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雖然去過了一次會所,但他現在所在的位置和總院並不在一個方向上,所以還是要使用導航搜索。
北京的堵車是有了名的,而這會正好是剛吃過飯的時間,由此,陳然也只能隨着長長的車流在後面吊着。
一路上,陳然倒是想找些話題和袁警官說說話,但想到兩人不清不白的關係一時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沒發生警校的事情之前,他還能有什麼話就說什麼話,但現在有些話卻無法說的出來了,只是不說吧?卻又感覺着有很多話想說。
其實認真說起來,他對袁警官並不怎麼了解,除了知道她和若若死去的小舅曾經訂過婚以及她家裡的一點情況之外其他的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袁警官低着頭似乎在玩手機,但陳然卻知道她的心思根本就沒在手機上,因爲每過一段時間她都會有意無意的瞧他兩眼。
她這幅樣子讓陳然感覺有趣之餘也不自禁的想到了兩人初次見面以及後來兩人之間發生的……種種情景。
陳然的感覺有些莫名,莫名的有些懷疑,莫名的有些心疼,莫名的有些感慨……
懷疑的是本以爲把她那樣了,她應該恨死了自己纔對,可現在看她的樣子顯然不是……心疼的是其實她心裡也挺苦的,忍受的太多了,承擔的也太多了……
至於感慨的那就要多了。
“只不過是在夢裡做了一個夢罷了,夢醒了依然還是夢……”這是陳然在跟着何振華從夏天鵬的賭場裡出來之後在遊艇上何振華問他是不是後悔了的時候陳然對何振華的回答,現在陳然就莫名的想到了這句話。
如果不是他突然得到了異能,那他和袁警官還有相遇的可能嗎?
如果他沒有和袁警官認識,那袁警官會過着什麼樣的生活呢?
……
沉默之中,陳然突然就問了一聲:“你現在還喝酒嗎?”
袁警官被他問的一呆,不過緊接着也就想起了以前在陳然面前喝酒的情景,臉色忍不住有些窘迫,但還是勉強的回道:“早就不喝了。”說着就將頭扭向了一邊。
陳然笑笑,接着則打趣她說道:“怎麼不喝了?我還想找你喝兩杯呢。”
他問她還喝酒不喝倒不是像以前那樣想管她的,而是真心的心疼她的。
當時的他想找的是溫柔體貼的女朋友而那時他又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女朋友,結果見到她酗酒的樣子就很不滿意,可是那時的他卻從未想過她爲何會酗酒?
現在他的想法自然和以前不一樣了。
袁警官聽他說的有趣,冷豔臉蛋上也忍不住露出一抹嫣然笑意,只是以她的性格來說,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接下來顯然就保持沉默了。
陳然知道現在的她面對自己心裡總是忍不住窘迫倒也沒怎麼逗她,不過過了一會,他卻發現她看着他的眼神有點不對勁。
陳然起初還有些奇怪但很快也就琢磨出了味來,他們兩人唯一的一次一起喝酒,也就是喝着喝着喝出事來的那次,現在他這麼說,仔細一想的話,不免有點……
明白了原因之後,陳然心裡好氣又好笑的同時卻又忍不住心裡一熱不自覺的多看了她兩眼。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其他原因,這時候車裡的氣氛也變得曖昧起來。或許是注意到了他的眼神,袁警官也不自覺的有點彆扭起來,最後乾脆挪動了身體連身體都扭向了另一邊。
陳然見狀雖然有些好笑,但卻也穩定了心神。
……
花費了一個多鐘頭,陳然才趕到了會所,把車停好,他一邊給何振華打了個電話一邊就帶着袁警官上了樓。
從電梯裡出來,陳然就見到了在會所大廳等着他的何振華,只不過此時何振華正在和幾個人說着話。
門口站着的兩排皆穿着白襯衣的女侍應見到穿着少校軍裝的陳然和特警服的袁警官也沒感到詫異,顯然,穿着軍裝來的她們不是第一次見了。
一般來說,正規的會所和俱樂部都是要穿正裝才能進入的,但是這些規矩哪裡又能擋得住人情和特權人士,有些會員中途拐到這裡來了難道還不讓進不成?
而像京城會所這樣的大會所每個會員在這裡都有自己的專屬房間的,房間裡也都有備用的衣服,所以穿什麼着裝進來的都有,她們早就見怪不怪了。
恭敬的對兩人問好之後,站在最前面的兩個女侍應就把兩人領了進去。由於陳然穿着軍裝還只來過一次的原因,不但上次就在這裡迎賓的幾個女侍應沒認出陳然來,就是服務檯的招待經理也沒認出陳然。
剛進來,一個穿着職業裝的招待女經理就迎了上來,先是笑意盈盈的說了聲先生好,然後又問:“先生是第一次來吧?”
陳然看到何振華已經看見自己了也就對她笑笑沒說話。
女經理心裡奇怪還想再問,何振華卻已經迎了過來,到了跟前,就先問了起來:“你小子怎麼混了個少校?”
