望還趴在陳然懷裡嗚咽的穆校花,又望向了陳然。
“沒事,你先去玩吧。”
陳然嘆了一下,揮了揮手。
郭海雖然奇怪,但知道這會自己不適合呆在這裡,也就點頭先離開了。
陳然也不再說什麼,只是輕拍着穆校花的後背,等穆校花的情緒穩定了,才把她拉了起來,給她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穆校花這會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了,紅起了臉,看的陳然好笑又好氣,穆校花也罕見的發了一次脾氣,板起俏臉,惡狠狠的瞪了陳然一眼說了一聲不許笑,就邁開兩條美腿歡快的跑了。
陳然表面上輕嘆了一口氣,心裡卻是高興的很,他感覺的出來,經過了剛纔的事情,穆校花對他的態度明顯是有點變化,如果說以前兩人之間還有點距離的話,現在卻溶爲一體了。
陳然跟着穆校花回到人羣裡的時候,幾個人正在拍着照的,可憐的紫麒麟成了輪番上陣的參照物,陳然雖然不太喜歡拍照,但也入鄉隨俗,陪着幾個人照了相,就是王珍珍這個火熱女讓他頗有些頭疼,照相的時候硬是要和他站一起,還熱情的抱着他的胳膊,直把她那一對火爆的大兔子往他身上擠壓,搞得他只能儘量的躲着她了。
一行人樂此不疲的拍了半晌的照片才浩浩蕩蕩的朝着白魔多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