陳然一時不好和他多說,所以笑笑也就隨口說道:“還不是上次的事情?上次幫了總參一個忙就給我弄了一個這樣的身份,我剛從那邊過來還沒來得及換掉……”
上次消失的那兩個月時間,他給何振華解釋過說是去給總參做事了。後來何振華見到了吳兵的時候,他也給何振華介紹過吳兵是楊總長的警衛。
所以何振華聽他這麼一說也就知道他說的是哪件事了,只是知道是知道了,可心裡卻不免還是有點詫異。
陳然覺得自己不管是自己這身軍裝還是自己的那個什麼副秘書長的職位都是用來打醬油的,但這只是他的感覺而已。
實際上,暫且不說副秘書長的職位了,就說他這身軍裝,不管是軍裝和軍銜那都是貨真價實的。
不是搞藝術的軍裝,也不是搞技術和科研的軍裝……
說白了,那就是陳然穿着的這身軍裝和上面的軍銜是正規軍人的軍裝軍銜。
這樣的軍裝軍銜,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穿上了的,只有正規軍人才能穿在身上,而陳然顯然並不是正規軍人。
總參找人幫忙那是公民的義務,哪會給個軍人編制的,就算是成了總參的情報人員,可也只是個掛靠而已,好點也只是商幹。
總參的情報人員,一般分爲三種,一種是密幹,這種是編制內的,也就是正規軍人。再有就是“商幹”,這是半編制的,不在總參二部的編制內,但卻是掛了號的,不管是總參還是軍委都是認賬的,不過一般不會發軍裝甚至是軍官證也沒,只能打電話詢問,當然,有的也發了軍裝,但軍裝上卻沒有軍銜的。
最後一種則是掛靠,“掛靠”在二部是沒有記錄的,是在地方上的總參下級的辦公室裡或者是下級部門掛個名而已,比如某個二部的情報人員或者下級部門在地方上執行任務的時候爲了辦案需要給了一些人軍情人員的身份,這樣的軍情人員也就是在這個情報人員和這個下級部門那裡掛了個名,在總參二部和軍委那裡卻沒這個人的。
也就是說即便是成了軍情人員那也只能是個“商幹”,就算髮了軍裝軍官證可是卻沒正式銜職的,他們的軍銜都是虛的,而陳然的軍銜卻是實得,這是正規軍人才能有的,陳然穿了這身軍裝那就是正規的軍人,可陳然以前根本就不是軍人……
如果按照地方上的職位算的話,那就是陳然本來並不是公務員,但現在卻直接給了他一個副處,這明顯是不合規矩的,想要操作成,那是要下很大本錢的,不但要下本錢,還要有合理的理由堵住其他人的嘴。
所以何振華聽了忍不住有點詫異,何振華聽了都有點詫異,更不用說還站在陳然面前的兩個女侍應和女經理了,她們雖然不知道陳然這身軍裝代表的意義,但卻認識軍裝上的軍銜的。
幫了總參一個忙然後就給了一個少校的身份?
聽陳然這口氣似乎還沒想要?
這若不是她們認識何振華,恐怕聽陳然這麼一說她們就心想着陳然牛皮吹的真大了。
何振華也不多問,見到兩個女侍應和那個女經理還在一邊站着就對她們交待說道:“睜開眼睛看清楚了,這位陳先生以後也是咱們會所的董事,這次就算了,下次過來了可別認不出來……”
幾個女侍應和經理都是一怔,但隨即也就趕忙稱是起來。對於整個會所來說,她們這些人可以說是最外圍的角色了,以她們的資格別說俱樂部的董事了,就是高層管理都不是她們能接觸到的,有時候甚至是不知道有這麼一個管理。
不過這並不影響她們的工作,俱樂部和酒店之類的性質不同,特別是像京城會所這樣對會員有着極爲嚴格要求的會所,而且像京城會所這樣的大會所性質和一般的會所更是有所不同,可以說只要是會所的會員那就是她們的上司,而在這些諸多的上司裡,她們只需從這些人相互的態度裡就能知道誰的來頭更大,知道誰的來頭更大她們就聽誰的好了。
就像眼前的這位何振華何先生,其並未在會所內任職,但她們卻知道對方屬於會所內最核心的那幾個之一。
由此,何振華說的話比會所的那些高管還管用,既然他說了陳然是會所的董事那她們也就認可了陳然是……
成了會所的董事那無疑就屬於會所最核心的那個層面的人了。
由此,嘴裡稱是的同時,她們心裡對陳然是既驚訝又好奇,都在暗中的打量着陳然,打量了陳然之後還去打量了袁警官。
儘管會所培訓她們之時一再的強調了不許她們和會所的會員有工作之外的一切交往和不良動機,但卻無法阻止她們幻想一下。
聽何振華這麼說,陳然也怔了一下,不過他倒也沒說什麼,見到何振華看向了袁警官,他就和對方介紹了一下,也沒說其他的,只是說了袁警官的名字,然後又讓袁警官喊了一聲華哥,袁警官倒還算給面子,沒有猶豫的就喊了。
上次何振華來的時候袁警官已經離開了,所以他並沒有見到袁警官,也不知道陳然上次在會所里豪賭就是因爲她。
雖然在天中市朱風的會所裡何振華見到過穆校花,而現在陳然卻帶來了一個另外的女人,但他也沒怎麼在意,態度友好的和袁警官打了個招呼之後就叫來剛纔那個女經理讓其給袁警官辦張會員卡。
袁警官雖然不想要,但爲了陳然的面子終究還是沒吱聲。
陳然本來還想先開個房間換身衣服的,穿着一身的軍裝畢竟是有點顯眼特別還是在這樣的場所,只不過是何振華雖然告訴了他已經給他預備好了房間還是專屬的房間,但卻又告訴他先給他介紹幾個人認識之後再說。
見何振華神色不一般,陳然也就沒說什麼。
隨後,何振華安排了那位女經理陪着袁警官在會所裡參觀一下之後,他就帶着陳然去了他的房間。